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空祖產!資本家老太帶孕肚女兒殺瘋! 257
宋梨白
鐘夏愣住。
仔細地打量麵前的女人,那張臉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可要問她是誰,卻又是說不上來的。
她遲疑地點了頭:“對,我是鐘夏。你是?不好意思,一時間確實是想不起來。”
那女人看著鐘夏紅了眼,一副又哭又笑的樣子:
“你……你個沒良心的,我是宋梨白啊。”
宋梨白……
鐘夏腦子裡一張年少的臉一閃而過,前世的記憶洶湧而來。
“你……你是宋梨白?”
她也顫抖著手握住了宋梨白的手。
仔細去看,確實是有幾分宋梨白的樣子。
宋梨白看著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不然呢?走,我們上你家去。”
鐘夏看了看,這兒確實不是好說話的地方,也沉默地點了頭。
一旁的朱雯看著這一幕張大了嘴,看來,今天是沒辦法說那事兒了,那就改天吧。
她熱情地對宋梨白道:“同誌,我載你吧,我送鐘姐回去的。”
宋梨白本想坐到鐘夏的三輪車裡的,聞言,她看了看鐘夏,見鐘夏點頭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坐到了朱雯的自行車後座上。
宋梨白笑吟吟地道:“那就麻煩你了,同誌。”
朱雯自然是一萬個不麻煩。
一路上,宋梨白和朱雯倒是聊得投機。
鐘夏聽著她們的對話,嘴角微微往上揚。朱雯自己怕都沒發現,和宋梨白聊了一路,她自己的資訊掏了個底,宋梨白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其他一個字兒也沒露。
她年少的姑娘啊……
這時候,鐘夏才找回了幾分熟悉的感覺。她的思緒,也被拉得很長很遠。
宋梨白是她年少時候最好最好的朋友。
那時候,她還有祖母護著,每天最大的煩惱也就是怎麼躲過後媽的謾罵以及後媽攛掇著親爹打她的事兒。
甚至偶爾還能從祖母那裡得點零嘴兒,抽個空,拉著宋梨白一起品嘗。
宋梨白整個人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樣。
據說,她當年出生時,因為門口的梨樹開了花,落得一地的白。
她爹就隨口說了個“梨白”的名字。
那時候的宋梨白狠狠咬了一口她偷偷拿出去的白麵饅頭,恨恨地道:“我纔不想叫這個名字,聽著就一股苦命小白花的味兒。等我長大了,就去把這個名字改了。”
宋梨白的日子,也確實是像苦命小白花。
家裡姐妹眾多,底下還有一個弟弟。
她是姐妹裡是老四,卻也是最不受寵的。因為生她的時候她媽傷了身子,怕是再也不能生。父母就把所有沒生兒子的怨氣發到她身上。
她是從來沒吃飽過肚子的。
而且動不動就給上麵三個姐姐下麵一個弟弟背鍋,換一頓毒打。家中的活計也都是她一個人的。
為此,她無數次地想過死。
那時候的鐘夏隻知道自己親娘死了,自己就沒好日子過,下意識地認為死不是一件好事。
於是勸她彆死了,不然地府的日子怕是更苦更難。
之後又把她祖母和她說過的那些鬼怪故事裡關於地府嚇人的部分重複了一遍。
嚇得宋梨白再也不敢想死的事。
在鐘夏下鄉前,她記得,宋梨白是被她爹許給了個家裡極窮的,聽說那家的女人和宋爹關係不清不楚……
她還沒來得及去問宋梨白,就被她爹誆去了鄉下。
自此,再也沒見過。
很快到了鐘家。
門口銀花打招呼的聲音將鐘夏的思緒拉了回來。
朱雯幫著把樣品抬進院子,這才依依不捨地回去了。
鐘夏把院門關上,就看見宋梨白正在逗銀花懷裡的小望舒,倒是一貫的自在。
她走過去,將小望舒抱進懷裡,給兩人介紹:
“這是你宋姨。”
“這是我大女兒鐘銀花,和我小外孫女嚴望舒。”
宋梨白就笑了。
她掏了掏自己隨身拎著的包包,什麼也沒掏出來,倒也依然笑得自在:
“今天出門匆忙,什麼也沒帶,改天再給你和小望舒補見麵禮。”
銀花趕緊擺手示意不用。
鐘夏也笑:“我孩子一堆,你個個都要送見麵禮得送到什麼時候去?”
說完,讓銀花去買菜回來做飯。
銀花打過招呼後離開,鐘夏這纔看向宋梨白。
在她身上掃了一遍,示意她坐下後,她什麼也沒說,指了指宋梨白的腿。
宋梨白無奈一笑,撩起了旗袍的裙擺,果然,腿傷著了。
鐘夏無聲地朝她翻了個白眼,直接將撮著手指口水直流的小望舒往宋梨白懷裡一放,自己轉身就進屋去拿藥水去了。
宋梨白看著鐘夏的背影,逗了逗懷裡傻愣愣盯著她瞧的小望舒,也笑了:“瞧你外婆,都幾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姑娘似的……”
這話被拿了藥水出來的鐘夏聽見了,沒好氣地道:“你倒是長進了,受傷了都知道藏起來了。”
說完,她直接蹲下來,微微用力地給宋梨白擦傷的地方塗藥水。
等塗完,也沒見宋梨白出聲,她詫異抬頭一看,就見宋梨白看著她,滿目都是淚。
鐘夏抿了抿唇:“我也沒有用很大的力啊……”
宋梨白一隻手摟著小望舒,伸出一隻手來死死地抱住了鐘夏,低低地嗚咽出聲:“我以為,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鐘夏攥緊了手裡的藥水瓶,也有淚從眼角滑落。
前世,她們就是至死都再也沒見過麵。
前世的她,在來新海市打工之後,回家的途中去過鐘家那邊,隻是幾十年過去,四處都變了樣子。
早就不是她兒時熟悉的模樣。
當時的鐘夏也四處打聽過宋梨白的去向,可惜,那時候留下來的老人太少。
根本就沒人知道。
偶爾有人知道個一兩句,也是宋梨白跟著自己的丈夫離開了老家,至於去了哪裡,根本就不知道。
甚至上回她回鐘家拿東西時,也打聽過她的去向,可惜,並沒有打聽到。
自那之後,她就將宋梨白這個人深埋進心底,以為這輩子也會和上輩子一樣,無緣再聚。沒想到……
良久,小望舒大概是夾在兩人中間不太舒服,咿咿呀呀地叫喚起來。
兩人這纔回過神。
宋梨白鬆了手,將小望舒抱緊哄了哄。
鐘夏將藥水放回屋裡,搬了個椅子坐在了宋梨白身旁:
“說說吧,這些年,你怎麼樣?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