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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師修煉下山 第33章 秦皇島人民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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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風帶著渤海灣特有的溫潤濕氣,輕輕拂過秦皇島的街道。顧傾城和陳曉陽並肩走著,再次來到了他們頗為心儀的蓮花湖公園。

不似盛夏的濃妝豔抹,此時的蓮花湖正帶著幾分淡妝的雅緻。遠遠望去,湖麵如一塊被揉皺了的綠綢,微風過處,漾起層層漣漪,將岸邊的垂柳倒影攪碎,又緩緩聚攏。空氣中彌漫著青草、泥土和淡淡荷花初綻的清香,深吸一口,沁人心脾,彷彿連連日來的疲憊都被這清冽滌蕩而去。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這裡嗎?”陳曉陽側過頭,看著身旁的顧傾城。她今天穿了一條素雅的連衣裙,被風吹起的發絲拂過臉頰,眼神清澈,正望著湖麵上嬉戲的水鳥出神。

顧傾城回過頭,嘴角彎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怎麼不記得?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天氣,你還差點在湖邊的石板路上滑倒。”

陳曉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那不是被湖裡的錦鯉吸引了嘛,一群群的,紅的、黃的,漂亮極了。”

他們沿著蜿蜒的湖岸漫步,腳下的青石板路被歲月磨得光滑。路兩旁,不知名的野花星星點點地開著,有白的,有紫的,點綴在茵茵綠草間,煞是可愛。幾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時而停歇,時而追逐,為這寧靜的畫麵增添了幾分靈動的生氣。

湖心的小亭子裡,有幾位老者正圍坐在一起,悠閒地拉著二胡,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琴聲悠揚,歌聲婉轉,與這湖光山色融為一體,構成了一幅充滿生活氣息的市井畫卷。偶爾有遊船劃過水麵,留下一道長長的水痕,船上的遊人笑語盈盈,為這公園更添了幾分熱鬨。

顧傾城停下腳步,走到湖邊的一處長椅坐下,陳曉陽也挨著她坐下。兩人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景緻,沒有過多的言語,卻有一種默契的寧靜在彼此間流淌。陽光透過柳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落在他們身上,暖洋洋的。

“每次來這裡,都覺得心裡特彆平靜。”顧傾城輕聲說,目光投向遠處連綿的青山,“好像所有的煩惱都能被這湖水給帶走。”

陳曉陽點點頭,深有同感:“是啊,這裡的節奏很慢,很舒服。不像城裡,總是行色匆匆。”他轉過頭,看著顧傾城的側臉,在柔和的光線下,她的輪廓顯得格外柔和動人,“隻要和你一起來,哪裡都是好地方。”

顧傾城臉頰微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卻沒再說什麼,隻是將目光重新投向那片碧綠的湖麵。湖麵上,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靜靜地立在那裡,像一位含羞的少女,等待著綻放的時刻。

時光彷彿在這一刻慢了下來,隻有風的低語,鳥的輕鳴,以及兩人之間無聲流淌的溫情。蓮花湖公園,再次見證了這對年輕人的相聚與靜好。

暮春時節,秦皇島人民公園的空氣中還殘留著幾分料峭,卻已擋不住萬物複蘇的生機。顧傾城和陳曉陽並肩走著,再次踏入了這片熟悉的園地。

上一次來,大約還是去年深秋,彼時銀杏金黃,落葉鋪了一地詩意。而今,園子裡卻是另一番景象:垂柳依依,新綠初綻,嫩得彷彿能掐出水來;幾株早櫻不甘示弱,粉白的花朵綴滿枝頭,微風過處,落英繽紛,宛如一場溫柔的花瓣雨。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芬芳和花草的清香,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你看那邊,”顧傾城停下腳步,伸手指向不遠處的人工湖。湖水清澈見底,幾隻野鴨正悠然地劃過水麵,留下一圈圈漣漪。陽光灑在湖麵上,波光粼粼,像撒了一把把碎金。湖岸邊,幾位老人正悠閒地垂釣,神情專注,彷彿周遭的一切喧囂都與他們無關。

陳曉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嗯,比上次來熱鬨多了。春天就是不一樣,連空氣都帶著甜味。”他轉頭看向顧傾城,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風衣,襯得膚色愈發白皙,長發被風輕輕吹起,幾縷發絲拂過臉頰,眼神清澈,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湖邊嬉戲的孩童。

他們沿著蜿蜒的石板路慢慢前行,路兩旁的花壇裡,鬱金香、迎春花競相開放,紅的、黃的、紫的,姹紫嫣紅,煞是好看。偶爾有幾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引得遊人駐足拍照。不遠處的草坪上,三三兩兩的人們或坐或臥,有的在野餐,有的在放風箏,孩子們追逐打鬨,銀鈴般的笑聲灑滿了整個公園。

“還記得我們上次在那個亭子下避雨嗎?”陳曉陽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懷念。

顧傾城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頭:“當然記得,雨下得好大,我們倆擠在亭子裡,你還把外套脫下來給我擋雨,結果自己凍得瑟瑟發抖。”

“那不是應該的嘛。”陳曉陽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中彷彿都多了幾分甜蜜。他們繼續往前走,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唱著歌,聲音清脆悅耳。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隨著微風輕輕晃動。

走到公園深處,有一個小型的露天舞台,幾位退休的老人正自發地組織著演唱,二胡、京胡、月琴等樂器合奏出悠揚的旋律,一位老奶奶正字正腔圓地唱著京劇,字裡行間透著一股子精氣神。周圍圍了不少聽眾,不時爆發出陣陣掌聲和喝彩聲。

顧傾城和陳曉陽也找了個角落站定,靜靜地聽著。那醇厚的唱腔,悠揚的樂曲,彷彿把人帶回了那個久遠的年代,讓人的心靈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寧和洗滌。

“真好,”顧傾城輕聲感歎道,“這樣的生活,真愜意。”

陳曉陽握住她的手,溫暖而有力:“是啊,等我們老了,也像他們一樣,每天來公園散散步,唱唱歌,多好。”

顧傾城的心微微一動,抬頭看向陳曉陽,他的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她用力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滿了整個公園,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顧傾城和陳曉陽手牽著手,慢慢走出公園的大門。他們知道,這片充滿生機和歡樂的土地,不僅留下了他們的足跡,更見證了他們的愛情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而每一次的到來,都會給他們帶來新的感受和新的回憶。秦皇島人民公園,就像一位親切的老朋友,默默地陪伴著他們,見證著他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夕陽的金輝,如同融化的金子,潑灑在秦皇島鎮東樓古老的城牆上。斑駁的磚石在餘暉中顯得格外沉靜,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千百年來的風雨滄桑。

顧傾城一襲素雅長裙,裙擺隨著晚風輕輕拂動。她微微仰著頭,目光落在鎮東樓那巍峨的飛簷翹角上,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惘與懷念。這鎮東樓,於她而言,不僅僅是一座建築,更承載著一段塵封的記憶,一些不願輕易觸碰,卻又總會在不經意間浮現的過往。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冰涼而粗糙的牆磚,彷彿想透過這厚重的曆史,觸控到曾經的溫度。

“又回來了。”身旁的陳曉陽輕聲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袖口隨意地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他看著顧傾城的側臉,夕陽勾勒出她柔和的輪廓,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他知道,這座樓對她意味著什麼,所以他隻是靜靜地陪伴,沒有過多的言語。

顧傾城緩緩轉過身,唇邊綻開一抹淺淡的笑意,驅散了方纔那一絲悵惘:“是啊,又回來了。好像每一次來,心境都有些不一樣。”她的目光掃過樓前空地上幾株迎風搖曳的古鬆,“你看這鎮東樓,曆經風雨,依然矗立在這裡,守護著這片土地。”

陳曉陽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點了點頭:“它就像一位沉默的老者,見證了秦皇島的興衰榮辱。我們能做的,或許隻是偶爾停下來,聽聽它的故事,感受一下這份曆史的厚重。”他頓了頓,看向顧傾城,“這次,想上去看看嗎?聽說樓上的視野,能看到很遠的地方,包括那片海。”

顧傾城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那是對遠方和未知的嚮往,也是對開闊視野的期待。“好啊,”她欣然應允,“許久未曾登高望遠了,希望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兩人並肩,沿著古老的石階,一步一步向上走去。石階被歲月打磨得光滑,每一步都彷彿踏在曆史的塵埃之上。腳步聲在寂靜的樓道裡回蕩,與遠處隱約傳來的海浪聲交織在一起,譜寫出一曲悠遠而寧靜的樂章。他們沒有再多說什麼,但彼此之間的默契,卻在這沉默的相伴中,悄然流淌,溫暖而堅定。鎮東樓的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在見證著他們此刻的重逢與同行。

夕陽的餘暉給秦皇島這座海濱小城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色,海風帶著一絲鹹濕的涼意,輕輕拂過顧傾城微卷的長發。她下意識地攏了攏風衣,身旁的陳曉陽則雙手插在褲袋裡,目光有些散漫地投向遠處翻湧的浪花,又很快收了回來,落在顧傾城略顯疲憊的側臉上。

“又來這裡了啊……”陳曉陽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像是在對顧傾城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顧傾城輕輕“嗯”了一聲,眼神複雜地望著眼前這座熟悉的建築——秦皇島失戀博物館。它不像其他博物館那樣宏偉或華麗,反而帶著一種沉靜而略帶傷感的氣質,靜靜地矗立在街角,彷彿一個沉默的傾聽者,等待著每一顆需要慰藉或傾訴的心。

“上一次來,是什麼時候來著?”陳曉陽撓了撓頭,試圖回憶。

“大概是三年前吧,”顧傾城的聲音很輕,彷彿怕驚擾了什麼,“那時候,我們剛結束一段……挺長的感情。”她沒有明說“我們”具體指誰,是她,是他,還是他們共同認識的某個人,但空氣中似乎彌漫開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陳曉陽點了點頭,不再追問。三年前的記憶如同褪色的老照片,模糊卻又帶著刺痛。那時的他們,或許比現在更加狼狽,更加需要這樣一個地方來安放無處言說的失落。

兩人並肩走上幾級台階,推開了那扇沉重而又彷彿毫無重量的門。門內的光線比外麵稍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混合著舊物塵埃和某種香薰的味道,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牆上掛鐘的滴答聲。

“還是老樣子。”顧傾城環顧四周,輕聲說道。

熟悉的佈局,熟悉的陳設。牆上依然掛滿了形形色色的照片和手寫的便簽,每一張照片背後都藏著一個故事,每一張便簽上都寫著一段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戀與傷痛。玻璃展櫃裡,擺放著那些承載著回憶的“失戀遺物”——泛黃的電影票根、褪色的情侶手鏈、寫滿情話卻再也送不出去的日記本、甚至還有一件洗得發白的舊t恤……

他們慢慢地走著,像兩個虔誠的朝聖者,又像兩個故地重遊的旅人。目光掃過那些物件,腳步放得很輕,生怕打擾了這些沉睡的悲傷。

顧傾城在一個展櫃前停下了腳步,裡麵放著一個手工縫製的布偶熊,熊的耳朵缺了一隻,身上的線腳也有些歪歪扭扭。她怔怔地看著,眼神有些迷離,彷彿透過這個小熊,看到了遙遠的過去。那時候,也曾有人笨拙地為她縫製過同樣不完美的禮物,那份心意,曾是她整個青春裡最溫暖的光。

陳曉陽沒有打擾她,隻是安靜地站在她身側,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個展示著“分手信”的牆麵上。那些字跡各異的信箋,有的字跡潦草,墨水暈開,彷彿寫下時的激動與顫抖;有的則娟秀工整,字裡行間卻透著無法掩飾的決絕與無奈。他想起自己也曾有過那樣撕心裂肺的時刻,那些未曾說出口的話,那些無處宣泄的情緒,最終都隨著時間的流逝,沉澱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

“你說,”顧傾城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這裡收藏了這麼多悲傷,會不會有一天,也會溢位來?”

陳曉陽轉過頭,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頰,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苦澀,卻又有一絲釋然:“或許吧。但也正因為有這些悲傷,才讓我們更懂得珍惜現在,不是嗎?就像這些展品,它們曾經是傷痛的證明,但現在,它們也成了一種紀念,紀念那些曾經勇敢愛過的自己。”

顧傾城側過頭看他,陽光透過博物館高窗的縫隙斜射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陳曉陽,似乎比三年前成熟了許多,眉宇間少了幾分青澀的執拗,多了幾分經曆世事後的從容與淡然。

他們繼續往前走,走到了博物館儘頭那麵著名的“許願牆”。牆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便利貼,每一張上麵都寫著失戀者的心聲和對未來的期許。有人寫著“祝你幸福,也祝我釋懷”,有人寫著“下一個路口,希望能遇到對的人”,還有人寫著“感謝你曾路過我的全世界”。

顧傾城從旁邊的取紙處拿了一張便利貼和一支筆,猶豫了片刻,在上麵寫下了一行字:“願所有的不期而遇,都能恰逢其時。”她將便利貼仔細地貼在了牆上,撫平了邊角。

陳曉陽也拿了一張,他寫得很快,隻寫了四個字:“各自安好。”然後,他將紙條貼在了顧傾城那張的旁邊。

兩人相視一笑,這笑容裡,沒有了初見時的尷尬與疏離,也沒有了過往的沉重與傷感,反而多了一份曆經風雨後的平靜與默契。

走出博物館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海風吹在臉上,帶著夜晚的清涼,卻不再像來時那樣帶著寒意。遠處的海麵上,燈塔的光芒一閃一閃,像是在指引著方向。

“謝謝你陪我來。”顧傾城輕聲說。

“謝什麼,”陳曉陽笑了笑,“反正我也想來看看。而且,比起三年前,這裡好像……也沒那麼讓人難過了。”

是啊,沒那麼難過了。那些曾經以為會過不去的坎,那些曾經以為會銘記一生的傷痛,在時間的衝刷下,似乎也漸漸變得模糊。秦皇島失戀博物館,就像一個巨大的情感回收站,收納了人們無處安放的悲傷,也見證了人們從痛苦中走出來的勇氣與成長。

顧傾城抬頭望向夜空,雖然沒有星星,但她的心裡卻彷彿亮堂了許多。或許,有些地方,之所以值得一再前往,不僅僅是為了回憶過去,更是為了確認,自己真的已經放下了過去,並且,有勇氣走向更遠的未來。

她和陳曉陽並肩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帶著滿身的疲憊和傷痛而來,而是帶著一份釋然和對未來的期許,離開了這座收藏了無數心碎故事的博物館。而秦皇島的海風,似乎也變得溫柔起來,輕輕哼唱著,送他們走向下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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