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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清冷帝師,夜裡纏我腰肢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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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歡正想著怎麼開始勾搭那座大冰山。

“姑娘,這都兩天了,侯府也冇個準話,就把咱們晾在這兒……”春桃忍不住嘟囔。

沈卿歡頭也未抬,“急什麼?今兒下午這麼一鬨,想必快了”

話音還冇落,周嬤嬤進來傳話,說是侯夫人身子好些了,請沈卿歡過去說話。

沈卿歡心中冷笑:到底是坐不住了麼?

秋雲如臨大敵,緊張地替沈卿歡換了身略新些的淺碧色衣裙,依舊素淨,未戴任何首飾。

“姑娘,侯夫人定然是要趕您走了,這可如何是好?”春桃急得團團轉。

沈卿歡對著鏡子,仔細檢查了自己的妝容——蒼白、柔弱,眼底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和期待,

“慌什麼?該來的總會來。嬤嬤,把東西帶上。”

周嬤嬤會意,小心翼翼地將一個用舊綢布包裹著的小物件藏入袖中。

永寧侯夫人的正院,佈置得奢華卻不失雅緻,處處透著高門主母的威儀。

沈卿歡被引進去時,隻見一位身著紫色錦裙的中年美婦端坐在上首榻上,頭戴抹額,臉上帶著病弱和溫和。

下首坐著三位年紀不一的少女,想必是侯府的千金,此刻都帶著或好奇或輕蔑的目光打量著沈卿歡。

沈卿歡快步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大禮,

“民女沈卿歡,給侯夫人請安,給各位小姐請安。”聲音細細弱弱,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

“快起來,孩子,坐吧。”侯府夫人秦惠蘭聲音溫和,指了指下首的繡墩,

“前些日子身子一直不爽利,也冇能見你,委屈你了。”

“夫人言重了,是卿歡叨擾了。”

沈卿歡怯生生地坐下,隻挨著半邊繡墩,雙手緊張地交疊在膝上,一副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麵的模樣。

秦氏拉著她的手,觸手溫軟滑膩,心中更是一凜。這女子的肌膚竟如此細膩,比她見過的任何貴女都要嬌嫩。

語氣卻是慈愛:“真是個標緻的孩子。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些。真是難為你一個姑孃家,千裡迢迢來到京城。沈家…唉,也是運道不好。在府裡住得可還習慣?下人們可有怠慢?”

沈卿歡眼眶瞬間就紅了,像是受了無儘委屈終於見到親人一般,連連搖頭,

“習慣,都很習慣。侯府待卿歡極好,世子爺和二公子也都……都很照拂。”

她說到“二公子”時,聲音微頓,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後怕和委屈,卻又強忍下去。

秦氏何等精明,立刻聽出了弦外之音,想到小兒子因著她被大兒子訓斥,心中對沈卿歡的厭煩又添一分,隻覺得這女子果然是個會惹事的禍水。

麵上卻歎道:“那就好。阿徹那孩子被我慣壞了,性子跳脫,若有衝撞之處,你看在伯母麵上,多擔待些。”

她又刻意歎了口氣,“說起來,老太爺與你祖父確是故交,當年的約定哎!隻是這十幾年過去,物是人非。決兒他如今身居帝師之位,言行舉止多少雙眼睛盯著,這婚事…怕是已由不得他自己,更由不得我們長輩隨心所欲了。”

她看著沈卿歡瞬間蒼白下去的小臉,“推心置腹”道,

“卿歡啊,我是真心疼你。你年紀輕輕,又生得這般模樣,何必拘泥於一句舊約,耽誤了自己大好年華?聽我一句勸,拿著這些,”

她使了個眼色,身旁的嬤嬤立刻端上一個托盤,上麵蓋著紅布,掀開後是兩錠閃亮的銀元寶和幾張銀票。

“伯母這裡私下給你準備了兩百兩銀子,足夠你回鄉置辦些田產,或者找個踏實人家風風光光嫁了,安穩度日,如此,全了彼此的體麵,侯府也會記得姑孃的懂事。”秦氏語氣懇切,彷彿全然是為她打算。

兩百兩?

沈卿歡心底嗤笑。打發叫花子麼?青州?她是絕對不可能再回去的!

她是打聽過京城物價的,這點錢,彆說置辦田產風光回鄉,就是在京城稍好地段租個像樣的小院,也支撐不了一年半載。

這侯夫人,果然是麵甜心苦,想用最低的成本把她這“麻煩”掃地出門。

不等沈卿歡迴應,那位最年長的小姐蕭苓忽然開口,語氣尖酸:“母親,您也太抬舉她了。一個破落戶的女兒,也配得上二百兩?我看給她五十兩都嫌多!”

二小姐蕭婉掩口輕笑:“聽說沈姑娘今日在院子裡和二哥哥拉拉扯扯的,莫不是覺得攀不上大哥哥,就想換個目標?”

這話一出,滿堂寂靜。秦氏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沈卿歡心中冷笑,麵上卻像是被這話刺傷了一般,猛地站起身,由於動作太急,一個踉蹌險些跌倒,衣袖不經意間掃過茶幾,將一杯熱茶打翻在地。

“卿歡失禮了!”她慌忙跪下,聲音帶著哭腔,

“但請小姐慎言!卿歡雖出身不高,卻也知廉恥!今日在院中,是二公子突然到訪,言語間多有卿歡一直避讓,幸得世子爺路過才得以解圍。此事世子爺可以作證!”

她抬起淚眼,倔強地看向秦氏:“夫人!卿歡此番進京,隻為全祖父遺命,絕無他意!若侯府覺得卿歡辱冇門楣,卿歡即刻就走,絕不多留片刻!”

說罷,她作勢就要起身離開,卻在站起的瞬間“無意間”讓袖中的舊綢包掉落在地。

綢佈散開,露出裡麵泛黃的婚書和成色極好的玉佩。

“這是”秦氏的目光立刻被吸引。

沈卿歡慌忙要去撿起,卻被秦氏示意嬤嬤搶先一步。

嬤嬤將婚書和玉佩呈給秦氏。秦氏仔細檢視,越看臉色越難看。

這婚書字跡清晰,印章齊全,最重要的是那塊玉佩,她認得確實是老侯爺當年隨身佩戴的珍愛之物。

有這婚書和信物在,若強行趕人,傳出去便是侯府背信棄義,欺辱孤女。尤其是對蕭決的聲譽影響極大——帝師清譽不容有瑕。

沈卿歡跪在地上,哭得肩膀聳動,聲音斷斷續續卻字字清晰:

“卿歡一介孤女,人微言輕,不敢強求。但求夫人,等侯爺回府,或等老太爺歸來,親自決斷此事!屆時,無論結果如何,是留是走,是娶是休,卿歡絕無怨言!但在此之間…求夫人垂憐,容卿歡有個棲身之所”

小姐們還想說什麼,被秦氏一個淩厲的眼神製止。

秦氏胸口一陣堵得慌,最終,臉上又勉強擠出慈和的表情,親自起身將沈卿歡扶起:“好孩子,快起來!是伯母考慮不周了。這些丫頭們不懂事,你彆往心裡去。”

她親自為沈卿歡整理微亂的衣襟,指尖觸到她細膩的頸側肌膚時,動作幾不可察地一頓。

“你既然有婚書和信物,便是我們侯府名正言順的客人。你放心,在侯爺回府之前,你就安心在府裡住下。秋水苑若是住不慣,我讓人給你換個更寬敞的院子。”

沈卿歡低頭,怯怯應答:“多謝夫人,秋水苑很好,卿歡不敢再有奢求。”

“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去休息吧。”秦氏溫和地說,轉頭卻對三位女兒沉下臉,“你們三個,今日言行失當,各自回去抄寫《女誡》十遍,冇有我的允許,不許出院門一步!”

三位小姐頓時臉色慘白,不敢相信母親會為了一個外人如此重罰她們。

沈卿歡恭敬地行禮告退,轉身離去時,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

走出正院,春桃激動地低語:“姑娘,您真是太厲害了!不僅讓夫人留下了您,還讓那三位小姐受了罰!”

沈卿歡淡淡一笑:“這才隻是開始。”

她回頭望了一眼氣勢恢宏的正院,目光漸冷。

侯爺外出公乾,老太爺和老太君去了寺廟靜修,都不是一時半會能回來的。

而這段時日

至少在她撈夠本、找到更穩妥的退路之前,侯府必須得好好“供著”她這塊燙手山芋。

而那二百兩銀子?嗬,羞辱誰呢?她沈卿歡要的,可遠不止這點。

她沈卿歡的“癡情”和“委屈”,可是很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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