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你不來,我重生高嫁你哭什麼 第54章 月色搖晃
月色搖晃
葉明珠釵環都未全卸,隻在軟榻上小憩了兩炷香時間。
被寶簪叫醒後,她很快就打起精神。
雖說到了晚上才會有祭拜織女,穿針乞巧等活動,下午卻還有不少事情要忙。
晚膳要準備起來了,點心和香飲子也都得時時供應著,這些都需要操心。
是夜。
一輪銀色的上弦月掛在夜空,漫天繁星。
用過晚膳後,庭院裡擺上香案,供奉上各色瓜果和鮮花。
到場的小姐們一個個將自己親手所做的針線放上去,一齊祭拜織女星,以求心靈手巧,姻緣美滿。
祭拜完,便是穿針乞巧。
比賽用五彩絲線穿過針孔,以一炷香為限,哪位小姐穿得又快又好便獲勝,視為“得巧”。
之後是投針驗巧。
直徑尺寬的銅盆中盛滿清水,小姐們依次取針投入水麵,觀察細針在盆底的倒影。若有雲朵,花鳥等形狀,則為“得巧”。
吃巧果,嘗巧食,更是必不可少。
直到戌時初,眾人才意猶未儘地散場。
忙完最後一件事,葉明珠回到房裡,已經是精疲力儘。
寶簪為她準備好換洗衣物,看她一臉倦色,不由心疼建議道:“小姐,您忙了一天肯定很累,要不去溫泉池子裡泡一泡,鬆泛鬆泛?”
如意也道:“彆人都早早泡上溫泉了,隻有小姐一直忙著,還沒時間泡呢。”
“溫泉?”葉明珠想到白天看到的假山溫泉,不由心動。
但現在已經天黑了,隻能在室內的池子裡泡泡,有些遺憾。
“小姐,您是不是想去假山那邊的池子?”寶簪嘿嘿一笑,“彆覺得晚上不方便去,要我說,正是晚上才方便呢!”
玉芙也笑道:“猜到小姐可能喜歡,下午我就帶人把那處池子清理乾淨了,周圍草叢都撒上了雄黃粉和驅蟲粉,安全也不成問題。”
葉明珠一想,也是。
白日有白日的好,晚上也有晚上的好。
月映池水,美輪美奐。
有夜色作為遮擋,她在戶外泡溫泉還能更自在一些……
想到就做,葉明珠笑著交代道:“那就提上燈籠,我們走。”
幾個丫鬟立刻笑著應聲:“是!”
……
明月如鉤,山風徐徐。
葉明珠被吹得很舒服。
她脫下外衣,隻穿著一件白色杭羅中衣,半敞著裡頭的水紅色抹胸,赤足踏上溫泉池邊的石階,走進池子裡。
身體被溫熱的池水包圍,渾身的疲倦被池水衝刷帶走,舒爽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閉上眼睛。
她在台階上坐下,放鬆身體靠在池邊。
不知泡了多久,她有些昏昏欲睡,耳邊隱約聽到寶簪的聲音響起,也沒當一回事,隻以為她在和如意閒話。
直到有腳步聲靠近,池水晃蕩出清晰的聲音,有人進入溫泉池子了,她這才驚然睜開雙眼看去。
這一看,她麵紅耳赤。
迎著她的眸光,盛雲徹慢條斯理解開腰間玉帶,連著身上浸了水的白色直裰一起,隨手朝岸邊一拋。
月光下,他一雙湛黑狹長的鳳眸明亮深邃,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是驚喜還是驚嚇?”
葉明珠:“……”
當然是驚嚇!
她俏臉滾燙,匆忙捂著胸口起身,卻被盛雲徹扣住手腕,一把扯到懷裡抱住。
“你放開我!”她連忙低喊。
盛雲徹低笑一聲,垂眸看她。
明明什麼話都沒說,但他滿臉都寫著“我傻了才會放手”,肆意又得意的笑聲,聽得她暗暗咬牙。
“寶簪怎麼回事?竟把你放進來了!”
“為什麼不能放?”盛雲徹反問,“忠心護主的丫鬟,巴不得我們琴瑟和鳴。”
葉明珠:“……!”
又羞又氣,她膽子都大了起來,伸手摸到盛雲徹腰間,用力掐了一把。
結果這人不僅不說疼,反而大笑出聲。
“就這點力氣,晚上沒吃飽?”盛雲徹問,“還是說溫泉泡久了,泡乏了?”
葉明珠:“……?”
“那你就完了。”
葉明珠想問“什麼完了”,但她根本沒有出聲的機會,男人英俊的臉便在她眼中放大,低頭含住她的唇。
很強勢。
很肆意。
沒有任何試探,他用力吮吻過她的唇,滾燙的舌頭便徑直撬開她的齒關,熱切地捲住她的舌尖。
水波輕輕晃蕩,“嘩嘩”作響,然而比這動靜更大的,卻是唇齒糾纏之間更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
好不容易被放開,葉明珠感覺自己被吻到快要缺氧,情不自禁深深呼吸著。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多緩一緩,盛雲徹下一個吻又來了,細細密密的熱情如漁網一般將她罩住,纏纏綿綿,無止無儘。
她這時才明白,什麼叫“那你就完了”。
的確是完了。
從沒有過這樣的體驗。
渾身濕透的她柔弱無力地靠在男人懷中,兩手扯著他的衣襟才能勉強站立。
唇應該是被吻腫了,不然不會微微發疼,纖細的腰肢被他單手握在手裡,他的掌心一直烘烤著她那一片肌膚。
可他竟然還不知足。
泡了這麼久的溫泉,她身上穿著的雪白中衣早就不知不覺被水衝開,衣帶飄在水麵上,隻有水紅色抹胸穿得還算齊整。
然而穿得再齊整,也經不住用手輕輕一扯……
最後的最後。
葉明珠被男人圈在懷中,仰頭看到的是天空中不停搖晃的月亮,垂眸看到的是他用以束發的玉冠,羞得乾脆閉上眼睛。
……
窩在盛雲徹懷裡,被他抱回房的時候,葉明珠恨不得把腦袋埋進他的胸膛,根本不敢看跟著的幾個丫鬟,就怕看到她們揶揄的眼神。
天知道。
她從未有過這樣羞得不敢見人的時候!
直到被盛雲徹輕輕放在床榻上,房間裡的燈也熄得隻剩下屋角一盞了,她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她心裡盤算著,今晚要跟盛雲徹好好談談,讓他以後不能再這麼孟浪。
至少……
她也不是抗拒他,但,但至少做那些事的時候,應該在房裡吧?!
好不容易等盛雲徹朝床邊走來,葉明珠正要開口,他的目光卻忽而落在被枕頭壓著的信箋一角上,隨手將之扯了出來。
“就這麼喜歡打油詩?還藏在枕頭底下。”他挑眉問。
“……什麼喜歡?是眼不見為淨!”葉明珠扯過他手裡的信箋。
“不喜歡?”盛雲徹冷哼一聲,“既然不喜歡,怎麼看項天成寫的打油詩看得目不轉睛,還愛屋及烏地盯著他的人看?”
“……我盯著他看?”葉明珠滿臉疑問,“你哪隻眼睛見到我盯著他看了?”
盛雲徹聲音冷漠:“兩隻眼睛!”
葉明珠“哦”了一聲,突然明白過來,晃著手裡的信箋問道:“所以,這就是您給我寫打油詩的原因?”
再一次開啟信箋,她再一次受到衝擊!
這都寫的什麼呀!
【夫人不理我,我心好受傷。她因外人笑,把我丟一旁。今天豔陽照,我心卻彷徨。若她不哄我,今晚就圓房!】
今天晚上雖然沒有圓房,但也很過分了。
……她懷疑,她那裡又被吃破皮了。
想到溫泉池裡的荒唐,葉明珠閉了閉眼,沒好氣道:“國公爺,您腦子裡就隻有圓房是嗎?莫名其妙的飛醋也要吃,還寫什麼打油詩!若項天成寫的是七言絕句,您難道也能賦詩一首?”
“怎麼不能?”盛雲徹哼了一聲,“我甚至能七步成詩!”
“行!”葉明珠纔不慣著他,似笑非笑地把左手伸到他眼皮子底下,“那您讓我看看!我數七下,您以指為筆在我手心寫詩!”
“真的?”盛雲徹意外又愉悅,一雙湛黑狹長的鳳眸含笑看著她。
彷彿看著一隻自投羅網的笨兔子。
葉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