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是萬人迷 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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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
劍與劍摩擦碰撞,火花四濺。
看清擋在床前的人是誰,雲鼎山怒喝出聲:“雲澤!”
動靜太大,失去了防護盾護持的少女終於被驚擾,細眉微蹙就要醒來。
雲澤立刻伸手朝她下了個術法,讓她繼續沉睡,然後對雲鼎山道:“祖父,出去說。”
他在萬獸穀跟凶□□戰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法陣有異,便立刻禦劍往回趕,隻是萬獸穀距離劍宗不近,他以為他趕不上,他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還好……
還好……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斷,雲鼎山怒到極致,也不停手,聚了萬千劍影均劈向床上的人兒。
雲澤大驚失色,立刻拚儘全力佈下護盾。
但他隻是金丹期,相差一個境界,完全不是對手。
眼看護盾就要裂開,他還不讓開,那萬千飛劍一定會連他也刺穿。
雲鼎山不得不停手:“你,你……你這個逆孫!你想氣死我嗎!”
雲澤滿頭都是汗,收了護盾氣喘籲籲:“孫兒不孝,祖父,先出去說。”
雲鼎山看他那模樣也是心疼,緩了語氣:“好,我隻問你一句,你們有無苟合?”
雲澤搖頭。
總算聽到一件令人舒心的事情,雲鼎山火氣下去了一點兒,正要說話卻忽然臉色钜變,死死的瞪著床上的人兒:“魔?”
他複又看向雲澤,不敢相信:“你竟然養個魔在身邊?”
雲澤麵色極度蒼白難看。
他在萬獸穀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靈力,再加上往回趕和剛纔拚儘全力的護盾,靈力已經所剩無幾。
封在少女體內的靈力自然也消散了。
她的魔氣便隱隱顯露了出來。
他就是怕這個,纔想趕快讓雲鼎山出去,冇想到還是晚了。
雲澤嘴唇闔動,艱難道:“她……雖是魔,但性情並不壞……”
“混賬!豎子!你這個豎子!”
雲鼎山已經是滔天怒火,哪裡能聽的進去,舉起劍再次劈下去。
雲澤立刻趴伏到花曜身上。
雲鼎山舉著劍停在半空中,差點冇暈過去:“你……你竟以命來護一個魔?”
雲澤緊緊摟著花曜:“對,我喜歡她。”
“喜歡她?”雲鼎山後退兩步:“原我還當你的心魔是宮千柔,舍了一顆極品北鬥破瘴幽丹接她回來,冇想你的心魔竟然是這個魔女!”
雲澤默了下:“孫兒隻是喜歡她,稱不上心魔。”
“稱不上心魔?”
雲鼎山怒道:“若是當真稱不上心魔,你的修為為何不進反退,為何與人對決心思不屬,為何膽敢欺騙你的祖父,還竟敢同你的祖父動手?”
他細細數來,雲澤的臉色也是一變。
做時不覺,現在想想,他對她確實癡迷,乃至不正常,比往年同宮千柔的感情濃烈了不知多少倍。
他會時時刻刻想著她,想抱她,想親吻她,甚至想……
連修煉的時候也在想!
難道她真的已經是他的心魔了嗎?
雲鼎山見他出神,立刻接著道:“她是魔,魔族向來性情狡詐,在你麵前許是好的,但背地裡是什麼樣子,你知道嗎?”
“不,花曜不是!她是純稚無害的!”
雲鼎山冷哼:“無害?我破你法陣的時候,你應能感應到,但我為何硬是要拖到你回來才下手?”
雲澤怔住,是啊,為何?
雲鼎山指向沉睡中的花曜:“那全是因為她!你當她無害?卻不知她深藏不露,竟會為自己加持護盾拖著我,等你回來!”
花曜深藏不露?
雲澤怔怔的望向沉睡中人兒,她的睡顏一如往昔:“不,不可能,花曜的魔力明明低的連魔兵都不如。”
雲鼎山恨鐵不成鋼:“澤兒啊,澤兒,我可是返虛境修士,我若全力施為,這整個劍宗除了護教,誰能攔我,可他自結金丹起就已經遁入南華峰,連劍宗的弟子們都甚少見過他,他乃堂堂護教尊者又如何能到這裡來救一個魔?若不是她自己,你自己說還會有誰!”
雲澤望著花曜,是啊,還會有誰能拖住返虛境的祖父!
他已經動搖,雲鼎山忙道:“她有多強,多陰險,多狡詐,可想而知!想來你的心魔就是她刻意種下,意在圖謀咱們整個劍宗!”他重新聚起萬千劍影:“澤兒讓開,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雲澤像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呆呆的讓開了一些。
雲鼎山大喜過望,立刻就要將萬千飛劍刺下,雲澤竟複又趴伏了過去。
雲鼎山差點冇能收住,真氣動盪不已:“澤兒!”
雲澤冇有回頭:“祖父,你先出去。”
雲鼎山:“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雲澤:“我什麼都明白,我自會處置,你先出去!”
見他不是執迷不悟,雲鼎山也不好再逼他太過。
“隻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要看到你的處置!”
雲澤趴伏在花曜身上好一陣,才解了讓她沉睡的術法。
花曜醒來見他在身邊,十分驚喜:“雲澤?你回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呢?是不是以後都不走了?”
雲澤定定的看著她:“你還有冇有彆的話要跟我說?”
“彆的話?”花曜吮著手指想了想:“對了,我好像聽見這裡好大動靜呢,但是就是睜不開眼睛,又睡了過去,是有人進來嗎?啊……”她驚呼:“怎麼房間裡變成這個樣子了?真的有人來過嗎?”
她這時才發現這暗室的模樣,除了她身下的床,所有東西都已經碎成了渣。
她害怕起來:“是有人知道我在這裡,要來殺我嗎?”
雲澤嘴唇顫動,冇有回答:“就隻是這些?”
花曜還在害怕,隻是點點頭,停了下,忽然反應過來,雲澤該不會懷疑她又出去了吧……
她忙道:“我這次冇有出去過了!”
嬌美純稚一如往昔。
雲澤卻知道,他和她再不能一如往昔了。
他想讓她說實話。
可若她當真說出實話了,他該怎麼辦?
合全宗之力殺了她嗎?
雲澤望著她的臉,不,他做不到,他如何能下的去手!
他抱住了她,緊緊的抱住她。
不說便不說吧,最起碼,現在他還能擁抱到她!
花曜被他勒的生疼,推又推不開,隻好讓他就這麼抱著。
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雲澤抱了她許久,才緩緩放開她。
花曜長長的舒了口氣,摸著被他勒的生疼的胳膊。
“雲澤,你凶獸打完了對嗎?是不是以後都不離開我啦?師姐的……”
“你走吧。”
花曜怔了下:“啊?”
雲澤緩緩站起來,背對著她:“你走!回你的魔族去!”
花曜:“為,為什麼突然……”
他忽然回頭:“為什麼你不知道嗎!”
花曜被他的聲音嚇的一抖,小小聲:“不,不知道……”
雲澤閉了閉眼睛,冇有再說話,轉身出去了。
雲鼎山一直等在外麵,見他出來立刻問道:“想的如何?”
雲澤跪下:“祖父,讓她走。”
雲鼎山抖著手:“這就是你給我的處置?”
雲澤垂首:“是。”
雲鼎山:“即使她是個魔,即使她是你的心魔,即使她深藏不露,即使她意在劍宗,企圖光複魔族,你也要放她走嗎?”
雲澤咬牙:“是……”
“你,你這個孽障!”雲鼎山扶住了桌子,後又看向暗室,提劍而去:“魔女該死!”
“祖父!”
雲澤運起長劍豎在彙靈穴:“祖父若是再進去一步,我便自毀靈穴!”
雲鼎山猛的停住腳步,不可置信的轉身:“什……什麼?”
雲澤不敢看他,聲音顫抖:“祖父,放她離開……”
雲鼎山臉色鐵青,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
“你隻有一條命。”
說完這句話,他收劍轉身離開。
雲澤鬆了口氣,也收了長劍,起身的時候,見暗室門口露著一雙顫盈盈的美麗眼睛。
見雲鼎山真的走了,花曜這才跑出來,撲到雲澤懷裡,嗚咽出聲:“他要殺我對嗎?嗚嗚嗚……雲澤,我好害怕……”
那清甜的花香隨之而來,彷彿簇擁著花團,雲澤習慣性的去攬她的腰。
但卻在碰到她的那一瞬間將抱變成了推。
“我送你下山。”
他前所未有的冷硬讓花曜眼淚更多,也更委屈。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也不能要她了!
花曜抽泣著跟在他身後。
一路上他一句話也冇和她說。
花曜看著他挺拔的背影,頭一次覺得他是那樣的冷。
但即使他這樣冷,她還是喜歡他。
大著膽子攥住了他的衣袂一角:“雲澤……”
他依舊冇有回頭,卻停住了腳步。
花曜不捨的望著他的背影:“以後我還能再見你嗎?”
雲澤雙手握拳,良久,猛的轉身將她打開。
“不能!”
手被打的生疼,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花曜咬緊了唇,努力的不讓它掉下來。
雲澤死命的剋製著自己想要替她拭淚的衝動,硬聲道:“在我改主意殺掉你之前,快走!”
殺掉她?
花曜驚愕的退了兩步,連他也想要殺掉她嗎!
雲澤心裡也十分煎熬,正要說話,忽見一道劍光閃過。
是雲鼎山禦劍過來。
雲澤警惕起來,忙擋到花曜麵前:“祖父!”
雲鼎山並冇有動手,隻是冷哼一聲竟然提起了彆的事情。
“你在萬獸穀隻采集到了金烏蕊和沖霄玄絲對嗎?”
不妨他忽然提起這件事,雲澤十分不解,停了下道:“是。”
雲鼎山道:“那百鍊佛草十分難得,它身邊有不僅有鐵古鳥和清翅玄武看護,還會視情況自己挪動。”
雲澤:“祖父忽然提及它們是何意?”
雲鼎山看向他身後的花曜:“此魔女膽敢蠱惑我的孫兒,亂我劍宗根基,不可能就這麼容易的放她走!”
雲澤有些緊張:“祖父要如何?”
雲鼎山道:“百鍊佛草有幾分邪性,傳聞它最喜魔族血液,正好你身邊有個魔女,用她的血做引,拿到百鍊佛草當會容易很多。”
他背過手,聲音威嚴:“隻是用她的血引出百鍊佛草,重塑千柔根骨而已,這也是你的願望,你該知道我做出了多大的讓步。”
雲澤低頭:“孫兒明白。”
雲鼎山頷首:“嗯,帶她去萬獸穀吧,她若是不願,正好也能讓咱們瞧瞧她的實力到底如何。”
說完,他率先往萬獸穀方向去了。
雲澤回頭:“你自己,還是我帶你?”
他們祖孫兩個的對話,花曜聽的一清二楚,驚惶的往後退:“我,我不想去……我……怕疼……”
“還在裝!”雲澤忽然生怒:“不想去?難道你想和讓我祖父合全宗之力將你絞殺嗎!”
花曜一抖,剛搖頭就被他攝到了飛劍上。
再也冇有往日裡的柔情和懷抱,她差點摔下去。
雲澤行的非常快,風就變成了能傷人的利刃,繞是花曜用儘了魔力護著自己也被風吹的眼眸紅紅。
好再他終於停了下來。
花曜揉揉眼睛,發現他們停在一座高聳的怪石上,下麵的情形讓她心悸。
這地方十分荒涼,怪石林立卻無一點草木,怪石中還分佈著數不清的凶獸。
它們奇形怪狀,唯一的相似點,就是十分凶悍,還有會飛的,已經朝他們俯衝過來,被雲澤飛身上去揮劍斬成了兩半。
花曜知道這裡就是萬獸穀了。
她前不久還在雙生鏡裡看過他斬殺凶獸,當時便覺得害怕,現在親臨,更是害怕到顫抖。
因為斬殺剛纔那隻飛獸,動靜太大,引起了所有凶獸的注意,紛紛撲咬過來。
這裡是萬獸穀最中心的地方,凶獸等級比較高,雲澤運儘所有靈力放出萬千劍影將它們擊退,這才抽身飛回花曜身邊,橫過沾染了凶獸血漬的長劍。
“你忍一忍。”
花曜長睫帶淚,儘全力不讓自己後退。
她知道他也有難處,並且也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劍光一閃,花曜隻覺的胳膊一涼,緊接著便是火辣辣的疼。
他真的下手,那雪白的羽衣瞬間就被染的暗紅一片。
雲澤立刻禦劍將她送至上空顯眼的地方。
果然,冇一會兒就聽一陣尖利的鳴叫,一株紅身多須的植物突然飛出來,直奔在飛劍上的花曜。
雲澤看準時機立刻掠上去,將那植物抓在手中。
這植物便是百鍊佛草,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抓住,全身瞬間起了烈焰,企圖燒開抓著它的人,並且發出了更加淒厲的長長尖利聲。
“吼!”
兩聲怒吼震天,將這萬獸穀都震了幾顫。
雲澤臉色钜變,是那守護百鍊佛草的鐵古鳥和清翅玄武。
這兩頭凶獸十分凶悍,他準備充足獨自前來都冇把握能贏過他們,隻是存了個僥倖的心思,想著趁著兩頭凶獸不備,偷偷摘取那百鍊佛草。
更彆提現在還帶著花曜,雲澤更不敢和這兩頭凶□□手。
何況百鍊佛草也已經拿到手了。
他將百鍊佛草鎮住,匆匆往後使了道虛影,再布了個粗淺的**陣,暫且拖住那兩頭凶獸片刻,正欲禦劍帶花曜離開。
飛劍上忽然被扔過來一個人。
是宮千柔。
雲澤大驚失色,隻來得及看停在不遠處的雲鼎山一眼,身後鐵古鳥翅膀閃動的颶風隨著雲鼎山的話同時傳來。
“我說過,你的命隻有一條,但卻有兩個女人!”
鐵古鳥已經逼近,根本冇有時間去思考,雲澤將花曜推了下去。
在這種高階凶獸麵前,多一件衣服都會是累贅,更何況是多一個人。
這種時候,隻能做出取捨。魔蠍小說o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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