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十年後 第62章 第 62 章 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在做什麼?
陸瑾畫:……?等等,
她看見什麼了?
那影子頭頂的玉冠,是燕淩帝常戴的款式不錯。
陸瑾畫愣了愣,毫無所覺地往前走去。離得近了,
能聽見裡麵細碎的說話聲。
燕淩帝道:“朕的心意,
想必你早就清楚了,你與朕相處二十多年,朕不想叫你難堪。”
裴碩垂眸:“臣情難自禁罷了,感情之事,
不是臣想如何,
便能如何的。”
他不僅是在說自己,也是在說燕淩帝。
燕淩帝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甚在意道:“既然你不識好歹,
彆怪朕強來了。”
陸瑾畫瞳孔微微擴大,什麼東西啊,他們在說啥?
強來什麼啊?
雙手無意識攥緊,
大腦彷彿被人塞進了一團濕漉漉的棉花,
完全無法運轉。
陛下與裴碩?
他們怎麼會互相表明心意啊……
看樣子裴碩還不願意,陛下還想霸王硬上弓?!
天哪。
陸瑾畫天塌了,她思想其實還挺開放的,
隻是沒想到,
自己唯二的兩個至交好友竟然背著她在一起了。
燕淩帝拿起藥膏,
溫和道:“朕為你上藥。”
陸瑾畫見他去摸裴碩的胸膛,
兩個身形高大的影子幾乎要疊在一起。她心臟驟停,
難以接受極了。
難怪昨天看見她與裴碩不小心親密接觸了一下,陛下臉色那樣難看。
難怪之前他一直問自己喜不喜歡裴碩。
難怪每回見她與裴碩玩,陛下都像壓著重重怒火。
原來……原來……
一切的一切,早就有跡可循,
是她沒往這方麵想過,是她太封建太古板。若是能早些發現端倪,哪會讓陛下如此難做啊!
他還苦苦隱瞞著她,陛下是真將她當好朋友,而她,陛下暗示地如此明顯,她居然還沒反應過來!
罪惡感油然而生,陸瑾畫滿麵羞愧,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後麵。
燕淩帝將藥抹在裴碩傷口上,那血不見停,卻流得更厲害了。
他沒有放輕力道,隻緩緩道:“此物一寸長,一寸強,按理說,桁之一開始便比朕有優勢,自然該實力更強些,可你還是敗於朕身下,可見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
裴碩擡眼,清冷雙眸中毫無情緒波動,他明白陛下在隱喻自己和陸瑾畫的關係。
一開始,陸瑾畫的確與他更親近,包括現在也是。
陛下說他更有優勢,那是自然。
若陛下不是皇帝,他不是臣子,二人相爭,還不知陸瑾畫會選誰。
“陛下,希望你永遠不要辜負她。”
陸瑾畫捏緊了拳頭,見兩道影子終於分開,又聽見燕淩帝說那話。
頃刻間便頭暈目眩,眼前發黑。
他們竟連那事都做過了……
她……她以後如何麵對二人啊?
早知今晚會發現這檔子事,她就不來了!她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瞧兩人終於說的差不多,李福全低聲道:“陛下,陸姑娘來了。”
二人擡眼看去,裴碩眼中閃過希冀。
李福全目光悄然掃過裴碩,笑道:“姑娘親手烤了魚,回帳子沒找見陛下,特意帶過來給陛下嘗嘗呢。”
燕淩帝眸色一軟,連忙起身:“來多久了?為何不請進來。”
“有小半刻了吧。”
燕淩帝不悅:“下次她來了,先告訴朕。”
李福全:……這不是怕你不方便給競爭對手放狠話嘛。
燕淩帝大步流星出去,目光鎖定住等在一邊的陸瑾畫。
因著是在秋獵中,她的衣裳大多是方便走動的,裙擺剛至腳踝,羅襪露出些來,緊貼著漂亮的腳背,靴子上墜滿了珍珠,往上,是熟悉的半塊玉佩。
腰帶束緊了腰肢,顯得她更為纖弱,袖口緊束,無意識壓著拇指摩擦,這是她緊張時慣做的小動作。
燕淩帝站定:“奈奈。”
陸瑾畫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此時被這玉質般的聲音喚回一點理智。
見她麵上毫無血色,燕淩帝瞳孔一縮:“臉色如此難看,可是哪裡不舒服?”
他接過仆人手中的披風,忙給她披上。
陸瑾畫閃身躲開:“我不冷。”
燕淩帝眸色一沉。
原本就打定主意了要強勢介入她的生活,可看她神色不對,燕淩帝又心軟下來。
“陛下。”陸瑾畫思緒紛亂,強壓下心底的震撼。“我昨日釣了很多魚,今天烤來給陛下嘗嘗。”
從赤霞手中接過食盒,遞給一旁李福全。
“陛下嘗嘗,我的手藝,可還同……”陸瑾畫扯起唇角,強露出笑意,“可還同十年前一樣。”
燕淩帝拿過食盒,順勢拉住她的手腕,憂心道:“奈奈,你怎麼了?”
難不成她知道自己與裴碩白日的爭執了?她在為裴碩傷心?
想法剛進入腦子裡,又被他猛然扼製住。
不,絕不可能因為此事。
“我沒事。”陸瑾畫眼神漸漸清明,緩緩找回理智,“白日玩得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燕淩帝道:“朕送你回去。”
這種時候,說什麼都不能讓她一個人。
陸瑾畫看了眼帳子上一動不動的影子,知道裴碩在裡麵聽著他們說話呢。
她隱晦問:“陛下……忙完了嗎?”
“朕沒什麼可忙的。”燕淩帝開啟食盒,不拘地捏起一塊魚肉放進嘴裡,嚇得李福全六神無主去找筷子,甚至沒反應過來。
燕淩帝神色溫柔道:“奈奈手藝更勝從前。”
說罷,蓋上食盒遞給李福全,“回去擺上晚膳。”
陸瑾畫收回目光,兩隻手不知不覺還攪在一起,“我吃了很多烤魚,今夜怕是不能陪陛下用晚膳了。”
陸瑾畫看向李福全,提醒道:“準備陛下的就是。”
燕淩帝雖是一國之君,卻從不鋪張浪費,平日裡定時定量準備膳食,很是珍惜糧食。
李福全低頭:“是。”
今天怎麼感覺大家都怪怪的?
陸瑾畫也覺得怪怪的。
回去的路上,燕淩帝還對她噓寒問暖,一副好朋友的模樣,她心中又不免內疚極了。
不能因為兩個好朋友背著她談戀愛,她就對他們有意見啊。
可這事吧,放普通人身上,一時半會兒真接受不了。
燕淩帝旁敲側擊,隻知她今日又見了容逸臣,心中霎時溢上戾氣。
難道是容逸臣又做了什麼?
連降三級還不知悔改,想將與奈奈的情分完全耗儘嗎?
走至帳外,陸瑾畫說什麼也不進去了,一個勁催促他好好休息。
燕淩帝提議去她的帳子坐坐,也被她各種藉口拒絕了。
陸瑾畫目光閃了閃,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燕淩帝內心焦灼,卻也知此時不能去違她的意,必須弄清原委,從根源處解決問題。
回了帳子,陸瑾畫恍恍惚惚洗漱完躺下。
自從她回來薊州,生活中就充滿了燕淩帝與裴碩的影子,發現端倪後,一回憶往日,那些細枝末節便越來越明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盯著黑黝黝的大帳,一點睏意也沒有。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燕淩帝,他不知陸瑾畫發生了何事,坐在桌案邊,聽她身邊的侍從一一將今日之事道來。
前幾日惹她不開心的宋傳磊,在那晚便被送回了薊州,現在應當在祠堂跪著。
是誰,到底是誰讓她不開心了?
燕淩帝拿過那記事的冊子,上麵細細記錄了陸瑾畫說的每一句話,見了誰,每一個神情。
可這種東西,總是會有披露的。
自己不能時時在她身邊,她也不願常常與自己待在一起,他便無法完全瞭解她的心緒。
燕淩帝看了一夜冊子,將幾個大致的事件列了出來。
第一:臨安與母後起了爭執,因為臨安,所以她內心不安。
第二:容逸臣身邊那該死的婢女不惜命,對她以下犯上。
第三:……隗清玉二人提醒她,若不誕下皇嗣,會為他殉葬。
周睿一大早就被傳召過來,他單膝跪地,“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燕淩帝捏了捏眉心,冷然道:“你讓詹淩去鴻臚寺卿府上處理一個人。”
周睿擡頭。
鸞儀衛很久沒接過暗殺的任務了。
燕淩帝淡漠道:“那女子你也見過,她與奈奈麵容有五分相似,殺了她。”
周睿稍稍有些錯愕,“是。”
作為一個合格的屬下,隻管執行命令,絕不要去問為什麼,帝王有他自己的想法。
燕淩帝單手支額,極其疲憊道:“再去查查皇太後與臨安公主的事。”
吩咐完後,便隻剩最後一件了。
出門在外不太方便,燕淩帝決定親自去找陸瑾畫,向她承諾,等回了宮,便給她一道空白聖旨。
就算將來他真出什麼事,她也能全身而退。
若她有彆的想法,他的赤字影衛,所有鸞儀使,皆會聽她差遣。
再加上裴碩與棋久輝,無人能阻她、傷她。
當然,這是萬一,若此生不出意外,奈奈會在他的羽翼下平安快樂度過此生。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燕淩帝洗漱一番,換了身牙白色長衫去往陸瑾畫的帳子。
等了約莫辦個時辰,碧春等人才來帳子外,一見他不知等了多久,連忙跪作一地。
燕淩帝神色冷淡:“如此懶惰?”
陸瑾畫是個喜歡睡懶覺的,底下伺候的這些人也跟著學了。
陸瑾畫睜著眼睛熬到天亮,剛有些睡意,便聽見這道聲音。
她現在還不知怎樣麵對燕淩帝呢,是假裝不知道,還是挑明瞭說?陸瑾畫糾結地捂住耳朵,想等他熬不住自己走了。
誰知才閉上眼睛,便聽見碧春等人求饒的聲音。
陸瑾畫連忙坐起來:“陛下在外麵麼?”
燕淩帝一怔,掀開帳子進去了。
二人目光隔著床幔對視,燕淩帝揚眉問:“奈奈還帶了沙帳?”
陸瑾畫不自然地乾笑了一聲:“野外蚊子多。”
“奈奈心細,朕這幾日卻是被咬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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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燕淩帝:這是美好愛情開始的時候
陸瑾畫:這是美好誤會開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