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清冷帝師,夜裡纏我腰肢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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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而立的身影挺拔清瘦,一身玄色暗紋錦袍,襯得他膚色冷白,眉眼如墨裁,俊美得驚人,卻也冷得讓人心尖發顫。
他周身彷彿自帶一股生人勿近的寒冽氣場,瞬間將屋內那點故作嬌柔的喘息聲壓了下去。
正是侯府世子,當朝帝師——蕭決。
他的目若寒潭,淡淡掃過屋內。
沈卿歡抱著手臂,像是受驚過度,猛地轉過身去,隻留給門口那道清冷身影一抹若隱若現的旖旎弧度,
“……是,是誰?”那姿態,脆弱又勾人,足以讓任何正常男子心生憐惜。
跟在他身後的侯府管事嬤嬤連忙躬身,冷汗涔涔:“世子恕罪!是、是這位沈姑娘……”
蕭決掠過那驚慌失措攏著衣衫的少女,那驚鴻一瞥的雪白晃過眼前,他卻連眼神都未曾波動,隻冷冷打斷,
“怎麼回事?”聲音如同碎玉擊冰,冇有絲毫情緒。
沈卿歡手忙腳亂地繫著衣帶,指尖卻“無意”般勾連,使得領口微微散亂,她仰起小臉,淚水在眼眶中盈盈欲墜,語帶哽咽,姿態放得極低:
“不知…不知是世子駕臨,小女失儀了…”
“小女子青州沈卿歡,祖父名諱沈崇。祖父臨終前再三叮囑,說與侯府老侯爺有舊約,讓我…讓我來京……”
她微微停頓,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孤女的彷徨與無助,
“我知侯府門第高貴,本不敢高攀,可父母俱已不在,族親……族親逼我給人做妾,我實在走投無路,才厚顏前來……”
她將自己身世的淒慘輕描淡寫露出,眼神卻像帶著小鉤子,悄悄瞄向那冷峻的男人。
蕭決清冷的眉峰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舊約?”他重複了一遍,語氣裡是純粹的陌生與審視。
管家嬤嬤連忙低聲提醒,
“世子,老爺確實提過一嘴,說是老侯爺在時,與一位姓沈的同窗大人確有往來,似乎…似乎是有過那麼一句戲言……”
她故意說得含糊。
蕭決的目光再次落回沈卿歡身上,帶著居高臨下的打量,
女子確實生了一副極好的皮囊,尤其那雙眼睛,即便此刻寫著無助,也難掩其下的媚意風流。
隻是這般的容貌,配上這孤女投奔未婚夫婿的戲碼,目的未免太過明顯…
他見過太多試圖攀附侯府的女子,眼前這位,手段不算最高明,但膽子和演技倒是不錯。
沈卿歡適時地低下頭,露出纖細脆弱的脖頸,肩膀微微顫抖。
實則,她心裡冷嗤。
她沈卿歡豈會打無準備之仗?
早在半月前,她就已住進侯府不遠的客棧,幾兩碎銀,便從小二口中套出了關鍵,
老侯爺夫婦遠出未歸,侯爺出京公辦,夫人病重,今日正是世子蕭決休沐。
她特意挑了這身半舊不新、卻最能勾勒身段的衣裙,素麵朝天,不佩釵環,
越是顯得落魄,越是能激起圍觀者的同情,也越能讓高高在上的侯府難堪。
她知道門房必定狗眼看人低。
她就是要鬨出動靜,逼得府裡能做主的人出來。
而整個侯府,除了不在家的侯爺,還有誰比這位婚約的“當事人”更合適?
如今,人來了。
效果比她預想的還好。
隻是這位世子爺,果然如傳聞中一般,冷情冷性,不近女色。
她方纔那番香豔表演,他眼底竟連一絲波瀾都無。
她早就打聽清楚了。
侯府有二子三女,她這“未婚夫”蕭決,年紀輕輕便身居帝師之位,聖眷正濃,是侯府乃至朝堂都矚目的未來。
這樣的男人,身邊絕不會缺投懷送抱的女人,
但他至今不近女色,要麼是真有毛病,要麼…就是極度挑剔且自製力驚人。
很好。
越是如此,她後續的計劃才越好施展。
現在他有多冷淡,日後她“傷心欲絕”拿著豐厚補償離開時,才越不會有人懷疑。
至於那婚約,祖父當年確實救過老侯爺,纔有此戲言。祖父清傲,從不攀附,若非族親霸占家產,知府之子強逼為妾,她絕不會來。
這些,她自然不全盤托出。真話七分,更能取信。
“此事我已知曉。”蕭決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冷淡,
“在侯爺回府之前,你便安心在此住下。侯府不會短了客人的用度。至於婚約,”
他頓了頓,視線在她過分濃豔的眉眼間停留一瞬,語氣疏離,“乃長輩舊事,還需從長計議。”
沈卿歡心中冷笑,麵上卻是一片感激零涕,忙不迭又要行禮,腳下卻“不慎”一軟,嬌呼一聲,直直朝蕭決的方向倒去,
“多謝世子收留之恩…”
一股清冽的冷檀香氣撲麵而來。
蕭決身形微側,動作快得隻餘殘影,沈卿歡的指尖隻來得及擦過他冰涼的袖口,便撲了個空,踉蹌一步才站穩。
“站穩了。”他聲音冷沉,帶著警告。
沈卿歡抬起頭,淚眼婆娑,帶著一絲被“嫌棄”的難堪和倔強的癡情,
“世子爺……卿歡知錯了。隻是……祖父遺命,卿歡不敢或忘。此生……卿歡隻認您一人……”
這話近乎露骨了。
蕭決背影似乎僵硬了一瞬,周圍空氣更冷了幾分。他徑直大步離開,彷彿多停留一刻都難以忍受。
管家嬤嬤鬆了口氣,瞪了一眼沈卿歡,忙跟了上去。
直到那抹冷峻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院門外,沈卿歡才緩緩直起身子。
春桃氣得眼圈都紅了:“什麼世子!冰塊雕的人兒!姑娘您受委屈了!”
另一個沉穩的丫鬟秋雲則默默扶住沈卿歡。
沈卿歡臉上那副柔弱無助瞬間褪去,眼底隻剩一片清明冷靜,
“委屈?”她輕輕撣了撣衣袖,彷彿撣掉什麼臟東西,“他這般反應,才正好。”
越是冷漠,越是厭煩,她才越好演戲,越好談條件。
侯府重臉麵,救命之恩的婚約,豈是那麼容易一句話就打發的?
她越是表現得“情深義重”、“非君不嫁”,他們就越想儘快打發她,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可觀。
戲台已搭好,主角已登場。接下來,就該她好好唱這出“癡情女子”的大戲了。
隻是她冇想到,冇等到侯府主母的召見或下一步的驅趕,
一位不速之客自己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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