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超級英雄也會染上班味的 第118章 那我又是誰？（4）
當颶風給夜狼講完這個故事的時候，夜狼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涼。
一陣風吹過，夜狼的脖頸間全都是雞皮疙瘩。
沒有再追問，夜狼隻是低頭抽著煙，過了好半天，一直到煙蒂燒到了他的手指，夜狼才後知後覺地將煙扔到了垃圾桶，而後看著颶風：“所以，淩卓是移植了蓋亞的心臟和大腦？”
颶風點了點頭：“我想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會在淩卓的大腦中看到蓋亞，看到蓋亞和我的事情。畢竟，如果隻是淩卓的話，她不可能知道這些的。”
一個人能夠移植另外一個人的大腦和心臟，並且存活到現在，這種事情是夜狼之前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而現在，這件事情就發生在他的眼前。
當事人還是他的隊員。
夜狼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如果真的按照颶風的說法，那淩卓這個人幾乎就是從來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啊！
用著彆人的心臟和大腦，淩卓真的有自己的意識嗎？
從過去到現在，她所做出的這些選擇，真的是她的？
還是說，這些事情都是蓋亞潛意識中操縱著淩卓所做出來的？
這些事情，夜狼不敢去細想，因為越想，他越後怕。
歎了口氣，夜狼靠在牆上：“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就這麼實打實地告訴給淩卓嗎？”
“是的，”颶風準備走出去，“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淩卓的處境岌岌可危，她是病毒4732號攜帶體中唯一一個健康活下來的人，她肯定會是各個國家都爭搶的目標，我們必須讓淩卓知道這一點，這樣她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聽起來，像是在為淩卓考慮。
但夜狼又總覺得這個方法不妥當。
如果真的告訴她了，那在淩卓的心目當中，她自己又算是什麼呢？
長長出了口氣，但夜狼也沒有更好地解決辦法，他隻是跟在颶風後麵，一起進入了病房。
病房裡還很熱鬨，延斯和灰熊也在，噩夢已經生龍活虎，開始站在窗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淩卓還躺在床上，臉上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的樣子，整個人都透著疲憊。
颶風他們進來之後，延斯最先打了聲招呼：“上將，狼隊，你們來了。”
颶風衝著延斯點了點頭：“方不方便給我們留點兒時間，我們想要和淩卓單獨談談。”
“當然。”
延斯左右看了看，灰熊已經起身準備和他一起離開。
“噩夢，”夜狼走過去拍了拍噩夢的肩膀，“讓延斯他們先帶你去樓下活動活動吧，看你這樣子，怕是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個病房了。”
“還是狼隊瞭解我！”
噩夢做了個“謝天謝地”的表情，高高興興就和延斯他們離開了，等病房門被關上，瞬間，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下來。
夜狼看了一眼颶風，颶風緩緩來到淩卓病床旁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淩卓，你現在感覺如何？”
淩卓扭過頭看著颶風，眼神中看不到一絲光亮，整個人就像是沉溺在水中的屍體，冰冷又漠然。
片刻後，她才點了點頭。
颶風一舔唇，他的舌頭在口腔裡不安地轉動著，一隻手放在床邊，他企圖通過扶著床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淩卓，我們知道這次的事件中你受了很大的傷害，我們當然也是十分心疼你的，你是我們嫡係部隊的成員，我們都很關心你，但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在這個時候告訴你，以防出現其他的問題。”
淩卓點了點頭：“上將，您要說什麼？”
夜狼站在旁邊，有些不忍直視——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淩卓這副模樣。
畢竟之前無論淩卓受了什麼傷都能夠很快速地痊癒，從未躺在病床上過。
而且雖然算不上生龍活虎，但也絕對沒有這麼虛弱的時候。
即便是不死不傷的能力，但在麵對大腦入侵所帶來的精神和意誌上的損壞，也毫無辦法！
“是不是太累了，淩卓？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最終，夜狼不忍心讓颶風繼續說下去，選擇了打斷他的講話。
一隻手放在颶風的肩膀上，稍微捏了捏，夜狼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現在淩卓的精神很脆弱，至少，應該等到她大腦入侵的損害完全康複之後才說。
“不，我很好，狼隊，”但沒想到的是，這次輪到淩卓來追問了，轉頭，她看著颶風，“上將，您到底要說什麼？”
“咳咳，”颶風清了清嗓子，“淩卓，這次對方之所以要綁架你，不僅僅和你的能力有關，還和你身上攜帶的一種病毒有關。”
“……”
淩卓沒說話，扭頭有些木訥地看著颶風，似乎是在思考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
“你身上攜帶著病毒4732號，你也是唯一一個該病毒植入後能夠存活下來的人。”
說完，颶風從終端上調出來了一份資料，而後通過投影投射在淩卓麵前：
“這纔是你的真實資料，淩卓。你本來是一具編號為c-21號的實驗體，後來進行了病毒4732號的移植實驗，在移植試驗後瀕臨死亡，正好那個時候蓋亞因為意外而身亡，蓋亞為了讓自己的能力延續下去，她選擇將自己的大腦和心臟移植到你的身體裡，所以，纔有了現在的你。”
說完，颶風的視線從投影的資料移動到淩卓的臉上，他小心翼翼地看這裡淩卓的表情，從這張精緻又麻木的臉上，尋找著蓋亞的影子。
而一開始，淩卓隻是靜靜盯著螢幕上的字跡，沒有動彈，片刻後，臉上劃過一道淚水，緊接著，她嘴裡嘟嘟囔囔，脖子緩慢地扭動，直到視線落在颶風身上時，她挑起一邊的眉毛問道：
“您這是什麼意思，上將？”
颶風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淩卓冷笑一聲，視線從颶風的臉上滑動到夜狼的身上，在夜狼躲開自己質問的眼神之後，淩卓重新看著颶風：
“上將，您的意思是說，我其實不過是蓋亞的複製品嗎？還是說，我就是蓋亞意誌的化身？我……淩卓，根本就不在於這個世界上？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