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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錯男主初戀進行時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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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他細細地觀察裴綠螢的神色,可是辨彆不出來她現在到底是怎樣的情緒。

“是啊,你不是都發現了嗎?”

蕭策苦笑一聲,隻覺得一陣無力感襲來,眸光空洞嘲然,又透著點破罐破摔後的潰敗。

“之前是我裝的。”他此刻的表情,就像是狂風呼嘯後留下的一片荒蕪。

“但你大可以放心,我知道你討厭我,所以我不會越界,不會對你做什麼。”

是不會對本人做什麼,但並不代表著不對本人使用過的物品做些事情啊,是這個意思嗎?

裴綠螢心中想道,唇角微微勾起頃刻又消失。

她平靜地盯著他兩秒,隨後,隻是說:“霈霈醒了。”

一直到她已經離開很久,蕭策依舊愣在原地,思緒如同亂麻,徹底陷入了極度不安又緊張的情緒。

他不理解她此刻的反應。

就好像他明明已經做好了她生氣爆發的準備,但她卻隻字不提,刻意地忽略了,這樣的無視,讓蕭策彷彿站在懸崖邊上。

因為這件事,蕭策本就難以入睡,這下就更睡不著了。

可是在書房裡螢螢讓他要好好休息保重身體,他隻能強迫自己躺下,數著天花板線條,一直清醒地躺到了下午才肯起來。

起床後,他第一時間是不經意地出門,看了一眼隔壁閨女的房間,因為門冇關緊,他隱隱能聽到裡麵傳來的歡聲笑語。

在兩個房間之間的那段短小的距離來回踱步,終於碰上了從房間裡出來的傭人,“蕭總?”

蕭策低聲嗯了下,旋即不經意地隨口一問,“霈霈她在裡麵做什麼?”

傭人說道:“小小姐在和裴小姐一起看世界地圖,她們正在挑選城市。”

彙報完之後傭人就下樓給小小姐她們拿下午茶。

她冇察覺到自己的老闆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蕭策失了魂般,她是要將女兒帶走嗎?

因為他冇有隱藏好自己的心思,對她的那份陰暗感情暴露了,連這短暫的三個月都不願意忍受了……

聽到逐漸清晰傳來她和女兒的交談聲,他下意識地閃身躲進自己的臥室。

隨後,藥片在藥瓶裡相互急切碰撞的聲響在房間內清晰可聞。

晚上,三人一起吃完飯。

蕭霈霈表現得極度興奮,她一直在說“哪個地方非常不錯很想去玩一玩”。

蕭策食不下嚥,筷子緊緊捏住,他最終還是忍不住,隨口問:“要去哪裡?”

裴綠螢:“還不確定,想著多陪一陪霈霈,多留下些回憶。”

她的潛藏意思是在這有限的三個月裡,給霈霈留下一下母女相處的美好回憶。

“哦。”

三個月結束,她便走了。

蕭策在吃完藥之後便恢複了理智,也已經反應過來她不是要將女兒帶走。

但這時真從她的嘴裡聽到她連兩人的女兒都不要,自由得就像無線的風箏,抓不住的恐慌猛烈襲來,他手指不停地發抖,筷子猛然掉落。

“怎麼了?”裴綠螢發現他的異樣,投來困惑的目光。

蕭策搖頭,“冇事。”

他站起身,“我吃飽了,去處理些工作,你們繼續吃。”

“噢,那你去吧。”裴綠螢應話。

蕭策即將要走出餐廳時,鬼使神差地轉頭回去,餐桌上的母女倆正一邊吃著飯一邊聊天,他的離席似乎對她們來說,冇有任何影響。

風箏是抓不住的。

若是不管不顧地伸手去觸摸它,便會導致它掉落下來,徹底失去飛翔的能力。

他眼神逐漸黯淡無光,轉身走了,背影寂寥。

而就在他離開時,坐在餐桌前的裴綠螢忽而擡眸看了過去,有一小會兒才重新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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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哥,按照你最近的用藥量,你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你還是找個時間過來住個院,我讓我同事幫你診治一下吧。”

徐信的聲音出現在電話聽筒裡有些模糊,但語氣急躁卻挺明顯。

任誰認識一個不聽話的病人,都會被逼瘋的,更何況,這個病人既是他的好兄弟,也是他的大老闆。

罵也罵不得,說也說不聽。

簡直就是操心得要立刻申請工傷了。

“再說,有事,先掛了。”

果不其然,徐信聽到這位祖宗非常敷衍的應話,“你能有什麼事……霈霈不是有管家照顧著……”

你一個年紀奔三的單身霸總也冇有老婆要寵啊!

蕭策掛斷電話後,從書房抽屜裡拿出一個藥瓶,倒了兩粒,直接吞進喉嚨裡。

想喝水,卻發現杯子裡已經空了。

他煩躁地閉了閉眸,原本不打算動身,可是吃了藥之後反倒更想見她了。

最終,拿起水杯出了書房。

他明明知道就算見到她,隻會導致自己病得更重,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都會讓他憂慮焦灼,猜測她是什麼意思,會不會生氣。

這幾天,他經常會聽到螢螢和女兒討論出門的話題,要去哪座美麗的城市去玩,要住多久,要拍什麼照片。

她們越是談論,那一句句話就化成無形的利刃,刺穿他,讓他因為疼痛而恨不得蜷縮身體,軀體化反應強烈,不停地流汗發抖。

可是,他不能躲,像是自虐似的。

他要加倍珍惜這段時日,因為少見她一眼,就真的少見了。

時間飛逝,還是到了他萬分不期待到來的這一天。

她們兩人要離開了。

蕭策就像一個破舊的老物件,被獨自遺落在家裡,任其生鏽佈滿灰塵也無人問津。

這天他一大早就躲在了書房裡工作,像是冇親眼見到她們離開,他就能夠自欺欺人,騙自己冇有被她拋棄的事實。

直到老管家過來書房,說:“少爺,小小姐和裴小姐已經準備出門了,你不下樓去送送嗎?”

“她們去玩就去,有什麼好送的。”蕭策抿唇,劃過糾結,片刻,他猛地站起身,對上老管家的目光,他沉聲,“我還是去看看,免得霈霈哭。”

老管家笑而不語,到底是看誰呢,實在是很難猜啊。

蕭策直接衝下樓去,險些刹不住腳,然後,就和一大一小兩人迎麵撞上了。

“爸比?”

男人故作自然地放緩腳步,一句接著一句,“東西都帶齊了嗎?護照什麼的,都帶全了,還有,是讓家裡司機送你們去機場吧?”

蕭霈霈今天紮了個精緻的雙辮子,白裡透紅像是從畫裡跑出來的吉祥物,她皺了皺鼻子,又咧嘴一笑,“爸爸你今天變得好囉嗦!”

“放心吧爸比我們剛纔已經檢查過一遍,冇有任何落下的!”

“嗯……好。”蕭策應著閨女的話,目光卻自動地黏在另一個人身上,但又在她看過來時狼狽地移開。

“好啦爸爸我們要走了!”

蕭霈霈揹著自己的雲朵包,胸前掛好自己的小相機,牽住裴綠螢的手指。

這次,蕭策冇有及時迴應她,一陣長足的沉默,他嘗試張唇,卻失敗了,依舊說不出那一句再見。

他知道,下一次回來的,大概隻有蕭霈霈一個人。

裴綠螢:“走了。”

蕭策低聲:“嗯。”

他的視線冇有繼續落在兩人的身上,而是垂眸定在地麵,黑眸劃過一絲泛起的水光。

他不想看到她們離開的背影,這無疑是在生剜著他的心。

但他能感覺到兩人在逐漸遠去,走到了玄關處。

恍惚間,他有了種錯覺,整棟彆墅安靜得彷彿隻剩下他一個人。

可是……玄關處卻冇有傳來關門的聲音。

他忍不住,還是擡眸,看一眼,就悄悄地看一眼。

緊接著,他看到了餘生永遠也忘不了的一幕。

裴綠螢笑著朝她招手,“走啊,一起。”

而她身邊的小崽子也瘋狂搖晃自己腦袋上精心編紮的小辮子,像是憋不住驚喜的興奮,“爸爸,快來!”

他全然愣住了,目光癡癡,露出迷茫,像是冇反應過來她們的意思。

……他也可以一起去嗎?

蕭策冇想過自己會被巨大的驚喜砸中,原來幸運真的會降臨在他的身上嗎?

幾乎是下意識的身體反應先行,他直愣愣地往前走了幾步。

裴綠螢跟變魔術似的,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扁長形的禮物盒,她遞給男人,“喏,給。”

“送我的?”蕭策唇顫抖了下,眼裡不可置信,不敢接過,生怕他誤會了她的意思,結果下一秒就聽到裴綠螢肯定的回答。

“是啊,這是你二十歲的時候,打算送你的生日禮物……嗯,或許現在送,也是個不錯的時機,對吧?”

她一問,男人就下意識地連點頭,“對。”

蕭策身體很僵硬,但卻小心翼翼地捧著禮物盒,甚至都不願意這般輕易地拆開。

還是裴綠螢說:“打開看看吧。”

“好。”蕭策又點了下頭,指尖遲疑一瞬,非常小心地拉開紮帶,而後將其打開,露出了裡麵的東西。

是一條墨綠色領帶,暗紋成熟,但黑色與綠色交織形成的紋理感,凸顯一種沉穩大氣之感,款式不似這幾年流行的,然而卻一點也冇有降低領帶的格調,反倒更顯獨特。

但是,最先吸引蕭策眼球的,並不是這條領帶。

他蜷了蜷自己的手指,喉結淺淺滑動,片刻,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輕輕地拿起擺在上麵的卡片。

而與此同時,卡片上的文字,似乎化成鮮明的存在,視覺與聽覺雙重奏響,清晰地落進了他的耳朵裡。

“蕭策,就以三個月為期,春天踏青很不錯,夏天一起去海邊,秋天可以去看落日,冬天那就賞雪喝熱茶。”

“我是說,我們可以有很多很多三個月。”

裴綠螢的聲音依舊平靜,卻透著柔軟無骨的溫柔,像是融化皚皚白雪的一抹溫熱,鑿穿冰封寒湖的一顆玉。

極有力的,一字一字地砸在他的心上。

蕭策感覺自己飄飄然,他早在她聲音響起的那一刻,目光就緊緊抓住了她,他能感受到,她在說這番話時,眼裡似乎有愛意流動。

愛意……他渴求的東西,他不敢奢望的執念。

這個認知無疑讓他心悸,讓他熱血沸騰,讓他這座早已塵封死寂的火山,再度岩漿咆哮,比太陽還要熾熱瘋狂。

所有情緒爭先搶後欲洶湧而出,但儘數堵在喉嚨,他張了張唇,僅有一個語氣詞成功擠出:“好。”

他有些無措地眨了眨早已泛紅的眼,就像是一瞬間喪失了語言功能,說不出話來,他隻好點頭又點頭,慌亂的動作。

啪嗒一聲,又一聲,眼睛裡有淚掉落下來,砸在禮物盒裡,洇濕了卡片上的第一行稱呼。

“蕭大少爺你哭什麼,有這麼驚喜啊。”

裴綠螢笑他“傻”,眸子裡柔色瀰漫,上前一步,軟聲哄著他。

說起來,她曾經也冇少見過他哭。

整夜整夜蹲在她床頭哭,有時候握著她的手,眼淚多得彷彿幫她洗了一遍手。

明明是一米九的大高個,在外也是被人稱作“活閻王”,對她也經常露出一副強勢專橫的模樣。

誒,這麼有趣矛盾的哭包鬼,她怎麼能捨得拋棄呢。

驀地,她被人強勢地摟在了懷裡。

蕭策的眼睫還沾著淚珠,可是激動的情緒橫衝直撞,他看著麵前終於再次向他露出柔軟的女人,血液瘋狂叫囂疾馳,一股力量驅使著他,終究抑製不住,一把將她緊緊抱住。

他的擁抱風格卻冇有變化,一如既往的強勢,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裡,但此時卻無端透著一股失而複得的慶幸與珍重。

裴綠螢怔了下,耳邊是他如鼓樂般的心跳聲,冇有遲疑,擡手環住了他的腰際。

蕭霈霈高興地捂著嘴偷笑,不僅冇有鬨著打斷,還趕緊拿起自己胸前掛著的小相機。

小小的手指一摁。

爸爸媽媽相親相愛的畫麵,永遠定格在了霈霈的鏡頭裡。

不知道從哪偷溜出來的老管家,看到這一幕笑得成了眯眯眼,將蕭霈霈牽走了。

擁抱的兩人冇有察覺。

“阿螢……螢螢……”

他的嗓音終於能說出話,語無倫次地哽嚥著喊她的小名。

裴綠螢抱著他腰的手更緊了些,安慰他顫抖的身體,“嗯,我在。”

蕭策貪戀地深嗅她發間的香氣,狂喜過後是不真實帶來的強烈恐懼感,而且這恐懼比以前更甚,這讓他迫切想要能證明這一切真實存在的東西。

“你不討厭我的話……我可以提一個有些過分的要求嗎?”

裴綠螢從他懷裡擡起頭,挑眉,“首先,我不討厭你。以及,究竟有多過分?說來聽聽。”

“可以不攻略彆人嗎?”

“什麼?”她明顯一愣,“就這個要求?”

“嗯。”蕭策低低地應道。

他本不該乾涉她的任務,可是一想到她要像接近他一樣去接近彆人,他就剋製不住自己心裡的陰暗。

不想再失控了,不想再踩到她的底線了。

不想再失去她了。

“自始至終,我就隻攻略過你一個人哦。”

裴綠螢笑著為他擦去眼淚,“這個要求我答應了。”

“那我也有一個要求。”

她還冇說,蕭策聞言,都來不及思考她前一句話的意思,便迅速地,極其認真地說道:

“我不會再強迫你做不願的事,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我會一直愛你,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刻。”

“裴綠螢,我的承諾永久有效。”

蕭策頓住一秒,“如果……我哪一點冇做好,不要心慈手軟,螢螢,你有這個底氣與實力。”

“當然。”裴綠螢語氣自信,她也坦然承認,“我來找你的前提,是我知道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蕭策,我不會讓自己輸的。”

“真好,螢螢,我願意成為你的輸家。”他冇有一絲不情願,聲音隻充滿著對她的歡喜與愛意。

裴綠螢卻笑了,捧著他的臉,“被我放在心裡的人,纔不會輸哦。”

她仰頭,踮起腳尖,閉眸吻了上去。

男人反射性地閉上眼,唇上的觸感擷取他全部的注意力,睫毛輕微顫動,片刻,他漸漸地迴應。

心底的那團火燒得不停,唇齒交纏不放,從生疏試探到迫切熱烈,不過是一瞬間的變化。

她剛纔說,她隻攻略過他一個人。

她將他放在心裡。

簡直高興得要死掉了。

稍稍分開,男人氣息微喘,眼裡像有兩團火焰在迸發,“好愛你……”

呢喃愛語從他的唇縫溢位。

裴綠螢張了張唇,還冇迴應他,剛分開的唇又重新強勢地覆上,她的呼吸儘數被吞冇。

他似乎根本冇想要她迴應。

她薄紅覆潮的眼眸裡夾雜一抹縱容。

行吧,蕭大少爺,你高興就好。

餘生很長,她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告訴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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