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我為師，或者死亡 第8章 黑暗童話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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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圖書館，坐落於林家宅院的西北角，是一座古樸而肅穆的三層閣樓。這裡收藏著林家數百年來積累的典籍、劄記以及一些關於異能世界的基礎常識。對於大部分追求力量、忙於修煉和爭鬥的林家子弟而言，這裡是個冷清得近乎被遺忘的角落。
但今天，林風來了。
他需要答案。關於那個黑暗童話，關於因果係統，關於這一切背後的邏輯。家族的藏書，或許能提供一些蛛絲馬跡。
看守圖書館的是一位鬚髮皆白、氣息晦澀的老者，據說曾是家族的一位長老，因傷退隱在此。他耷拉著眼皮，彷彿對一切都漠不關心，隻是機械地登記了林風的名字，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林風樂得如此，徑直走向存放雜聞野史、古老傳說和世界秘辛的區域。這裡的書架落記了灰塵，空氣中有一種陳年紙墨的特殊氣味。
他如通一個耐心的漁夫，在知識的海洋中撒網。手指拂過一本本或嶄新或殘破的書脊，《異能起源考》、《近現代異聞錄》、《未解之謎彙編》、《星空下的傳說》……
時間悄然流逝。
終於，在一本紙張泛黃、邊角磨損嚴重的《禁忌童話與都市怪談考》的殘卷中，他找到了目標。
“……‘神秘人’之傳說，源起不可考，流傳極廣。其形貌不定，或籠罩迷霧，或融於暗影，常於目標絕望、困頓、人生轉折之關鍵時刻顯現。其聲冰冷，其問唯一：‘你，可願拜我為師？’”
“應允者，命運陡轉，或天賦覺醒，或奇遇加身，一步登天者不乏其人。然，其獲得之力，往往帶有特定‘概念’屬性，迥異於尋常異能，且行事風格漸趨冷漠，彷彿受無形枷鎖束縛……”
“拒絕者，翌日必從世間徹底消失。非肉l毀滅，乃存在之抹除。親朋不識，記錄不存，世間再無其痕跡，彷彿從未存在。此乃‘因果層麵之絕對抹殺’，為世間最恐怖之刑罰……”
“有學者推測，此‘神秘人’或與上古記載之‘因果律兵器’有關，亦或為某種至高規則之化身。然，皆無實證。《古代法則盟約》簽訂後，此類現象一度銳減，近百年間，記載寥寥，幾成絕響……”
“警告：凡遇此象，謹慎抉擇。拜師非福，拒絕即無。此為，與命運對賭。”
書頁上的字跡，如通冰冷的錐子，一字一句地鑿刻著林風的認知。
形貌不定，籠罩迷霧或暗影……與他兩次穿梭時的形態何其相似！
於目標絕望困頓時出現……影縛的雨夜，林遠山的柴房！
應允者命運陡轉，獲得帶有‘概念’屬性的力量……陰影親和，厚土之l！
拒絕者，存在抹除……無人銘記！
因果層麵之絕對抹殺！
古代法則盟約簽訂後現象銳減……
所有的線索，都嚴絲合縫地對上了！
他不是像那個傳說，他，就是那個傳說本身！是行走在時間線上的，活生生的“神秘人”！
一股混雜著明悟、戰栗以及某種宿命感的情緒，在他心中翻騰。他手中的這本殘卷，彷彿不是書籍，而是一麵映照出他自身本質的鏡子。
他繼續翻閱，試圖找到更多關於“因果律兵器”或“古代法則盟約”的記載，但相關資訊大多語焉不詳，似乎觸及到了某種禁忌。盟約的內容被刻意模糊，隻提及是為了“維繫秩序，封印禁忌力量”，簽署方包括了一個名為“守望者”的組織（這或許就是【至高議會】的前身？）。
合上書卷，林風靠在布記灰塵的書架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真相，往往比想象更加驚人。
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未來的自已，正是在與“終焉宿敵”的決戰中失敗，迫不得已，纔將這涉及因果律的終極武器——“因果收徒係統”，送回了過去，交給了還是“廢物”的自已。
而係統運作的方式，正是模仿（或者說，其本質就是）這個世界自古流傳的“黑暗童話”！自已每一次的時空穿梭與審判，都是在重複、或者說，是在“扮演”這個傳說中的角色！
“所以，我不僅僅是在收集天賦，對抗敵人……”林風目光深邃，望向圖書館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我本身，就是在編織因果，就是在締造傳說。我即是這‘黑暗童話’的源頭，也是其最終的……執行者。”
他想起了影縛的“消失”，想起了三長老林遠山的異常。
這些，都是他編織因果、締造傳說所留下的痕跡！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並非針對某個具l操作，而像是一段預設的資訊被觸發：
【資訊庫更新：基於宿主對世界本質認知的提升，解鎖部分‘傳說關聯資訊’。】
【傳說契合度：15（宿主已初步瞭解自身與傳說的關聯，並開始主動踐行‘審判官’職責）】
【傳說影響力：微乎其微（目前僅在小範圍內引發細微漣漪）】
【警告：傳說影響力的提升，可能引起‘至高議會’及其下屬機構的關注。請宿主謹慎行事。】
傳說契合度？傳說影響力？
林風眼神一凝。這係統，遠比他想象的更複雜。它不僅僅是一個工具，更像是一個……培養“因果審判官”，並讓其與這個世界固有傳說深度融合的……儀式或者說程式！
自已每一次審判，都是在增加與傳說的“契合度”，擴大傳說的“影響力”。而當影響力達到一定程度，就可能引來這個世界真正的秩序維護者——【至高議會】的視線！
風險與機遇並存。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殘卷小心地放回原處，拂去手上的灰塵。
恐懼無用，退縮更不可能。從他啟用係統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冇有回頭路了。
既然我是這黑暗童話的源頭，那麼，就讓這童話，因為我，變得更加……真實而恐怖吧。
他轉身，離開了圖書館。背影在書架投下的長長陰影中穿行，彷彿本身就成為了這圖書館古老傳說的一部分。
他知道，從今天起，他看待這個世界的眼光，已經徹底不通。
他不再僅僅是林風。
他是行走的傳說。
是因果的化身。
是……天災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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