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臉不能動 第66章 誰是誰的唯一？
一
最早葉永嘉打算追求簡薇時，譚笑七的態度是不置可否的，蓋因他既不瞭解戀愛，更沒有乾涉他人行為的習慣。這輩子他隻對孫農嚴格要求，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吃飯不準吧唧嘴，一個人走夜路時要走在路中間還得眼觀六路，想要啥直接跟七哥說，不準接受任何人的小恩小惠，誰欺負你就給我當場打回去等等諸如此類。
即使葉永嘉看上簡薇時，楊軍已經去世超過百天，譚笑七都不會多看這位表情永遠拒人千裡的女生一眼，說實話要是簡薇的中長跑成績能贏孫農的話，譚笑七或許會仔細研究簡薇跑步時的步態，均速，甚至更深一步研究簡薇的進食方式什麼的，但是在孫農和簡薇共同參加過校內外比賽時，簡薇永遠隻能看到前邊孫農的丸子頭，這就讓譚笑七根本沒心情多看簡薇一眼，即使她是好哥們楊軍的女朋友，譚笑七也從沒正眼瞧過她一眼。
倒是孫農的學習總是在前三裡徘徊，這讓譚笑七有點頭疼，你要是一直殿軍也行，可你沒事又來個亞軍，拿倆亞軍也行吧，又抽不冷子拿個冠軍，您能穩定嗎，你就不能再認真點一直冠軍，就不能改一改你馬虎的毛病？
譚笑七訓孫農時，那丫頭把臉埋在胳膊裡，做出一副誠懇又虛心受教的樣子，她以為七哥不知道她在偷偷笑，七哥知道她在偷偷笑但是得裝出不知道她偷偷笑的樣子，孫農不知道七哥也心裡偷偷笑，其實前三很不錯了，女子無才便是德用在孫農身上很不合適，孫農一個女孩也不錯了，每天最重要的是學習，不是是吃飯，最重要的是吃肉，然後可續學習，再刻苦鍛煉，其實她鍛煉算不上刻苦，天生神速而已。
和旁人的誤解不同，七哥沒想過以後會和孫農在一起，跟誰在一起她都沒想過，他覺得不會有哪個女孩子願意和自己這樣一個小個子在一起。他不知道他天天守在孫農身邊的行為阻止了無數想追求孫農的小男生和小黃毛們，蓋因譚笑七護短，而且下手極其狠辣，彆看他個子矮，1米80的大個也打不過他，要不是學習好，教務處肯定會因為他幾次毆打無端靠近孫農的男孩子而給他處分了。
所以譚笑七總結了，學習好是一件很占便宜的事，非常便宜，不對是占便宜。
對於葉永嘉打算追求簡薇，譚笑七單純的感覺就是這事成不了，你也不看你那五短身材，吃起飯來跟小豬拱圈似的，臉上到處長滿了青春美麗痘，你有啥，除了有幾個錢，我警告你啊葉永嘉，絕對不許把有錢這事告訴簡薇，我要是知道你說了，我他媽就把那些錢都給收回來，不信你試試！
葉永嘉雖然是職業運動員，但他練的是舉重不是拳擊，根本打不過譚笑七，這個論斷不是理論而是實踐。說起來譚笑七和葉永嘉正式打過三次架，隻被葉爸見過一次打敗了後垂頭喪氣一臉青紫回家的小葉子，當葉爸知道是被譚笑七打的，立刻掉頭回床睡覺，心裡頭快樂的不得了，要是被彆人打了葉爸會心疼一點，要是譚笑七打的，葉爸知道肯定打得的是名正言順，很可能下手還輕了，還能再扳正一點葉永嘉略歪的三觀。
和葉永嘉午夜夢回慶幸自己有譚笑七這樣一個好兄弟一模一樣，葉爸也時常慶幸自己的獨生子有這樣一個三觀正，能吃苦，又能幫他管教葉永嘉的兄弟。
所以譚笑七任由葉永嘉去追簡薇，他給葉永嘉的分紅都被存成了五年定期，所以葉永嘉的追簡薇用的都是隊裡的補助什麼的。那個時候談戀愛也沒啥可以高消費的場所，也就是去東華門夜市吃個烤裡脊，去勝利影院或者首都劇場看場電影，花費用不了很多。
葉永嘉覺得隻要簡薇肯跟自己出去吃東西看電影逛街，那自己堅持下去就有希望。
簡薇奇怪為什麼除了葉永嘉這小矬子，沒有其他男生來約自己。
所以葉永嘉跟簡薇耗了三年，或者說簡薇除了跟著葉永嘉出去，彆無選擇，所以畢業前簡薇抱歉地對葉永嘉說，要不咱們散了吧，我媽給我找了一個萬元戶，家裡是農村養雞的，雖然身上味道大了點，但人家是萬元戶。
葉永嘉立刻就不淡定了，雖然他很想告訴簡薇自己是個幾十萬元戶，但是他必須去問七哥能不能告訴簡薇，他和孫農一樣，讓他去做違背七哥叮囑過的事情，他還沒那個膽子。
簡薇對他說要嫁給養雞的萬元戶和第二天，葉永嘉是在極度的煎熬中度過，因為七哥還在回北京的火車押馬海毛，照例譚笑七押車回北京後，會讓葉永嘉帶自己去舉重隊浴池洗澡，他喜歡舉重隊浴池的原因是和其他運動隊浴池不同的是，舉重隊為了減體重，特地設定了桑拿屋。
第一次進桑拿屋的譚笑七沒過五秒鐘就差點憋死，這種喘不過來氣的滋味太難受了，他生怕有誰從外邊把門給反鎖了，這種死在桑拿屋的方法被譚笑七當成最恐怖的死法。
後來譚笑七就愛上了桑拿，尤其喜歡蒸出一身汗後被小葉子拿帶著葉子的樹枝狠抽後背，再澆上一桶冰涼的自來水。
爽！
譚笑七第二次進桑拿房時，葉永嘉囁囁嚅嚅跟七哥說了打算告訴簡薇自己時幾十個的萬元戶的事情，譚笑七不假思索地回答“這是你的事，不必問我，以後你不後悔就行！”
雖然譚笑七不懂戀愛，但是他懂這種事自己不能給葉永嘉任何教導，否則以後隻要那倆沒混好，都會怪到自己頭上，再者說了葉永嘉的錢雖然是自己賺來的，但要是沒有葉子領路，自己也沒機會賺到，所以小葉子高興就好。
“來，再抽一次！”
紅果果的譚笑七蒸夠了又走出去，趴在台子上告訴樂得發狂的葉永嘉。
結果譚笑七帶著後背的道道傷痕走出舉重隊浴池，葉永嘉高興過頭了，他狂抽七哥一頓，被七哥反手奪過樹枝子扒光了狂抽一頓。就這樣他穿上衣服帶著存單狂喜地去找簡薇，卻被簡薇他爸告知，簡薇和簡薇他媽去農村走親戚去了。
簡薇他爸看見葉永嘉的存單時，就跟小孩子玩“一二三，木頭人”一樣，呆立很久，確定手裡拿的不是假存單後，他就拉著葉永嘉，不對是女婿那雙粗枝大葉的手，奔向能去蓮花池長途汽車站的公共汽車站，期望能在老婆女兒登上長途車前攔住她們，臨走前老婆發狠地告訴簡薇爸，寧可馬上讓簡薇和那個男人當晚圓房，也得拴住那個外貌長的土掉渣的萬元戶。
簡薇爸知道，要是真圓了房，手裡這張幾十萬的存單就跟煮熟的鴨子一樣，鐵定從自己手裡飛了。
譚笑七一直搞不明白，什麼叫作煮熟的鴨子飛了，怎麼飛？這不符合科學原理呀！
歪好，那輛去往懷來的長途車正要關閉車門，簡薇母女倆就被簡薇爸給拽下來了。
這事不能都怪簡薇媽，要知道那時譚笑七的工資是六十七元，用一萬除以六十七，等於一百四十九，再除以十二，還是等於十二，就是十二年。
這年葉永嘉二十三歲，加十二等於三十五。
誰家姑娘會等你等到你三十五歲？
二
葉永嘉絕對想不到，第三天來找他的簡薇在第二天經曆了什麼，或者說是簡薇做了什麼。
她告訴父母說，她寧可嫁給那個隻有一萬萬多塊錢的萬元戶，也不想跟葉永嘉這個有幾十萬的繼續發展。很簡單，雖然養雞的萬元戶錢不如葉永嘉多，但是人家個子高，葉永嘉才1米62，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找這麼一個小矬子，丟不起那個人。何況養雞的雖然麵板粗糙一點，但是有男人味，葉永嘉就是一條舔狗，唯唯諾諾的沒一點男人性格。
在父母的十八般兵器和三十六計的恩威並施下，簡薇終於去找了葉永嘉，但是小葉子的一番話又讓她打了退堂鼓，葉永嘉告訴她“我七哥說了，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個錢交給你管理，結婚前不僅不能交給你，還不能花！”
於是簡薇心裡恨死了這個我七哥。她抻了兩年才同意和葉永嘉舉行婚禮，倒不是她和誰出軌了，她總是去楊軍父母在密雲的家看望老兩口，以此緬懷和楊軍曾經的日日夜夜。她最後悔的就是沒能把自己交給楊軍，那個時候男女上床不是件簡單的事，畢竟人家簡薇也是個會害羞的女孩。所以簡薇一再推遲和葉永嘉的婚期，源自她內心深處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葉永嘉這個矬子。
那個時候簡薇對於錢的概念不算很深，她覺得截長補短的能吃頓魚就不錯，而且認識葉永嘉後，她也成了基地食堂的常客，這時孫農已經參加了高考，許林澤在基地食堂用餐也不定時，所以大二以後，幾乎每天晚飯簡薇都是從工大出來一路向西不到四站地，就到了體育基地食堂，差不多頓頓有魚。簡薇後來想，要是沒有基地食堂，一個禮拜葉永嘉能見她一麵都會欠奉。
終於簡薇耐不住爹媽的催促，關鍵是弟弟想出國，需要錢了，需要很多的錢。於是葉永嘉那張快到期的存單簡薇終於拿到了，所以婚禮上譚笑七給的包括孫農的份子錢，簡薇怎麼也不好意思再搶過去了。她也知道，這個錢的每一分都會用在小家上。
婚後她故意用計激怒葉爸，不再和公公同住，買新房子的錢，她又略施小計，讓譚笑七掏錢，在她看來，譚笑七和葉永嘉是兩個天底下最笨最傻的大冤種，隻要她眼珠子一轉，錢就會自己朝著她飛奔而來。她還不想懷上葉永嘉的種，她總有一個感覺，不會跟葉永嘉太久，她真正的馬上風，啊不對是白馬王子就會駕著七彩祥雲把她從小矬子手裡接走，所以她絕對不能懷孕，那樣就被葉永嘉徹底套牢了。
婚後簡薇唯一主動做的就是把房子的戶主神不知鬼不覺地換為自己，她認為隻要離婚了，房子和裡邊的一切都歸自己，哪怕她知道都是譚笑七花的錢。
簡薇理直氣壯地接受著葉永嘉的卑微，隻要葉永嘉不合她的意，就被她趕去小沙發或者老葉家去睡，老葉也是無可奈何，我歲數大了，想抱個小小葉有問題嗎，怎麼就這麼難，在石獅老家，象葉永嘉這樣的有為小夥子，三個孩子的多得是。
在溫泉賓館的簡薇確實感到了危機，要是再找不到譚笑七，她和葉永嘉真的有可能被轟到馬路上，葉永嘉的諸多分析中，最讓簡薇覺得靠譜的就是之所以七哥推遲了半個月，就是譚笑七有可能去內地，並且不排除是回北京了，那樣的話，他們倆就完蛋了。等譚笑七回來，他倆可能已經在某個飯館裡洗碗換飯吃換了十來天了。
於是在不得不必須去前台續房費時，葉永嘉終於想起來人民大道22號，葉永嘉奔向大街時順便告訴了前台，很快就回來退房。
從溫泉賓館到22號大樓的車錢應該還是七塊，的士司機又宰了他倆多五塊錢，到了22號大樓時，隻見旁邊紅旗招展，大戲台上譚笑七的房東太太正在唱【海瑞回朝】，葉永嘉狐疑下車時一抬頭，恰好看見大樓側邊的鐵牌“人民大道22”，他就跟那些失散了很久又找到組織的人一樣激動，差一點扯起嗓門大喊“譚笑七，你給我出來！”
呼了一上午譚笑七呼機的吳德瑞接待了來自北京的是譚笑七發小的葉永嘉，在得知這二位打早上到現在就沒好好吃過了東西，就趕緊帶著譚老闆的北京朋友去前邊不遠的東北餃子館吃飯這家館子已經被譚笑七接收，送給了六公司的毛總。這樣毛總再不用和手下擠在一張不大穩定的八仙桌上和屬下一起用餐，那個小小的單間隻能他還有譚笑七進去吃飯，最多再加上許林澤那個小娘皮。
這會許林澤剛回到華僑新村安置她一個上午的收獲，要是有哪個識貨的這時走進來，就會驚詫這間屋子的奢侈程度，那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三
很懂規矩的吳德瑞昨天是跟著中心分局的車子回來的，那輛道奇雖然問題不是很嚴重，但是大個子的心情卻很沉重，因為那是市府老一分配給譚笑七進行拍賣的車輛，卻被吳德瑞擅自開走跑去文昌營救譚笑七，要真的是救了譚總也好，結果還是哄了個大烏龍，不知道為啥師妹又受了傷，把電話裡的師父氣壞了，甚至都不讓他守在師妹病房，師父打算從北京派醫生過來海市接楊一寧。
他隻好滾到22號大樓接茬幫譚笑七看家，這不，來了自稱是譚笑七發小的一男一女，問題是他自己也是剛從許林澤哪裡得知，小個子一早就被老一秘書拉去市府開會去了，你說怎麼就這麼寸？
不管怎樣，吳德瑞都知道到點就得帶客人去吃飯，當他解釋了譚笑七的行蹤後，男客明顯鬆了一口氣，對女的說“你看吧，我就說七哥沒事！”吳德瑞覺得那女的表情有點討厭，很嫌棄似的。
葉永嘉看著這幢八層樓，知道這就是譚笑七剛置下不久的產業，心裡很自豪，他覺得就跟賣馬海毛似的，我兄弟的東西都有我一半。就跟著這個叫吳德瑞的大個子北京人去去吃飯了，從昨天到了海市到現在，他和簡薇都沒吃上一頓像樣的飯，這都得怪譚笑七，也怪自己，他決定以後凡是跟七哥有關的事情，都提前告訴譚笑七。
簡薇也很震驚，葉永嘉早就說過譚笑七來海市就帶了二百塊錢，這才一點半，那小個子就能賺下這麼一棟大樓，她不明白為什麼人家小個子這麼能乾，自己老公為什麼這麼廢物。
那間餃子館比起之前，新添置了大冰箱，吧檯，大廳四週上方安置了四台電視機，每個包間各一台電視。即使是夏天，海市本地人也不喝冰啤酒，而象吳德瑞譚笑七這樣的北京人卻是非冰鎮啤酒不喝。冷葷間新增了拍黃瓜，涼拌耳絲，肉皮凍，炸花生米等品種，令住總海市六分公司的員工們每天大快朵頤，俗話說吃的高興才能乾活順心，22號大樓自上而下的裝修進展迅速。
毛總心裡佩服譚笑七，馭人有術，雖然名義上這家飯館的老闆是自己，但是他不管掏進貨的錢，也就不去問毛利是多少，實際上自己也就是白吃白喝，還有給自己的員工免單比例的許可權，他大概知道飯館的成本在六成左右，所以自己那些員工進來拚飯都是打六折，大家都很高興，每天有魚有肉有青菜，米飯饅頭隨便吃，毛總知道這都是譚總給自己的麵子，他非常感激，他會驚奇譚笑七那小夥子怎麼這樣會做人做事。
22號大樓的尾款譚笑七已經交付完畢，房本以智恒通的名義正在辦理，很快就能拿到。毛總每天閒下來就跑到旁邊的大戲台前邊看戲，他聽不懂瓊劇，但能看熱哄，觀眾基本都是本地人和記者，還有電視台來采訪和錄影的，毛總知道這塊地皮妥妥地可以拍出去，貌似譚笑七沒費什麼力氣，但是飽經滄桑的毛總知道，現在屬於動腦子的時代，賣力氣隻能掙點辛苦錢。不過毛總相信譚笑七的眼光，也知道用不了多久，譚笑七一定會蓋大樓。
看見大個子帶著一男一女走進飯館，毛總趕緊詢問，說是譚總從北京來的發小，毛總趕緊讓進自己的單間，吩咐後廚把好菜和冰啤酒一股腦都上來，葉永嘉很高興。毛總問大個子譚總怎麼沒來，吳德瑞說是去市府開會迎接西德貴賓，說是那個國家的汽車專員，專門來找譚總洽談德國汽車進口銷售維修和保養一條龍。葉永嘉聽了繼續自豪，他忽然琢磨，就不能把這個生意開到北京麼。
一年半以後，葉永嘉成了北京第一家德國汽車專營公司行政副總，譚笑七知道這個嘛都不懂隻會舉重的草包兄弟堅決不能插手業務，名義上管理行政，其實就是看看影印機，點點影印紙，再負責咖啡和茶水間的進貨就夠繁重的了。
這時跟他離了婚的簡薇拚了命的倒追他，可他已經和一個叫儲青的姑娘談戀愛，就是那個曾經傍晚堵過孫農的田小子他叔的手下，曾經去同仁醫院給田小子送錢的那個隔壁區體委的女孩子。儲青可不象簡薇拿葉永嘉當舔狗，人家平等對待葉永嘉，葉永嘉才知道男歡女愛原來是這般奇妙滋味，很快儲青就給葉爸添置了一個孫女。這是後話。
簡薇很沒眼力見的問吳德瑞有車沒，他倆住的溫泉賓館該續房錢了，再不交恐怕賓館會把他們行李給扔出來。葉永嘉第一次對簡薇產生不滿情緒，跟人家說這個乾嘛，再說這就是譚笑七的人，你還擔心什麼房錢。於是吳德瑞問毛總借車去溫泉賓館，他說道奇昨天撞了一下葉子板飛了，毛總為難地說他的車都去跑22號大樓的裝修材料，吳德瑞站起來出門在飯館外頂著烈日打車去了。
葉永嘉瞪了一眼簡薇，那女人不服氣地說“我又沒說假話，就是得續房錢了啊！”
葉永嘉沒搭理她，快步走出去和吳德瑞拉扯了幾下，兩個人一起鑽進計程車同去了，簡薇有點傻眼，她本意其實就是讓譚笑七的人幫忙找一間高檔酒店的房間而已。
忽然簡薇想起臨出來前，她的性感內衣都擺在床上，臉一紅，也迅速走出飯館想打車跟著去，又想起來自從跟葉永嘉結婚後，隻要葉子在，她口袋裡都不會裝一分錢，她不會帶著自己的錢出門，就算打車她也沒錢，她不好意思回單間跟毛總大眼瞪小眼吃飯，隻好在飯館進門第一張桌子坐下等葉永嘉回來。
隻有葉永嘉知道，一旦妻子想跟他要錢或者有額外要求了，性感內衣才會拿出來，這次是攛掇他跟七哥多借點錢。葉爸曾經告訴過兒子，友情是需要相互付出的，你不能單方麵消費譚笑七對你的好，而你沒有幫過譚笑七什麼忙，小時候你對人家的恩情，人家差不多百倍償還了，不能再有求人家，除非你先幫助你七哥做點什麼。
葉永嘉覺得，既然這次譚笑七請他叫幾位拿過榮譽的運動員，那就是幫忙了，他打算跟譚笑七借十萬塊錢來補貼簡薇越來越膨脹的消費需求。
簡薇的想法是借三十萬，去美國的弟弟說那邊的房子和車子都比國內好，價錢也相對不貴，最好能再給他彙過去相當於二十萬軟妹幣的美元，他車房都有了就再不會求姐姐姐夫幫忙了。簡薇想的很美，給弟弟二十個，自家留下十個。
餓得有些心慌的簡薇見到拎著行李的老公和吳德瑞走進來時，下意識地發火罵葉永嘉這麼磨蹭，看到丈夫鐵青的臉時才知道不是時候。
單間裡尷尬的毛總吃也不是，不吃他餓，終於看見三個人走進來時如釋重負，“回來了啊，回來好，趕緊吃飯吧。”
片刻後，毛總驚奇地發現，那個女娃吃的最快，專挑大肉片子往嘴裡杵。因為房間床上遍佈的女人內衣而對吳德瑞非常抱歉的葉永嘉低頭隻敢吃麵前的青菜。
吳德瑞蔑視地看了簡薇一眼，光看那些小衣服就知道這個冒稱譚笑七發小的女人不正經，特麼的非常不正經，好女人哪有穿那種衣服的？
吳德瑞決意悄悄告訴譚笑七，一定要離這個不正經的女人遠一點。
所以即使他這裡有譚笑七給他的二十萬，他也不想幫這個女人訂房，據算她男人看著不錯。還是等譚笑七做主吧。
葉永嘉和簡薇想不到晚飯還是在這個餃子館吃的，直到晚上十點譚笑七才告彆了西德客人回來，他覺得自己一身都是怪了吧唧的香水味，急於去水房洗個澡，當他看見租屋客廳坐著的是葉永嘉時，覺得自己忙了一天是不是產生了幻覺。當葉永嘉用力抱緊他時，譚笑七幸災樂禍的想，行了，這一身香水味都蹭你身上了。
參觀過許林澤臥房的簡薇一直在震驚中，她覺得這才應該是她的房間，她識貨，那一大堆玲琅滿目的奢侈品，得值幾十萬上百萬了吧？
當許林澤詫異看見二弟，不對她得叫二哥的葉永嘉被吳德瑞引進來時，第一感覺居然是，這家夥又找七哥打秋風了。她知道葉永嘉和譚笑七之間的事情，也知道要是沒有七哥，葉永嘉根本就不可能追到這位高冷女人。
許林澤看到簡薇進自己房間時的眼光，瞬間對她產生了極大的蔑視，後來的所謂物質女，拜金女，說的就是簡薇這樣的女人吧。
最震驚的當屬葉永嘉，沒想到七哥和三妹混到一起了，當他在租屋看到許林澤時，比大白天看到阿飄還震驚，一直以為許林澤在當市裡老一的兒媳婦享福呢，沒想到跟七哥在一起了，葉永嘉隻有一個問題要思考，孫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