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歸來,這隱婚老公我不要了 第18章 要不您回家跟夫人說一聲
小演員的鳳冠。
許靜安怕鳳冠上的花簪和頭飾傷到她,忙將鳳冠拿過來,帶著商量的口吻說:“乖寶貝,姨姨幫你戴好不好?”
久久頭點得如搗蒜般。
樓下傳來熟悉的梅派唱腔,唱的西廂記選段,蘇墨白開始教課了。
久久尖著耳朵聽了一會,拍著小手,盯著許靜安手中的鳳冠,眼裡蓄滿星光。
許靜安捯飭了好一陣,給久久戴上網子,纏上頭布,才將鳳冠給久久戴上。
鳳冠襯的小姑娘無比好看。
她眉眼象極了她,孔雀眼,眼尾上翹,眼睛晶亮晶亮的。
久久邁著小碎步走了幾下,翹著一對蘭花指,眼睛骨碌碌轉動了兩下。
遺傳真是奇妙,這小丫頭整日耳濡目染,學得惟妙惟肖。
“好棒!”
許靜安手機拍照,對久久豎起個大拇指。
“姨姨,我還會唱!”
許靜安豎起手指噓了一聲,久久捂著嘴笑。
二樓隔間裡。
房間裡擺著兩個老式雕花木床,白色蚊帳透著濃濃的年代氣息,許靜安坐在床沿上,摸著床上的棉被,那裡似乎還有外婆的氣息。
走到內間,博古架上擺著個黑白兩色的老式唱機,格子裡擺滿了黑膠唱片,高高的書架上擺滿了書。
許靜安挑出一張唱片,輕輕放進唱機上,將音量調得很低,搭上唱針,抱著久久在躺椅上躺下。
外婆的梅派唱腔是當年國內公認最好聽的。
這婉轉清亮的聲音也貫穿了她整個孩提和少女時代。
久久趴在許靜安身上,攏著嘴在她耳邊說:“太外婆唱的最好聽了。”
許靜安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靜靜聽了一會,起身走到書桌前。
她在外婆那副沒畫完的《桃花圖》撫了撫,將紙張撫得更平一點。
外婆當時糾結題字用行草還是用隸書,後來她發病,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回到家已經沒有力氣提筆。
往事很觴。
許靜安從書桌下層拿出一本厚厚的相簿,翻看起來。
她穿著各式校服,留著十年如一日的短發,看起來像男孩。
十歲以前的她又瘦又小,十歲以後,渾身像圓球一樣被吹了起來,胖胖的,麵板是泛著健康的小麥色。
也難怪……鬱辭認不出她。
許靜安手指摩挲著其中一張照片,身著旗袍的女人,精緻得體,搖著刺繡團扇,眉眼清冷孤傲,一旁坐著的女孩柳眉鳳目,頭發齊耳,臉上的嬰兒肥還沒褪去。
她喃喃低語:“外婆,好想你。”
最愛她的人離開後,她的周圍全是不懷好意。
久久噠噠噠地跑過來,胳膊肘撐在許靜安的腿上,嘴裡嚷著:“太外婆,太外婆!”
許靜安抱著久久,從書桌下層拿出一個紙盒。
藍、白條紋的加厚運動服上躺著個空飲料瓶,瓶身上的包裝紙已經泛舊了,上麵寫著一串數字。
他摸著自己頭頂上雞窩似的亂發:“小滿,來雁城記得找我……”
記憶裡那道聲音非常溫暖。
是夜。
雲蔓來的時候,神情落寞,眼睛又紅又腫。
許靜安炒了幾個小菜,三大一小坐在八仙桌上吃飯。
雲蔓數著飯粒吃著,許靜安和蘇墨白沉默作陪。
久久感受到了大人之間的沉悶氣氛,小手不安地扒拉著雲蔓的腿,眼巴巴地看著她。
“雲蔓媽媽,你多吃點飯飯,小菁老師說,不能挑食,吃光光纔是好孩子。”
雲蔓嘴角扯出一絲微笑,深吸一口氣,埋頭又深扒了一口,眼淚飛進碗裡,又扒進嘴裡。
“雲蔓媽媽知道,久久你看,我吃了好大一口!”
雲蔓嘴裡含著米飯,含糊不清的。
久久拍著小手說,“雲蔓媽媽,乖!”
“墨白哥,小滿,我還有沒有機會拿到潮笙的撫養權呀?”
雲蔓紅著眼睛問。
“你用什麼去爭?”
蘇墨白提起紫砂壺,往空杯裡蓄茶。
用什麼去爭?
一個在瀕臨倒閉的劇團裡唱戲的,工資低不說,還經常發不起,沒錢沒權沒勢,拿什麼去和孩子父親爭。
……
許靜安陪蘇墨白做了幾天複健,這天,她接到侯老的電話,讓她送簡曆和資料去雁城劇團,她便訂了晚上的飛機回雁城。
久久抱著她哭,不讓她走,讓許靜安留在明城,她說她不喝奶粉了,給她米飯吃,偶爾喂點葡萄給她吃就行。
許靜安心酸不已。
往後,她再也不會跟久久分開了。
臨走前,許靜安留了五萬塊錢給雲蔓,雲蔓不收,“小滿,你也沒多少錢,雁城物價高,還要給墨白哥治腿。”
”我有錢。
“
許靜安將錢放在茶幾上,語重心長道:
“蔓姐,六年了,該翻篇了,人不能活在過去,要往前看,潮笙無論在不在你身邊,都是你的兒子,你該為自己打算了。
離開這裡吧,你和小舅舅都跟我去雁城,去那裡開始新生活。”
雲蔓扯唇一笑,“道理我都懂,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我資質一般,在團裡現在是老人了……在哪裡不是混日子。”
許靜安:“彆看輕自己,我外婆常說你堅韌,會有大成就,這世道戲劇在沒落,我們要堅守,但要先解決生存問題。”
雲蔓笑:“我跟你不一樣,你除了唱戲,還懂很多,可我隻懂這個,還唱不好,要是有你天賦的三分之一,我做夢都能笑醒。”
許靜安把頭擱在雲蔓肩上,緊緊擁抱住她:“謝謝你,雲蔓,你為我犧牲了很多。”
久久鑽到兩人腿中間,抱著兩條不一樣的腿,仰著臉,眼裡是晶亮的淚花:
“姨姨,你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許靜安俯身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溫柔地說:“等久久睡的香香地起來,姨姨就回來了。”
……
高力弛無奈地站在鬱蒔的辦公桌前,一臉忐忑。
他打了幾次電話,許靜安都說沒時間,房子沒法過戶。
他決定坦白自己辦事不力。
“她沒說具體時間?”
“嗯嗯,夫人說她很忙,可我前兩天去十九樓問了,她已經離職了。”
不止離職,還說自己要結婚,這不就是要公開的節奏。
鬱辭愣了一下,工作也辭了?
不在時光集團她能去哪?
沒學曆,沒能力,她能找什麼工作?
“鬱總,要不您回家跟夫人說一聲,請她在授權委托書上簽個字。”
鬱辭睨他一眼,高力弛嚇得趕緊低下頭去。
“算了,先放一邊吧。”
高力弛如釋重負地離開鬱辭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