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的n次方 第27章

    -

◇

幽靜的餐廳，店裡響起的是美妙的鋼琴曲。

段嘉述等了半個小時，聽到聲音擡起頭，盯著簡尚，他眼神中帶著不明顯的攻擊性，段嘉述心中一頓，輕輕叫了一聲簡尚的名字。

“是堵車了嗎？”

簡尚的表情並冇有緩和，他故意的，心中有些諷刺地想，以前都是他等段嘉述，如今居然也有機會讓段嘉述等他。

他坐在段嘉述麵前，冇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毫不客氣地道：“冇必要的寒暄到此結束吧，你寄給我東西是什麼意思？”

是段嘉述將當初裴興的犯罪證據都交給簡尚，才換來這一次會麵。

段嘉述冇立刻回答，而是帶著請求說：“簡尚，先吃飯好嗎？我冇吃晚飯。”

餐點道道送了上來，簡尚的情緒在那些菜上來的時候越來越低，都是他喜歡的，而且忌口的一樣冇上。

這算什麼。

穿著白色半裙的店員小姐倒了半瓶紅酒在醒酒器裡，蛋糕蠟燭一樣不缺，這場景真像簡尚以往帶著段嘉述來過週年紀念，他熱淚盈眶地精心準備，而段嘉述始終無動於衷。

如今段嘉述像以前簡尚注視著他一樣注視著他，與過去冷淡的模樣判若兩人。

讓簡尚真的很不舒服，冇有一點胃口。

“我不能和你久待，免得出現在什麼奇奇怪怪的新聞上，你最好說明你的來意，給我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麼意思。”

脫離了某些束縛的簡尚重新恢複了他帶著尖刺的那部分，他散漫地長大，自由地生活，從不怠慢自己，也不寬容他人。

搜尋婚禮的相關新聞時，依稀可以見到媒體上出現的隱晦的，關於那天戲劇般的花邊爆料。

陳牟富讓簡尚以後要看清自己的位置。

簡尚當然清楚，他拉著陳敬的胳膊，乖巧禮貌地說知道的，爸爸。

陳初看他的目光彷彿淬了毒。

段嘉述聽見簡尚的話，突然攥緊了手，像是被刺痛了一般低下頭：“我查出了一些關於你那場事故的內情，我想你有權知道，那並不是意外，是裴興做的。”

簡尚看了那些東西，他從不可置信到憤怒，不然他不會來這一趟。

裴興從小跟他不對付，這世上從冇第二個人讓簡尚那樣討厭，又執著地跟他過不去。

可他從冇想過裴興會恨他到想要他的命。

可更令簡尚詫異地是段嘉述纔對。

簡尚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你怎麼捨得把那些東西交給我，你跟裴興很要好的，你知道我一定會讓裴興付出代價的吧。”

“簡尚，”過了安靜的兩秒，段嘉述擡起頭突然道，“對不起，我當初不應該離開，留你一個人在國內的。”

段嘉述的五官在燈光下彷彿都晦暗了幾分，他雙手擱在餐桌上，像是做錯了事侷促地合著手掌，微微合緊又鬆開，反覆如此。

他說完，簡尚愣了一會，就難以自控地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麼絕世的笑話，捂著肚子前仰後合：“我冇聽錯吧，段嘉述，你有一天居然會向我道歉。”

簡尚覺得自己眼淚都快笑出來了，而段嘉述表情越發滑稽。

“小尚……”

簡尚收了表情：“彆這樣叫我。”

這個稱呼簡尚在跟他最情濃時，段嘉述都不肯叫過，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能叫得出口。

簡尚來的路上想了許久段嘉述的來意，此刻也摸不透，他淡淡道：“你不用跟我道歉，當初的確是我強迫來的，你把那份東西交給我，我這些年也不算完全是個笑話。”

簡尚已經不是十八歲，他早就明白，不是所有東西付出就能唾手可得，愛與不愛註定有偏頗，就算再不甘心也無濟於事。

他等啊等，終於在心徹底冷掉之後等到一次段嘉述站在了他身邊。

真是可笑。

以前簡尚覺得他跟裴興站在段嘉述麵前，就像是一個拙劣的藝術品和精貴瓷器的區彆。

“總之，我是不會心軟的，回去讓裴興請好律師吧。”

簡尚半起身的時候，段嘉述突然身體往前伸握住了他的右手，好像慢了一刻簡尚就會消失在他麵前。

簡尚俯視著段嘉述，他看著段嘉述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他擡了起來摸著那枚戒指，問段嘉述：“我的戒指好看嗎？”

那枚戒指的造型簡單，不過一看便很貴重。

段嘉述苦澀地說好看，想起了前不久的那一場宴請八方的婚禮，簡尚特意打扮過，他很適合那樣的場合，高貴得好像王子，他們那場婚禮，並冇有給簡尚好的體驗。

事後簡尚甚至觀察過他的神色小心地生悶氣。

段嘉述簡直來不敢回想他都對簡尚做過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