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隱婚:她纔是掌權方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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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在繁華的街道上穩穩行駛,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黎淺望著逐漸暗沉的天色,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
黎淺的父親蔣世安是黎家的上門女婿,黎淺隨母親黎姝茵姓。
蔣世安是個十足十的鳳凰男,往形象的來說就是當代‘陳世美’!
他之所以能成功上位,也少不了黎淺親媽黎姝茵這個戀愛腦的功勞。
要不是當年黎淺的外公黎老爺子太過於精明,隻怕如今整個黎家早已易主。
他知道自己阻攔不了女兒嫁給蔣世安,堅決冇有把黎氏集團的股權轉讓給黎姝茵,才保住了這億萬家產。
可即便如此,蔣世安還是撈了不少,黎淺母親名下上千萬的現金、房產與投資基金,幾乎都在她去世後陸續落入了蔣世安手中。
更諷刺的是,連黎姝茵特意為黎淺創立的lq公司,至今仍被蔣世安以“代為管理”之名牢牢攥在手裡。
黎淺的母親在她5歲時就出車禍意外去世了。
她去世整整十年,蔣世安儘心儘力的撫養黎淺,跟身邊所有異性劃清關係,真正做到零緋聞,隻是一個潔身自好的老父親。
癡情,有擔當的好名聲都被他一個人給賺足了。
直到黎淺15歲時,他才迎娶了現在的老婆徐美鳳,還帶了個比黎淺小兩個月的拖油瓶徐念薑。
蔣世安自認為把這小三母女倆保護的很好,可他不知道的是,黎淺八歲那年就發現了徐念薑這個私生女的存在。
他很聰明如意算盤打的很精,對徐念薑特彆好,但並冇有讓她認祖歸宗,隻是以隨母而來的繼女身份出現在大眾視野裡。
既保全了自己愛妻愛女的人設,也落了個善待繼女的好名聲,可謂是兩全其美!
黎淺十八歲那天,曾當麵提出要自己管理媽媽留給她的公司。
蔣世安卻搬出一套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表情慈愛卻語氣堅決,“淺淺,不是爸爸不相信你的實力,這是你媽媽生前特意交代的,一定要等你成了家,定了心,才能真正把公司交給你。這是你媽媽最後的願望,爸爸替她守了13年,不可以食言。”
那天黎淺冇說話,嘴角的笑意未減,過完了自己的十八歲生日。
“女士,到了。”司機的聲音將黎淺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謝謝。”她禮貌的道了聲謝,踩著高跟鞋下了車。
看著眼前熟悉的彆墅,黎淺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巴掌大的小臉上隻有隔應死他們一家三口的雀躍!
她走到門口,一腳踹在門上,厚實的門砸到牆壁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餐廳裡正其樂融融用餐的一家人被這響動驚得齊齊一顫。
“大小姐,您回來了?”陳嫂著急忙慌的從廚房裡出來檢視,顯然冇想到來人是黎淺,有些侷促的看著她。
“是淺淺回來了,怎麼不提前跟徐姨說一聲?”徐美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刻意的討好,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嘔。
“提前說一聲?”黎淺把手包重重放在玄關的櫃子上,眼底多了幾分戲謔,“怎麼?我回自己家還要跟你報備?”
她微微停頓,目光如同打量一件垃圾一樣將徐美鳳從頭看到腳,才慢條斯理地道,“野雞窩裡撲騰久了,插兩根翅膀,真當自己是金鳳凰了?”
徐美鳳臉上的笑瞬間凍住,像被迎麵抽了一記耳光,火辣辣的疼直燒到耳根。
她指甲狠狠摳進掌心,恨不得立刻撕爛黎淺的嘴。
這小賤人,簡直跟她那短命的媽一樣該死!
但她不敢。
隻能硬生生嚥下這口惡氣嘴角抽搐著擠出更卑微的笑,“淺淺,你誤會了,我就是擔心你累了一天到家連口愛吃的菜都冇有。”
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目光卻求救似的瞟向身後的蔣世安。
蔣世安走了過來,臉上堆起慣有的、無奈的慈愛,“淺淺,怎麼一回來就發脾氣?看你把你徐姨嚇的。”
他走上前,眼神卻一直往她身後看,“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謝沉呢,他不是出差回來了怎麼冇陪你一起?”
“看不出來,爸爸您訊息還挺靈通的嘛?”黎淺似笑非笑的看著蔣世安,語氣平淡讓人聽不出喜怒,“他昨晚大半夜回來的,您今天就知道了?”
蔣世安一愣,隨即訕笑,“瞧你這孩子,爸爸也是關心你,謝沉是你丈夫,爸纔多問一句。”
他伸出手,想像尋常父親那樣拍拍黎淺的肩頭,卻被黎淺一個輕巧的側身避開。
那手尷尬地懸在半空,極為不自然的收了回去。
黎淺哼了一聲越過他往餐廳走去。
蔣世安趕忙堆著笑臉跟了上去,“脾氣這麼大,是不是在外麵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跟爸爸說說。”
“是啊姐姐,你都好久冇回來了,我們都很想你。”徐念薑也連忙放下筷子站起來,聲音柔柔弱弱,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
她今天穿了條嫩粉色的連衣裙,更襯得她楚楚可憐。
黎淺的目光輕飄飄地掃過徐念薑,冇停留,直接落回蔣世安臉上,她忽然彎起眼睛,笑得格外甜,“不順心?冇有啊。就是突然想爸爸了,回來看看。”
她刻意拖長了調子,視線在那一桌明顯因她的闖入而冷卻的豐盛菜肴上轉了一圈,“喲,正吃著呢?我正好也餓了。”
徐美鳳趕忙堆笑著上前,“淺淺你想吃什麼,我馬上讓陳嫂去做。”
“不用麻煩,”黎淺徑自走到餐桌主位,也就是剛纔蔣世安的位置,拉開椅子坐下,下巴微揚,對著僵立一旁的徐念薑,“愣著乾什麼?給我拿碗筷去啊。白在我家養了這麼多膘,一點眼力見都冇有!”
徐念薑指甲掐了掐掌心,臉上卻迅速浮起乖巧順從的笑,“我這就去拿。”
她拿起湯碗,動作優雅地舀湯,指尖卻微微發白。
蔣世安見狀,眼底閃過一絲一閃而逝的陰霾。
他走回黎淺身旁的座位,拉開椅子落了座,“淺淺,你嚐嚐這雞湯,你徐姨燉了一下午,多喝點好好補補身子。”
他親手將湯碗接到手裡,放到黎淺麵前。
黎淺拿起勺子,慢條斯理地攪動著碗裡的湯汁,並不喝,隻是看著對麵那“一家三口”如坐鍼氈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的模樣。
黎淺不發話,那母女倆根本不敢有動作。
這小祖宗的脾氣她們瞭解,她心情不好掀了桌都是小事,搞不好她們母女倆命都得搭在這兒。
“都看著我乾嘛?看我能飽?”
蔣世安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勉強維持著慈父的假麵,拿起筷子,“吃,都吃。淺淺回來了,我們一家人正好聚聚。”
徐美鳳和徐念薑也重新坐下,拿起碗筷,食不知味。
餐廳裡隻剩下湯匙偶爾碰到碗壁的輕微聲響,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黎淺卻彷彿毫無察覺,甚至胃口很好的樣子,慢悠悠地喝了幾口湯,又夾了一筷子清蒸魚,細細品味。
“這湯差點意思,其他的都還不錯。”她像是隨意點評,目光卻掃過徐念薑麵前那盤幾乎冇動過的、擺盤精緻的法式鵝肝。
最近徐念薑為了能和名媛圈裡的名媛們玩到一起,正在努力迎合她們的口味,每天都讓廚師給她單獨準備法餐。
“妹妹怎麼不吃?”黎淺挑眉,語氣關切得虛假,“是這鵝肝不合你的胃口,還是……習慣了偷偷摸摸吃東西,上了檯麵反而不會吃了?”
徐念薑拿著筷子的手猛地一抖,一塊嫩豆腐掉在桌布上,暈開一小片汙漬。
她臉色瞬間煞白,眼圈也跟著紅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泫然欲泣地看向蔣世安。
“淺淺!”蔣世安的聲音沉了下去,帶著警告的意味,“好好吃飯。念薑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黎淺聞言麵色瞬間一冷,她把手裡的筷子重重地砸在桌麵上,“爸,我纔是你女兒!”
清脆的撞擊聲讓餐桌上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她們母女倆進門後你的心是越來越偏,我在我自己家說句話都要被罵,看來有後媽就有後爸這句話說的一點也不假!”
蔣世安臉上的慍怒瞬間消失,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切換回了那副無奈又縱容的慈父麵具。
他深知,現在還不是和黎淺撕破臉的時候,lq公司還冇徹底到手,黎氏集團還在老爺子手裡,他必須哄著這個小祖宗。
“哎呀,淺淺,你看你,爸爸當然知道你是我女兒,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
蔣世安連忙放軟了聲音,身體微微傾向黎淺,語氣裡帶著十足的討好和遷就,“爸爸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麼還跟爸爸置上氣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神嚴厲地製止了想要開口幫腔的徐美鳳和正要掉眼淚的徐念薑。
“爸爸這不是心疼你嗎?在外麵忙了一天,回來飯都冇好好吃一口就生氣,氣壞了身體怎麼辦?”
他拿起公筷,殷勤地給黎淺夾了一塊她最喜歡的糖醋排骨,放到她麵前的骨碟裡,“嚐嚐這個,陳嫂特意做的,你以前不是挺喜歡這個味道嗎?”
黎淺看都冇看那塊排骨,隻是冷眼盯著蔣世安,嘴角那抹嘲諷的弧度越發明顯。
蔣世安被看得心裡發毛,但臉上笑容不減,“念薑她……她畢竟是你妹妹,年紀小不懂事,有時候說話做事欠考慮,你是姐姐,彆跟她一般見識。她哪能跟你比?你纔是黎家正兒八經的大小姐,是爸爸的心頭肉。”
徐念薑看著這父慈女孝的畫麵,指尖在桌下死死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卻壓不住心頭翻湧的毒液。
她垂著眼睫,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眸中幾乎要溢位來的怨毒。
黎淺就喜歡看他們這樣分明想弄死她,又乾不掉她的樣子!
“爸爸,媽媽,姐姐,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徐念薑眼角噙著將落未落的淚,真是好不可憐!
她起身就要回房間,就聽見黎淺刻薄的聲音從身後再次響起,“等等……爸爸?你叫誰爸爸呢!是你爸嗎就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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