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的n次方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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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寬闊的空間下紛散落下的錯綜光影，四周彷彿是擁簇月亮修建的太空站，後麵是巨大的星空電子屏，光線隨時在發生變化，模擬著行星軌跡。

這樣的一個建築對於段嘉述並不是難事，自己提出概念，請設計師，打回了好幾個方案，最後他還是決定自己動手，建在室內效果可能會更好，可是彆墅裡冇有符合要求的房間，段嘉述聽取了給人製造驚喜的經驗，月亮下坐著一個巨大的棕色玩具熊，穿著藍白相間的短衫，頭頂有個帽子，俏皮可愛的表情，足足有兩米，它的旁邊還有一隻巨大的水晶巫娃娃，這是不久前簡尚翻看一本時尚雜誌跟段嘉述提過一嘴說造型挺別緻的，周圍鋪就得花束鮮嫩繽紛，大多是淡藍色的雪球和風信子，散發處清透的花香，花叢裡四處擺放著很多個包裝精緻的禮物盒。

簡尚驚歎此刻麵前的景象，他跑過去，抱住那個巨大的毛絨熊玩偶，語氣裡滿是歡欣：“段嘉述，我隻有在商場裡才見過這麼大的玩偶，好多禮物啊。”

段嘉述看他，眸子裡不免帶了些笑意說：“喜歡嗎？”

“喜歡！啊，這個醜娃娃你也買回來了，我要把它放在我的房間裡，放在床頭，我一睜開眼就看得見的地方。”

適宜的晚風，一切都柔軟舒適，一輪美麗的月亮靜靜懸掛在上房，那是段嘉述第一次鄭重其事地替簡尚準備禮物。

他跟簡尚兩個世界長大，簡尚錦衣玉食地長大，好像冇有人陪伴隨時就會枯萎掉，段嘉述則是忍受孤獨，並說服自己享受孤獨帶來的一切。

段嘉述共情能力有限，很多時候他無法明白簡尚的痛苦，他們朝夕相處，規訓彼此其實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如今他好像懂了許多。

簡尚有些說不出的興奮和激動勁，他撲在段嘉述懷裡，被小心穩妥地接住。

段嘉述擡手示意，就有攝影師舉著鏡頭靠近，簡尚看著鏡頭上的光點，看向段嘉述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羞澀，連忙整理了一下髮型，嗔怪道：“一直在拍嗎？你怎麼不告訴我。”

段嘉述自然而然地撫摸了一下他的頭髮說：“很好看。”

“拍這個乾嘛？”

段嘉述的眼神像是幽深的湖，隨時都可以將人吸進去說：“記錄下來，就再不會忘掉了。”

簡尚的腦損傷是不可逆的，段嘉述谘詢過他未來記憶力可能會比普通人衰退得更快，甚至在和他相處的時候明顯察覺到他對過去的遺忘。

有一次段嘉述給簡尚做了一道乾汁蝦，簡尚說起味道好熟悉，段嘉述隨口說起他們大學曾經如果一家這樣一家店，簡尚露出一絲茫然，喃喃了一句是嗎？就低下頭繼續吃飯。

認識到這點，段嘉述覺得心很痛。

段嘉述打開一個禮物盒，裡麵是一小冊筆記本，被裝訂在一起，這是當初簡尚不要的東西，段嘉述小心把它們撿回來，然後接著日期每天都在記錄。

光影輪廓在不遠處搖曳，段嘉述專注地看著簡尚。

“我都幫你記錄下來，記不下來的就拍下來，十年，八年後，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拿出來慢慢看，有我在，都不會忘的。”

夜幕低垂，人造的月亮燈靜謐亮起燈。

簡尚坐在鋪就的柔軟地毯上一個個拆著禮物盒子，拆開一個都要驚呼一大聲。

段嘉述從攝影師手裡接過相機，然後請教了幾句，就自己親自舉著拍簡尚，禮物千奇百怪，有首飾，有車鑰匙，有簡尚很喜歡的動漫人物小人，每拆開一樣，就會舉在麵前親吻一下，還會說一下禮物的用途。

“這是段嘉述送我的娃娃，我決定把它掛在鑰匙扣上。”

簡尚的笑容美好鮮活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讓段嘉述恍惚，視線裡的人好像是那個揚揚言一定會追到他的跋扈少年，從冇有在無人知曉的角落偷偷哭泣過。

等到簡尚終於把所有的禮物都拆出來了，他自己把禮物一件件擺在了自己房間裡，跑上跑下忙得不行。

他讓段嘉述不要把花都扔掉，他要讓人做成乾花，還要給月亮燈做個大大的棚，像花房一樣，操心得不行，段嘉述點頭都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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