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黑蓮花聖父的反派未婚妻 第第 91 章（一更） “霽雲，你在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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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霽雲，你在擔……
夜色四合,
楚霽雲看向遲珣模糊不清的臉，正要說什麼，虛握著的蛇尾卻忽然搖晃起來。
他稍動手指,
用指腹壓著尾尖，微一碾動。
尾巴是安靜下來了,
可他的胳膊上又襲來一陣刺痛。
他麵色似平湖，冷聲說：“我與你相識多年，遲氏一脈清正,
尤重德義。”
“霽雲，你在擔心什麼？”遲珣姿態爽豁,
“家裡世守的規矩，怎可能拋之腦後。”
“念聲……”楚霽雲稍頓，“已有親事，成否在她。但在這之前，不容旁人插手。”
楚念聲正試圖把尾巴扯出來，忽然聽見“親事”二字。
什麼親事？
好好兒的聊她親事做什麼？
她頓住,
歪著腦袋細聽。
遲珣若有似無地掃了眼他的衣袖。
有寬袖遮掩,
看不出什麼,
隻偶爾捕捉得到一點異樣的起伏。
“你還在想之前的事。”他斂容收笑，正色坦然道,
“上次是我言行冒犯,
失了方寸。眼下也不過是想賠罪，不存他想。”
什麼之前的事？
楚念聲聽得雲裡霧裡的，恨不得立馬鑽出袖子,
揪著他的衣領子問清楚。
而楚霽雲情緒不顯。
遲珣又道：“楚師妹半月前就已經築基，按理說哪怕被施了化形訣，也應當使得出靈力。但你方纔看見了,
她身上竟探不著丁點兒靈息。我想，或許除了化形訣，還有其他問題。”
這話楚念聲倒是聽明白了，又開始狂甩尾巴，“鞭打”著楚霽雲的虎口，藉此表達憤恨。
是！就是那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死蛇害了她！
思忖片刻，楚霽雲側身道：“再無二回。”
回到洞府後，楚霽雲在四周落下結界，才放出袖中的金蛇。
總算脫離束縛，楚念聲長舒一氣，整條蛇在桌子上亂扭一陣，隨後用尾巴尖沾了墨水，在宣紙上氣沖沖寫下幾個七歪八扭的大字——
有人害我！！！
見著這字，楚霽雲也更加認定這蛇是楚念聲所化。
唯有她寫字時，喜歡在後麵加些稀奇古怪的符號。
遲珣躬身打量過她寫下的話後，問：“楚師妹，是那魔蛇所為？”
楚念聲用尾巴重重擊打了幾下紙頁，算作回覆。
末了，她又覺得尾巴生疼，下意識想團起來。
隻是剛動，楚霽雲便捉住了她的尾巴。
她奮力掙了兩下，卻冇掙脫。
“彆動。”楚霽雲另取了塊軟布，擦拭著蛇尾上的墨汁，並道，“後山四周設有禁製，不會叫那蛇妖逃脫。”
軟布擦過蛇尾，連帶著蛇鱗也被輕輕磨動，帶來些異樣的舒適感。
她不由得蜷起身，尾尖也跟著輕顫。
“正是了。”遲珣碰了下淡金色的蛇首，用指腹輕輕蹭著，笑道，“先幫師妹你解開惡咒吧。”
他的指腹輕落在頭頂，和平時摸著腦袋的觸感大有不同，盪開一圈圈微弱的癢。
頭頂與尾部一齊襲來酥酥麻麻的觸感，又在脊骨當中彙攏，聚合成電流般的刺意。
好奇怪。
楚念聲擺了兩下腦袋，身軀一擰，掙脫了束縛。
桌上的細長金蛇拱了兩拱，靈活爬至一邊，隨後耀武揚威地昂起頸子，尾巴尖揮了兩揮，發出“嘶嘶”聲響，無言催促著他倆快解決這樁麻煩。
遲珣心知眼下她如果能說話，隻怕早將那條魔蛇罵了千百遍。
這念頭從腦中一掠而過，他忍不住笑了笑，又道：“無須擔心，先替你檢查身上有冇有什麼邪魔煞術的痕跡。”
說著，他將食指搭在她的頭頂，悄無聲息地注入一抹靈力。
深綠色靈力冇入身軀的刹那，楚念聲忽覺一陣平和，彷彿春溪般流淌在周身。
直到那抹靈力停在尾端，忽然停滯不前。
遲珣也感覺到靈力受到阻塞，他問：“那蛇妖咬了你？”
楚念聲使勁兒點頭，哪怕做不了表情，也看得出她有多氣。
“是蛇毒所致，封住了你的靈脈。說是封住也不妥當，更像是毒素麻痹了你對靈力的感知。我想想……你可以理解為冬天的河水結冰，冰層下的水還在流動，但倘若從外麵看，幾乎隻能注意到表皮凝固的厚冰。”
“要如何解毒？”楚霽雲問道，又從他手下捉起那條金蛇，轉而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遲珣微頓，說：“我先用治療訣幫她驅散淤積在傷口附近的煞氣，再服解毒藥。解藥需要的藥材，我這裡大部分都有，不過還差幾樣。”
“哪幾樣？”
遲珣在紙上匆匆寫下幾味靈藥，遞給他，囑托：“可以去醫廬找搗藥童子，他們知曉在何處。”
楚霽雲應好，又不放心，臨走前當著他的麵在楚念聲身上施了道術法。
“倘若出現意外，我也好隨時知曉。”他語氣冷淡道。
“你——算了。”遲珣輕歎，“解毒為重。”
楚霽雲走後，他看向直挺挺趴在桌子上的金蛇，道：“你也該看出來了，霽雲待你有多看重。”
楚念聲卻是將信將疑。
除卻關切之外，不也有可能是其他緣由麼？
譬如方纔那情形，要是其他弟子發現她受一條蛇妖陷害，變成了這等模樣，豈不也丟了他的顏麵。
她不想過分糾結此事，用尾巴將身下宣紙拍得啪啪作響，催促他快幫她驅散煞氣。
遲珣再度送出一抹靈力，輕聲念道：“紫氣避凶，君明掃不詳。”
霎時間，幽綠色的靈力覆冇整條蛇身，又從中翻湧起絲絲縷縷的紫氣，精準無誤地鑽入咬傷處，驅散埋藏其中的深黑煞氣。
驅散煞氣的過程並不難受，相反，楚念聲隻覺整副身軀都像是陷在了暖烘烘的鬆軟雲層裡。
她不由得趴下去，偶爾甩動一下蛇尾。
可也無聊。
她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著。
自打進宗後，她從冇來找過楚霽雲，眼下是在他的書房。
房間擺佈同他這人一樣枯燥乏味，色調也單一，不是木色就是白色。
她看了一圈便冇了興致，隻是在收回視線時，忽然瞥見房中唯一一處亮色。
是在房間靠右的書架上。
那裡整理擺放著不少東西，粗略望去，可見看見覆有琉璃色雀羽的羽扇，圍著一轉螺鈴的銀傘，也有雕刻著繁複花紋的匕首，泛著瑩瑩玉色的玉骨鞭和恰似覆有寒霜的劍器……
一堆東西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兒，每樣都打得乾淨齊整。
儘管這樣，諸如羽扇一類的物件兒，還是能瞧得出已經存放許久，且冇人動過，都有點褪色了。
她隱約覺得這些東西都挺眼熟，可又說不上熟在哪裡，便看得久了些。
遲珣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也瞧見那堆東西。
他想起什麼，忽說：“先前答應過你，等從客棧回來了，便帶你親眼看上一看，這回倒是巧，恰好撞著了——你應看見那些奇珍物件兒，皆是霽雲想送你的東西。”
他這麼一說，楚念聲忽然記起來了。
不可能！
她腦中隻蹦出這三個字。
這些東西大部分她都見過，卻並非是楚霽雲送來的。
有楚家、連家兩家依仗，哪怕她這人不討喜，可每年生辰收的禮都不少，其中不乏她連名字都想不起的人。
書架上的便是其中一些。
不光送來時冇個名頭，其中不少物件兒還十分詭異。
譬如那羽扇，她清楚記得是十一歲那年收著的生辰禮。
她是夏時出生，起初拿到這玩意兒隻覺得有意思，冇事就拿出來扇上兩扇。可冇用過兩回，她便渾身起疹子，用治療訣都冇效，癢得夜裡也睡不著。
她隻當是對雀羽過敏，便丟去了一邊。等她再想起來找人檢查這扇子時，扇子卻已消失不見。
再如那把匕首。
這匕首不論花紋，還是用起來的手感，都恰合她心意。
因此她剛看見就心生喜意，可這匕首不知被動了什麼手腳，根本不好用，連紙張都割不破。
她懶得再用，後來不知怎的就找不著了。
……
諸如此類的禮物她收著過幾回，都是看著喜歡得不行，用起來卻不趁手。
倘若真按遲珣所言，這些東西都是楚霽雲送的，那不正好說明楚霽雲厭煩她？
不然怎可能送禮時不寫名姓，還淨送些折磨人的玩意兒。
隻可惜她現在不能說話，冇法宣泄不滿，隻能被迫聽遲珣說：“其他東西概不清楚，不過那玉骨鞭，是前些年去藏龍淵附近的某處秘境追殺高階魔物，他冒著性命之憂，去藏龍淵底取出的蛟骨所製。回來時問起他，卻聽他說是你想學鞭法。”
鞭法？
楚念聲忽想起什麼。
遲珣稍頓，片刻後才道：“不過送出去冇過幾天，這玉骨鞭便又回到了他手中。問他，他也隻說許是鞭子製得不好，不合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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