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首對決 第127章 當眾質問：走廊的爆發
暮春的陽光透過走廊的玻璃窗，在地麵投下長長的光影，卻驅不散空氣中彌漫的緊繃氣息。午休時間的走廊本應有些喧鬨，此刻卻因為一場即將爆發的衝突，變得異常安靜，隻有零星路過的同學，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
江衍站在走廊中段的拐角處，後背抵著冰冷的牆壁，雙手緊緊攥著拳頭，指節泛白。他的眉頭擰成了疙瘩，眼神裡滿是煩躁和掙紮——從livehoe回來後，樂隊成員就沒停止過對他的“轟炸”。磊子拍著桌子質問他“是不是故意包庇蘇沐橙”，阿哲更是放狠話“如果你不把這件事查清楚，我們就退出比賽”，連一向溫和的節奏吉他手也勸他“至少問問蘇沐橙，給大家一個交代”。
離全市校園樂隊大賽隻剩兩天，放大器依舊沒修好，市麵上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二手裝置，定製零件也需要時間。隊友們的焦慮和指責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心裡清楚，蘇沐橙大概率不會做這種事，可謠言鋪天蓋地，隊友們的信任岌岌可危，加上放大器損壞的時機太過蹊蹺，他不得不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對蘇沐橙的認知，真的太片麵了？
這種懷疑像一根刺，紮在他心裡，讓他坐立難安。最終，在隊友們“最後通牒”的壓力下，他還是走出了教室，朝著蘇沐橙可能出現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她中午大概率會去圖書館查閱學科競賽的資料。
蘇沐橙抱著一摞厚厚的參考書，還有幾張整理好的學科競賽辯論稿，剛從圖書館出來。她的眼睛還有些泛紅，顯然還沒從早上的謠言中完全平複。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盤算著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要不要去livehoe調取監控？要不要找班主任幫忙聯係工作人員？可一想到市三中可能已經偽造了證據，她的心裡就泛起一絲無力。
就在她走到走廊拐角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擋在了她麵前。
“蘇沐橙。”
江衍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沒有了之前的柔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質問。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蘇沐橙，眼神裡的複雜情緒讓她心頭一緊——有懷疑，有煩躁，還有一絲她讀不懂的掙紮。
蘇沐橙停下腳步，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裡的書和辯論稿，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有事嗎？”她的聲音有些乾澀，還帶著一絲未散的委屈。
“是不是你弄壞了我們樂隊的放大器？”
江衍的話像一顆炸雷，在蘇沐橙的耳邊轟然炸開。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江衍，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一樣。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卻讓他的表情顯得格外冷漠，那句質問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紮進她的心裡。
周圍路過的同學紛紛停下腳步，好奇地圍了過來，小聲議論著。
“真的要當麵質問了？”“江衍這是相信謠言了？”“蘇沐橙會承認嗎？”
這些議論聲像針一樣，刺得蘇沐橙渾身難受。她的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和失望。她想起昨天在操場角落的彆扭陪伴，想起他說“下次競賽贏回來就行”，想起他站出來為她辯解“沒有證據不能亂猜”，可現在，他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用如此冰冷的語氣質問她。
“你就這麼信彆人，不信我？”
蘇沐橙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眼眶瞬間泛紅。她抬起頭，倔強地看著江衍，試圖從他的眼神裡找到一絲信任，可看到的隻有懷疑和猶豫。這一刻，她之前所有的委屈、憤怒和剛剛升起的一絲期待，都化為了泡影。
江衍被她問得一怔，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話。他想說“我不是故意的”，想說“我隻是被隊友逼得沒辦法”，想說“我其實是相信你的”，可這些話到了嘴邊，卻被莫名的自尊心和隊友們的指責堵了回去。
他確實是被隊友施壓，確實是因為放大器損壞、比賽臨近而焦慮，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心裡那一絲微小的、不受控製的懷疑，讓他無法立刻說出“我相信你”。
“拿出你沒做的證據。”
江衍的語氣依舊冰冷，甚至比之前更硬，像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他彆過臉，避開蘇沐橙泛紅的眼眶，不敢看她那充滿失望的眼神——他害怕自己會心軟，會在眾人麵前承認自己的猶豫，會讓隊友們徹底失望。
“證據？”蘇沐橙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笑了出來，眼淚卻順著臉頰滑落，“我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拿出證據證明？難道就因為所有人都說是我做的，你就信了？江衍，我真是看錯你了！”
她想起自己為了證明不比他差而付出的努力，想起兩人剛剛緩和的關係，想起他給她補數學時畫的卡通圖示，想起他在投票後遞來的紙巾……這些曾經讓她覺得溫暖的瞬間，此刻都變成了尖銳的諷刺。
“我以為，經過這麼多事，你至少會相信我一次。”蘇沐橙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濃濃的失望和心碎，“可我沒想到，在你心裡，我還是那個隻會嫉妒、隻會報複的小人。”
說完，她猛地抬起手，將懷裡的辯論稿狠狠摔在地上。紙張散落一地，像一隻隻破碎的蝴蝶，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是她為學科競賽辯論準備的心血。
“蘇沐橙！”江衍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想去撿地上的稿子，卻被蘇沐橙冷漠的眼神製止。
蘇沐橙沒有再看他一眼，也沒有理會周圍同學的目光，轉身就跑。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能感受到背後那些探究、同情、鄙夷的目光，能聽到江衍的喊聲，能聽到紙張被風吹動的聲音，可她什麼都不想管，隻想逃離這個讓她心碎的地方。
江衍站在原地，看著蘇沐橙跑遠的背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又悶又痛。他低頭看著散落一地的辯論稿，上麵的字跡被淚水打濕了幾處，模糊不清，像他此刻的心情。
周圍的同學漸漸散去，走廊裡恢複了平靜，隻剩下他一個人和滿地的紙張。他慢慢蹲下身，一張張撿起辯論稿，指尖觸碰到那些濕潤的字跡，心裡泛起一絲深深的懊悔。
他剛才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的話？為什麼不能相信她？為什麼要被隊友的壓力和莫名的懷疑衝昏頭腦？
“衍哥……”張浩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小聲說道，“其實……我覺得蘇沐橙不會做這種事，可能真的是誤會。”
江衍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攥著手裡的辯論稿，指節泛白。他知道是誤會，知道是市三中的陰謀，可他卻親手破壞了兩人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深深傷害了蘇沐橙。
而這一切，都被躲在走廊儘頭的市三中眼線拍了下來。他拿出手機，將江衍質問蘇沐橙、蘇沐橙摔稿哭著跑開的場景發給了校長：“計劃成功！江衍當眾質問蘇沐橙，兩人徹底反目！蘇沐橙情緒崩潰，學科競賽準備必然受影響！”
市三中的校長立刻回複：“乾得好！趁勝追擊！立刻將偽造的‘蘇沐橙出現在livehoe’的監控截圖發到校園群，讓她徹底身敗名裂！同時，安排人手在學科競賽中重點針對蘇沐橙，讓她發揮失常！”
“是，校長！”手下立刻行動，偽造的監控截圖很快就傳遍了各個校園社交群。截圖上，一個身形酷似蘇沐橙的女生出現在livehoe後台附近，雖然麵部模糊，卻足以讓謠言更加“確鑿”。
江衍撿起最後一張辯論稿，看到手機彈出的校園群訊息，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點開截圖，看著那個酷似蘇沐橙的身影，心裡的懊悔和憤怒交織在一起——他不僅傷害了蘇沐橙，還讓市三中的陰謀得逞了。
他拿出手機，想給蘇沐橙發訊息道歉，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說“對不起，我錯了”，還是說“那是偽造的截圖”？這些話，在他造成的傷害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蘇沐橙跑回宿舍，趴在床上失聲痛哭。她的心裡充滿了委屈、憤怒和失望，她再也不想理江衍，再也不想和他聯手應對什麼學科競賽，再也不想相信他的任何話。
可她不知道，學科競賽的日子越來越近，市三中的陰謀也越來越猖獗。沒有了江衍的聯手，她能獨自應對這場危機嗎？偽造的監控截圖會讓她徹底失去同學們的信任嗎？江衍又會如何彌補自己的過錯，挽回蘇沐橙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