白日儘頭再無他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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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許安寧睡眼朦朧。
還冇緩過神,又聽見:“還裝?兮兮喝了你的湯後就見血了,我以為你就是耍耍性子,冇成想能這麼狠心!”
聽到這話,許安寧大腦瞬間清醒。
“我冇有。”她立馬否認,“我根本就冇做什麼,她這是在汙衊我。”
“你還狡辯!!”
淩梟夜怒吼了一聲。
身上散發的戾氣極為駭人。
上次見他這副暴怒模樣,還是她不慎掉水那次,他也是這樣嗬斥著下人。
但這次卻為了顧曼兮嗬斥她。
還冇等許安寧反應過來,就被拽到顧曼兮的房間。
一進去,私人醫生便迎麵,“檢驗結果出來了,這湯加了紅花,幸好顧小姐吃的不多,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紅花?怎麼可能?!
許安寧一滯,隻覺得百口莫辯。
床上顧曼兮坐起身,淚眼婆娑羸弱道:“看來許小姐還是容不下這個孩子,我雖不爭什麼但也不能總被欺負,梟夜,如果你替我做不了主,我隻好請元老們主持公道了。”
“不用驚動元老們。”
淩梟夜抬起眸,像是下定決心,猛地一腳踢在了許安寧的腿上。
厲聲開口:“和兮兮道歉。”
許安寧一下子跪在地上。
痛感從膝蓋蔓延開,她震驚地看向淩梟夜道:“不是我做的!”
“啪——!”
一記鞭子抽在她後背。
輕薄的雪紡裂開,一條血痕暴露在空氣中,疼得許安寧倒吸口冷氣。
“道歉!!”
淩梟夜拿著鞭怒喝。
滴答,一滴淚在地麵暈開。
許安寧咬緊牙:“我冇錯,為什麼要認!”
她冇做過就絕不會承認,更不會向顧曼兮道歉!
可她越犟,淩梟夜就越氣。
“啪!”第二鞭落下。
“道不道歉!!”
他拿著鞭的手在發抖,可跪著的人始終不語,兩人就像在互相慪氣。
緊接著第三鞭、第四鞭
許安寧臉色越來越慘白,後背皮開肉綻火辣辣地疼,可卻不及她心裡疼痛的萬分之一,最後撐不住暈了過去。
當晚,她發高燒燒得迷糊。
隻記得後背涼涼的,好像有人在給她擦藥,還說:“阿寧,不要再任性了,等孩子出生就能迴歸正軌了。”
那人好像是淩梟夜。
不,不是他。
她的阿夜隻會和她說:“有我在,我的阿寧可以儘情地任性。”
她的阿夜,更不會打她。
兩天後,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淩梟夜將她帶到巨型郵輪上,夜空中星光點綴,無數發煙花齊放。
在黑夜中化成一幅幅精美的畫麵。
有初相識時,她將得罪淩梟夜的人護在身後,明明怕得要死,卻仍硬撐著與他對峙。
最後淩梟夜笑了,笑她倔強的樣子很有趣。
求婚那天,淩梟夜帶著一身傷,跪在貧民窟門口求她嫁給他。
她哭著衝進他的懷裡,點頭答應了。
還有婚後的零碎片段,淩梟夜陪著她笑、陪著她鬨,一切都那麼美好。
淩梟夜將她緊緊地圈在懷裡。
“老婆,三週年紀·念日快樂。”
許安寧仰望天空,明知此時的幸福是靠回憶支撐,嘴角還是酸澀揚起。
下一秒,身後的人猛地鬆開她。
就看見他跑過去扶住險些被撞到的顧曼兮,麵色緊張地說:“誰讓你過來了?!”
指責的語氣中帶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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