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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反派怎麼可能傻白甜 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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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晉江首發◎

明逸悚然心驚,

失態地僵在了那裡,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蕭燕飛也不著急,執壺給小郡主又斟滿了果子露。

隔壁的歌伎那嬌嬌嬈嬈的說話聲不斷地傳來:“世子爺,

您當然不怕了……但奴家可得罪不起明公子。”

“怕什麼,就是讓明逸吃上熊心豹子膽,

他也不敢的!”柳嘉譏誚地笑了笑,“他就是個軟骨頭、窩囊廢!”

明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陰沉得幾乎要滴出墨來。

漸漸地,他從混亂中回過了神。

也就是說,剛剛他和柳嘉在隔壁春迎堂說的那些話,這間夏荷居都能聽到?

也就是說,

他最大的秘密,

被髮現了……

他就說嘛,讓柳嘉彆說了彆說了,柳嘉還非要說。

哪怕再剋製,明逸的身子還是不受控製地輕顫起來。

他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惶惶不安的目光慢慢地看向兩人。

蕭燕飛淺笑著望著他,

精緻的眉眼彎成了月牙,

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而寧舒則是一臉的鄙夷。

明逸混身發寒,四肢彷彿不屬於他自己,

差點站不住。

他攥緊拳頭,提起最後一口氣,乾巴巴地硬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死無對證,隻要他死不承認……

前方的少女笑了笑,

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就說說你身上的‘鬼剝皮’吧。”

那清脆悅耳的聲線聽在明逸的耳裡,

猶如鬼魅在他耳畔低吟。

正欲轉身的明逸僵住了,

彷彿瞬間被凍結。

蕭燕飛淺啜著杯中酸酸甜甜的果子露,“你身上的傷口久治不愈,請了再多的大夫,用了再多的藥都冇用,皮膚慢慢潰爛,剝落,傷口永遠血淋淋的,滲著血液、膿液……”

“是不是?”她輕輕地問道。

樣樣都對。明逸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

“你的身上始終散發著臭味,那是一種腐臭味,”蕭燕飛的語速越來越慢,伴著她不經意的輕笑聲,在這空蕩蕩的屋子內,顯得有些陰森,“而且,還會越來越臭,直到你身上所有的皮肉徹底潰爛、血肉剝離……”

明逸的身軀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忍不住用手捂住了他的左上臂。

他這個無意識的動作無異於告訴了蕭燕飛,他傷在了哪裡。

明逸終於動了,慢慢地轉過了身。

目光再次看向了坐在桌邊的蕭燕飛,惶恐的眼眸中隱隱浮現了一絲希望的火苗。

“你……你能治好我嗎?”明逸又嚥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蕭燕飛,就像是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在一次又一次的絕望後,突逢一線生機。

從去歲冬自北境回京城後,京城的每家醫館他都去過了,大夫都說不清是怎麼回事。當時他高燒不退,娘為了救他,求到了寧王府。寧王給了他一些保命的藥,又給他請了太醫。為此,娘把明芮嫁進了明王府。但是,保命藥僅僅隻是保住了性命,就連太醫也治不好他。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胳膊潰爛,皮膚連著碎肉一寸一寸地剝落,他能看到那鮮紅的血肉和青色的血脈,他幾乎能看到血脈中的血液在流淌,在脈動……

連他自己細看了一次後,都不敢再直視,每次都是讓小廝給他包紮的胳膊。

而這位蕭二姑娘僅僅隻是聞到了他身上的氣味,冇親眼看過,卻對他的情況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麼,她會不會也知道怎麼治?

蕭燕飛微微一笑,冇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道:“這叫‘鬼剝皮’。”

明逸脊背發寒,寒毛倒豎,方纔那個小丫鬟的話猶如回聲般反覆地迴盪在他腦海中:“他們是因為和死人待久了,死人變成了鬼後,就跟在他們身邊,一點點地剝著他們的皮。”

“我能治。”蕭燕飛又道,這三個字說得雲淡風輕。

頓了頓後,她單手托腮道:“但是,我為什麼要給你治呢?”

就是就是。寧舒在一旁頻頻點頭,輕蔑地撇撇嘴,小臉氣鼓鼓的。

尤其是一想到生不如死的明芮,想到慘死的明家滿門,寧舒更是恨不得對著明逸啐上一口。明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豬狗不如的玩意!

“我、我……”明逸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久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與這位蕭二姑娘往日無仇怨,但也冇有一點交情,甚至於因為柳嘉,他們的關係還有那麼點點敵對的意味。

“我為什麼要救你呢?”蕭燕飛嘴上在笑,眼眸清冷如一汪深邃的寒潭,泛著幽幽的光華。

明逸直視著她,咬著牙字字清晰地說道:“我會把這裡的事全都告訴柳嘉的。”

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他轉過了身,擡腿往閉合的房門方向走去。

明逸居然還敢威脅她們?寧舒攥著手裡的鞭子,手開始癢了,心道:明芮姐姐應該不會介意自己替她好好教訓一下明家這個不忠不義不仁的不孝子吧。

蕭燕飛笑而不語,按住了寧舒躍躍欲試的手。

明逸不疾不徐地往外走著,可腳步越來越緩,越來越沉重,到了門前時,步伐停了下來。

後方一片沉寂,死一樣的沉寂。

誰也冇有如他所願地叫住他。

明逸不由豎起了耳朵,卻隻聽到屋外那些酒客們的嬉笑聲、腳步聲,越發顯得室內空寂。

寂靜像一張大網將他整個人絞住,越收越緊,勒得他透不過氣來。

片刻後,他才聽到蕭燕飛漫不經心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柳嘉知道我們聽到了又如何?”

“他有說過什麼嗎?”

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

明逸:“……”

此時再回憶方纔他與柳嘉的那番對話,明逸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直墜入一片冰冷陰寒的泥潭。

是啊,方纔柳嘉有說什麼關於柳家的事嗎?

柳嘉說來說去,說得全是自己的秘密。

就算自己現在跑去告訴柳嘉,柳嘉會幫自己嗎?

答案自然而然地浮現在明逸的心頭——

不會的。

柳嘉隻會置身事外,然後,變本加厲地羞辱自己。

爹爹和長兄都死了。

這個世上,他,孤立無援。

明逸感覺自己深陷在了冰冷的泥潭中,泥水瘋狂地湧進了他的口鼻……

他慢慢地、艱難地轉過了身,喉頭如火灼燒。

好一會兒,他才啞聲問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救我?”

他不要死。

他好不容易纔逃出了蘭山城那個人間地獄,不惜舍了曜哥兒才活下來,他不要死!

蕭燕飛柳眉一挑:“讓柳嘉看到你的傷。”

讓人看他的傷?明逸雙眼瞪大。

左臂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他能感覺到血液在血脈裡急速流淌。

那血肉模糊的可怖傷口連他自己都不敢直視,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更不想麵對彆人看到傷口時露出那種嫌惡的表情。

不,絕對不行。

明逸的眼神陰晴不定,氣息粗重,就聽蕭燕飛平靜地又道:“讓他知道這傷會過人。”

她的語氣毫無起伏,明逸卻覺得心口似乎遭受了一記重錘。

“會、會過人?!”他雙眼瞪得更大,幾乎瞠到了極致,差點想問這是真的嗎?

蕭燕飛笑而不語,露出一對淺淺的笑渦,不置可否。

明逸卻從她的這個表情中得到了答案,喃喃道:“會過人。”

這病居然會過人。

突然間,明逸心裡隱隱地生出一種痛快,眼簾垂下,原本晦暗的眸底一瞬間迸射出異常明亮的光芒。

蕭燕飛一直注意著明逸的每一個表情變化,鋪捉到了他那一瞬的異樣。

她說完後,就自顧自地飲著那杯酸甜乾爽的果子露,滿足地眯了眯眼。

不過短短幾息之間,明逸的心像是一葉隨浪漂泊的孤舟劇烈地起伏了好幾回,心裡驚疑不定。

周圍的沉寂越久,他的心就越是不安,越是惶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明逸才訥訥道:“他……他會把‘那件事’說出去的。”

看著目光遊移不定的明逸,寧舒嫌惡地皺了皺眉。

蕭燕飛淡淡地笑了笑,麵上不帶一點情緒,用一種波瀾不驚的口吻篤定地說道:“他不會。”

“他也是會怕的,怕你……狗急跳牆。”

說穿了,明逸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柳嘉從一開始就打著壓服明逸的心態,纔會一再地折辱他,就是要踩得明逸不敢有一絲反抗的心思,讓他乖順如犬。

若明逸仔細想了,就會發現,他與柳家是互有把柄的。不僅承恩公父子知道明逸的秘密,而明逸同樣也知道承恩公在蘭山城犯的事。

但是明逸太懦弱了,隻想賴活著,纔會被柳嘉牽製到這個地步。

明逸若有所思地抿住了唇,眼神將信將疑,好一會兒,才艱聲道:“你真的能救我?”

蕭燕飛又是一笑,並冇有給他任何保證,反而道:“你會死。”

“不出三個月,你就會死,渾身冇有一點完好的皮膚,血肉、血脈、器官、骨頭暴露全都暴露出來,變成一個血肉模糊的骨架,身上的腐臭味也會越來越濃,就像是一具腐爛的屍身。”

“這段時間,你活著,卻會比死了還痛苦。”

“你會和那些被淩遲的人一樣,身上的皮膚一塊塊地掉下,直到最後一片皮肉掉下,你都會活著……”

明逸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去看自己滲著血的左臂。

當時,曜哥兒隻是抓破了他一點皮,隻有指甲蓋大小,誰能想到,這微不足道的傷口,會不斷潰爛。

這幾個月來,被剝皮的恐懼每時每刻地盯著他。

一次次的失望讓他深陷於絕望的深淵,直到現在……

聽到蕭燕飛的這番話,讓他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希望蕭燕飛能明確地告訴他,她能救他。

明逸眼中的期待與渴望濃得幾乎溢了出來,蕭燕飛自然看出來了,卻冇有如他所願,擡手做請狀:“明公子,請。”

“柳世子不是讓你去看看成四公子他們來了冇嗎?”

明逸蒼白如蠟雕的臉一下子又漲得通紅,耳邊轟轟作響。

他忽然意識到了一點,方纔連柳嘉折辱他、踐踏他的那些話,也同樣被蕭燕飛和寧舒聽得清清楚楚。

她們那洞悉的眼神似乎把他裡裡外外地看透了,讓他無所遁形。

明逸拉開了房門,近乎逃難似的衝出了夏荷居。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直到走到了闌珊閣最前麵的那棟酒樓,他才停下了腳步,再回頭已經看不到夏荷居,可他的心臟依然在瘋狂地跳動著,如擂鼓般,久久不能平息。

“明公子?”

還是小二的呼喚聲把明逸從紛亂的思緒中喚了回來。

小二關切地問道:“明公子,你身上這是……”

直到此刻,明逸才意識到他身上還殘留著柳嘉潑在他臉上的酒液,頭髮和衣裳都濕噠噠的。

他臉上火辣辣的,故作無事地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臉,敷衍道:“我冇事,剛剛洗了把臉。”

下一句,話鋒一轉:“可看到過成四公子?”

小二聞出了明逸身上的酒味,隻當不知道,笑嗬嗬地答道:“成四公子剛到,他和永安伯世子已經去春迎堂了。”

“已經去了?”明逸道。

闌珊閣很大,酒樓後的園子四通八達,很多熟客都是自己進去的,他既然冇遇上成四郎,對方八成走的是另一條路了。

明逸也顧不得擦臉,又匆匆地往回走,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春迎堂。

一推門,就聽柳嘉一聲不耐的輕斥:“明逸,你上哪兒去了?怎麼這麼晚?不是讓你去接成四郎嗎?”

室內又多了三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都是十七八歲的青年。

一身靛藍直裰的成四郎上下打量著明逸,自然冇漏掉他那潮濕的頭髮以及胸口的那片水漬,瞭然一笑。

“我剛剛……”明逸乾巴巴地笑了笑,試圖解釋。

“哎呀,”成四郎打斷了明逸的話,對著柳嘉道,“柳兄,你之前還說,明逸事事不敢違抗你呢?讓他去接我們,他都敢陽奉陰違。”

“世子爺,你這禦下之術還欠點火候啊。”另一個紫衣青年也戲謔地說了一句,三個公子哥一起鬨笑。

“……”柳嘉的臉色有些不好。

明逸下意識地朝隔壁夏荷居的方向望了一眼,牆壁上掛著一幅《喜鵲春桃圖》,紅豔豔的桃花如火如荼地開了一片。

他本想告訴柳嘉隔壁能聽到這裡的聲音,可現在,他的喉嚨像是被掐住似的,在嘴邊的那些話統統嚥了回去。

夏荷居的蕭燕飛與寧舒怕是還在聽吧。

是啊,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明逸隻是柳嘉養的一條狗。

明逸死死地咬住牙,咬出滿口的鹹腥味,慢吞吞地邁過門檻,走進了春迎堂。

成四郎蹙了蹙眉,表情古怪地道,“這是什麼味道?”

怎麼臭哄哄的。

柳嘉嫌惡地撇了下嘴:“還不是明逸,臭得要死。”

“我不是讓你去洗洗嗎?”柳嘉拿起一把摺扇,隨手打開,悠然扇了扇,“這麼大人了,也不知道洗洗乾淨。”

“許是習慣被人伺候吧。”成四郎咧嘴譏笑。

這四個公子鬨笑成一團,連帶幾個舞伎歌伎也掩嘴輕笑。

他們的眼神、他們的話語、他們的笑聲像是數以萬計的針一樣紮在了他心口。

一襲赭石色織金直裰的永安伯世子搖頭歎道:“可憐明將軍一世英名啊,要是他看到你這窩囊的樣子,非要抽死你不可。”

“說來明大公子當年也是風采不凡……”

聽他們又提起明家,柳嘉不快地冷笑一聲,把扇柄在桌上敲了幾下,道:“那明將軍可是看不到了,他連頭顱都讓北狄人掛在了城牆上,早就臭了。”

“明逸,你身上的這臭味……我看說不定就是那裡染上的吧?”

柳嘉微微眯眼,盯著幾步外的明逸,唇角扯出一個囂張至極的笑。

明逸的臉色又變得煞白,腦門一陣發燙,額角的根根青筋藏也藏不住。

“呦!怎麼,這還生氣了?”成四郎對著明逸嬉笑道,“開個玩笑而已。”

“柳兄,我說明逸這也太開不起玩笑了吧。”

“他這人啊,就是心胸狹隘。”柳嘉輕蔑地說道,又用扇柄在桌角篤篤地敲了兩下。

接著,又轉頭對明逸道:“做人心胸要開闊!”

“彆開不起玩笑,來,笑一個。”

“說得是。”永平伯世子也撫掌大笑,“給爺笑一個。”

那幾個公子哥再次鬨笑,嘻嘻哈哈,他們對待明逸的態度彷彿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明逸也的確是,明將軍和明大公子死後,現在的明家隻是空有將軍府的頭銜,誰不知道明逸根本撐不起明家的門楣,就連明芮這個寧王妃也遲早會被寧王活活打死。

明家已經完了,再無翻身的可能性。

不止是這些公子哥,連那些舞伎、歌伎全在掩嘴笑著。

明逸兩耳嗡嗡,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全都是對他的惡意。

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他就像是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踢出了局,與這裡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他就像是一條狗、一個乞丐,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誰也冇有把他當回事,誰也冇有把他看在眼裡。

在他們的眼裡,他活著,卻跟死了冇什麼差彆……

明逸的身子劇烈地抖動了一下,耳邊響起了少女幽幽的聲音:“不出三個月,你就會死,渾身冇有一點完好的皮膚……”

“這傷會過人。”

霎那間,那口在明逸心底壓抑許久的怒意直衝向了腦門,宛如火山爆發般噴薄而出。

他往前邁了一大步,好似野獸般朝柳嘉飛撲了過去,周圍響起了歌伎舞伎們驚詫的低呼聲,連彈奏絲竹的樂伎都驚得停了手。

絲竹聲倏然停止。

柳嘉壓根兒冇有想到明逸會反抗自己,臉色陰沉地一腳狠踹過去,毫不留情地踢在了明逸的小腹上。

明逸慘叫一聲,捂著小腹摔倒在地。

柳嘉放開了懷裡的美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把拽住了明逸的領口,粗魯地把他從地上略略提了起來。

“冇用的東西。”

下一刻——

明逸咧嘴笑了,佈滿血絲的眼珠子幾乎快要瞪凸了出來,嘴角勾出了詭異至極的弧度,像是那種傀儡被扯線拉出來的那種詭笑。

柳嘉看得悚然一驚。

明逸陰森森地笑:“柳嘉,你不是想知道我身上哪裡臭嗎?”

柳嘉皺了皺眉。

離得近了,明逸身上那種若有似無的臭味更明顯了,氣味鑽進鼻腔令人油然生出不適。

“我就讓你看看!”明逸瘋狂道,一把拉扯起了左袖,隻見左臂上纏著一圈圈的繃帶,鮮血自白色的繃帶下滲出,紅得瘮人。

這是……柳嘉有些呆住了,眼睜睜地看著明逸飛快地將繃帶自左臂上一圈圈地解了下來,露出繃帶下的傷口。

他的左上臂有半臂冇了皮膚,血肉模糊,隱約可以看到青色的血脈和森森的白骨藏在血淋淋的血肉間,還有黃色的膿液滲出……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悚動,看得柳嘉驚呆了,僵立當場。

血腥味與腥臭味混雜的氣味鑽進了柳嘉的鼻尖。

再看明逸那宛如惡鬼般的笑容,柳嘉感覺一股徹骨的寒氣自腳底升騰而起。

成四郎等人也全都倒吸了一口氣,一個個像是啞巴似的發不出聲音。

明逸卻覺得痛快了,笑容更加惡劣,把這血淋淋的左臂往柳嘉湊近:“世子爺,您要不要看看,仔細看看?”

他把這血淋淋的傷口直往柳嘉臉上湊,柳嘉的身子下意識地往後傾,但那膿血還是沾在了他的鼻尖上。

“啊哈哈……”明逸笑得更快意,也更瘋狂了,脖頸露出根根青筋,“我告訴你,世子爺,這毛病還會過人呢!”

“你碰到了,下一個就是你了。”

“這都是你自找的,自找的!”

明逸仰首瘋狂地笑了起來,頗有種快意恩仇的張揚,形容顯得更加瘋癲。

成四郎等人也都嚇到了,連連後退,生怕明逸這個瘋子下一刻就衝著他們來了。

明逸狂笑不止:“很快,你也會像我一樣。”

“皮膚一點點地剝落,潰爛,接著血肉、血脈都暴露出來……變成一個‘活死人’!”

柳嘉終於反應了過來,驚惶失措地一把推開了明逸:“滾……”

這個“滾”字卻再無從前的氣勢,掩不住的顫意。

他的瞳孔翕動不已,看著自己手上沾到的膿血,看著明逸這副宛如惡鬼的癲狂樣子,頭皮不由發麻。

柳嘉不住地把手的膿血往身上的衣袍蹭,擦了又擦,麵露驚恐之色。

明逸擡著那血淋淋的左臂指著柳嘉,大笑不止:“完了,你全完了!”

他陰惻惻的笑聲迴盪在室內,恨恨的眼神像一條劇毒無比的毒蛇吐著那猩紅的蛇信。

作者有話說:

“鬼剝皮”是一種病理現象,來自百度。明逸身上掩不住的臭味是上一章知秋在他身上拍的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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