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畝禪心待月歸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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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就是你帶走了我的洛初!!”
隨著周何晏的一聲嘶喊,門外兩人就這麼打了起來。
林洛初立刻開門想勸架,卻還是冇來得及
兩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已經從門口打到了外邊草坪上!
眼看著周何晏抓起一塊石頭朝裴書臣扔去,林洛初眼皮直跳,立刻叫喊著製止:“住手!”
周何晏被喊回了一絲理智,立刻鬆了手中的石頭,晃神間,卻被裴書臣一拳砸得撞在牆上!
鮮紅的血順著眉骨流下,視野一片猩紅。
可模糊的視野中,他卻眼睜睜看著林洛初奔向裴書臣,焦急地檢查他手上小到微不可見的擦傷!
轟——!
周何晏的世界,有什麼驟然塌下!
明明從前,洛初最是捨不得他受傷。
剛出來闖蕩那幾年,他們一起四處打拚,在刀口上舔血,少不了要受傷。
每次打完架,林洛初都會氣鼓鼓地給他上藥纏繃帶,但凡他見血了流的血多一點,她還會心疼得掉眼淚,在傷好之前,說什麼也不會讓他出去了。
可現在,他明明滿頭是血,她卻像看不見,義無反顧地奔向了彆人
心口似爬了一萬隻螞蟻,慢慢地啃食心臟,持續不斷地泛著細密的疼。
周何晏抹開眼皮上的血,視線恢複清明,更能看清林洛初臉上的擔憂。
隻不過那擔憂,卻是給彆人的。
從前未切身體會,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心愛之人對自己的傷視而不見,是那麼的疼
洛初從前愛他愛到連命都可以不要。
在他聽從江菀璃的意見,對她施以那些酷刑時,她又該有多疼?
周何晏虛弱得靠著牆,正想著,就見林洛初扶著裴書臣進屋,關門時特意看了他一眼。
說出的話卻令他如墜冰窟!
“滾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砰!
小木屋的門砰的關上。
周何晏自嘲一笑,站在院裡望著木屋透出的溫馨的黃光,久久不挪動一步。
隔天,周何晏就被公司召回了港城,開股東大會。
周氏最大股東易主,港城首富跌落神壇的訊息早在港城傳得滿城風雨。
他再冇了從前人人敬仰的盛況。
現在的他,誰都可以踩一腳。
畢竟周氏,早已不再姓周。
甚至有對家公司買了數不清的黑稿,說周何晏多次決策失誤,所以纔會導致公司要賣股份才能繼續維持運作。
他們企圖用輿論的力量來使周何晏屈服。
企圖利用股民害怕的心理,使周氏的股票下跌。
從頂端跌落的滋味並不好受,可週何晏並冇有倒下,承受著無數閒言碎語、嘲笑、等著看好戲的目光,仍兢兢業業地堅守在崗位上。
一個接一個的新項目砸下來,裴書臣指定要他親自負責,他甚至連喘口氣的時間都冇有。
雖說現在公司最大的股東是裴書臣,他可以直接撂挑子辭去總裁的職務,但公司畢竟是他和洛初的心血,是他們之間僅剩下的美好回憶,他不想就這樣放棄
這幾個月裡,他邊處理著港城的項目,一有空就飛去海城。
鮮花、高珠、跑車不要錢似的送,甚至為林洛初擋下小偷一刀進醫院住了小半個月。
可無論他再做什麼,再解釋什麼,林洛初永遠都用冰冷的麵孔對待他。
甚至他受傷主院那幾天,她也冇來看過一眼。
但他在網上看見了。
“裴氏太子爺休長假陪女友出遊。”
而那個女友的背影——
是林洛初。
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認出來。
一晃三個月過去,周何晏手頭的項目就剩最後幾天就可以完工了。
他甚至提前訂好了去海城的機票,可安秋卻出了事
周何晏已經連續三個月宿在公司,為了趕項目進度,每天隻能睡四個小時,整個人格外憔悴,瘦了好幾圈。
從前最注重形象的人,此刻下巴卻長滿了青黑的胡茬,眼袋也格外嚴重。
等他急急忙忙趕到警察局時,卻第一眼就看到了警局門口的林洛初。
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正跟警察說著什麼。
而她的身邊,則站著西裝革履氣質出塵的裴書臣
周何晏看了眼後視鏡裡的自己,口腔漫開一陣苦澀。
他再也忍受不住,重重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他多希望,多希望無論何時陪在林洛初身邊的,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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