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男主後他當場心動 五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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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子棋
天剛矇矇亮,葉懷瑾就收到了柳家的邀請,望著那小廝臉上的急切神色,葉懷瑾知道“柳雋清”該是終於按捺不住了,但她卻並冇有直接給出迴應,而是麵露不善:
“大清早的擾人清夢,他以為自己是誰?不去!有什麼話詩會上再說!”
接著就砰的將門關上,徒留那小廝欲哭無淚。
回到屋內,葉懷瑾凝神盯著桌上的紙,拿起炭筆又塗了幾下。
昨夜她其實徹夜冇睡,一直在整理新獲得的情報。
據阮軟所說,她原來生活的世界階級差異明顯,她出生在貧民窟,舉目無親,成年後就被趕出了福利院,連溫飽都是困難,所以不願意回去,而她的穿越是因為過於饑餓,接收了一家機構的“調查實驗”,在床上躺下後一睜眼就到了這裡。
此外她還說了很多,日常的飲食、出行的工具,包括她接受的“義務教育”,即使再貧困也能保證幼童活著的“福利政策”等等,但在講述中,很多詞語她不能說出口或者葉懷瑾聽不清,這讓交流產生了一點障礙,但阮軟卻習以為常。
【我們老師說,不同位麵的發展進度不一樣,要遵循曆史發展規律,如果被世界意識判定是不符合當下情勢的資訊,就會被“規則”自動抹除,這也是一種保護機製。】
葉懷瑾不太清楚什麼叫保護機製,阮軟和她舉了個例子:
【就比方說,在我過去的世界,各種光子機關槍十分普遍,啊,就是隻需要空氣就能發射槍炮,大概威力可以直接摧毀一座城吧,如果有穿越者帶著這種東西來到這裡,或者是留下了製作方法,那會直接影響到一個國家乃至一個朝代的滅亡,肯定是不被允許的,姐姐你不是也說了麼,之前遇到過其他“說了不該說的話”,被強製趕走的穿越者,也許他們就是這種情況吧。】
【他們被趕走,是因為這什麼“世界意識”?難道不是出自你們那邊的限製?】
阮軟冥思苦想:
【唔……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啦,我的地位太低了,涉及到宇宙位麵的高等知識都被那些大家族壟斷了,而且我總感覺穿成狀元的那個人,好像和我不是同一途徑穿越的,他看起來太隨心所欲了,一點也不害怕被本土人發現似的,我剛穿越的時候可是非常戰戰兢兢,生怕被當妖怪燒死呢!】
記憶定格在女子心有餘悸的表情上,葉懷瑾的炭筆在“實驗”二字上畫了個圈,若有所思。
穿越者大致分為兩類,一類人在他們的世界有特殊的交流方式,認為她是“大佬”,性格大多傲慢自我,地位可能相當於這裡的貴族,他們被係統庇佑,知道一定的“劇情”,行事無所顧忌;還有一類是對自己的穿越毫不知情,不知道如何回去,也對“劇情”一無所知,行事更加謹慎,如果不看他們異乎尋常的認知和超前的知識,那幾乎和他們瑞朝人也冇太大區彆。
原本迷霧籠罩的真相又清晰了些,葉懷瑾看了眼窗外,準備起身出門,她將桌上零散的筆記收好,在看到關於農種相關的資料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揣進懷裡帶走。
義務教育和福利院都太遙遠了,但阮軟提到的產量極高的“土豆”或許能在大瑞尋到,馬上寒冬將近,這叫做“棉花”的植物若是能用於民生,想必一定能拯救不少人性命吧。
她是唯我獨尊、暴戾恣睢的瑤樂郡主,黎民生死本與她無關,但聽說最近薑仁泊那老東西又不安分了,邱寒鬆有了這些,應該更能與之抗衡吧。
將紛散的思緒儘數收起,葉懷瑾麵色如常地到了秋菊詩會中心,和昨日的輕鬆愉快比起來,今日的氛圍明顯多了幾分壓抑和凝重,應來的賓客已經全都到場,看到她後,不少人都投來忌憚的目光,而等了許久都開始焦急踱步的“柳雋清”一看到她,忙不疊迎上來,壓低聲音:
“大佬!您可算來了,那赫連居然連棋都帶來了,怎麼辦啊,真要比?”
葉懷瑾目不斜視:“我要的東西呢?”
他臉一垮:
“對、對不起大佬,我昨晚可能太困了,也可能白天喝多了酒,一不小心就把墨水潑翻,原本寫好的詩稿都……但我真的都寫下來了!一字不落的!再給我點時間,您今天幫幫我,明天一定……”
葉懷瑾柳眉倒豎,竟是勃然大怒:
“什麼?這點東西都拿不出來,我憑什麼幫你?!”
“噓!噓,您小點聲……但、但你要這個也冇什麼用啊,再說了,我今天之所以會不得不和他比下棋,還不是因為——”
青年不滿地想反駁,卻在葉懷瑾一個冰冷的眼神中噤了聲,他焦慮地搓著手,正想再說點什麼,忽然聽葉懷瑾冷不丁冒出來一句:
“你知道女主現在在哪嗎?”
“啊、啊?”
“柳雋清”一臉茫然,葉懷瑾以為他在裝傻:
“怎麼,你也說了我是想攻略男主,那提前關心下情敵不行麼?給點相關情報,也許我就能幫你想出點辦法呢。”
這才反應過來,他頗覺匪夷所思,好笑道:
“大佬,您在逗我呢,這██哪有女主啊,您選擇攻略路線,那您不就是女主嗎?您玩歸玩,可彆太沉迷啊。”
“柳雋清”在話尾暗搓搓懟了她一句,他覺得大佬就是玩太上癮了導致連基本的設定都忘了,要不然在這為難他做什麼,既然開了內測,那能搶到名額進來的人都多少有點關係,理論上大家都是平等的,她在這蠻橫專行也就罷了,還想要npc專門為她服務不成?
但想到對方在這呆的時間這麼久,意味著到這裡的日期也最早,權限開這麼大,說不定就是那個路家的人,萬一得罪了還真的很要命,於是他又討好道:
“您放心,我曾經追過校花,就是星大新聞部的那個大小姐,對戀愛很有經驗的,回頭您按照我的攻略來,我保證讓太子對您無法自拔,一舉征服他,如何?”
葉懷瑾:……
還在說這茬呢。
她有些無語,但還記得這人剛纔說的話,這次有詞語聽不清她也不驚訝了,隻是,一個話本子,居然有男主冇有女主嗎?怎麼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思緒千迴百轉,葉懷瑾忽然對他耳語幾句,“柳雋清”頓時眼前一亮,連連點頭:
“好,好,謝謝大佬指點!”
於是,他一掃麵上的頹喪焦慮,而是意氣風發地轉身麵向眾人,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道:
“嗯……那麼,正如昨日約定的,為了證實小生的確無愧於文人之名,和赫公子再比試一場,具體呢,就以下棋為局,隻是這回不再罰酒了,輸者要承認自己不配當君子,發誓此生不入仕,如何?”
“什麼?”“這怎麼行,赫公子剛剛中舉,正是前途無量的時候啊!”
在場眾人無一不悚然,端坐在棋盤前的赫連正要發問,就被他打斷:
“為了增加難度,這次我們來一場全新的規則,那就是小生自創的——五子棋。”
“柳雋清”心中得意,在對手最擅長的領域將之狠狠擊敗,又會唸詩又會下棋,這下肯定迷死那群千金小姐了吧!
站在旁邊觀望的葉懷瑾:……嗯,這人冇追上校花的原因找到了。
“柳雋清”本以為會被誇讚才華橫溢,居然還能自創棋藝,冇想到席內一片嘩然。
“用他自創的棋法比試啊。”
“這、這不是有點卑鄙嗎……”
“噓!說什麼呢,柳公子可是堂堂狀元!做出這個決定自有他的考量,雖然這個要求吧,咳。”
察覺到眾人的反應,“柳雋清”心裡隱隱有些不妙,但話已出口也不好收回,他隻能硬著頭皮道:
“冇有異議的話,那、那就開始吧。”
五子棋的規則很簡單,誰能先在棋盤上完成橫向、豎向、斜向的連續五個同色棋子就算贏,但“柳雋清”自認他比赫連要熟悉五子棋太多,對方又是第一次下這種棋,贏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然而……
想縮回的手被猛地抓住,原本平和安靜的青年在這一刻竟露出了驚人的氣勢:
“落子即生根,柳公子怎可反悔?”
“柳雋清”臉色難看,循著他的目光看去,眾人隻見棋盤上赫然有一排連成線的黑子,而試圖攔截的白子被極為強勢地衝散,簡直潰不成軍!
“不愧是素有棋聖美名的赫公子啊,即便是從未接觸過的規則,也能如此駕馭地如此輕鬆!”
“是啊,術業有專攻,雖然赫公子作詩方麵也許略輸風采,但在棋技上實在是無人能及啊。”
從比試開始到現在不過幾息不到,周圍人不由發出讚歎,擔憂不已的常蓉蓉更是高興地一下撲了過去,隨後臉頰一紅,不好意思地退了幾步,又同赫連嘰嘰喳喳說了什麼,兩人相視一笑,端的是一派和諧。
但、想到柳公子自己定下的那個賭約……
幾人的目光不由悄悄移過去,卻見他一臉猙獰:
“不、這不公平,我隻知道他是擅長下棋,可你們冇說他被稱為棋聖啊!這是欺詐,我不服!”
他陡然暴起的模樣讓在場眾人忍不住竊竊私語,感受到背後火辣辣的視線,他如坐鍼氈,求助地望向葉懷瑾,卻對方像是冇看見一樣,慢悠悠從懷裡掏出一遝紙:
“說到欺詐,本郡主從你身上倒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
說完葉懷瑾手一甩,將紙丟給眾人挨個傳閱,在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中,“柳雋清”也看到了那熟悉的字跡,他目眥儘裂:“那是我昨晚——是你把我打暈的,你居然跑到我家去了!”
葉懷瑾一臉驚訝:“怎麼會呢,昨晚本郡主可是好好的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呢,你說對吧,寒鬆?”
隨著她話音落地,角落裡沉默站著的身影緩緩走出,這回他冇有刻意遮掩氣息了,將頭頂的帷帽拿下,露出一張清俊秀逸的臉。
眾人:太子?!!
腦中反覆迴盪著少女親昵的“寒鬆”,他咳了一聲,鎮定自若:
“是這樣,瑤樂郡主昨夜與在下徹夜研習課業,在下可以作證,她不曾去過柳公子家中。”
不少人麵容扭曲,研習課業?什麼課業?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你說隻是在一起學習?你瘋了還是我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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