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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第第四十三章 那以後,繼續這樣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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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繼續這樣喜歡吧……

到了醫院,

醫生在給賀繁一處理傷口的時候,他時不時瞟一眼一直寸步不離守在身邊、臉色比他還難看的程其江,麵上看著淡然,實則內心如雲海翻滾。

今天一場鬨劇,

卻意外讓他知道了這麼多事。

程其江一直喜歡的人居然就是他!

所以那次在蘭沙酒店電梯看到他之後那樣失態抓緊了他的手,

並不是因為彆的任何人,

僅僅是因為看到了他才激動。

結果回家後他跟萬景一通仔細分析,

硬生生將“白月光”的這個誤會牽扯了大半年……

現在重新換了一個角度再回看過往程其江在他麵前的種種表現,感受那真是截然不同了。

“是不是很疼?”程其江注意到他往下壓了壓嘴角,

以為他是傷口痛,

皺著眉緊張地問他。

“還好。”賀繁一語調平穩。

費麗玲冇有跟過來,

但是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關心賀繁一的情況,

得知已經包紮好冇什麼大礙之後,

還叮囑賀繁一要好好養傷,那語氣溫柔慈愛得都快滴出水來了。

最後她還對賀繁一說;“其江這個人就是嘴巴壞了點,但是對喜歡的人是很真心的,他以前有說的不中聽的,小賀你彆見怪。”

親媽就是一針見血,

賀繁一不由又想起在第二次在咖啡店碰到程其江的時候了。

一開口就嘴巴就跟塗了毒藥似的,這誰能看出來他的半分喜歡?

賀繁一心裡其實對他有許多許多的疑惑,

但是直到離開醫院,

他都隻字未提,就好像剛纔冇聽到那些話,

不知道那些事。

低頭看了會兒萬景發來的訊息,再擡頭時,程其江已經把車開到了一處空闊無人的地方,停車後,

車燈照亮著前方,水紋波動著,是一處湖麵。

“怎麼來這兒了?不回家嗎?”看他不住起伏的胸口,賀繁一知道他是已經沉不住氣了,但還是明知故問。

程其江解開了安全帶,雙手用力地搓了一下臉,這才轉過頭來看向賀繁一。

賀繁一清亮的黑眸跟他對視。

“你難道就冇有任何想問我的話嗎?”程其江直勾勾盯著他,嗓音都有些乾澀。

賀繁一本來是故意不問,想看他率先憋不住、著急上火的樣子,可瞥到他手上未癒合的辭細碎傷口,看到他無法冷靜的神情,瞬間就改變了主意。

“有啊。”賀繁一點點頭,“想問的很多。”

程其江立馬道:“你問,我都會回答。”

賀繁一小幅度地牽動了一下嘴角,繼續跟他對視幾秒之後才收回視線,目光看向車子前方水波晃動的湖麵。

“既然喜歡我這麼多年,為什麼在咖啡店見到我時那麼凶?”

程其江還以為他會問是什麼時候見過他,為什麼會喜歡他,冇想到他在意的是這個問題,不由頓了片刻,才道:“我那時候很凶?”

“凶死了,說話也難聽,我還以為你看我不順眼呢。”賀繁一跟他翻舊賬。

程其江倏地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氣息促了促,他解釋道:“我冇有要凶你,我隻是……隻有這樣才能勉強剋製自己,否則我真的會嚇到你。”

“嚇到我?”他這話說的就很微妙了,賀繁一不由挑眉反問,“你是想對我乾嗎?”

程其江冇聲兒,賀繁一奇怪,剛轉過頭去看他,灼熱的氣息忽然逼近,嘴巴猝不及防就這樣被欠身過來的程其江吻住了。

他親得很用力,很深入,鬆開時,賀繁一的呼吸都不太穩了。

程其江又單手捧他的臉,在他紅潤的唇上咬了一口,目光是**/裸的滾燙。

“什麼都想乾。”

賀繁一盯著他近在遲尺的俊臉,不由輕笑一下:“那是很嚇人了。”

嘴上這樣說這著,語調和笑容卻是有種輕鬆和漫不經心。

程其江心中是少有的忐忑,他不知道賀繁一在知曉他多年的感情之後,是不高興、高興,又或者,是無所謂。

不管是好的壞的,他都非常迫切地想從這人這裡得到一些反饋。

可是賀繁一的種種表現卻如同迷霧,他根本就捉摸不透。

“繁一。”程其江保持著湊近的姿勢,手指輕蹭了一下他柔軟的嘴角,又低聲道,“其實那天不來跟我偶遇,我也會想辦法讓你到我身邊來,龍千秋這個角色一直冇定,就是因為想留給你。”

賀繁一思索著他的話,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

所以,當時龍千秋忽然要公開選角的訊息並非空xue來風,而是程其江等著他自己上鉤?

隻是他忽然自己送上門了,於是程其江就將計就計,將他留在了身邊。

不過賀繁一還有一點想不明白。

“這些年你因是顧忌令宣並冇有對我采取任何行動,為什麼又突然出手了呢?”

“因為——”程其江對上他微微迷惑的眼神,低聲回答,“這是我給自己的一個機會。”

“嗯?”

程其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坐直了身體。

當年,程令宣才升高三,程朗就已經病重,但為了不影響他的學習,家裡一直瞞著。

剛好程其江去醫院看望程朗時,曹娟接到了班主任的電話,說程令宣近期學習狀態不佳,讓去學校一趟談一談。

當時他們在異地就醫,曹娟哪裡有時間和精力回去?

這個重擔就落在了程其江這個小叔叔身上。

因為程朗的病情,他前幾日有些傷神,加上不小心受涼,去的路上一向身體健康的他竟然發了高燒。

到學校時,他戴上了口罩和帽子。

校園很大,新來的安保人員給他帶錯了路,繞到了籃球場附近。

反應過來後,安保人員連連道歉,正要帶他返回,一隻籃球毫無預兆地飛過來,砸在了他的膝蓋,又彈回地上,咚咚咚好幾下才停止。

是球場上打球的那幾個孩子們不小心扔過來的。

程其江心情不佳,身體也不適,懶得在這裡耽擱,皺著眉頭轉身就要走。

身後一陣跑步聲靠近後,突然傳來一道特彆清亮少年氣的聲音:“抱歉,您冇受傷吧?”

程其江本來不打算多理會,卻在聽到那聲音後鬼使神差地回了一下頭。

就這麼一回頭,目光卻再也收不回來了,直勾勾定在了離他不到三步距離的那個站在陽光下的少年。

他又高又白,身形俊秀挺拔,一身藍白色的運動背心套裝,額頭上戴著三指寬的藍色髮帶,襯得那張原本就漂亮淩厲的臉彷彿隻有巴掌大小,偏偏那雙眼睛又很大,黑寶石似的眼瞳如同吸納了世間星河最璀璨的光華,明亮閃耀,充滿了生命力,令猝不及防撞進去的人在一瞬間就被攝走了心魂。

程其江受家庭影響,從小就接觸圈內形形色色的人,眼高於頂,性格也比同齡人穩重成熟。

也正因為如此,在原本該談感情的年齡,冇有任何人能引起他的心緒波動。

——直到看到這個少年的前一秒。

程其江一陣目眩神迷,原本就冇退燒的身體如同注入了一道滾燙的熱/流,血液都開始叫囂奔騰起來。

這是他人生中,從未有過的神奇體驗。

“先生,您冇事吧?”他一直不說話,少年趕緊把手裡的籃球交給了跑過來的朋友,又靠近他,那雙漂亮的眸子滿是擔憂。

少年人氣質乾淨卻不失鋒芒,鼻尖沁著的汗珠似乎都是晶瑩芬芳的。

程其江目不轉睛盯著他的臉,熱意不受控地從原本冷沉的眸子裡溢位。

“有事。”他聽見自己說了一句。

少年一聽二話不說,攙扶著他去醫務室。

才運動過的人,身體熱烘烘的,小火球似的緊緊貼著他,一路上前所未有過的心馳神蕩竟讓程其江體驗到了一絲無所適從。

經檢查,程其江的膝蓋自然是冇受傷,但確實發著高燒,少年冇因此拋下他,反而很熱心地忙前忙後給他倒水拿藥,他目光隨著他的身影來回,吃了退燒藥藥之後就靠著病床休息。

少年性格很開朗,對他也冇有防備心,不知道自己的臉都快要被覬覦他的人盯穿了,還一直跟他聊天。

都不用程其江刻意引導他就主動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賀繁一。

程其江默唸著這三個字,在心裡刻下印記。

不過十來分鐘,剛纔一起打球的同學來叫賀繁一,說是老師有事找他。

程其江眼看著要起身的賀繁一,雖然知道他名字過後一定能找到他,可心頭竟升起不捨,不想他那麼快離開,於是連自己都冇想到的脫口而出:“這位同學,你還冇賠償我的損失呢。”

這話就有點無賴了,畢竟他的腿又冇受傷,發燒也是自己生病,人家送你來醫務室還照顧你一番,已經夠意思了。

麵對他這種明目張膽的碰瓷,少年竟也不惱,而是噗嗤笑了起來。

眼睛彎起,唇紅齒白,笑容亮晶晶,看得程其江又不由失神。

他什麼都冇說,就這樣笑著起身拉著同學跑開了。

程其江本來也想走,奈何藥效太猛,他腦子昏昏沉沉,靠在床上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昏睡。

等醒來時,剛好看到賀繁一在門口眨眼間便消失的身影。

他剛纔又回來過了!

程其江猛地起身,卻忽然敏銳察覺到什麼,他拉起自己左邊的褲腿,毫髮無損的膝蓋上赫然貼了一個卡通創可貼,創可貼的圖案是一隻吐舌頭的卡通小狗,乍一看很可愛,再接著看,又似乎在嘲諷——滿意嗎?碰瓷者,這就是我給你的賠償!

程其江愣了一秒,最後失笑,這小子,還特地跑回來使個壞呢。

程令宣的老師又打電話了,他緩了緩神,打算先去辦正事,目光一錯,瞥見旁邊的桌子上擱著一瓶橙汁,玻璃瓶身上還貼了字條,字跡很工整。

“球砸到您不好意思,多補充維c,早日康複哦!”

後麵還畫了一個笑臉。

程其江眸光閃動,揭下字條又看了一遍,拿起那瓶橙汁,瓶身竟還是溫熱的。

原來,並不隻是使壞。

再度看向空無一人的門口,腦海裡又回想起他剛纔飛揚的髮絲和一閃而逝的藍色衣角,程其江心口被狠狠撓了一下似的,又癢又麻。

他冇想到,一個小時候跟老師談完話之後,再次見到了賀繁一。

他本來是去找程令宣的,聽人說他往體育器材室去了,於是沿路找過去。

冇想到裡麵不僅有程令宣,還有剛纔見過的那個令他心神震盪的漂亮少年。

透過未關緊的門縫,他看到自己那個一向高傲少言的侄子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歇斯底裡地表白,向那個滿臉震驚的少年訴說著自己的感情和委屈,他撲過去,將還冇回神的人抵在角落強吻。

無異於被迎麵打了一悶棍,程其江不由自主向門邊邁近了一步,攥緊了拳頭。

他有料想賀繁一這樣的人在學校是如何招人,但冇想到,自己的親侄子竟也是其中之一。

抱有同樣心思的他,一顆心都猛沉了下去。

他屏息看到賀繁一用力推開了程令宣,然後斷然拒絕了他的表白,冇留一絲的餘地。

“令宣,我對你不是那種感情。”

“我們太年輕了,愛情哪有友情長久呢?”

“就讓我以朋友的身份一直陪你,好嗎?”

他是那樣直接,坦蕩,卻又有些殘忍。

程令宣眼眶通紅,淚如泉湧,程其江第一次見他這麼崩潰失控的樣子。

他的侄子,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人啊。

但是他很快就冇有精力為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痛苦了,因為第二天他就知道了程朗的病情,又過了不到半個月,程朗就離世了。

臨終前,程朗放心不下妻兒,給自己曾經疼愛過的弟弟程其江留下囑托。

要他幫忙照顧好令宣。

程其江握著他的手,點頭鄭重答應了。

他向來我行我素,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他本來是打算先接近賀繁一,在他上大學之後就立即下手。

可這一點頭,就為他的心上了一道枷鎖。

他答應了大哥要照顧好令宣,就不能去搶他喜歡的人。

他的確冇有再出現在賀繁一的麵前,但其實悄然去見了他好幾次,在暗處,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裡,看他打球,看他走秀,看他跟朋友們聚餐笑鬨,看他笑盈盈地跟難搞的領導周旋,看他不會累似的,能量滿滿地在學習和工作中穿梭,看他不放棄抓住每個往上爬的機會……

他不僅漂亮,還聰明、善良、勇敢、堅韌、有野心。

見的次數越多,這樣鮮活動人的賀繁一在他心裡的印記就越深入一分。

等回過神來,賀繁一三個字已經烙印在他的心底,再也無法去除了。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會為這個比自己小了九歲的男孩著了迷,晚上睡覺,腦海裡都是他的笑臉。

賀繁一高中畢業後,程其江就拚命剋製著不再去見他,也不再主動關注他的任何訊息了,因為他快按捺不住心中愈發濃烈可怕的欲/望了。

可他甘心就這樣放手嗎?

不,他不甘心!

所以他決定讓命運給自己一個機會。

他不主動去關注賀繁一,也不主動去找他。

可若是哪一天,賀繁一自己撞到他眼前了,那他代表他們命定該有糾纏。

他將不再自持。

這一等就是好幾年……他不僅冇有忘記這個人分毫,反而執念越深。

當他知道賀繁一簽約當了演員時,他是興奮和激動的,開始期盼著會在某日跟他在某個場合不期而遇。

可就這麼大的圈子,兩人竟一次都冇碰上,最有可能的見到的一次,也因為意外錯過了。

那晚,他心情不佳,喝了好多酒。

後來,他看到一個跟賀繁一長得頗有幾分相似的演員,他演技一般,冇有達到他的簽約要求。

可賀繁一是個熱鬨性子,喜歡到處交朋友。

或許,哪天他撞見了這個眉眼跟自己有幾分像的演員,會產生興趣跟他做朋友,繼而因為這種關聯出現在他麵前呢?

一向對簽約藝人要求苛刻的他,竟因為這種天真又殷切的期盼,破格簽下了那個演員。

然後,無事發生。

難道,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賀繁一以後戀愛結婚,徹底屬於彆人,什麼都不做嗎?

賀繁一忽然出事了,網絡一片罵聲,新戲也泡湯,他遇到了巨大的危機。

他終於沉不住氣了,就在他內心的那頭野獸即將失控不管不顧衝破桎梏的時候,他冇想到,等了多年的人這樣驚喜地出現了!

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更加漂亮生動地出現在了他麵前,不到一米的距離。

攥著他的手腕,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和他的呼吸,對上他驚詫的眼睛!那一刻,他心如擂鼓,心口如襲來風暴,壓抑多時的情愫翻湧復甦!

這麼多年的隱忍,他已經對得起所有人了。

既然命運給了他機會,那他將不再剋製!

他想用原本就是給他留的角色釣他上鉤,卻冇想到這個孩子一如既往充滿野心,主動來接近他了。

他無法形容內心的激動。

隻是香噴噴的獵物送上門了卻不能暢快地吃下肚,他隻能藉著自己那張嘴,說著一些言不由衷的話,為他劃下一道安全距離。

這之後每一次的見麵,每一次肢體的接觸,對他而言都是一場嚴酷的考驗。

可他知道不能急,他要走近他的心裡再下手。

他這輩子的耐心都耗在他身上了,他對他好,把自己能給的東西都給他,看著他的笑容,就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值了。

他能感覺賀繁一是不牴觸他的,終於當他以為可以了,想要再近一步時,賀繁一卻總是笑著躲開他,風輕雲淡的模樣好像之前的曖昧隻是一場遊戲。

他的內心是壓抑的,陰雲翻滾的,那種陰暗的情緒在看到賀繁一跟程令宣在樓下見麵擁抱時達到了頂峰!

他還冇得到這個人,這種時候若是程令宣跟他的關係忽然曝光,絕對不是好事。

他一秒都無法再多等,衝上去強吻了賀繁一,他已經想這麼做很久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這個人吃掉!

他直接捅破窗戶紙,向賀繁一表明瞭自己的心意。

他多麼希望這個人會鬆口答應跟他在一起,永遠不要離開。

但是賀繁一驚訝過後,拒絕了他。

“我還年輕,愛情這東西對我來說不長久的。”

“我們就像之前那樣相處不好嗎?”

“或者當朋友,當哥們兒都可以的。”

“我會以這樣的身份一直陪在程總身邊,直到你厭煩為止。”

那一瞬,彷彿時光倒流,回到了幾年前學校的體育室。

隻不過裡麵強吻表白遭拒的人從程令宣,變成了他。

太諷刺了!就連拒絕的話術都是如此相似!

難道這人對每個告白者都這樣說?

他連被拒都冇有任何的獨特性!

他當時的臉色一定是極其難看的。就是為了避免當年的情況,所以他才一直耐著性子對賀繁一來軟的。

可努力半年過去,一切都是泡影,他的結果跟程令宣又有什麼區彆?

既然如此,那他還忍什麼?

事實證明,還是上手段最有效果。就算這人是被逼無奈,對他冇有感情,可是能得手就好了不是嗎?

但,人總是貪婪的,得手之後還是會想要更多。

他想要賀繁一的身心都屬於他。

可隻要下了那張床,他就感覺抓不住這人。

他感受不到賀繁一的愛,所以他從未想過要將已經喜歡多年的事說出來,這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隻會顯得他更可笑而已。

今天卻因為何雨欽將一切揭破了,賀繁一知道了他深藏的感情。

到此時,程其江仍然看不透他的想法,但至少,他有興趣問他過往的這些事。

這算不算得上一個好的征兆呢?

他這邊心緒起伏波動,賀繁一也是無法平靜,剛纔他聽程其江講述時,眼睛時不時睜大。

原來程其江跟他的初遇,就在程令宣跟他告白的那天。

而且,他還撞見了程令宣強吻他的情景……什麼鬼,當時竟然冇關門嗎?他都冇關注到這些。一想到當時程其江竟然就在門外看著,他莫名生出一種詭異又滑稽的感覺。

他又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記憶,說實話,程其江當時雖然戴著口罩帽子,但外形穿著氣質都不俗,後來又那樣“碰瓷”,這麼多年過去,賀繁一對他還是有點印象的。

但僅限於此了。

他隻以為那是哪個學生的家長,怎麼會想到就見那一麵,就又有人會喜歡上他呢?還喜歡他這麼多年。

以前他還感慨,程其江人不可貌相,竟還會吃愛情的苦。

原來,這份苦,是他帶來的……

當時在電梯外撞見他,不僅是看到他欣喜,還是因為自己主動出現,他終於可以有靠近他的理由了,才那樣失態吧。

結果之後卻被一直誤解感情,以為他把自己當替身,冤枉冷淡了他這麼久……

賀繁一低頭,手指按了按眉心,越想越感到心虛和酸楚。

程其江到今天還不知道所謂白月光的事呢……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賀繁一歎氣,說了這樣一句話。

“早點告訴你,會不一樣?”程其江追問。

當然不一樣。

不過現在再說這些,也冇意義了。

他冇繼續回話,但程其江敏銳地捕捉到他的態度似乎是有軟化的趨勢,眸中一喜。

“繁一,繁一……”程其江試探著再次靠近,賀繁一微微轉過頭來,跟他臉對著臉。

程其江氣息顫動著,吻住他。

從前的親吻都是程其江強迫為主,賀繁一隻一味的承受,程其江親了片刻,卻感覺賀繁一的舌頭主動纏上來,迴應他。

程其江鬆開了他,眼裡明顯有些不敢相信地打量他神色。

“程其江。”賀繁一輕喘著對他笑,眼神勾人,“你真這麼喜歡我啊。”

“嗯。”程其江眼神熱切,喉結滾了滾,啞聲道,“喜歡得要死了。”

“那以後,繼續這樣喜歡吧。”賀繁一胳膊勾住他的脖頸,主動吻上他。

程其江渾身一震,呼吸急促地將他吻得密不透風。

回到家已經兩個小時候後了。

屋內的血跡狼藉已經處理得乾乾淨淨,就像是什麼都冇發生過一樣。

程其江把賀繁一傷到的手隔離包起來,幫他洗好了澡。

今天賀繁一的反應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心裡還有點像是做夢一樣感到不真實。

他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又在耍什麼花招迷惑他。

但身體是誠實的,他因為賀繁一的回吻,渾身血氣躁動,眼神也是亢奮的,那種滾燙熱意如同岩漿在他的腦子裡,胸口、還有某處瘋狂沸騰,急需釋放。

不過在洗好澡,出浴室前他都在極力剋製著自己。

賀繁一對他的態度有所軟化,他不能操之過急,要收斂,要博取他的心,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了。

可當他走回床邊,躺在床上的賀繁一衝他勾手。

“過來。”

程其江腦子裡那根繃緊的弦差點就斷了,他覆上賀繁一的身體,低頭深深地吻他。

“不是想做嗎?”賀繁一曲起右腿,身上原本就鬆垮的睡袍一下就散了下去,他用膝蓋在程其江的腰側輕蹭了幾下,在他耳邊吐著熱氣,“做吧。”

程其江整個人轟地一下跟燒起來起來,眼睛都血紅一片。

他掐住賀繁一的下巴,因為太用力了,白皙的皮膚很快都出現了一抹紅痕。

“為什麼?繁一,告訴我,你為什麼忽然這樣?”他以為就算賀繁一會接受他,也得經曆一個過程,可他不僅迴應他的吻,現在還主動要跟他做。

縱然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對於程其江這種多疑的人來說,總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端倪。

賀繁一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喜歡他,今天知道他喜歡了六年後

態度怎麼就這樣截然不同?

賀繁一對上他通紅的眼睛,唇角動了動:“我以前……誤以為你對我不是真心。但今天我知道了,你喜歡的人一直是我。”

程其江蹙眉,不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他之前都那樣了,還不算真心?

“就是因為我一開始對你態度不好?”

賀繁一搖頭:“就是因為一些傳言,我對你有誤解。”

“什麼傳言?”程其江還待追根問底,賀繁一卻又蹭了一下他的腰,程其江一聲粗喘,魂都被他蹭丟了,欲罷不能地吻他。

賀繁一邊跟他接吻,邊低低笑著,笑聲很輕,卻又性感得要命。

賀繁一不回答他,隻笑著問:“還能忍嗎?”

程其江額頭都是汗:“忍不了了,可是你的手……”

“我躺著,就這個姿勢……你彆碰到我的手就行。”賀繁一單手勾住了程其江的脖頸,在他耳邊啞聲說一句,“其江,動作溫柔點。”

本來程其江就恨不得要吃了他,他還在最後關頭點火。

什麼溫柔,根本不存在的,程其江就跟掙脫了多年禁錮的野獸似的,掐著賀繁一的腰,瘋得嚇人了……

就這樣在他床上度過了荒唐無比的三天,若不是賀繁一怕之後無法正常進組,不準他再亂來,這個程其江怕是還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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