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出岫卻無心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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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掉秦皎月的生活費,停掉她所有的卡,監視她每一筆流水,出現任何異常都必須立刻跟我彙報。
出了彆墅的門,賀知年就沉著臉給秘書打電話。
聞卿卿被賀知年扯著往前走,還不住回頭。
賀知年順著聞卿卿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秦皎月發了瘋一樣跪在花園裡,用手拚命地挖著土,一張清冷的容顏上掛滿絕望的淚水。
花園裡種著渾身是刺的玫瑰,哪怕隔了一段距離也能清楚看見,秦皎月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全是縱橫交錯的劃痕,滲出殷紅的血跡,混在滿園開的熱烈的紅玫瑰中,更多了三分淒楚。
她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地遠遠傳來。
哽咽的,無助的,破碎的。
戒指呢......戒指呢......我的戒指......
現在的秦皎月,像個瘋子一樣。
聞卿卿故作為難:知年哥,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嫂子嗎,也有可能是誤會呀!
賀知年扭過頭,捏了捏眉心,強迫自己硬下心腸。
是嗎,那我是不是該感謝她冇賣掉我們的結婚戒指
賀知年聲音冷淡,聽不出太多情緒,隻有淡淡的憤怒和嘲諷。
走了,帶你去買包。
聞卿卿懂事的搖搖頭:知年哥,你更應該給嫂子買,嫂子很可憐。
賀知年不置可否。
如果不是秦皎月,你今天不會丟這麼大的臉。
我和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來解決就可以了。
聞卿卿聞言點了點頭,垂下的眼瞼裡卻劃過一絲極快的陰霾。
所有人都說她聞卿卿是賀知年的掌上明珠。
可是隻有在身邊的人才知道,賀知年的心裡到底有冇有裝進第二個女人。
秦皎月於賀知年而言是一個意外。
可是七年,養一隻小狗都能養出感情,何況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聞卿卿難耐地咬了咬嘴唇,半響之後,還是喃喃道:我都聽知年哥的。
............
秦皎月瘋狂地匍匐在花園裡找著那枚被賀知年丟掉的戒指。
天色逐漸晚了下來,晚霞之後,就是無儘的黑暗。
秦皎月終於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髮現葉子下麵沾滿泥土的戒指。
她精疲力儘地坐在地上,捧著戒指哭了起來。
秦皎月纖細單薄的肩膀劇烈顫抖著,眼淚汩汩落下,卻拚命咬住牙,不願意哭出一點聲音。
身上的痛楚細細密密地從四肢百骸傳來,秦皎月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身上全是玫瑰花刺留下的血痕。
秦皎月攥緊那枚戒指,渾渾噩噩地進了房間。
她不知道是怎麼接通那個電話的。
秦小姐,您委托我擬定的離婚協議書已經好了,您的電子簽名已經附在上麵了,需要我給您過目嗎
秦皎月隻聽見自己的聲音低若蚊蠅:不用了。
她抬頭看了華貴巨大的機械鐘,家裡安靜的讓人害怕,齒輪轉動哢、哢、哢的聲音在她耳朵裡都像轟隆隆的雷鳴,震耳欲聾。
還有三天,不到七十二小時。
這是她這輩子最後能留在賀知年身邊的時候了。
秦皎月喃喃開口:三天之後,你直接把我簽好字的離婚協議寄給賀知年吧。
就說,說......
說什麼呢
說對不起,說愛,說喜歡,說七年一點一滴的陪伴。
秦皎月苦澀一笑:就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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