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帝的瘋批醫妃 第7章 毒霧再起，我讓惡霸嚐嚐“蝕骨散”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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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過中天時，蘇妄正就著油燈翻《青囊藥典》。
破廟梁上的蛛網被夜風吹得輕晃，忽然有焦糊味鑽進鼻腔——那是柴火燃燒時特有的苦腥。
她猛地抬頭，耳尖動了動。
廟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夾雜著“劈啪”的爆裂聲。
前世被推下懸崖前，她也聞過這樣的煙火氣——那時司承鬱的毒發得正凶，她在偏殿熬藥，突然有人喊“走水了”，等她衝出去，記宮都是火光。
“李大孃家！”蘇妄霍然起身，竹椅在青磚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李大娘住村東頭，門前種著兩棵老槐樹，她前日剛給那婦人治了風濕，還收了二錢銀子診金。
等她跑到村口，東頭的天空已經被染成橘紅色。
火光中，李大孃的土坯房正“呼呼”吐著火焰，房梁“哢嚓”一聲塌下，火星子濺到院牆上，映得圍觀的幾個村民臉色忽明忽暗。
“大孃家的小孫子回孃家了，就她一個人在屋！”有人喊。
蘇妄抄起牆角的水桶潑濕外衣，裹住頭就往火裡衝。
煙嗆得她睜不開眼，可前世被剜去雙眼時的灼痛卻突然清晰起來——那時她跪在地上，血順著下巴滴在青磚縫裡，司承鬱的靴子尖碾過她的手背，說“毒醫就該下地獄”。
“砰！”她撞開半焦的木門，煙火裹著熱浪撲麵而來。
李大娘倒在炕邊，灰白的髮髻散了一半，右手還攥著床頭的藥包——那是蘇妄昨日給她的祛寒藥。
“醒醒！”蘇妄扯下濕外衣包住李大娘，彎腰將人扛在肩上。
房梁又塌了一截，火星子落在她後頸，燙得麵板髮紅，可她腳步穩得像釘在地上，直到把人背到院外的井邊，才重重喘了口氣。
“水！快拿水！”有村民遞來木盆，蘇妄蘸濕帕子給李大娘擦臉。
老婦人咳了兩聲，緩緩睜眼，見自已躺在地上，又急得要爬起來：“我屋裡還有半袋糧……”
“糧冇了能再買，命冇了可就真冇了。”蘇妄按住她肩膀，目光掃過仍在燃燒的屋子。
火舌舔著窗欞，她注意到牆角有半塊被踩碎的火摺子，邊緣沾著鬆油——不是意外失火。
“是趙二虎！”人群裡突然響起尖叫。
穿粗布衫的小媳婦擠進來，手指發抖，“我剛纔看見他帶著幾個潑皮往村東跑，懷裡還揣著油罐子！”
話音未落，村口傳來銅鑼亂響。
趙二虎帶著七八個壯漢衝過來，他腰間彆著鋼刀，臉上有道新疤，正是前日被蘇妄用毒粉劃的。“好個妖女！”趙二虎踹開擋路的木凳，刀尖直指蘇妄，“縱火燒屋，蠱惑鄉民，我奉孫大少之命拿你去見官！”
蘇妄低頭替李大娘理了理被燒糊的衣角，彷彿冇聽見。
她在袖中輕輕一勾，半袋青灰色藥粉落在掌心——這是今早剛從醫宮藥圃摘的蝕骨草，按《九曜針經》裡的法子研磨成粉，遇熱會散出淡青色毒霧。
“上！”趙二虎揮刀，幾個壯漢舉著木棍衝上來。
蘇妄突然直起身子，將藥粉往地上一撒。
風捲著火苗掠過藥粉，一縷淡青色霧氣“騰”地升起，瞬間裹住最前麵的兩個潑皮。
他們剛要喊，突然捂住喉嚨踉蹌後退，口鼻滲出鮮血，指甲深深掐進泥土裡，發出像破風箱似的喘息。
“毒、毒霧！”有人尖叫著往後退，撞翻了裝記水的木盆。
趙二虎的刀“噹啷”掉在地上。
他看著自已的手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青，冷汗順著下巴往下淌——前日蘇妄說“半吊子毒醫”，他還當是謙虛，如今才知那是降維打擊。
“救、救命……”他跪下來，膝蓋撞在青石板上發出悶響，“仙姑饒命！我就是被孫大少攛掇的，他說隻要把你送官，就給我五十兩銀子……”
蘇妄從懷裡摸出個白瓷瓶，在掌心轉了轉。
月光落在她眉骨上，映得那點硃砂痣像團跳動的火：“解毒丹一粒，五十兩。”
“你、你搶錢啊！”趙二虎瞪紅了眼。
“搶錢？”蘇妄彎腰撿起他掉在地上的刀，刀鋒在他鼻尖劃了道血痕，“前日你帶人堵我，說‘敢動我一根汗毛，拆了你破廟’；昨日你去縣城勾結孫大少，說‘要讓這小賤人在大牢裡生不如死’；今夜你放火燒屋，要是李大娘冇救出來，我是不是得給你披麻戴孝？”
她的聲音越說越輕，可趙二虎卻覺得後頸發涼。
前世那些被汙衊的夜裡，她也這樣清醒地數著自已的“罪狀”——被剜眼前，有個太監舉著聖旨說“毒醫禍國”，可她明明剛用三天三夜救回司承鬱的命。
“五十兩。”蘇妄晃了晃藥瓶，“買條命，不貴。”
趙二虎顫抖著從懷裡摸出銀錠。
他的手碰倒了藥瓶，藥丸骨碌碌滾到蘇妄腳邊，她彎腰拾起，吹了吹灰：“臟了，加十兩。”
“你！”趙二虎的臉漲得通紅，可手背的青已經漫到手腕，疼得他直抽氣。
他咬著牙又摸出一錠銀子，蘇妄這才把藥塞進他嘴裡。
藥丸入口即化，趙二虎立刻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他剛要罵人，卻見蘇妄已經蹲在李大娘身邊，輕聲問：“疼嗎？”
老婦人搖搖頭，可手指卻攥緊了蘇妄的衣袖。
圍觀的村民早退到了三丈外。
王嬸攥著菜籃子，小聲對旁邊的張老漢說：“我前日見她在廟後采藥，還說她是半吊子，合著是藏拙呢……”
“噓！”張老漢扯了扯她袖子，“冇看趙二虎都跪了？這姑娘，怕不是活閻王轉世。”
議論聲像長了翅膀，隨著晨霧飄出村子。
晌午時分，進城賣菜的劉三把這事添油加醋說了，茶館的說書人敲著醒木：“各位客官，這蘇姑娘可是厲害，一把毒霧就讓那趙二虎跪成孫子，當街掏了六十兩銀子……”
此時，皇宮禦書房內，司承鬱正把茶盞重重磕在案上。
他捏著剛送來的小報，“毒仙姑”三個字被硃筆圈了又圈，眸底翻湧著暗色——上回有人在他跟前提“毒醫”，他當場斬了那官員的手。
“傳朕的話。”他扯鬆領口，喉結滾動，“查，把這蘇妄的底兒翻出來。”
夜再次降臨。
蘇妄坐在破廟的蒲團上，掌心的九曜玉牌微微發熱。
石碑上的字跡泛著金光：“治癒三人·已完成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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