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退場，再見怎麼紅了眼 第1卷 第24章 就是今天
陸謙扶著喬雪的手一僵，不著痕跡的移開。
看著簡棠躲開了他們的目光，深吸一口氣，堵在胸口，不曾撥出，僵硬的點了點頭，“那當然最好。”
喬雪唇角一彎，又拉住簡棠的手，“所以你會來的吧？我一定給你留最好的位子。”
“不用了。”簡棠搖搖頭，“你們一定要請更重要的客人。”
“那有什麼關係？我們是好朋友嘛！”笑嘻嘻的轉頭看著身邊的陸謙，“你說對不對，阿謙？”
隨著喬雪的問話，陸謙的目光自簡棠身上移開，麵帶疑惑的看著喬雪，“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這好了？”
喬雪一笑，搖晃著陸謙的手，“我們本來又沒什麼深仇大恨，而且棠棠說願意跟我當朋友，對吧？棠棠？”
簡棠臉上微微僵硬，不知如何作答。又對上陸謙怔怔看過來的目光，他眼尾一抹極淡的紅，比平常男人要長上許多的眼睫輕顫，擱在身側的右手不覺握緊。
心神一晃，一瞬間好像又看到了那個以前滿心滿眼都是她，會為她心痛、為她難過的陸謙。
可如今……看了眼他身邊喬雪，簡棠搖搖頭，也許隻是內疚罷了。
“是啊，喬雪這麼好，誰都會願意跟她當朋友的。”簡棠木然的說著，隻希望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太僵硬。
“你看吧，我就說我們是好朋友，等棠棠以後康複，我還想跟她一起逛街，還想請她當孩子乾媽……”
簡棠聽著喬雪的話，眼圈兒微微泛紅，努力的勻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
陸謙卻低低的沉聲一喝：“夠了！”
喬雪一愣，抬眼看著陸謙，不覺漸漸地蓄起了淚，“阿謙，是不是我和棠棠做朋友，你不高興了？”
陸謙閉了閉眼，壓下胸中的憤怒。
淡淡掃了眼簡棠微白的臉色，又看著喬雪一臉的哀慼，誰又能想到向來乾練自信的喬雪也會有這樣的一副表情。
可是此時，他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隻能順著她，等她生下孩子，接受治療，等她漸漸恢複正常……
不著痕跡的收回麵上的冷意，陸謙努力柔了眉眼，拉住喬雪的手，“我隻是想讓你和孩子多休息。”
不由分說的拉住喬雪的手腕，剛轉身，腳步一頓，看向簡棠。
抿了抿的嘴，隻能淡淡的點頭，“我們先走了。”
“好。”簡棠應了一聲，急忙彆開眼，努力控製好情緒，除了嗓音微微的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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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還是找個時間去精神科做個檢查。”
“精神科？”
簡棠接過醫生遞來的安眠藥，裡麵是一顆半，是她一天的量。
“我有精神病？”
醫生搖搖頭，“失眠的原因雖然有很多，但很有可能是心理原因。”
醫生看著簡棠，陸總和她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想起了同事們的討論，醫生搖了搖頭，“先吃著吧，如果還是不行，就要去精神科檢查，接受專業的疏導。”
“好。”
簡棠點點頭，從醫生辦公室回到病房的一段路不長，不知不覺的，眼淚又讓她的臉濡濕一片。
簡棠急忙擦了擦眼淚，習慣性的調出搞笑節目，看了好一會兒，才閉上了眼。
是她的笑點升高了還是最近的節目變得無聊了？
怎麼笑不出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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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好。”李芳看著簡棠吞下藥片，又替她拍了拍枕頭，整好被子，這纔回了休息室。
簡棠習慣性的開啟手機上儲存的催眠視訊，有了白噪音，讓她能更容易入睡。
一片半的劑量好像很頂用，簡棠很快就入了夢鄉。
隻是夢中並不安樂。
翻倒的車子、身上血糊糊的一片黏膩，媽媽奮力推開壓在身上的車門，幾乎無力的身子被使勁兒卻打著顫的臂膀高高托舉。
“棠棠，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你看，天亮了！”
“會有人來救我們的，爬出去！快點爬出去！”
“轟隆”一聲巨響，一團火光爆開，身子拚命的被人拉開。
“爸爸！媽媽！”
囈語不斷，簡棠忽然瞪大眼，從夢魘中醒來，粗喘著氣。
伸手一摸，臉上又是一片冰涼。
“做夢啊……”
撐起睡得軟軟的身子，想要喝點水，忽然卻摸到了床邊的餘溫。
剛才……有人？
借著灑進來的月光仔細看了一圈，病房裡安安靜靜的，就連擺放在床邊的椅子也被李芳擺的整整齊齊。
簡棠好笑的搖了搖頭，拿起床頭的保溫杯，一口一口的喝著熱水，看著窗外漫天的星星，睡意卻消失殆儘。
房門外，陸謙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地上被月光拉長的影子，欲進門的腳步一頓，握著門把手的手鬆開，靠在牆上。
“陸……”
值夜班的小護士經過，奇怪的看著陸謙，陸謙卻豎起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阻止了小護士出聲。
走廊上橘色的燈光落在陸謙身上，溫暖且孤寂。
黑沉沉的夜色退去，天邊隱隱泛起幾分白色，簡棠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緩緩躺了下去，輕輕閉眼，睡意襲來。
房門外，被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掠過，消失在儘頭。
依然是每天一片半的藥片，雖然可以讓她入睡卻無法安眠。
幾乎是每天都會從夢中醒來，夢中有爸爸媽媽，有她和陸謙的以前，甚至還有他們的未來。
每一次驚醒，簡棠一坐就是一夜。
但她也習慣了幾乎每晚都會出現的餘溫。
可是漸漸的，她不敢睡了。
害怕那些夢，害怕夢裡的悲傷與快樂。
抹掉眼角的眼淚，眼角餘光落在門上。
每看一眼，就好像有一把刀在心上淩遲，刀刀入骨，又強行癒合。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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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不是第三者，我沒有推她！”
“走開，你們都走開！走啊！”
原本站在門外的陸謙聽見簡棠既慌亂又驚恐的叫喊，眉間一沉，不管不顧的衝了進去，一把把簡棠扣進懷中。
“沒事了，沒事了。”
“棠棠不怕，我在，我在的。”
原本靠在床頭的簡棠不知道什麼時候陷入沉睡，可夢中卻受儘辱罵指責。
這一次沒有了陸謙的保護，她隻能任由那些辱罵、他們的口水、拳頭落在自己身上。
夢中，那個小男孩兒笑得更加肆意張狂，他的臉也變得扭曲可怕。
“阿謙？”
在陸謙的拍哄下，簡棠緩緩睜開眼，看著同樣消瘦的陸謙。
“沒事了，棠棠，沒事了，是夢。”
拇指抹去她臉上的眼淚，陸謙痛心的閉了閉眼。
“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棠棠，彆再犟了，讓我照顧你好不好？至少在我跟喬雪離婚以前，我們可以不是情侶，但可以是朋友、是兄妹，是……”
簡棠眉間一皺，雙手在陸謙的胸前推了推，他卻絲毫不肯退讓。
簡棠試了幾次，可他不動如山。
“阿謙，你能推開我嗎？”
一絲涼意劃過心間，身上一陣顫意，陸謙眼底一重，擰眉更用力的摟緊了她，“陸謙永遠不會推開簡棠。”
簡棠隻覺得眼中沉甸甸的，幾度哽咽，抵抗著他越來越緊的擁抱，“可我現在沒力氣推開你，隻好請你推開我。”
“拜托！”
許久之後，冰涼的金屬把手被重新握住，陸謙腳步一頓，看向簡棠。
“要是你能晚幾年醒來就好了。”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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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簡棠又遇見了陸謙和喬雪，依舊是在花園中。
看著他們身後兩三個人提著幾個行李箱，簡棠一愣，“你今天出院？”
喬雪點點頭，“是啊，阿謙特地接我出院。你呢？前幾天不是說你也快出院了？”
“是啊。”簡棠不覺抓緊了袖口，不知道為什麼，在陸謙和喬雪麵前，總覺得無法適從。
“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