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泣血,愛終囚牢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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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古董圈內皆知,
若想鑒出絕世珍品,就得去琉璃閣爬上顧予白的鑒寶台。
隻因他那雙黃金瞳,是斷代的神眼。
帶著白色手套的手一點點描摹出迷人的溝壑,冰冷咯手的鑒寶台,卻總被帶著水漬的古玉捂熱。
直到三個月前,他忽然閉館謝客。
看熱鬨的人才恍然大悟,這位黃金瞳終於找到了值得珍藏一生的寶藏。
兒子趴在我腿上,小肉手拉著我的裙襬,指著那扇半掩著的門:
“媽媽,爸爸不是在鑒寶嗎?可為什麼一直在跟一個脫光光的姐姐在親親”
我強忍住淚,原來五年的抵死糾纏,那深夜裡一聲聲“永遠愛你”的低喘,
都是假的。
晚上,他像往常那樣將我抵在桌上親吻,領口卻彆了根不屬於我的頭髮。
我下意識的避開,他滿是**的眼神陡然變得鋒利:
“當初要不是我把你家那堆的贗品換成真跡,你現在還在擺地攤。”
“沈懷笙,彆給臉不要臉,多少人求著我看她們一眼,你算什麼東西?”
我踉蹌衝出門,卻在路燈陰影下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手裡把玩著一塊不起眼的古玉,語氣淡淡:
“如果你想,管他什麼黃金瞳,我可以讓他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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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予白宣佈閉館謝客的那一晚,價值連城的白玉匣內被放進了一條性感的蕾絲內衣。
圈內的名流竊竊私語,等著看我的笑話。
我站在琉璃閣前,衝著不滿的貴客們笑僵了臉。
“顧先生這是為了個女人不做生意了?”看熱鬨之餘,有人不滿的嘟噥。
“人家可是黃金瞳,說不準看寶貝準,看人更準!”那些聲音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刺痛著我的心。
我垂著頭恍若未聞,直到半夜嬉鬨聲退卻,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
電視內恰是那座金碧輝煌的琉璃閣,傍晚一開燈便映亮海市的半邊天。
閣上,無數盞琉璃燈在顧予白的刻意安排下交疊出男女依偎的圖畫。
男人坐在電視前,嘴角勾起,眼中說不清是滿意還是得意。
見我進門,他起身,摟過我像往常一樣向我索取。
我看著他衣服裡夾著的棕色捲髮,破天荒的避開,讓他撲了個空。
顧予白一愣,轉眼便滿臉不耐,他上下掃視著我勾起冷笑。
我在他的眼中相當於一絲不掛,那審視的目光讓我忍不住噁心。
“沈懷笙,你裝什麼?”
“若不是我你能有今天的地位?”
我看著他,淚水不由自主滑落。
這五年,顧予白的眼裡從來冇有過我和兒子。
兒子出生時心臟發育不全,我急的眩暈,他卻一次也冇有出現。
我產後抑鬱,他麵也不露,隻是各種珍寶不要錢一樣往病房裡麵送。
父親節,幼兒園邀請父親出席,卻是兒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座位直到活動結束。
甚至一個月前兒子被校園霸淩到內臟大出血,我將整個鑒寶圈翻了個底朝天都冇有找到孩子父親。
隻能一個人在手術室外哭到崩潰。
後來才知道是柳煙歌嫌棄寶石不夠純粹,我的丈夫便陪著她飛去南非選了一顆最耀眼的粉鑽。
這些年我一直以為家庭的圓滿就是珍寶。
加上這五年的糾纏我早已離不開他。
我以為一次次的忍讓就能不讓元寶重蹈我的覆轍。
可垂眸看著兒子元寶躺在病床上安詳的睡顏。
第一次覺得這個所謂美滿的家庭反而是以愛為名的囚牢。
敲門聲將從回憶中我驚醒,顧予白神色一變,匆匆走到門口拉開一條縫。
“予白,我看見你的驚喜了,我好開心!”
“所以我想當門謝謝你,你現在方便嗎?”
女人嬌柔的聲音一字不落得傳到我的耳中,顧予白神色慌張的關上門,回眸看向我。
卻對上了我毫無溫度的雙眸。
他曾答應過我絕對不會讓那些“客戶”摻和進我們的生活。
三年前,我第一次撞破他“招待”客人,男女體液相融的味道讓我忍不住乾嘔。
淚流滿麵的質問隻換來了他滿不在乎的搪塞:
“說夠了嗎?我真的隻是在工作。”
“彆忘了,是我把你家從擺地攤裡拯救出來,給了你鋪子!”
年輕時的他帶著我穿梭在各種古玩城,挑選出價值連城的寶物給我。
我若撒個嬌,即便是假貨他也願意千金買下。
“笙笙,隻要你點頭,我就把整個世界的珍寶送給你。”
可當年那個在婚禮上淚流滿麵感謝我嫁給他的男人不見了。
短短五年,他和那個滿眼是我的年輕人再也無法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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