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帶娃上門,我掀桌離婚搞錢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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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彆墅的水晶燈折射出冰冷的光芒,林溪將那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輕輕推到餐桌對麵。骨瓷餐盤裡的牛排還冒著熱氣,刀叉碰撞的輕響在此刻卻顯得格外刺耳。她的指甲修剪得乾淨圓潤,指尖落在協議邊緣時微微泛白,彷彿那不是決定兩人三年婚姻走向的關鍵檔案,而是一片承載著千斤重量的羽毛。
簽字吧。
她的聲音平靜無波,像秋日湖麵凝結的薄冰,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陽光透過落地窗斜斜切進來,在她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睫毛在眼下掃出一小片灰黑色的陰影。
陸景琛正低頭看著財經報紙,指尖夾著的鋼筆在標題旁輕輕圈點。聞言隻是掀了掀眼皮,目光掠過協議書上
林溪
那兩個清秀的字跡,喉間溢位一聲極輕的嗤笑。白洛剛回國,你就急著來這麼一出
他放下報紙,銀質袖釦在燈光下閃著冷光,指尖在光滑的紙頁上輕輕敲擊著,發出規律的嗒嗒聲,林溪,你的手段還是這麼拙劣。
林溪握著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杯壁上凝結的水珠順著指縫滑落,在淺色的桌布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三年婚姻,她早已習慣了他這樣的態度
——
永遠把她的隱忍當成是欲擒故縱,把她的退讓看作是彆有用心。就像去年她高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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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他卻以為是裝病博同情,帶著一身酒氣摔門去了酒吧。
玄關處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門鈴聲,打破了餐廳裡凝滯的氣氛。管家老陳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即傳來一個溫柔得能掐出水來的女聲,像一縷春風拂過湖麵,卻讓林溪的心沉到了穀底。
景琛,我回來了。
林溪冇有回頭,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那碗已經涼透了的燕窩粥。瓷碗邊緣還留著她手指的溫度,這是她淩晨五點起來熬的,陸景琛有胃病,她每天都會準時準備好溫熱的早餐。可現在看來,這碗凝聚了她心血的粥,和桌上那份離婚協議一樣,都成了多餘的存在。
陸景琛起身時帶起一陣微風,林溪眼角的餘光瞥見他快步走向玄關,定製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的聲響,帶著她從未見過的急切。她聽到他語氣溫柔地問:路上累了吧
那聲音軟得像棉花糖,是她嫁給他三年來從未聽過的語調。
還好。
白洛的聲音帶著笑意,尾音微微上揚,像羽毛搔過心尖,隨後響起一個軟糯的童聲:爸爸。
林溪的心猛地一顫,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她知道白洛回來了,卻不知道她還帶回來一個孩子,一個會叫陸景琛
爸爸
的孩子。五年前白洛不告而彆,原來不是消失,是帶著他們的愛情結晶遠走高飛。
她緩緩站起身,轉身看向玄關處。白洛穿著一身淡雅的白色連衣裙,海藻般的長捲髮披在肩頭,懷裡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那孩子穿著藍色揹帶褲,眉眼間與陸景琛有幾分驚人的相似,尤其是那挺直的鼻梁和微微上挑的眼尾。陸景琛站在他們麵前,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裡,襯衫領口鬆開兩顆鈕釦,臉上是林溪從未見過的溫柔,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小男孩的頭,指尖的動作輕柔得彷彿在觸碰易碎的珍寶,眼神裡的寵溺幾乎要溢位來。
那一幕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剜在林溪的心上。三年來的隱忍、退讓、自我欺騙,在這一刻轟然崩塌。她想起無數個獨守空房的夜晚,想起自己默默吞下的委屈,想起陸景琛每次醉酒後喊出的
洛洛,原來一切早有預兆。
陸景琛。
林溪的聲音有些發顫,卻異常堅定,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簽了吧,對我們都好。
陸景琛聞聲回頭,臉上的溫柔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慣有的冷漠和不耐,彷彿剛纔那個溫柔的男人隻是她的幻覺。林溪,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他的語氣裡帶著警告,眉峰擰成一個川字,回房去。
我不。
林溪搖了搖頭,目光直視著他,瞳孔裡映著他的身影,卻冇有絲毫溫度,今天你必須簽。
白洛適時地開口,聲音溫柔得像一朵盛開的白蓮,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林溪姐,你彆生氣。我和景琛……
我們隻是……
她低下頭,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懷裡的孩子不安地動了動。
白小姐。
林溪打斷她的話,語氣平靜卻帶著疏離,像結了冰的湖麵,這是我和陸景琛之間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白洛被噎了一下,眼圈瞬間紅了,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小男孩的手背上。她委屈地看向陸景琛,眼神裡的依賴和無助像針一樣紮人。陸景琛的臉色沉了下來,快步走到林溪麵前,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離婚協議,撕得粉碎。我再說一遍,回房去!
他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紙屑紛飛,像一片片破碎的雪花,落在林溪的頭髮上、肩膀上。
她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覺得無比可笑。三年婚姻,她像一個笑話,一個闖入者,一個多餘的存在。她默默忍受他的冷暴力,悉心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甚至在他母親病重時衣不解帶地守在病床前,可到頭來,她終究抵不過白洛的一滴眼淚。
陸景琛,
林溪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讓人心慌,你不簽沒關係,我會通過律師來解決。
說完,她轉身就走,冇有絲毫留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清脆而決絕,像在敲打著這段婚姻的喪鐘。
媽媽!
小男孩突然開口,指著林溪的背影,奶聲奶氣地問,這個阿姨是誰呀
林溪的腳步頓了一下,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鈍痛蔓延開來。她冇有回頭,徑直上了樓。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人生,要重新開始了。
回到房間,林溪冇有哭,也冇有鬨。她打開衣櫃,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打包進行李箱。她的動作很慢,卻有條不紊,彷彿隻是要去一個短暫的旅行。那件陸景琛送她的週年禮物
——
一件香檳色的真絲睡裙,被她扔進了垃圾桶。她想起他當時說
隻有你配得上這樣的料子,如今看來,不過是句敷衍的謊言。
陸景琛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心裡莫名地升起一股煩躁,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從指縫溜走。你到底想乾什麼
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慌亂。
林溪冇有理他,繼續收拾著東西。她將書架上的書一本本放進紙箱,那本《小王子》是她最喜歡的,扉頁上還有她寫的讀後感,如今卻覺得刺眼。
林溪!
陸景琛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他的力氣很大,捏得她生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我
林溪用力甩開他的手,手腕上留下幾道紅痕。她冷冷地看著他,眼神裡冇有了往日的愛慕和依戀,隻剩下平靜和疏離,像看一個陌生人:陸景琛,我們已經完了。
完了
陸景琛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們的婚姻,豈是你說結束就能結束的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濃重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其中,眼神銳利地盯著她,彆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求著嫁給我的。現在想走晚了!
林溪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是啊,她當初是怎麼求著嫁給她的為了給他籌集公司週轉的資金,她放下所有的驕傲和自尊,去求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甚至賣掉了母親留給她的首飾;為了照顧他生病的母親,她辭掉了自己熱愛的工作,在家做了三年的全職主婦,每天煲湯送藥,陪床熬夜;為了他一句隨口的喜歡,她學著做他愛吃的菜,學他喜歡的一切,甚至強迫自己去看那些枯燥的財經新聞……
可那又怎麼樣呢愛得卑微,愛得失去自我,最終換來的,不過是他的冷漠和不屑。
以前是我傻。
林溪看著他,眼神裡冇有了往日的愛慕和依戀,隻剩下平靜和疏離,但我現在醒了。
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鍊,發出
哢噠
一聲輕響,像是在為這段婚姻畫上一個句號。陸景琛,祝你和白小姐,還有你的兒子,幸福。
說完,她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她生活了三年的家。經過客廳時,白洛正坐在沙發上,陸景琛的母親握著她的手噓寒問暖,小男孩則在地毯上玩著陸景琛給他買的遙控車,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林溪的目光在他們身上短暫停留,隨即移開,彷彿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鬨劇。
門在她身後關上,隔絕了兩個世界。林溪站在彆墅門口,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深吸了一口氣。夏末的陽光有些刺眼,灑在她的身上,帶來一絲暖意。空氣裡瀰漫著桂花的甜香,是她去年親手種下的桂花樹散發的味道。她知道,未來的路或許會很艱難,但她終於可以為自己而活了。
林溪冇有回孃家,她不想讓父母擔心。父親去年剛做了心臟搭橋手術,母親身體也不好,她不能再讓他們為自己操心。她在市中心租了一個小小的公寓,雖然隻有六十平米,但陽光充足,溫馨舒適。這是完全屬於她的空間,冇有陸景琛的影子,冇有白洛的氣息,隻有她自己。
搬家那天,她請了搬家公司。看著工人們將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搬上樓,林溪站在公寓樓下,抬頭望著那扇亮著燈的窗戶,心裡有種前所未有的踏實。她給公寓換了新的門鎖,買了新的床單被套,甚至在陽台上種了幾盆多肉植物,一點一滴地將這個小空間打造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安頓下來的第一件事,林溪就是去了律師事務所。她找的是業內有名的離婚律師張律師,一個乾練的中年女性。張律師聽完她的敘述,推了推眼鏡說:陸先生這種情況,如果你堅持要離,我們可以從他婚內冷暴力、以及白洛帶著孩子出現這幾點入手,爭取儘快判離。
林溪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張律師,我什麼都不要,隻要儘快離婚。
她不想再和陸景琛有任何牽扯,那些財產對她來說,不過是束縛她的枷鎖。
律師告訴她,陸景琛已經明確表示不同意離婚,如果她堅持要離,可能需要打一場持久戰。林溪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不怕麻煩,也不怕等待,她隻想儘快擺脫過去,開始新的生活。
處理完離婚的事情,林溪開始重新規劃自己的人生。她曾經是設計學院的高材生,畢業時還拿過全國設計大賽的金獎,因為嫁給陸景琛而放棄了自己的夢想。現在,她想重新撿起來。
她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
——
那是她這三年省吃儉用攢下的,還有母親偷偷塞給她的私房錢,一共二十萬。她用這筆錢註冊了一個小型的設計工作室,就在她租住的公寓附近,一個臨街的小門麵。
工作室裝修的時候,林溪親力親為。她每天早早起床,去建材市場挑選材料,和工人溝通裝修細節,晚上回到公寓還要畫圖、學習。那段時間,她瘦了整整十斤,黑眼圈重得像熊貓,但眼神裡的光芒卻越來越亮。
初期的日子很艱難,冇有客戶,冇有資源,一切都要從零開始。林溪印了很多名片,跑遍了全市的裝修公司和房地產開發商,卻處處碰壁。很多人聽說她是剛起步的工作室,都婉言拒絕了她。有一次,她去一個裝修公司談合作,負責人看她年輕,又是女性,竟然說:小姑娘,設計這行不適合你,還是早點找個人嫁了吧。
林溪冇有退縮,她知道,想要在這個行業立足,必須拿出真本事。她每天冇日冇夜地畫圖、修改、學習,彷彿要把過去三年浪費的時間都補回來。她研究國內外最新的設計理念,關注各種設計展會,甚至去旁聽大學的設計課程。
她的努力冇有白費,漸漸地,工作室有了第一個客戶。那是一個剛結婚的年輕夫妻,想要把婚房裝修成北歐風格。林溪根據他們的需求,設計了一套既美觀又實用的方案,還幫他們節省了不少預算。房子裝修好後,年輕夫妻非常滿意,不僅給了她一筆豐厚的報酬,還把她推薦給了自己的朋友。
就這樣,靠著口碑相傳,工作室的生意越來越好,第二個、第三個客戶接踵而至。林溪的設計風格獨特,注重細節,善於將客戶的需求和空間的特點完美結合,贏得了客戶的一致好評。她終於找回了曾經的自信和光彩,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這天,林溪正在工作室忙碌,助理小陳突然敲門進來,神色有些為難地說:林姐,樓下有位先生找你,說是你的……
朋友。
小陳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性格單純,看著樓下那個氣場強大的男人,有些害怕。
林溪抬起頭,手裡的鉛筆在設計圖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她有些疑惑:誰啊
她最近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很少和以前的朋友聯絡。
他說他叫陸景琛。
林溪的手頓了一下,筆尖在畫紙上留下一個突兀的墨點。她冇想到陸景琛會找到這裡來。離婚官司已經打了兩個月,陸景琛一直冇有露麵,她還以為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讓他走吧,我冇空見他。
林溪低下頭,用橡皮擦掉那個墨點,語氣平靜無波。她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交集。
可是……
小陳有些猶豫,他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一定要見你一麵。他還說……
如果不見他,他就一直等下去。
林溪皺了皺眉,心裡有些煩躁。她瞭解陸景琛的脾氣,他向來固執,說到做到。如果不見他,他恐怕真的會在樓下一直等下去,到時候影響不好。
讓他上來吧。
林溪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該來的總會來,躲是躲不掉的。
不一會兒,陸景琛就跟著小陳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依舊英俊挺拔。但林溪注意到,他的眼底帶著一絲疲憊和紅血絲,似乎很久冇有好好休息了,下巴上還有淡淡的胡茬,不像以前那樣總是一絲不苟。
工作室不大,但佈置得簡潔而溫馨。牆上掛著林溪的設計作品,角落裡放著幾盆綠植,空氣中瀰漫著咖啡的香氣。陸景琛的目光在工作室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林溪身上。
你找我有事
林溪站起身,語氣疏離,冇有絲毫多餘的情緒。她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像是在防備什麼。
陸景琛看著眼前的林溪,心裡莫名地一緊。幾個月不見,她變了很多。剪掉了曾經留了很久的長髮,露出了光潔的額頭,顯得更加乾練利落。身上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牛仔褲,袖口挽起,露出纖細的手腕,卻掩蓋不住她身上散發出的自信和光芒。
她不再是那個圍著他打轉、眼神裡隻有他的小女人了。她的眼神平靜而堅定,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再也映不出他的影子。
你一定要這樣嗎
陸景琛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放在桌上,一定要離婚
林溪的目光落在那個盒子上,那是她熟悉的牌子,去年她生日時,他送過她一條同係列的項鍊。她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這是我給你買的禮物。
陸景琛推了推那個盒子,我們……
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我知道白洛回來讓你不舒服,我可以讓她們搬走。
林溪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陸景琛,你覺得我是因為這個嗎
她的目光銳利地看著他,像兩把鋒利的刀,在你為了白洛和她的孩子對我冷漠相待的時候,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在你撕毀離婚協議的時候,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那時候是一時衝動。
陸景琛的聲音有些急切,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林溪的手,卻被她避開了。
一時衝動
林溪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嘲諷,陸景琛,你對我的傷害,難道僅僅是一時衝動嗎這三年來,你對我冷暴力,對我視而不見,把我當成空氣,這些都是一時衝動嗎
陸景琛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林溪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裡冇有絲毫的快意,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陸景琛,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白洛。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是你從來冇有真正愛過我,是我在這段婚姻裡太傻,太天真。
她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那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影印件,遞到陸景琛麵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什麼都不要,隻要儘快離婚。如果你還有一絲良知,就簽字吧。
陸景琛看著那份協議,又看了看林溪堅定的眼神,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一直以為林溪離不開他,就像過去的三年裡,無論他怎麼冷淡,怎麼傷害,她都會默默忍受。可現在,她真的要走了,走得那麼決絕,那麼乾脆。
我不簽。
陸景琛像是賭氣一樣,把協議推了回去,林溪,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林溪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陸景琛,你這又是何必呢強扭的瓜不甜,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
那我也要留。
陸景琛的語氣帶著一種偏執,我會對你好的,我會彌補你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林溪搖了搖頭,眼神裡帶著一絲憐憫。陸景琛,你的好太廉價了,我要不起。
她繞過他,走到門口,打開門,請你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陸景琛看著林溪決絕的背影,心裡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恐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失去她了。這種認知讓他心慌意亂,他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一切語言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最終,他還是轉身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林溪,她正低頭看著設計圖,側臉的線條柔和而堅定,彷彿他的離開對她來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陸景琛的心裡像被掏空了一樣,空落落的,隻剩下無儘的悔恨和失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工作室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回到家,白洛正帶著孩子在客廳裡玩。看到他回來,白洛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景琛,你回來了,累不累我給你燉了湯。
陸景琛卻像是冇聽到一樣,徑直走上了樓,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他看著牆上掛著的婚紗照,照片上的林溪笑得那麼燦爛,那麼幸福,眼神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可現在,那樣的笑容再也不會為他綻放了。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翻出林溪的號碼,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冇有打過去。他知道,林溪已經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陸景琛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冷漠,開始嘗試著關心白洛和孩子,甚至主動提出帶他們出去玩。可他的心裡,卻始終空蕩蕩的,無論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
他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起林溪,想起她為他熬的粥,想起她為他熨的襯衫,想起她在他生病時無微不至的照顧。那些曾經被他忽略的細節,如今卻像電影片段一樣,在他的腦海裡不斷回放,每一個畫麵都讓他心疼不已。
他開始關注林溪的工作室,從朋友那裡打聽她的訊息。聽說她的工作室生意越來越好,聽說她接了一個很大的項目,聽說她過得很充實,很快樂。每聽到這些,他的心裡既有一絲欣慰,又有一絲嫉妒。他欣慰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卻又嫉妒那個能陪在她身邊,分享她喜怒哀樂的人不是自己。
有一次,他開車路過林溪的工作室,看到她和一個年輕的男人有說有笑地從裡麵走出來。那個男人看起來很陽光,眼神裡帶著對林溪的欣賞和愛慕。陸景琛的心裡像被打翻了醋罈子一樣,酸溜溜的,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那個男人趕走。
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他冇有資格,也冇有立場。他隻能默默地看著林溪上了那個男人的車,看著車子消失在車流中,心裡充滿了無儘的悔恨和痛苦。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過去,反思自己在這段婚姻裡的所作所為。他終於明白,自己當初是多麼的混蛋,多麼的愚蠢。他親手推開了那個最愛他,最疼他的女人,卻把心思放在了那個早已不屬於他的白洛身上。
白洛也漸漸察覺到了陸景琛的變化。他雖然對她和孩子很好,卻總是心不在焉,眼神裡充滿了失落和悔恨。她知道,他心裡還是放不下林溪。
有一天,白洛終於忍不住了,她找到陸景琛,平靜地說:景琛,你放手吧。
陸景琛愣了一下,看著白洛,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林溪。
白洛的語氣很平靜,強留著她,對她,對你,對我,都冇有好處。
陸景琛的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他看著白洛,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洛洛,我……
彆說了。
白洛打斷了他的話,我回國,並不是想破壞你和林溪的婚姻,我隻是想讓孩子認祖歸宗。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我會帶著孩子離開的,你好好和林溪過日子吧。
陸景琛看著白洛,心裡充滿了愧疚和感激。他知道,白洛是個好女人,可他對她,隻有責任,冇有愛情。
洛洛,對不起。
陸景琛的聲音有些沙啞,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林溪。
白洛搖了搖頭,笑了笑。冇什麼對不起的,感情的事情,本來就冇有對錯。
她轉身抱起孩子,我走了,你多保重。
看著白洛和孩子離開的背影,陸景琛的心裡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去追回林溪了。可他也知道,這很難,很難。
他開始瘋狂地追求林溪,送花,送禮物,請她吃飯,用儘了各種方法。可林溪卻始終對他視而不見,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法打動她的心。
有一次,林溪的工作室接到了一個很大的項目,需要去外地考察。陸景琛得知後,立刻推掉了所有的工作,開車跟了過去。他想在林溪需要的時候,能陪在她身邊。
可當他趕到林溪住的酒店時,卻看到她和那個年輕的男人一起從外麵回來,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很般配。陸景琛的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他默默地離開了,冇有去打擾他們。
回到家,陸景琛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他躺在冰冷的床上,想起了和林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起了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好。他終於明白,自己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妻子,更是一個可以讓他停靠的港灣,一個可以讓他溫暖的家。
他開始後悔,後悔當初的冷漠,後悔當初的傷害,後悔冇有好好珍惜林溪。可一切都太晚了,林溪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離婚官司終於有了結果,法院判決離婚。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陸景琛的心裡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空落落的,冇有一絲力氣。他知道,自己和林溪之間,真的結束了。
他站在民政局門口,看著林溪的背影,她正和那個年輕的男人說話,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看起來那麼美好,那麼耀眼。
陸景琛的心裡充滿了無儘的悔恨和痛苦,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失去了那個最愛他的女人,也失去了自己的幸福。
而林溪,在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她看著身邊的男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你,子軒。
周子軒是她工作室的合作夥伴,也是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一直支援她,鼓勵她的人。他看著林溪,眼神裡充滿了溫柔和欣賞。恭喜你,林溪,你終於自由了。
林溪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對未來的憧憬。是啊,我自由了。
她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她相信,隻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林溪的臉上,溫暖而明亮。她抬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嘴角揚起一抹自信而從容的微笑。她知道,屬於她的新生,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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