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你不來,我重生高嫁你哭什麼 第102章 心死
心死
玉書猶豫的模樣,被盛懷安看在眼裡。
讀書被打擾,讓他覺得厭煩。
但玉書最近很得他的心,他也不願意讓她擔心受怕,隨口說道:“你若不想去就不去,母親這時候叫你,肯定沒好事。”
他臉色很難看,玉書不敢問他為什麼這麼篤定。
她隻笑了笑起身道:“奴婢若是不過去,怕太太對爺有意見,覺得奴婢是仗著爺的寵愛才這麼肆無忌憚的。奴婢還是去,會快去快回的。”
盛懷安道:“是你自己要去,受罰了可彆來我這裡哭。”
玉書強笑:“不會的。”
她以為盛懷安會再勸她一句,沒想到說出這樣的話。
跟在小廝的身後,玉書走到榮壽堂。
一進榮壽堂的院門,她便看到賈氏站在庭院中間對她怒目而視,王嬤嬤低著頭站在賈氏背後,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再看周圍,掃地的仆婦時不時打量過來的眼神帶著陰狠和憤恨,暗處似乎還藏著無數雙窺探的眼睛。
整個院子安靜得嚇人,沒有一點人聲,便越發顯得掃地的聲音、風吹樹葉的聲音很響很響。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給我跪下!”賈氏突然開口。
玉書沒有掙紮,直接跪下了。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過來嗎?”賈氏問。
玉書這纔敢擡頭看她,恭謹地開口說道:“奴婢不知道,但太太有任何吩咐,奴婢都會聽太太的。”
“聽我的?”賈氏冷笑一聲,突然歇斯底裡地吼道,“你要是聽我的,就應該多規勸懷安把心思都用在讀書上,等他高中狀元之後再拉著他胡鬨!可你這個浪蹄子呢?爺們一碰你的身子,你就軟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可對得起我?”
這話說得難聽,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罵的,玉書就算再怎麼告訴自己要忍耐,也忍不住尷尬。
她麵色漲紅地搖頭,不停磕頭說道:“太太息怒,奴婢沒有!奴婢隻是儘奴婢的本分伺候爺,奴婢也沒有拒絕的權力啊!”
“哦……是這樣嗎?”賈氏又冷笑一聲,森然道,“既然你說沒有,我相信你。”
玉書眼神一喜,但她還沒來得及說“多謝太太”,便又聽得賈氏說道:“但你耽誤懷安讀書也不是我冤枉你,你自己扇自己一百個耳光,知道錯了就回去吧。”
一百個耳光?
賈氏這是想讓她毀容,讓她沒辦法再吸引二爺?失了寵愛,她會不會被趕出書房?
玉書眼神驚恐,唇角緊抿,攏在袖子裡的手不自覺握緊。
被賈氏死死盯著,知道不脫一層皮不可能離開這裡,她咬了咬牙,狠狠心便擡手打了自己一耳光。
賈氏卻還是不滿意:“打這麼輕,沒吃飽飯嗎?”
玉書加重了力道。
賈氏又逼迫道:“讓你自己來,是給你留麵子!你若是不捨得對自己下重手,我就讓彆人替你打了!”
“……”
賈氏不停挑刺,玉書一耳光接著一耳光扇在自己臉上,俏麗白淨的臉很快就高高腫起,唇角破裂,溢位一絲絲殷紅的血。
但賈氏不說停,玉書便不敢停。
一百個耳光打完,又強忍疼痛多打了十幾個耳光,賈氏才輕描淡寫地說道:“行了。”
此時,玉書的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不需要用手去碰,哪怕隻是張口說話都是鑽心的疼。
打量著她慘不忍睹的臉,賈氏終於滿意:“滾吧!以後把爺們伺候好,收斂一點你浪蕩的性子,彆以為你做什麼我不知道!”
玉書不敢反抗,磕頭應“是”。
哪怕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和話語,她也疼得厲害,疼得發抖。
忍著心裡的恨意,她頭暈眼花地離開榮壽堂。
回到前院書房,玉書先找了一塊紗巾蒙在臉上,以求擋住被打得青紅紫綠的臉。
盛懷安看到她回來,目光落在她臉上的紗巾上,皺眉問道:“臉怎麼了?給我看看。”
玉書猶豫著看他一眼,垂眸解開紗巾。
“嘶……”盛懷安猛地倒抽一口涼氣,接著便聲音複雜地說道,“繼續戴著吧。”
玉書心裡哂笑,柔順地重新戴上紗巾。
到了夜間,盛懷安又想要了。
玉書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還看得上自己。
但兩人歡好的時候,他讓她趴在書桌上不要轉身,心知他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臉敗壞了興致,隻把自己當成泄慾的工具,玉書又在心裡冷笑一聲。
心裡最後一絲溫情和奢望也被粉碎了,她決定以後就隻靠自己。
但她也沒想到的是,變故又起。
……
兩炷香之前。
柳如眉坐在梳妝台前,看了一眼昏黃銅鏡裡憔悴的自己,回頭跟陳嬤嬤確認:“你真打聽到了,二爺去跟兵部尚書府的項五姑娘相看了?”
“是。”陳嬤嬤說道,“說是去的京郊景園。”
“結果如何?”
“這個老奴也打聽了,說是項五姑娘那邊沒了音訊,怕是沒看上二爺。”
“嗬……”柳如眉輕笑了一聲,接著笑聲越來越大,竟笑出了眼淚,“這就是他口口聲聲對我說的愛我入骨!他和葉明珠成婚不跟我商量,說是為了葉家的藥能治我的病,和項五姑娘也是……”
說到這裡,柳如眉忽地收聲。
藏在心裡的難堪,沒有必要訴諸於口。
不然,難道還等著彆人同情不成?
她不需要同情。
她麵色冷淡地看向陳嬤嬤:“嬤嬤,你把昊兒給奶孃送去,給她點上一根我慣用的安神香,讓她帶著昊兒早點歇息。送完昊兒,你自己也去歇息吧。”
她又看向金珠和銀珠:“你們兩個也是,晚上不用在我這裡伺候了,我晚上想一個人靜一靜。”
陳嬤嬤和金珠、銀珠兩人連忙應聲。
等人都離開,柳如眉又在梳妝台前坐了一陣,直到外麵什麼聲音都沒了,才端著一盞燈起身朝外走去。
走進玉蘭樹後的假山,她麵無表情地開啟密道機關。
每次都是盛懷安主動來清暉園找她,這條連通前院書房的密道她從未走過,這還是第一次。
漆黑的密道像是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令人心驚。
她猶豫了一瞬,走進漆黑無比的密道中。
手裡的油燈隻能照亮很小一塊地方,她感覺自己像是走在暗無天日的海底,就連心也變得更冷了。
但她也沒有想到,她的心還能更冷。
漫長的密道終有走到頭的時候,她從多寶閣後走出,原以為看到的是伏案苦讀的盛懷安,卻不想,聽到書房內室傳來一陣曖昧的、低低的喘息。
這聲音,是盛懷安的。
和她那次好不容易說服他收了金珠和銀珠之後,他跟她們珠歡好時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
可他說他看不上玉書。
說不是她安排的女人,他一個都不會碰!
扶著多寶閣站在原地,柳如眉突地笑出聲,笑著笑著,眼神逐漸變得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