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帝的瘋批醫妃 第9章 我進縣城擺攤，毒香引動貴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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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未散時，蘇妄已換了身洗得發白的青布裙，灰布包頭鬆鬆挽著，半張臉藏在垂落的碎髮裡。她揹著藥囊穿過青石板巷，藥囊裡赤陽花的香氣混著寒冰草的清冽，在晨風中散出若有若無的甜腥——這是她特意調配的“引香”，專勾那些被疑難雜症磨得焦頭爛額的人。
縣城最熱鬨的十字街口，她支起張褪了漆的木桌，將青瓷藥瓶一字排開，又扯過條灰布橫幅抖開。
“半吊子毒醫，專治疑難雜症，不包死活，但包見效！”墨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圍觀的人漸漸圍了圈。
“毒醫？”賣糖葫蘆的老漢扒著人群探頭，“這姑娘莫不是瘋了？毒醫可是不祥——”
“不祥能治你孫子的夜啼症？”蘇妄捏著顆硃紅藥丸拋接，眼尾微挑，“前日西頭李嬸的咳血，我三枚化痰丹就止住了，要嫌不祥，現在走還來得及。”
人群哄地炸開。
有婦人擠到最前，指著她腰間的玉牌：“那是什麼？看著像城隍廟求的平安符？”
蘇妄低頭摸了摸發燙的九曜玉牌，唇角勾起半分笑：“我吃飯的傢夥。”她故意把“吃飯”二字咬得極重，指腹蹭過錢袋裡昨日賺的碎銀，心裡算盤打得劈啪響——今日得賺夠五兩銀子買新砂鍋，再存十兩給破廟的老乞丐修屋頂。
正這時，街尾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兩匹青驄馬撞開人群，馬上的粗布仆從懷裡抱著個穿金絲繡牡丹裙的婦人，那婦人雙手抱頭，指甲幾乎要摳進頭皮裡，額角的冷汗順著下頜滴在錦緞上：“疼！疼死我了……”
“夫人前日去護國寺進香著了涼，回來就頭痛欲裂，縣太爺的座上客張大夫都瞧過！”仆從急得直跺腳，“哪位神仙菩薩行行好——”
她嗅了嗅空氣裡若有若無的腥甜，是寒毒入腦的征兆。
前世她在萬毒穀時，見過老穀主用赤陽花熏香逼過類似的寒毒。
“我治。”她抄起支細竹管，從藥囊裡挑了撮赤紅色粉末撒進銅爐，“診金三百兩。”
“你、你這是搶錢！”仆從瞪圓了眼。
婦人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身l弓成蝦狀。
蘇妄彎腰湊近，看她眼底泛起的青紫色血絲，聲音陡然冷下來：“再拖半柱香，寒毒攻心，大羅神仙也救不回。”
仆從喉結動了動，咬著牙點頭：“我家老爺有的是錢！”
青煙騰起時，圍觀的人都退了半步。
那香氣甜得發膩，混著絲若有若無的辛辣，像極了寺廟裡燒的斷頭香。
可奇了怪了，那婦人抱著頭的手竟慢慢鬆了，額頭的冷汗也止住了，原本青白的臉泛起些血色。“醒神丸。”蘇妄拋過去顆墨綠藥丸，“用溫酒送下。”
仆從手忙腳亂地灌下去，婦人竟真的緩緩坐直了，捂著額頭輕聲道：“不疼了……”
“三百兩。”蘇妄攤開手，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現銀。”
人群炸了鍋。
賣菜的阿婆扯著鄰座的衣袖：“這姑娘神了！”張大夫擠在人堆裡，白鬍子氣得直顫，卻不敢上前——方纔他把完脈，確實隻瞧出寒毒，可那寒毒像長了腳，在婦人腦子裡亂竄，他開的驅寒藥根本壓不住。
蘇妄數著仆從捧來的銀錠，指腹蹭過銀子的毛刺，心裡直樂——夠買十口新砂鍋了，破廟裡那口漏了底的，總算能換。
可她的笑還冇散，街角突然傳來刺耳的銅鑼聲。
“縣太爺有令！”胖得像冬瓜的衙役甩著水火棍擠進來，“妖言惑眾的毒醫，跟我們回衙門！”人群霎時安靜。
蘇妄抬眼，就見趙二虎叉著腰站在衙役後頭，臉上的刀疤隨著冷笑扭曲：“前日你治李嬸的病，收了二十兩，今日獅子大開口要三百兩，不是哄抬藥價是什麼？”
她這纔想起來——前日李嬸的兒子是趙二虎的手下，被趙二虎剋扣了月錢，她治完病故意讓李嬸當街罵了趙二虎半小時“黑心肝的惡霸”。
“周大人說了，擾亂市井者，當街拿問！”衙役揮著棍子逼近，離攤位還有三步遠，突然踉蹌了下。
蘇妄低頭撥弄著銅爐裡的香灰，嘴角勾得更冷。
她今早來擺攤前，特意在攤位周圍撒了層淡紫色毒粉——蝕骨境的“醉仙霧”，沾衣即暈，半柱香後自解。
第一個衙役“咚”地栽倒，第二個扶著通伴的腰，剛喊了聲“有詐”，也軟軟癱了。
趙二虎見勢不妙要跑，卻被人群擠得寸步難行，踉蹌兩步，白眼一翻栽進了賣糖葫蘆的竹筐裡，糖葫蘆紮得他記臉紅果漿。
圍觀的人先是死寂，接著爆發出鬨笑。
賣菜的阿婆拍著大腿：“活該！趙二虎前日還搶了我兩筐白菜！”
蘇妄蹲下身，從癱倒的衙役腰間摸出塊令牌，在手裡拋了拋：“周大人的令牌？”她揚高聲音，“那麻煩周大人親自來領人——我這毒霧，冇我解藥，他們得睡到明兒晌午。”
人群裡傳來抽氣聲。有大膽的小夥子吹了聲口哨：“這姑娘夠野！”
茶樓二樓，玄色錦袍的男子放下茶盞。
他生得極俊，眉峰如刃，眼尾微挑，卻偏生裹著身素淨的暗紋錦袍，腰間玉佩墜著縷金線，在陽光下泛著幽光。
“查。”他對身後的灰衣隨從低語，“她用的什麼毒，師從哪門哪派，在縣城治過多少人。”
“是。”隨從躬身退下，腳步輕得像片葉子。
日頭墜到西牆時，蘇妄數完最後塊銀錠，正往錢袋裡塞，忽覺腰間玉牌發燙。
她意念沉入醫宮，就見“懸壺任務”石碑上，“收集三種罕見藥材·已完成0/3”的字跡泛著金光，藥園深處的靈植在霧氣裡若隱若現。
“不急。”她把藥瓶收進布包，嘴角揚得像弦月，“慢慢來，總能湊齊。”
她剛要扛起木桌，個穿鵝黃衫子的丫鬟擠到跟前，福了福身：“三小姐，我家二小姐讓我給您遞帖子。”
蘇妄頓住。
她今日本是喬裝，這丫鬟卻直接喊了“三小姐”。
她接過帖子，見封皮上繡著並蒂蓮，是蘇府二小姐蘇怡婉的私印。
“二小姐說明日辰時，邀您去後花園賞新開的綠梅。”丫鬟垂著眼，聲音細得像蚊蠅，“她說……您從前最愛綠梅。”
前世蘇怡婉也愛邀她去後花園，上回是推她下荷花池，再上回是騙她吃了帶毒的桂花糕。
“告訴二妹妹。”她把帖子收進袖中，聲音甜得發膩，“我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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