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首對決 第37章 體育課：籃球場上的碰撞與未說出口的歉意
週三的午後陽光格外熾烈，金色的光線灑滿操場，將塑膠跑道烤得微微發燙。考前的緊張氛圍彷彿被這明媚的陽光衝淡了幾分，高一（1）班的同學們在體育老師宣佈“自由活動”後，立刻四散開來，操場上瞬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歡笑聲、呐喊聲，充滿了青春的鮮活氣息。
蘇沐橙拉著語文課代表，手裡拿著一副羽毛球拍，跑到操場角落的空地上。自從上週開始和江衍一起整理作文競賽的說明材料，兩人之間的氛圍一直很微妙——既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又有藏在細節裡的溫柔，讓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不少。此刻卸下書本和試卷的束縛，她隻想好好舒展一下筋骨，享受這難得的放鬆時光。
“沐橙，你最近和江衍走得好近啊，”語文課代表一邊發球，一邊笑著八卦，“整理說明材料的時候，你們是不是聊了很多？他有沒有對你表白啊？”
蘇沐橙的臉頰瞬間爆紅，羽毛球拍差點沒握住：“彆瞎說！我們就是單純整理材料，討論作文思路而已。”話雖如此，心裡卻像揣了顆甜滋滋的糖，想起江衍認真分析兩人作文差異的樣子，想起他偶爾遞來的溫水，想起他藏在桌洞裡沒吃完的巧克力，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單純討論？”語文課代表挑眉，一記高遠球打過來，“我纔不信呢！他給你抄筆記，給你送感冒藥，你給她送巧克力，這明明就是雙向奔赴！”
蘇沐橙笑著反駁，手裡的羽毛球拍揮舞得更起勁了。羽毛球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像一隻白色的小鳥，帶著歡快的節奏。她跑得氣喘籲籲，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感冒未愈的疲憊感漸漸消散，隻剩下運動後的暢快。
另一邊的籃球場上，江衍正和張浩等人激烈地打著比賽。他穿著白色的運動t恤，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貼在飽滿的額頭上，平時的冷冽被運動後的熱血取代，眼神銳利而專注。籃球在他的指尖靈活地轉動、傳遞、投籃，每一個動作都乾淨利落，引來場邊女生的陣陣歡呼。
可江衍的心思卻有些不集中。自從開始整理說明材料，他每天都能和蘇沐橙獨處，看著她認真思考的樣子，聽著她軟糯的鼻音，感受著兩人之間微妙的默契，他心裡的某個角落，正在被慢慢融化。他甚至開始期待每天的相處，期待看到她笑起來時的梨渦，期待聽到她喊自己“江衍”時的聲音。
“衍哥，發什麼呆呢？傳球啊！”張浩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江衍回過神，快速接住傳來的籃球，運球、起跳、投籃，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地落入籃筐。場邊的歡呼聲更大了，可他的目光卻下意識地飄向操場角落——蘇沐橙正笑著奔跑，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像鍍上了一層金邊，耀眼得讓他移不開眼。
就在這時，一隻白色的羽毛球突然從天而降，“啪”地一聲砸在了江衍的後背上，力道不大，卻打斷了他投籃的節奏。
“啊！對不起對不起！”蘇沐橙的聲音帶著慌亂，從操場角落傳來。她剛才用力過猛，羽毛球飛得太遠，沒想到會砸到正在打籃球的江衍。
江衍皺了皺眉頭，撿起地上的羽毛球。後背的觸感很輕，顯然不是故意的，可被打斷了投籃的節奏，又加上場邊同學的目光都聚焦過來，他心裡莫名升起一絲煩躁。他轉頭看向蘇沐橙，發現她正一臉歉意地看著自己，手裡還拿著羽毛球拍，像隻做錯事的小兔子。
“扔過來吧！”江衍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抬手示意她把球扔回來。
蘇沐橙愣了一下，趕緊點頭，拿起地上的另一個羽毛球，輕輕扔了過去。可她剛扔出手，就看到江衍拿起她剛才砸到他的那隻羽毛球，隨手往她這邊扔了過來。
他的力道顯然沒控製好，羽毛球像一道白色的閃電，快速飛向蘇沐橙，根本不像平時遞東西那樣輕柔。蘇沐橙下意識地抬手去擋，羽毛球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胳膊上，力道之大，讓她忍不住“嘶”了一聲，手裡的羽毛球拍都差點掉在地上。
“江衍！你乾什麼？”蘇沐橙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胳膊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讓她原本的歉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委屈和憤怒，“我都說對不起了，你為什麼要這麼用力砸我？”
江衍也愣住了。他剛才隻是下意識地扔回去，沒想過力道會這麼大，更沒想到會砸到她的胳膊。看到蘇沐橙皺著眉頭，捂著胳膊，臉色蒼白，他心裡瞬間泛起一絲後悔，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嘴硬的辯解：“誰讓你打球不看地方，砸到我還怪我？”
“我都說對不起了！”蘇沐橙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眼眶微微泛紅，“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至於這麼較真嗎？還這麼用力砸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江衍的聲音也提高了，心裡的煩躁和後悔交織在一起，讓他說話的語氣格外衝，“是你自己反應慢，沒接住而已。”
“你胡說！”蘇沐橙氣得渾身發抖，胳膊上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她擼起袖子，露出白皙的胳膊，上麵已經泛起了一片淡淡的紅腫，“你看！都砸紅了！你就是故意報複我！”
周圍的同學被兩人的爭吵吸引，紛紛圍了過來。籃球場上的張浩趕緊跑過來打圓場：“沐橙，對不起對不起，江衍不是故意的，他打球太投入了，沒控製好力道。”
“就是啊沐橙，江衍肯定不是故意的。”語文課代表也趕緊說道，“他平時對你挺好的，怎麼會故意砸你呢？”
“他就是故意的！”蘇沐橙搖搖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他一直都這樣，嘴上不饒人，心裡也根本不在乎彆人的感受！”
江衍看著她胳膊上的紅腫，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裡的後悔更甚，可被她當眾指責“不在乎彆人”，好勝心又上來了：“我就是不在乎又怎麼樣？誰讓你先砸到我的？”
“你！”蘇沐橙氣得說不出話，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
就在這時，體育老師聞聲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好好的自由活動，怎麼吵起來了？”
“老師，江衍故意用羽毛球砸我！”蘇沐橙哽咽著說道，指著自己紅腫的胳膊，“我不小心砸到他，已經道歉了，他卻報複我，把我胳膊都砸紅了！”
“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江衍的聲音低了幾分，語氣裡的強硬消散了不少，“我隻是想把球扔回去，沒控製好力道。”
體育老師看了看蘇沐橙胳膊上的紅腫，又看了看江衍一臉懊悔卻嘴硬的樣子，心裡已經明白了大概。他語氣嚴肅地說道：“不管是不是故意的，砸到同學就是你的不對，江衍。蘇沐橙不小心砸到你，已經道歉了，你作為男生，應該大度一點，怎麼能還手呢？”
江衍的臉頰微微發紅，沒有反駁，隻是低著頭，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還有你，蘇沐橙。”體育老師轉向她，語氣溫和了一些，“打球的時候要注意周圍的環境，不能隻顧著自己，下次要小心一點。”
蘇沐橙點點頭，擦乾眼淚，心裡的委屈漸漸消散了一些，可還是有些生氣。
“江衍，給蘇沐橙道歉。”體育老師說道。
江衍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猶豫了幾秒，抬起頭，看著蘇沐橙，聲音低沉而彆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接受！”蘇沐橙轉過頭，語氣帶著一絲倔強。她不是真的不接受道歉，隻是氣他剛才的嘴硬和故意傷人的態度。
體育老師無奈地搖搖頭：“好了，江衍，你送蘇沐橙去醫務室看看，胳膊都紅腫了，彆留下什麼問題。蘇沐橙，他也不是故意的，就彆再生氣了，同學之間要互相包容。”
蘇沐橙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江衍走到她身邊，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想扶她，卻又縮了回去，隻是低聲說道：“走吧，我帶你去醫務室。”
蘇沐橙沒有看他，拿起羽毛球拍，跟在他身後，朝著醫務室的方向走去。周圍的同學紛紛散開，嘴裡還在小聲討論著剛才的衝突，籃球場上的歡笑聲也變得有些微妙。
兩人並肩走在操場上，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卻沒有一絲重疊。空氣裡彌漫著尷尬的沉默，隻有兩人的腳步聲，沉悶地響著。
蘇沐橙捂著胳膊，心裡既委屈又有些後悔。她其實知道江衍不是故意的，可他剛才的話太傷人，讓她忍不住發火。她偷偷用餘光瞥向江衍，發現他也在偷偷看她，眼神裡帶著愧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胳膊還疼嗎？”江衍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還好。”蘇沐橙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之前的憤怒，卻也沒有了之前的溫柔。
江衍沒有再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把她帶到醫務室門口。校醫檢查後，說隻是輕微的軟組織挫傷，擦點活血化瘀的藥膏就沒事了。
江衍看著校醫給蘇沐橙擦藥膏，看著她疼得微微皺眉的樣子，心裡的愧疚更濃了。他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給她：“擦擦汗。”
蘇沐橙接過紙巾，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擦著額頭上的汗。
走出醫務室時，夕陽已經西斜，操場上的同學漸漸少了。江衍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剛才……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砸你的，隻是當時太煩躁了。”
蘇沐橙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發現他的眼神裡滿是真誠的歉意，沒有了之前的嘴硬和倔強。她心裡的氣徹底消了，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算了，我也有不對，打球沒看地方。”
看到她原諒了自己，江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剛想再說點什麼，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蘇沐橙看到他的表情變化，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江衍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絲焦慮和難以置信：“作文競賽組委會……說我們的說明材料有問題，讓我們明天去一趟組委會辦公室，否則直接取消決賽資格。”
蘇沐橙愣住了，心裡的輕鬆瞬間被焦慮取代。說明材料他們明明整理得很詳細，詳細闡述了各自的創作思路和素材來源，怎麼會有問題？
“怎麼會這樣？”蘇沐橙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們的材料明明沒問題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江衍搖搖頭，眉頭皺得更緊了：“不知道，簡訊裡沒說具體問題，隻讓我們明天上午十點去組委會辦公室。”
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帶著一絲涼意。剛才的爭吵風波剛剛平息，作文競賽的危機卻再次襲來，而且比之前更加嚴重。他們的說明材料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是有人故意刁難，還是真的存在漏洞？明天去組委會辦公室，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蘇沐橙看著江衍凝重的臉色，心裡充滿了焦慮和疑惑。這場籃球場上的碰撞，不僅打破了兩人之間剛剛升溫的默契，更讓原本就波折不斷的作文競賽，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而這一切，都將在明天的組委會之行中，慢慢揭開答案，讓他們的故事，朝著更加未知和緊張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