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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臉不能動 第48章 除惡務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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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譚笑七在田小子事件後才理解了古人有關“斬草除根”的論斷,確實如果不這樣做,在後來的日子裡,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這裡說的就是田小子和他堂叔,譚笑七以為他們這邊不再追究,那邊賠了錢,事情就算是過去了。其實世間的事情往往都是一廂情願,你覺得過去了,人家心裡的恨意還在騰騰的躥著小火苗。

譚笑七想不到他踹田小子的那一腳,把小田的右手腕戳斷了,直接去了距離北京站很近的同仁醫院,夜班醫生見到劇痛的田小子時,他的手腕高高腫起,呈現出台階樣畸形,雖然值班醫生不是專業骨科大夫,也能看出來這是骨折的明顯症狀,但是夜裡醫院的x光室關門,隻能等到次日上午才能確診。

夜班醫生首先用雙層紗布包裹住田小子的手腕傷處,然後再覆蓋冰袋進行冷敷,然後用彈力繃帶從手腕傷處的遠端開始使用螺旋螺旋式包紮法,將冰袋固定住,然後醫生找來一段寬十公分,長四十公分的硬紙板固定在田小子的右臂下邊,然後鄙視地掃了一眼一直嗷嗷喊疼的小子,讓他右手朝著胸部彎曲,把他的右臂固定與心臟的水平部位,促進血液迴圈,最後用繃帶把右胳臂的小手臂固定在胸壁上打結,等待骨科醫生上班做專業治療。

田小子知道自己是被踹下長長的車站台階的,他沒看到行凶者,隻知道是站台工作人員把他送到了醫院,他一邊忍痛一邊等著天亮,他猜一定是昨晚來救那個小妞的兩個男人之一,就是個子高的那個,貌似個子矮的那個沒這個爆發力。但是令田小子疑惑的是那個葉永嘉怎麼知道他的車次。

田科長上班時,才接到醫院給他的電話,他才得知堂侄上車前在北京站下台階時不慎跌倒,摔斷了手腕,沒能上火車,此時正在同仁醫院骨科接受治療,醫院方麵告訴他趕緊帶錢過去醫院,拍x光前必須先繳費。

於是田科長嘬開了牙花子,他上午的安排在十天前就已安排好,要去召開區重點中學開展群眾性體育運動的動員會,他是科長,會議由他主持,此時距離開會時間不到四十分鐘。

可是當初他能從老家來北京上學到留下工作,都是田小子他爸,也就是自己堂哥一手讚助和幫助的,要是老家的堂哥知道他兒子受傷在醫院,沒能得到自己的及時幫助,那自己這輩子就想回老家了。

田科長急中生智,告訴科裡剛來不久的小姑娘儲青她不必開會,田科長給她二百塊錢,麻煩她趕緊去同仁醫院骨科找自己的堂侄。掏出這二百時田科長又是一陣肉痛,昨天那一萬還是他東拚西湊的,雖說堂哥以後會補給他,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春節將至,田科長知道堂侄大概率會在自己家過節了,他老婆是個潔癖,估計不會喜歡外人在家裡常駐,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讓堂侄住旅館吧,那得花多少錢,就這一萬他都沒敢告訴老婆,田科長在老婆麵前總是抬不起頭,蓋因區體委沒有房子可分,他住的是老嶽父家的房子,就連生活都時常靠嶽父補貼。

等堂叔的田小子終於有時間回憶事發的前前後後,他總覺得在候車室時,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檢票後走在常常的甬道和下台階時,也似乎有人一直跟著自己,嗯,一定是那個舉重的叫葉什麼的,田小子在食堂經常看見那個小妞和這個葉什麼的一起吃飯,就是最近沒看見他,所以他才下決心對小妞動手的。

在家裡美滋滋端詳兩張存摺的葉永嘉噴嚏不斷,他很疑惑這是誰在惦記他呢。這次出國比賽,他拿到了兩個單項法,還得去求教譚笑七。恰好小個子才跑完200米,成績是24秒9,小組穩穩的第一。一聽倆缺跟他說起了田小子,就直接說出那小子走的的那晚,他親自去北京站給了田小子一腳的事,當然了後來發生的什麼烈士斷腕之流就不知道了。

後來孫農受訓時,徐念東說過,這個世界沒有巧合。這個意思譚笑七很早就明白了,他根本就不去想田小子要乾什麼,他要策劃的他們能對田小子做什麼和要對田小子做什麼。

譚笑七看見葉永嘉的三個迷弟,頓時心裡就來了主意,既然田小子攔過孫農,就說明這家夥很好色,眼下自己和葉永嘉不必出麵,那家夥劫持過孫農,孫農又很想報複,所以就從這方麵下手了。就讓三個小子跟著孫農,而孫農製造一個跟田小子迎麵相遇的機會,先訓斥再出手即可,先練練罵功,再看看跟張大師學到了幾成。

當然譚笑七要在不遠處盯著,防止田小子真的會傷害到孫農,還有防止那三個小子出手太重,留案底很不值當的。

隔壁區體委的帳篷距離崇文區的不遠,可以在暗處觀察,不想田小子意在報複,主動朝著這邊的帳篷悄咪咪的走過來,譚笑七發現幾個月過去,這小子似乎胖了。

譚笑七還沒反應過來,孫農就衝了出去,直接麵對著田小子,破口大罵“你這個流氓,春節前那個晚上攔著我要對我耍流氓,現在又跟著我,你要乾什麼?”

譚笑七趕緊跟著跑出去“原來是你這個訓練局的混蛋,你要是對警察的處理不服氣就去投訴警察,跟著人家小姑娘要乾什麼?還想耍流氓?”

田小子明顯沒想到會是這樣,他一邊結結巴巴地說“不是,我沒有”,一邊下意識的伸手想拉孫農,孫農窺見這個機會,裝著狼狽後退的架勢,一腳踢在田小子的襠部,然後一個屁墩坐在地上,這時那三個舉重小子大喊“流氓打人啦,把人家小姑娘打倒啦。”圍住田小子,譚笑七趁著周邊大亂,一個箭步衝上去,貌似是要扶起孫農,回手一拳,打在田小子的鼻子上,眼瞧著鼻血長流。

令譚笑七意外的是,靳校長和崇文區群體科科長,還有楊鵬生老師同時從帳篷裡後邊跑過來,“流氓在哪裡?保護好咱們的學生,彆讓流氓得逞!”

隔壁區群體科田科長從那邊的帳篷跑出來,一看這個架勢,覺得不好,“彆動手啊,這孩子鼻子流血了,先帶他去醫院!”

譚笑七有意阻擋著田科長,“他對人家小姑娘耍流氓,去什麼醫院,先報警,等警察叔叔來了再說!”天壇體育場也是由體育館路派出所管轄,騎車過來,用不了十分鐘。

這時靳校長掌握的現場局勢,“同學們不要亂,已經報警,楊老師你組織學生負責現場秩序,流血的止一下,鼻子出血是小問題!”

薑還是老的辣,他一句話就打消了田科長想把人帶走的意圖,隻好扶著田小子站起來,把衛生紙捲成卷,塞進田小子的鼻孔裡。

田小子仇恨地看著孫農和譚笑七,他確信在候車室看到的就是這雙眼睛,他的手腕雖然複原了,但還是會隱隱作痛,這幾個月他經常在晚飯時潛入基地,在門縫裡偷看孫農和葉永嘉,他總是幻想著有一天要得到孫農。

又是副所和老錢等幾個警察到場,副所先是恭敬地和靳校長打了招呼,然後意外地看到田小子,又意外地看見孫農,最後踩在人堆裡發現了譚笑七,以警察的敏感,他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

副所讓老錢把相關人等帶進帳篷,簡單聽了幾句就指著臉上血跡猶在的田小子問大家“誰打的?”

無人回答,過了一會兒孫農弱弱地走上前“警察叔叔,這個人就是春節前打我的人,他剛才從後邊踢了我一腳,我就罵他!”說著孫農轉身亮出運動褲的後邊,一個明顯的腳印印在褲子上,副所還不客氣地根據鞋印的左右腳,一把將田小子的右腳鞋子扒下來跟那個腳印一比劃,紋絲合縫,花紋也一樣,甭問,就是這小子踢的。

田小子一時大腦宕機,他想不起什麼時候踢過孫農,老錢不乾了,“他媽的春節前把人家小姑娘打得那麼狠,現在還想耍流氓,不行,他媽的這次非讓你進去不可!”老錢熟練得把田小子放倒在地,跟上次在凹處一樣,給田小子上了背銬,疼的田小子唉呀唉呀的。田科長一句話都不敢說,他怕群情激憤下,貿然開口會捱揍。

兩個小時後,孫農拿了一個市亞軍,葉永嘉的嗓子都要喊啞了,孫農跟冠軍隻差了半步。

三個半小時後,葉永嘉豪情萬丈要了四個小炒,再加上正常的打菜,食堂一角的桌子上林林總總擺了八個碟子,三瓶二鍋頭,葉永嘉給那三個小子每人五張十元票,然後招呼大家喝酒。孫農照例對著肉食一通猛攻,一輪過去後,一個舉重小子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問“妹妹,那孫子什麼時候踢的你,我怎麼沒看見啊!”

孫農看了一眼譚笑七,心說還是七哥想的周到,而且手腳麻利。葉永嘉一邊喝酒一邊不服氣,稀裡光當揍那小子一頓才爽呢。

後來田小子被判了七個月勞役,也是在清河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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