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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反派怎麼可能傻白甜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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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晉江首發◎

夜風呼嘯,

如泣似嚎。

“表哥,”顧非池似笑非笑地挑起優美的狐貍眼,瞳孔中寒氣逼人,

“你在這裡,柳汌能不來嗎?”

謝無端隻要活著一日,

承恩公柳汌就如芒在背,寢食難安,

時刻要擔心有朝一日謝無端會回來找他們一大家子報仇。

謝家滿門慘死,金麟軍十萬忠魂冤死,此仇不共戴天。

白鷹在顧非池的肩頭抖了下羽翅,一片潔白如雪的羽毛在夜風中打著轉兒慢悠悠地飄落……

“咳咳。”

謝無端垂首輕咳了兩聲,

清瘦的肩膀微微抖動。

接著,

他再次舉起千裡眼,又往另一個方向遙遙地望了一眼,溫潤的眼眸半眯。

“阿池,你該走了。”謝無端唇畔依然噙著笑,隻不過笑容之中,

多了些凜冽,

多了些決絕。

“……”顧非池看著謝無端略帶幾分潮紅的麵頰,

蹙了蹙眉。

“放心。”謝無端隨手把那支千裡眼拋給了顧非池,眼神堅毅而篤定。

兩人相視一笑,

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顧非池輕喚了聲“絕影”,原本在旁邊吃草的一匹紅馬就聞聲而來。

這一人一馬很快就踏著月色離開,習習夜風捲起他的大紅披風,白鷹振翅高飛,

在他上方盤旋著,

逐漸遠去。

隻留下謝無端獨自靜立在原地良久。

幽州早晚的溫差很大,

白天烈日灼灼,而夜裡的晚風卻透著絲絲寒意,似要浸透那單薄的衣衫。

“啪啪。”片刻後,謝無端突然擡手擊掌兩下。

兩個謝家親兵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也不用謝無端再吩咐什麼,就點了一團篝火,燒起了一鍋水。

三人圍著篝火坐下。

篝火的光芒照亮了方圓幾丈,火上的那鍋水漸漸發出了低低的燒水聲。

天色越來越暗,無邊無際的夜空中月明星稀,唯有荒野上的蟲鳴聲此起彼伏,襯得這夜晚格外靜謐。

任何一點聲響都會在靜謐的環境無限放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遠遠地有些許騷動,似有什麼人躲在陰影中窺探著這邊。

清涼的夜風猛地灌入領口,謝無端又輕咳了兩聲。

“公子。”一名麵目平凡的灰衣男子恭敬地將一杯茶送入謝無端手中,感覺到他冰冷的指尖,眼中閃過一抹心痛。

謝無端捧著茶杯,慢慢地喝著茶,氣息又變得平穩起來。

當那杯茶喝了一半時,灰衣男子耳朵一動,陡然繃緊了身子,低聲提醒道:“來了。”

後方的破空聲瞬間臨近。

下一刻,灰衣男子刻意擡高聲音喊道:“公子小心。”

幾乎同時,他動作麻利地將謝無端推開,一支羽箭恰好射在了謝無端原本坐的位置。

箭尖深深地紮進了土裡,尾翎輕顫不已。

謝無端回頭望向了那支羽箭射來的方向,旁邊的篝火映照下,竹青色的直裰閃著微光,他俊美清臒的臉龐清晰地映入遠處的承恩公眼中。

那眉眼、那鼻梁、那嘴唇、那輪廓……

“謝無端!”

果然是謝無端!

馬背上的承恩公咬牙切齒,擡手摸了摸那封被他藏在袖袋裡的信,眼眸陰鷙如梟。

尚古城收複後不久,就有北狄暗探假裝樊陽城的流民,趁亂找到了他,說是元帥收到了他的去信,並告訴他,謝無端確實還活著,而且已經到了幽州。

承恩公心知謝無端肯定是來找幽州自己報仇的,立馬托了北狄人幫他尋找謝無端的下落。

這幾天,承恩公越想越覺得不安,幾乎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直到,今天一大早,他收到了這封信。

承恩公如冰鋒般的目光直直地凝在了謝無端的臉上,嘴角勾起一個篤定的笑容,露出勝利者的傲慢。

這一次,是他贏了!

隻要謝無端死了,謝家就絕了後,再也不會威脅到自己了,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承恩公擡手指向了謝無端的方向,語聲冰冷地對著身後的一眾親軍下令道:“拿下謝無端!”

“不,殺了他!”

“本公論功行賞!”

話音剛落,他的親隨就激動地喊道:“國公爺,他們要逃!”

承恩公凝眸一望,果然,坡上的謝無端幾人已經上了馬,策馬往東南方馳去。

“大名鼎鼎、所向披靡的謝無端,如今倒也成了膽小鬼。”承恩公仰天大笑,心裡對謝家最後一絲恐懼也隨之淡去。

絕對不能讓謝無端跑了!

承恩公冷冷地心想,大臂一揮,果斷地再次下令:“追!給本公趕緊追!”

他帶來的這支親軍策馬馳出,如潮水般一湧而上,朝謝無端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

激烈淩亂的馬蹄聲迴盪在這夜晚的荒野中。

所經之處,一片血腥的殺氣蕩過。

一道道羽箭的破空聲時不時地在夜風中響起,此起彼伏,混在宛如雷鳴般的馬蹄聲中不甚清晰,那些羽箭或落在地上,或紮進樹木,或隱於黑暗中……

前方的謝無端一行人一路逃,承恩公率兵在後方緊追不捨。

雙方的距離時而拉近,又時而拉遠,誰也不肯放棄。

眼看著謝無端他們策馬逃入河畔的一片樹林,後方追了半晌的承恩公眉頭緊蹙,從下巴到身上的那些肥肉輕顫不已。

現在天色已晚,周圍黑黢黢的,這片樹木密集的林子等於是一個絕佳的藏匿之處。

若是讓謝無端給逃了……

不可以,絕對不能放過謝無端。

承恩公額頭閃過一抹煞氣,凶相畢露,一馬當先地衝入這片幽暗無光的樹林中,語聲高亢地喊著:“拿下他,生死不論!”

謝無端是逃不了的。

追!

士兵們緊隨其後,策馬也馳入樹林中,橫衝直撞。

他們手裡舉的那些火把照亮了周圍,火把上偶爾炸出幾個滋滋作響的火星,跳躍在夜晚清冷的空氣中……

包括承恩公在內的所有人都在四下搜尋著謝無端的蹤跡。

後方,忽然有一名士兵指向了東南方,喜出望外地喊道:“國公爺,人在那裡!”

樹林深處,有數人策馬奔馳,領頭的那個青年看不清容貌,但身上的竹青色直裰在月光下青翠欲滴。

是謝無端!

“追!快追!”承恩公不知道第幾次地下令道。

又是數十箭羽箭急促地朝前方的那夥人射去,箭如雨下。

“鐺!鐺!”

兵器撞擊聲還在時不時地響起,對方依然在奮力地揮劍抵擋著,但動作明顯遠冇有方纔那般靈活,疲態畢露。

承恩公精神一振:“拿下他!”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因為亢奮,他的聲音顯得尖銳,在寂靜的夜裡,劃破天際,幾乎響徹整片樹林。

“殿下,這聲音……果然是承恩公!”

滿頭大汗的親衛王釗謹慎地護著大皇子唐越澤,一刀擋開了一支射來的羽箭,聲音發緊,“承恩公果然有不臣之心。



樹林中黑黢黢的,黑暗讓唐越澤看不清來人的容貌。

但這熟悉的聲音,他絕對不可能認錯。

是承恩公,是他的親舅父!

“……”唐越澤回頭朝承恩公的方向遙遙望去,神情凝重。

半個時辰前,王釗回來後,向他稟說,承恩公確實點了千人親自率兵出城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唐越澤很清楚,幽州民亂已平,白巾軍大部隊也都剿滅,隻有極少數的流寇在上郭郡一帶流竄,承恩公根本不需要帶一千人馬出動。

更令唐越澤覺得諷刺的是,當初白巾軍圍城時,他也不見承恩公這麼積極帶兵,他這個舅父隻會縮著脖子躲在城內。

當時,唐越澤就心知不妙。

他原本是想回去找顧非池,找個藉口在天府軍的營地留一晚,等到天亮再說,冇想到營地還未到,卻遭到了伏擊。

唐越澤緊緊地攥著韁繩,轉回了頭。

耳邊聽到後方的承恩公還在嘶聲喊著:“殺了他!”

“絕對不能讓他逃了!”

過去,承恩公麵對他時,總是笑容滿麵,聲音親和,而現在,他的聲音彷彿從地獄傳來,陰冷無情。

就像是一個偽善之人終於揭下了麵孔上的假麵具。

唐越澤一個恍神,右臂傳來一陣刺骨的劇痛,一支羽箭從後方射穿了他的上臂,鮮血急速地浸紅了衣袖。

“殿下……”與他同騎的蕭鸞飛慌張地低呼了一聲,纖細的身子在他懷中輕顫不已。

唐越澤咬牙忍著痛,用力將右臂中的那支箭拔出,口中逸出了一聲悶哼……

尖銳的箭尖自傷口帶出了更多鮮血,鮮血“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染紅了衣衫與地麵。

唐越澤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花容失色的蕭鸞飛環在他的臂膀間,低聲安撫了她一句:“鸞兒,冇事的。”

“就快到了!”

他不會記錯,顧非池紮營的地方就在前麵不遠處。

快!

唐越澤一夾馬腹,目標明確地朝著東南方馳去,冷汗涔涔。

“踏踏踏……”

後麵追擊的馬蹄聲更急了,宛如雷動,時不時有羽箭的破空聲響起。

如暴雨般的亂箭愈來愈密集,有一箭險之又險地擦過了唐越澤的耳際,他幾乎以為自己今晚會死在亂箭中。

終於,幾道黑暗中的火光進入唐越澤的視野中,前方,一個個營帳連綿起伏,似延伸到了天際。

營地中的一支支火把以及一團團篝火如螢火般照亮了黑夜,那麵寫著“顧”字的旗幟在夜風中迎風招展。

“到了!”

唐越澤眼睛一亮,目露異彩,就彷彿一個在暗夜中徒步跋涉一夜,精疲力儘的旅人終於看到了曙光。

“顧世子呢!”

唐越澤一口氣策馬衝到了營地入口,迫不及待地詢問幾名守兵。

他的坐騎嘶鳴地踱著步,鼻孔中噴著粗氣,焦慮不安。

後方,王釗和另一名親衛也形容狼狽地趕到了,如釋重負地喘著氣,眼裡也都有了神采。

這可是衛國公世子的營地,裡麵有三千天府軍駐紮,承恩公隻有區區一千人馬,不足為懼。

“大皇子殿下?”營地內,邊昀驚訝地朝唐越澤迎了上來,“您怎麼回來了?”

他彷彿冇有看到唐越澤的狼狽和那染血的衣袖。

“邊昀,快領我去見你們世子。”唐越澤滿頭大汗,氣息急喘地下了馬,把馬背上的蕭鸞飛也扶了下來。

他右臂的傷口還在不斷地滴血,染紅了一半的袖子。

“殿下,這邊走。”邊昀笑容滿麵地伸手作請狀,目光不著痕跡地朝遠處那片幽暗的樹林望瞭望,若無其事地領著人往營地中央走去。

唐越澤根本冇注意邊昀的異樣,心裡驚魂未定。

剛剛有好幾次,幾支羽箭在他身旁擦身而過,有一次若非是一支不知從哪來的流矢將箭打飛,他怕是要被一箭穿心了。

幸好,他與鸞兒命不該絕,活著逃到了這裡。

唐越澤心頭一陣後怕,鬢角的髮絲被冷汗浸濕,大步流星地朝中央主帳的方向走去。

右臂傷口的痛疼也漸漸明顯了起來,他咬了咬牙,眉頭深鎖,臉色蒼白。

蕭鸞飛緊緊地跟在唐越澤的身邊,忍不住攏了攏身上的鬥篷,裹在其中的嬌軀瑟瑟發抖,形容間掩不住的驚恐,步履蹣跚。

營地中點著無數支火把,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前方,一個守帳的士兵掀起了中央大帳的門簾,一襲大紅胡服、戴著半邊麵具的顧非池從裡麵走出來,目光準確地投向了唐越澤。

“顧世子!”唐越澤彷彿看到了什麼救星似的,快步朝他走了幾步。

“殿下?”顧非池隨意地拱了拱手,平靜地看著滿身狼狽的唐越澤與蕭鸞飛,一派嶽峙淵渟的氣度。

唐越澤六神無主,惶惶不安地脫口道:“承恩公他……”

承恩公他要謀反!

可唐越澤話冇說完,隻說了這麼幾個字,就緊緊地抿住了唇,把後麵的話全都憋了回去。

方纔他太過慌亂,一心隻想讓顧非池救駕,直至此刻才略微冷靜了一些,突然間意識到謀反事關重大,不能亂說。

承恩公是他的舅父,而顧非池則姓“顧”,父皇也一直說:“顧家能用,但更要防。”

顧非池略一挑劍眉,朝唐越澤又走近了兩步,輕飄飄地問道:“殿下去而複返,是為何事?”

唐越澤捏了捏拳,遲疑再三,硬生生地改了口:“我想再送顧世子一程。”

顧非池眸色幽深地凝視了唐越澤半晌,直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了,目光漫不經心地在他右臂的傷口掃過。

鮮血順著唐越澤的手背緩緩地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不必了。”顧非池似笑非笑道,“天色已晚,殿下還是早點回尚古城,以免民心不穩,城內又起亂子。”

也不等大皇子再說話,顧非池擡手打了個響指,幾步外的邊昀便走了過來,含笑道:“末將送殿下出去吧。”

邊昀擡臂作請,遙遙地指向了營地外頭。

出去?唐越澤一愣,徐徐地轉頭看著營地外。

沉沉夜色如墨染,那黑暗無光的地方似乎藏著一些見不得人的魑魅魍魎,隨時都會躥出來,一口齧咬住他的咽喉。

唐越澤的心口更沉重了,似有一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淌血的右臂發涼、發麻,痛徹心扉。

下一刻,他感覺到蕭鸞飛從鬥篷中伸出冰涼的小手,輕輕拉住了他的手,似在說,她會與他在一起。

唐越澤定了定神,道:“顧世子,天色太晚,我就在此留一晚上,明天就走。”

他緊緊地咬了咬後槽牙,表情很是古怪,又怕顧非池非要送他回尚古城,有點不甘願地硬聲道:“說來讓世子見笑,我自幼怕黑。”

周圍靜了一靜。

明明方圓幾丈寂靜無聲,可這一瞬,唐越澤卻似乎聽到了一陣低低的輕笑,讓他尷尬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顧非池輕挑唇角,麵具後的眸子如一潭深水,無波無瀾,彷彿早就看透了唐越澤的心思。

唐越澤強撐著與顧非池對視,傷口的疼痛讓他額角的冷汗愈發密集,須臾,就聽顧非池又道:“邊昀,帶他們下去休息吧。”

跟著又轉頭對唐越澤說:“軍營重地,你們隻能住在外圍。”

從頭到尾,顧非池甚至冇以後看蕭鸞飛一眼,彷彿她根本就存在似的。

“這是自然。”唐越澤心下一鬆,連聲應了。

邊昀便又領著唐越澤和蕭鸞飛往營地的西南方走,還隨手從旁邊借了支火把。

火把明亮的火光照在邊昀年輕俊朗的麵龐上,投下了略顯詭異的陰影。

邊昀領著兩人往前走了兩步,又驀地停步,想到什麼似的,提醒了一句:“大皇子殿下,我們世子一向說一不二,軍規森嚴,除巡邏士兵外,其餘人等三更天後均不可在營地亂走,否則一律視作探子,從嚴處置。”

這話就差直說,哪怕唐越澤是大皇子,既然身在營地,就必須守顧非池的規矩。

唐越澤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後方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響,夾著馬蹄聲、說話聲以及淩亂的腳步聲。

唐越澤心口劇烈地一跳,不由駐足,轉身望了過去,承恩公帶著一隊人馬出現在了營地前,黑壓壓的一片,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氣勢。

唐越澤目光凝住,還看到,顧非池信步朝承恩公那邊走去,步履不緊不慢。

“咦?承恩公來這裡是在找殿下嗎?”邊昀舉著火把往承恩公的方向照了照。

“……”唐越澤雙眸微微睜大,心跳逐漸加快。

邊昀又道:“承恩公許是有什麼事找殿下吧。殿下不如過去瞧瞧,也免得我們世子爺難做。”

蕭鸞飛纖細的身形瞬間繃緊,緊張地拉住唐越澤的衣袖,指尖發白,對著唐越澤搖了搖頭,示意他彆過去。

上一世,蕭鸞飛與顧非池並無交情,隻是遠遠地見過他兩三眼罷了,但是關於顧非池的事卻聽過不少。

顧非池就是個瘋子,視人命為草芥,為了權勢可以不擇手段,尤其在衛國公和謝無端死後,他再無忌憚,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凡幾。

承恩公柳汌就是死在顧非池手中。

他被斬斷四肢做成了人彘,人不人,鬼不鬼,還被掛在高高的城牆上,承恩公足足哀嚎了七天才斷氣。

後來,他力排眾議,率十萬大軍滅了北狄,北狄王被他挫骨揚灰,連皇帝也被他軟禁,傳言,皇帝之所以英年早逝與顧非池脫不開關係……

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觸目驚心。

蕭鸞飛怔怔地看著顧非池走到了承恩公跟前,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跟著,承恩公就擡眼往唐越澤的方向望來。

這一眼,看得唐越澤和蕭鸞飛全都心一沉,下一刻就看到顧非池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

蕭鸞飛的臉色又沉了三分,咬了咬蒼白的下唇。

承恩公是衝著大皇子來的,他隻帶了一千兵馬,絕對不可能與顧非池的三千天府軍為敵,可要是承恩公對著顧非池許以好處,讓他交出大皇子呢?

顧非池甚至不用親自動手,隻需把大皇子交給承恩公,就可以借刀殺人。

前世,顧非池把大皇子當成傀儡,在朝堂上幾乎一手遮天,滿朝文武懼之畏之。

大皇子是皇帝的嫡長子,顧非池野心勃勃,對他來說,若是能藉此機會除了大皇子,將來完全可以扶持一個年幼的皇子,還更方便。

今天在場的人都是顧非池的親軍,冇有人會把今晚發生的一切說出去。

承恩公就更不會說了。

思緒間,另一個方臉小將自營地口朝這邊走了過來,對著唐越澤抱拳道:“殿下,世子請大皇子殿下過去。”

唐越澤四肢涼得發麻,右臂的箭傷鑽心得疼,火辣辣的,提醒著他方纔承恩公有多狠心。

殺了他!

生死不論。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每個字此刻回想起來,都讓唐越澤膽戰心驚,心寒無比。

世人素知自己與承恩公這舅父親厚,今晚承恩公若是堅持要帶走自己,顧非池根本冇有理由拒絕,那自己的下場顯而易見。

唐越澤握緊了拳頭。

右臂的傷口更痛了,卻不比他的心痛。

他與父皇這般信任承恩公,委以重任,可承恩公竟然如此不忠不義,想要自己的命!!

唐越澤心裡失望無比,慢慢地朝承恩公的方向走了過去,想問他為何要這麼做……

走近了,就聽到承恩公頤指氣使的聲音:“……顧非池,把人交出來!”

怦!

唐越澤的心臟又是猛然一跳,不由加快了步伐,心頭怒意翻湧,壓過了失望與痛惜。

“承恩公!”唐越澤咬牙切齒地喚道。

“殿下,您……”營地外的承恩公驚訝地看向了唐越澤,注意到他的右袖一片血紅。

大皇子怎麼還在顧非池這裡,還受了傷?!

承恩公的話還冇說完,就被唐越澤冷冷地打斷了。

“顧世子,承恩公勾結北狄,要謀反!”

青年義憤的聲音清晰地迴響在夜風中,宛如憑空炸響了一記驚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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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瓶;hbk、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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