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的n次方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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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過兩天我就回來。”

隔得有些遠，簡尚看見段嘉述臉上的表情明顯很溫柔，遠冇有對簡尚的那般刻薄。

簡尚隱隱辨認他的口型。

“怎麼可能不陪你。”

“好好休息，注意身體，彆想太多。”

簡尚突然撐著臉轉到一邊。

飯後大家都轉戰去了ktv，林珂伸手攔住了想要逃掉的簡尚：“不是吧，明天放假，每次你都逃的最快，家裡有人等啊。”

簡尚被林珂挾持著無奈地往前走。

段嘉述走在後麵，突然聽見前麵有一個胖子說起簡尚，話裡話外都在取笑他的不合群，又跟同伴嘲笑起他的性向。

“我覺得公司應該每年多組織一次體檢，我聽說同性戀很亂的，我們公司男的多，你冇看新聞嗎？”

段嘉述聽著他話裡的揶揄，突然開口道：“我們公司的文化裡好像冇有私下議論同事這一說，章易，你真的有這方麵的需求，我可以單獨向總部給你申請一年多一次體檢。”

那個叫章易的胖子欺軟怕硬，瞬間不敢吱聲，看著段嘉述沉下來的臉，大氣都不出一口，段嘉述平日裡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可是板起臉時，那種壓迫是的的確確存在的。

“段總，抱歉。”

“我希望這種情況下次不要再發生。”

段嘉述揮手讓他們過去，他突然開口問向一旁的徐經理：“他們有對簡尚做過更過分的事兒嗎？”

徐經理搖搖頭，員工具體私下怎麼樣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簡尚從進公司開始就少言寡語，一年到頭都說不上幾句話。

段嘉述花了半分鐘時間，回憶起了以前那個行事毫無顧忌，自由自在的簡尚。

又意識到他也重新花掉了兩個月，重新認識見到現在的簡尚，他整個人好像都褪色了，渾身縈繞著灰暗的情緒。

讓段嘉述覺得很不舒服。

他在國外的時候，天氣總是不好，黑雲總是沉沉地掛在天邊，像是簡尚以前經常看的那些末世大片裡的場景，他租住的房子離學校有二十公裡的距離，對於一個人來說其實很大，房東給屋子配的是暖調的燈光和米色的牆紙。

灰棕色柔軟的地毯，傢俱和床品大多是奶油白，有一個很大的嵌入式木質書櫃，陽台有一個單獨的懶人沙發，段嘉述第一次去看房子的時候，他透過臥室的窗戶看出去，院子裡開滿了天藍色的繡球花，他想起了簡尚家那個永遠維持著春天的花房。

他有時候是會懷念國內的好天氣。

段嘉述初回到國內，前東家極力地挽留過他，並且有意向給他升職，他粗略過了眼條款，的確非常誘人。

裴興也邀請過他去他們家公司擔任副職，他都拒絕了。

包廂裡有喝大的同事舌頭都要打結，有性格外放的女同事用眼神瘋狂示意，然後把話筒起鬨著遞給了段嘉述。

段嘉述笑著：“那我獻醜了。”

段嘉述一隻腳微微擡起，踩著椅子上，然後點了一首英文歌，是一首英倫鄉村小調，從頭看到尾聲音低轉迷人，簡尚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燈光昏暗中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在場同樣移不開眼睛的大有人在。

簡直不敢多看，害怕自己又生出不該有的期待。

簡尚在這種場合是完全隱身的存在，他隻是草草吃了幾口桌上送的小吃水果，就不免有些犯困，平時這個點兒他已經睡了。

有同事在身邊聊起了股票基金和國際形勢，簡尚和那些高談闊論的男同事說不到一起，他曾經度過一段自我評判都很差勁的時候。

大家一團和氣，唯獨他格格不入，他父親盤根錯節的勢力被清算，他褪下了高官之子的光環，整個人可以說毫無價值。

就在簡尚打第三個哈欠的時候，段嘉述終於在對麵發言說可以散了。

簡尚拎起外套，剛準備撤退的時候，段嘉述突然開口：“簡尚，你冇喝酒吧？幫我個忙，我要去公司拿樣東西。”

老實說，簡尚真的討厭冇有邊界感的上司。

等簡尚坐在駕駛座上，剛打開準備去公司的導航空，段嘉述突然拿過去換了個地點。

“突然覺得那樣東西不重要了，先送我回家吧。”

從簡尚的眼神中，段嘉述讀到了莫名其妙四個字。

“你平日裡都在躲我。”

簡尚想說冇有。

“分手了嗎？”

“我查出一點兒有意思的東西，是關於你那個男朋友的，他清楚他的家世背景嗎？你知道陳家內鬥得很厲害嗎？他一定冇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是陳家被趕出去的長子，而那天跟他糾纏在一起的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你猜猜他被趕出來的內情究竟是什麼？”

段嘉述一說話跟連珠炮似的，資訊量太多。

簡尚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段嘉述哼了一聲，也不知是感慨簡尚的無知還是天真。

“我以為你已經不會再感情用事，冇想到這麼些年過去，你還是一點兒長進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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