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十年後 第117章 第 117 章 背後之人
背後之人
隗清玉又道:“你怎麼能因為自己的私心,
便幫著那群人?他們害死了益州那麼多百姓,你可是太子啊。”
慕容據瞳孔地震,直愣愣盯著她。
信中隻說讓他將陸瑾畫及時引回去,
並沒說動手的是何人,
為何會與益州疫病扯上關係?
不都是普通的刺客嗎?
直到被人關進籠子裡,木門關上,鎖鏈聲傳來。
慕容據擡起頭,心中恍惚,
意識到自己現在真的成了階下囚。
木籠子擺在雪地裡,
天色漸黑,營地還燃著小堆篝火,一絲說話聲音也無。氣氛凝重。
許久,
一個禁軍緩緩走來。
父皇對兵士要求極高,特彆是像禁軍這樣握在手中的底牌,他們以布覆麵,
永不能以真麵目示人。
頭盔和麵巾遮住他的五官,
隻露出一雙冷清的眼睛。
慕容據定定看了他幾眼,警惕道:“你要做什麼?”
轉念一想,禁軍都是聽從父皇指揮的,
他抓住木籠子,
欣喜問道:“父皇給孤帶了什麼話嗎?”
他這次或許是惹禍了,
無意中幫了傷害百姓的人。
父皇是說不過去,
才將他關押的,
其實私底下並不想傷害他,等風頭過去,一切回到原樣,他又會做回太子。
天色越來越黑,
那人走近,扯下覆麵的布巾,那張劍眉星目的臉露出來。
慕容據先是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待看清了他的臉,才驚呼道:“裴指揮使!”
他是皇城指揮使,不在薊州守著皇城,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做什麼?
裴碩拿著那麵巾,清白分明的眸子一片冷意。
“殿下可再說大聲些,把人都叫醒,叫他們也來聽聽,陛下讓臣帶了什麼話來。”
慕容據心臟狂跳起來,潛意識覺得有些害怕。
可他這事做的的確不太光彩,父皇會避著人,也是正常的。
“孤不叫喊了,裴指揮使,父皇想對孤說什麼?”
裴碩彎了彎唇,露出一個堪稱惡意的笑容,俯身湊近他的耳朵。
“陛下讓臣告訴你,你並非是他的孩子……”
這一廂,陸瑾畫被帶入道館,轉身從後門離開,進了山上一座更小的亭子。
那亭子顯然是臨時搭建的,中間放了個巨大的籃子。
玉奴催促著陸瑾畫進籃子。
稚奴警惕地跟在後麵,忍不住道:“玉奴,我們這樣走了,他們怎麼辦?”
玉奴自信一笑:“放心吧,天亮之前,他們絕不會有危險。”
為了陸瑾畫的安全,慕容舜絕不敢輕舉妄動,但凡他們有任何動作,對方會毫不猶豫撕票。
與稚奴對視,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高興。
等剩下的人將燕淩帝手中那些人質放走,計劃就完全成功了。
一石二鳥,天衣無縫。
陸瑾畫站在一邊,看著這索道吊籃問道:“你們這臨時吊籃安全嗎?”
她可不想摔死。
玉奴眉毛一擰:“就算你不摔死,也會死在我手裡,墨跡什麼,趕緊上去。”
陸瑾畫卻不讚同:“陛下會拿人來換我,我怎會死?”
玉奴不屑地勾起唇角:“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換才行。”
稚奴上前檢查了一番吊籃,冷聲道:“這裡我們已經用了一個月了,不會出什麼事。”
玉奴催促:“快上吧。”
陸瑾畫收回目光,乖乖上了吊籃。
現在至少清楚了一些東西,玉奴不在意陛下手中那些人質的安危,應該說,不在乎能不能把他們救出來。
抓自己,表麵上是為了換人質,實際是有其他的目的。
她這一路走來,也沒吃過什麼苦,看稚奴的表情,似乎有些怕傷了她,難道他們背後之人需要抓活的回去?
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她得想辦法留下記號,免得跑遠了陛下追不到人。
燕淩帝的人一直守在門口,不見裡頭有什麼動靜,直到天快矇矇亮時,燕淩帝心中的不安越發濃厚。
他冷冷開口:“強攻。”
隗清玉連忙阻止:“陛下,阿瑾還在裡頭。”
說完話,她也是一愣,不等解釋便反應過來,阿瑾說不定已經被轉移走了。
道館被踢開,隗清玉飛身進去。
裡頭擺放著祭壇,還有更多緊閉的房門,他們一進去,便颼颼往外射箭。
正中大門開啟,出來一個全身蒙麵的黑衣人,他抓住一個被蒙了頭的白衣身影,冷聲道:“退出去!否則我殺了她!”
眾人又頓了頓,看身形,那應當就是陸姑娘。
難道猜錯了?
銀光閃過,刀光齊鳴。
燕淩帝手中的刀刃直接破開了此人的腦袋,隗清玉兩步上前,一把扯下那白衣人頭上的黑布。
還沒看清麵容,白衣人猛一掌向她揮去,隗清玉閃身躲過。
幾招後,白衣人倒地,是一張陌生麵容。
眾人心頭更沉了,這群人不講信義,人質還沒交換,就先換地方了。
幸虧陛下也早留了一手,並未將對方人質帶到此處來,否則,那些人應該也被他們劫走了。
“追。”燕淩帝目光掃過一群屍體,看向天邊魚際線,“各關卡加大搜查力度。”
陸瑾畫已經坐上了搖晃的馬車,與玉奴等人麵對麵。
稚奴在擦著手中的劍,突然有人來回稟什麼事,他聽過後,臉色難看,對玉奴道:“計劃失敗了,燕淩帝並未將人質轉移到劍門關來,那群禁軍還死守著。”
玉奴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惡氣,有些惱怒。
她辛苦埋伏這麼多年,就是看不清慕容舜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隻覺得他城府極深。
想到要與他為敵,心中便覺得累極。隻是沒想到他彎彎腸子這麼多,竟然也留了一手。
人質救不回來沒關係,能把陸瑾畫帶回去就行。
想到此,玉奴滿懷惡意地看向陸瑾畫:“看來慕容舜也不是很在意你嘛?嘴上說著要交換人質,私底下卻想著彆的呢。”
她抄起手,鞭子抱在懷裡:“在他心中,你果然還是不能和大燕的江山比。”
陸瑾畫緘口不言,玉奴隻當她被氣到了。
看著她白淨的麵容,心中更為惱怒,當初與母親在外麵一同吃飯,她上前來問,見她長得如此好看,一時沒有防備,口不擇言說了那句話,害死了自己一家人。
玉奴一直很後悔,這麼多年,她四處尋找陸瑾畫的蹤跡,始終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就算她死了,還有慕容舜呢。
這二人,是害死她父母的元凶。
陸瑾畫緩緩開口:“玉奴,我記得你以前不叫這個名字。”
玉奴冷冷看著她:“你管我叫什麼。”
陸瑾畫笑了笑,溫聲道:“你們背後的主子,應該對你們不怎麼樣吧?”
否則怎會取這樣的名字呢?
玉奴臉色霎時沉下去,冷冷道:“再多說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陸瑾畫緩緩開口:“按照你的邏輯,當初的事情,應該怪你父親心狠手辣,怎能怪到我頭上呢?”
玉奴最恨她提那件事,當即暴怒。
“若不是你,父親怎會被逼無奈做這種事?!”
她揪住了陸瑾畫的領子,惡狠狠看著她,“你若再胡說八道,我就殺了你。”
一旁稚奴緊緊盯著二人,目光不停在她們身上唆視。
陸瑾畫拍了拍她的手:“你不愛聽,我便不說了。”
玉奴鬆開手,又聽她歎道:“把事情怪到我頭上也好,至少讓你有個心氣活下去,若是連恨都沒有了,活著又能算什麼呢?”
看出她牙尖嘴利,玉奴不想氣得咬牙切齒,在稚奴的阻攔下不再理會她。
陸瑾畫看著二人互動,心中越發確定,他們是真不敢傷了自己。
但未知的前路明顯讓人更害怕。
陸瑾畫想留下什麼印記,身上的東西都被收走了,她總不能將衣服脫了吧。
她淡淡道:“我想如廁。”
玉奴霍然轉過頭,惱怒地看向她。
“從昨天到現在你滴水未進,肚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有什麼好如廁的!”
陸瑾畫抿唇道:“雖然沒吃東西,但總是需要排出的。”
玉奴臉色難看。
稚奴看了她一眼,轉身跳下馬車,沒過多久,遞了個盆進來。
玉奴扔到她麵前:“就在此處吧。”
陸瑾畫:?
“馬車搖搖晃晃的,我怎麼拉得出來?”
玉奴冷笑道:“拉不出來就憋著,等出了益州再說。”
陸瑾畫抿唇:“再憋也憋不了兩三天,在這拉就在這拉吧,你出去。”
玉奴冷冷盯著她:“都是女子,你怕什麼?快點的,彆墨跡。”
陸瑾畫:她是真不講究啊。
“你看著我,我拉不出來。”
玉奴冷笑:“那就彆拉了。”
兩人僵持了一陣,最後還是以陸瑾畫敗下陣來:“那我再憋一憋。”
雪天路滑,他們逃命本不應該坐馬車,但帶著陸瑾畫這個拖油瓶,她身體嬌弱,若是吹風,怕半路就病死了。
思來想去,還是坐馬車走。
燕淩帝的人速度很快,天剛亮,就鎖定了幾輛往益州外跑的馬車。
“東西南北各有幾輛馬車,有一輛從益州出去洛陽,看樣子是準備走水路,還有一輛穿過荊山往外,這幾輛馬車都是昨晚從劍門關出去的。”
燕淩帝的優勢很明顯,人多,而且是在大燕境內,一切由他做主。
周睿飛速帶人追擊上一輛馬車,擔心陸瑾畫的安全,他們不敢向馬車射箭什麼的,隻能殺光旁邊的人,纔開啟馬車去看。
往往迎接他們的,都是迎麵劈來的刀光。
“隻剩最後一輛了!”
在午時,他們追擊到了最後一輛馬車,一陣廝殺後,周睿飛身上前開啟馬車,裡頭露出一張膽怯的臉,是個小孩子。
他頓了頓,心慌道:“沒有陸姑娘!”
壞了!
大家心頭皆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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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慕容據:最後蹦躂一下我就下線了,彆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