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結家族氣運後,全家求我彆修仙了! 083
貪汙
雲疏的提醒,讓蘇文軒繃緊了神經。
他一連七八天,都把自己關在工部的檔房裡,將近半年來經手的所有款項流水,一張一張地重新核對。
賬目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他甚至開玩笑地對雲疏說:“二妹,你太小心了,工部的賬比我的臉還乾淨,能有什麼事?”
雲疏沒說話,隻是讓他繼續保持。
這種詭異的平靜,讓蘇家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以為是虛驚一場。
隻有雲疏知道,暴風雨來臨前,海麵總是最平靜的。
這天夜裡,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從天而降,砸在屋頂的瓦片上,劈啪作響。
蘇家人早早就睡下了。
子時剛過,老宅厚重的木門被人擂得震天響。
“砰!砰!砰!”
那聲音粗暴又急促,完全不像是尋常訪客。
“誰啊!大半夜的!”
睡得最淺的蘇大強嘟囔著披上衣服,剛走到院裡,大門就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轟隆”一聲巨響,門板向內倒塌,濺起一地的泥水。
十幾個身穿黑色勁裝、腰佩長刀的官兵冒著大雨衝了進來,冰冷的刀鋒在閃電下泛著寒光。
為首的是一個麵容冷肅的中年官員,他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整個院子。
“大理寺辦案!閒人退避!”
蘇大強嚇得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李氏、蘇雲容和蘇二河等人也全被驚醒,披著衣服衝了出來,看到這陣仗,全都白了臉。
“官爺,這是……這是有什麼誤會?”李氏哆哆嗦嗦地問。
那官員根本不理她,直接亮出一張蓋著大理寺官印的拘捕令。
“工部主事蘇文軒,涉嫌貪墨巨額賑災官銀,即刻捉拿歸案,打入天牢!”
聲音不大,卻像一個炸雷在蘇家每個人頭頂響起。
“什麼?!”
蘇文軒正好從書房出來,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懵了。
“官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何時經手過什麼賑災款?”
他這些日子把賬目都快翻爛了,根本沒有這筆錢!
“有沒有搞錯,去了大理寺,自然會審問清楚!”
那官員一揮手,兩個官兵立刻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拿出沉重的鐵鐐,“哢嚓”一聲,就鎖住了蘇文軒的雙手。
“不!你們不能抓我哥!”蘇雲容尖叫著想衝過去。
“滾開!”
一個官兵毫不留情地將她一把推倒在地,蘇雲容的額頭磕在濕滑的青石板上,瞬間就紅腫了一片。
“文軒!”
李氏眼前一黑,當場就暈了過去。
“老婆子!”蘇大強驚叫一聲,手忙腳亂地去扶。
“放開我大哥!”
蘇二河眼睛都紅了,仗著一股蠻力就想去搶人,卻被官兵用刀鞘狠狠地砸在胸口,悶哼一聲,連退了好幾步。
整個院子,哭喊聲,嗬斥聲,風雨聲,亂成了一鍋粥。
就在這時。
“住手。”
一道清冷的聲音穿透了所有的嘈雜。
雲疏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隻穿了件單薄的寢衣,站在屋簷下,雨水打濕了她的裙擺。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眼睛在閃電的映照下,黑得像兩個深不見底的寒潭。
所有人都被她震住了,連大理寺的官兵都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
【警告!家族核心成員遭遇致命陷害,政治地位麵臨崩塌!】
【家族總氣運值:114750→109750!】
腦海裡,係統的警報聲像是催命的符咒,尖銳刺耳。
雲疏的目光落在為首的官員身上。
“抓人,總得有憑證吧?”
那官員被她看得心裡有些發毛,但還是強撐著說道:“大理寺有禮部尚書親筆所書的狀紙,以及戶部轉調款項的全部文書印信為證!證據確鑿!”
禮部尚書!
雲疏的心沉了下去。
好一個死局。
對方根本沒在哥哥經手的真實賬目上做文章,而是憑空捏造了一筆從未存在過的“秘密賑災款”!
他們偽造了全套的文書,偽造了撥款記錄,然後栽贓到哥哥頭上。
因為這筆錢根本不存在,所以哥哥永遠也拿不出自己“沒有貪汙”的證據。
他無法證明自己沒拿過一筆不存在的錢!
這計策,又毒又絕,一擊斃命!
“我跟你們走。”
蘇文軒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知道爭辯無用。
他轉過頭,看向雲疏,眼神裡滿是焦急和懇切。
“二妹,我沒有……”
“我知道。”
雲疏打斷了他。
僅僅兩個字,卻讓蘇文軒瞬間紅了眼眶。
他最怕的,不是下獄,不是受刑,而是家人不信他。
“帶走!”
那官員不想再夜長夢多,厲喝一聲。
官兵押著蘇文軒,粗暴地將他推向院外的囚車。
劉氏這時也衝了出來,她看著孫子戴著鐐銬被押走,整個人都傻了。
當她聽到“禮部尚書”四個字時,渾身一顫,像是被雷劈中。
她想起了那天張夫人的話,想起了那個神秘的賬房先生。
“是我……是我害了文軒……”
劉氏嘴唇發白,癱倒在地,悔恨的淚水混著雨水流了滿臉。
雲疏沒有去看她。
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雨中,看著大哥被推上那輛密不透風的囚車。
囚車的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蘇文軒最後望向家裡的目光。
馬車啟動,車輪碾過積水,濺起渾濁的浪花,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雨夜裡。
訊息傳得飛快。
第二天一早,整個京城都炸了鍋。
工部新星,皇帝眼前的紅人蘇文軒,因貪墨巨額賑災款下獄!
所有人都認為,蘇家完了。
這個靠著醬料和胭脂生意暴富的家族,根基太淺,一遇到真正的政治風浪,瞬間就會被打得粉身碎骨。
之前那些巴結“萬緣閣”的夫人們,一夜之間全都銷聲匿跡。
牆倒眾人推。
蘇家門外,已經有地痞無賴在探頭探腦,似乎在等著看蘇家何時被抄家。
蘇家宅子裡,一片愁雲慘霧。
李氏哭暈過去幾次,醒來就抱著蘇雲容哭。蘇大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嘴裡起了好幾個燎泡。
隻有雲疏,一夜未睡。
她坐在書房裡,麵前攤著一張白紙。
紙上,隻寫了三個名字:禮部尚書,太子,錢賬房。
她知道,這不是簡單的栽贓陷害。
這是一場戰爭。
一場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戰爭。
她的嘴角,慢慢地,向上揚起了一個極度冰冷的弧度。
前世,她為求大道,殺伐果斷,踏著無數宗門的屍骨登臨大乘。
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被人逼到絕境,然後親手掀翻整個棋盤的樂趣了。
太子?
禮部尚書?
很好。
她會讓他們知道,動她蘇家的人,是個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