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十年後 第52章 第 52 章 秋獵
秋獵
回去後,
燕淩帝一直在想著她剛剛的話,馬是挑好了,但好心情卻沒來。
陸瑾畫一回宮,
便給慕容慧傳起信來,
告訴她準備去秋獵,還挑了馬,又能見麵了!
後者正跪在壽康宮。
皇太後張氏近日越發陰晴不定,此刻將那茶盞摔了滿地,
“哀家叫你把陸瑾畫弄來,
你為何不照做?”
慕容慧哆嗦著跪在地上,自從過完壽宴,母後像瘋了一般,
要她將陸瑾畫騙來。
“皇兄對她保護得很好……”
“蠢物!”又一套上好瓷盞被摔碎,張姎怒不可遏道:“一個個的,沒一個有用的東西!”
玉奴渾身是血,
被人擡回了下人住的屋子。
讓她將蕭采盈帶回來,
結果花了錢,卻沒辦好事,如何能叫人不生氣?
慕容慧跪在地上,
是真不明白母後到底想做什麼。依她的智商,
估計還想著怎麼讓陛下禪位給瑞王。
張姎發泄了一通,
下人才如流水一般進來,
輕手輕腳打掃著雜亂的屋子。
新的茶上來了,
放在桌上。
張姎端起來輕抿一口,神色緩和了許多,再看下方跪著的慕容慧,她淡聲道:“玉奴不中用了,
抓蕭采盈這事,便交給你吧。”
慕容慧擡起頭,臉上有些意外。
張姎冷笑:“那陸瑾畫與你交好,你不願同她動手,如今讓你去抓蕭采盈,你還不樂意?”
這一個個的女子,隻跟那賤人容貌有幾分相似,性格卻是如出一轍的討厭。
她是皇太後,這些賤人竟然都不將她放在眼裡!
慕容慧在她手底下活了這麼多年,知道自己說什麼話張姎才會高興,連忙道:“母後請放心,這件事女兒一定不讓母後失望!”
“那容逸臣與女兒交惡已久,女兒絕不會手軟!”
張姎這才滿意了,鮮紅欲滴的唇瓣勾起:“好,是哀家的好女兒。”
又過了長長一段時間許久,她才施捨般開口:“這次秋獵是個好機會,彆把事情辦砸了,回去吧。”
慕容慧低頭:“女兒告退。”
等出了壽康宮走得遠遠的,她驀地鬆了一口氣。
摸了摸臉上的口子,慕容慧心中暗罵:真是更年期到了,瘋了吧?
一路回到住處,小順子早等在一旁,見她回來,拿了藥膏遞給她:“公主放心,有陛下在,絕不會讓你重蹈覆轍的。”
慕容慧暗暗心驚,雖早知整個皇宮都在皇兄的監視中,但沒想到她與母後的談話,他竟然這麼快就知曉了。
小順子將陸瑾畫的信交給她,低聲道:“陛下說了,公主要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慕容慧接過信,冷聲道:“本宮自然明白。”
等回了宮,又連忙開啟來看。見陸瑾畫也挑了馬,她十分高興,想到暫時不能見麵,她拿出去筆來:“阿瑾,正打算請你去公主府中挑馬,沒想到皇兄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每年秋獵,都是世家子弟們展露頭麵的機會。
若是有運氣好的,能一舉叫燕淩帝看中,不管是收入軍備大營還是進鸞儀使,那都是給皇帝辦事。
都有可能獲得聖眷啊!
秋獵開始,陸瑾畫同燕淩帝一起坐馬車出了宮。
今年秋獵的地點,選在薊州城外的一處深山裡,坐馬車過去便要半日。
往年總是在皇家圍場舉行,所有人住在行宮中,舒適又熱鬨,隻燕淩帝登基幾年後,便改了規矩。
隨意圍一處深山,清剿外層的猛獸,其中危險自知,子弟們各憑本事,沒什麼真本事的也不敢逞強,畢竟這外頭的猛獸,可不像皇家圍場裡那些圈養著的那樣溫順。
陸瑾畫自上車,便開始睡覺。幸好馬車中早早備好了枕頭與軟墊,還備了熏香糕點,也能叫她舒適些。
宏大的隊伍從城內一路出去,過了橋,穿過幾處村子,又穿過山穀。
見陸瑾畫睡得香,燕淩帝也閉目假寐。
他們原本不在一輛馬車上,陸瑾畫嫌吵得慌,想一個人睡覺。可出門在外,不比宮裡,外麵發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的。
燕淩帝將她捉來,強行待在一起,免得待會兒出什麼事,又出了意外。
鼻尖縈繞著龍涎香的味道,即位多年,他習慣用這香,既不傷身,又提神醒腦。許多時候連軸轉幾天處理政務,他都是用此香熬過來的。
此時車內不止有香爐傳來的味道,還有絲絲清淡的香,爭先恐後往他鼻孔鑽。
燕淩帝心知,那是陸瑾畫的味道,他們相處已久,他對她的一切都熟記在心。
燕淩帝忍不住睜開眼,見小姑娘還在睡。
如此反複幾次,他實在忍不住,把人弄醒,拉進懷裡。
“奈奈,該醒醒神了。”
隻有坐過馬車的人才知道馬車多難坐,陸瑾畫都想下去騎馬了,渾身骨架都被搖碎了似的,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燕淩帝弄醒了。
她要發起床氣了。
燕淩帝溫聲道:“吃些東西再睡,免得待會兒被餓醒了。”
陸瑾畫:……
這氣她好像發不出來了。
憋屈了半響,她無語道:“我剛用完糕點。”
陸瑾畫爬起來,拿著枕頭把小床鋪好,神色認真:“陛下,我不餓,我真的要睡覺了,你不許再叫醒我。”
都好幾次了,再把她弄醒,她要去坐自己的馬車了。
燕淩帝扶額,一手放在冊文上。他還想勸一勸,可瞧她麵色疲憊,頓時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捏了捏眉心,燕淩帝也打算小憩一會兒,車外傳來聲音:“父皇……”
陸瑾畫睜開眼,從小床上爬了起來。
從她有動靜,燕淩帝便看著她,見她也不說話,挑眉問:“不睡了?”
陸瑾畫從箱子裡找出小鏡子,又去找梳子,東西多得很。
都來人了,還睡什麼睡,“陛下,你叫碧春進來伺候我吧。”
燕淩帝動了動,沉聲道:“想做什麼?”
陸瑾畫擡頭,聽他道:“朕伺候你。”
“……我想梳妝。”
燕淩帝溫聲道:“朕也會。”
陸瑾畫:“……行吧。”
慕容據站在外麵,隻能聽到他父皇低低的聲音,並不能聽清在說什麼。怕燕淩帝沒聽到,他又道:“父皇,兒臣有事求見。”
陸瑾畫道:“陛下,您怎麼不理他?”
燕淩帝拿著梳子,拍了拍麵前的小凳子,“到朕身前來。”
陸瑾畫:……
“他找朕,無非是些無聊的小事罷了。”燕淩帝早已摸清慕容據難堪大任的秉性,在陸瑾畫沒回來前,他甚至已經給慕容據鋪好了路。
大儒棋久輝,便是其中一步。
以保自己在某日殯天後,慕容據坐不穩這大燕的帝王之位。
“想梳個什麼樣式?”燕淩帝問。
陸瑾畫不信他真的會,護住自己腦袋:“陛下可不要把我頭發扯掉了。”
她的每一根頭發都是有名字的。
燕淩帝早知她愛惜自己的頭發,每回清洗時都要用花瓣浸泡,還要用上好的芳香油擦拭。
“奈奈放心。”燕淩帝取下她頭上的發飾,“朕定不會讓奈奈吃痛。”
陸瑾畫耳朵一紅,這話聽著可真奇怪。
“陛下便梳個最拿手的吧。”
燕淩帝從鏡子裡看到她的臉,思考了一番,當真上手梳起來。
見父皇還不回他,慕容據著急道:“父皇,您在裡麵嗎?”
“父皇?”
“兒臣要進來了。”
慕容據要去開啟那門,李福全連忙上前阻止:“殿下,陛下正在休息呢。”
慕容據臉色難看,不滿地掃了眼這死太監。
“孤有事找父皇。”
李福全知道他心裡看不起自己,但麵上並無幾分不耐,終究是陛下的孩子,將來要繼承皇位的。
他諂笑道:“殿下先回吧,這裡離秋獵那處也不遠了,有什麼事,到那處再稟報也好啊。”
慕容據心頭火起,他壓根沒什麼事,隻是來看看父皇有沒有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而已。
這次他負責出行車隊整備,並沒有發現那女人,料想她一定同父皇在一起。
真真是個狐媚子!
慕容據越想越氣,突地聽見父皇淡聲問:“太子有何事?”
聽到這清雅的聲音,慕容據的火氣瞬間被壓下,“兒臣有一事想私下給父皇說。”
說罷,他探究地想往車內看:“不知父皇車內可有其他人?”
燕淩帝一番擺弄,果然梳了一個十分好看的頭發。
漂亮柔順的頭發貼著她的脖頸,好看極了。
陸瑾畫照著鏡子,滿意道:“陛下手可真巧,在哪學的?”
燕淩帝道:“奈奈要朕梳個最拿手的,朕自然要拿出看家本領來。”
陸瑾畫噗嗤笑出聲,便聽慕容據如是問。
“陛下,我下去吧。”
燕淩帝按住她,神色淡漠:“不必。”
他從裡麵踹開了車門,淡淡道:“說罷,這裡並無外人。”
慕容據的目光陡然和陸瑾畫對視,他咬了咬牙。
“兒臣……”
看到意料之中的人出現,他又心酸又憤怒。
這商女看起來那麼小,像是比他還小一些,父皇怎麼能迷戀這種女子?
慕容據氣得胸膛起伏,“兒臣想單獨和父皇說。”
見他眼睛都紅了,陸瑾畫頓時有種在欺負小孩子的感覺,她道:“我下去避一避。”
燕淩帝擰眉,將人再次按住,傳話道:“原地休整片刻。”
周睿領命離去。
說罷,看向陸瑾畫問:“要下去走走嗎?”
當然要啊。
碧春提了食盒來,小聲問:“姑娘,要用飯嗎?”
當然也要啊。
燕淩帝作罷,溫聲道:“奈奈先吃,不必等朕。”
帶著慕容據往遠處走去,停在河邊。
慕容據知道父皇疼愛那女子,隻是沒料到已經到了此種地步,在她麵前,連天子都要避開。
“說罷。”燕淩帝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
若不是見過他如何疼愛那女子,慕容據幾乎都要以為父皇不會心疼人。
“父皇,我娘也在車隊中,我想帶她去秋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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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燕淩帝:朕上得廳堂下得梳妝,朕就是最好的夫郎啊!奈奈你看看朕呢……
ps:為了給陸瑾畫梳頭發,燕淩帝偷偷摸摸在自己頭發上練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