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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改攝政王妃,從當血包開始 第95章 慎爾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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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這氣氛難言的養心殿,呼吸到殿外清新的空氣的那一刻,錢守善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但耳邊響起的那道含笑卻老謀深算的聲音,又提醒了他——這空氣依舊是皇城內的空氣。

“錢尚書也是咱們朝堂上的老人了,怎麼行事還這麼‘冒冒失失’?”謝士津幾步追上錢守善的步伐,一手狀似熱絡地搭上他的肩膀。

錢守善幾乎不可察覺地皺了皺眉頭,隨後不動聲色地移開了搭在自己肩頭的那隻熊掌。

“哼,如我直言,有些‘穩重’,我錢守善這輩子都學不來,也不屑於去學!”

謝士津並不為錢守善的疏離而惱怒,隻當自己被嫌棄的那一幕不曾發生。他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改變:“錢尚書果然鐵骨錚錚,士津欽佩。可是……”他故弄玄虛地拉長了聲調,“可是若這‘穩重’,是陛下要的呢?您比我為官還要早兩年,陛下的性子,您怕是也比我更清楚——河州的案子,咱們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如今東宮和翊坤宮都等著對付自己,陛下這邊又送了個差事來——若是決獄司獨斷,那好辦;可偏偏加了刑部尚書錢守善這樣的一根筋和督察院那個膽小如鼠的禦史。

謝士津夾在中間,寸步難行。將河州的事情辦好了,或許自己即便在宮宴上被彈劾,將來東山再起也並非絕無可能。

但若是現在河州案子這裡留下了陛下不想看見的東西……怕是活不到宮宴,豐順帝就先將三司頭目除之而後快了!

“謝首輔在決獄司秉公斷案,應當比我更懂公平公正的意義纔是。怎麼,今日你要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不是?”錢守善毫不掩飾自己對謝士津的鄙夷,“《詩經》有言,‘慎爾言也,謂爾不信’。再退一萬步來說,我是裴太師曾經的門生,做不出違背公德的事情——哪怕一死,我也要將所有的東西呈到陛下麵前!”

蠢貨!哪怕一死?隻要那些玩意兒擺到陛下麵前去,他們仨全玩完了!

謝士津在心底暗罵一聲,不知裴川到底有什麼本領,帶出來的學生一個比一個……固執、古板!

錢守善說完,很滿意地理了理自己的官袍,昂首大步流星走了,留下謝士津一人在原地。

看來刑部是指望不上了。謝士津看著錢守善的背影,目光愈發幽沉起來:你要送死,我不攔你,但是我要活。

“老爺,咱們回府嗎?”謝家馬車的車夫見謝士津出來,很有眼力見地殷勤上前問道。

謝士津搖搖頭:“先去一趟天牢,去看看咱們的家門,曾經如日中天的謝相,再去拜訪拜訪督察院那位‘行事謹慎’的左讀禦史。”

熱哄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吆喝的商販和嬉哄的孩童偶爾從路中橫穿,驚得車夫緊急勒馬。

兩輛精貴的,向著不同方向行駛的馬車同時停下,劇烈晃動之下掀開了車窗帷幔的一角。

謝士津看見了對麵馬車裡的一道明黃色,燕徹執也看清了謝士津手中篡著的決獄司腰牌。

帶著腰牌往城外的方向去?

燕徹執心思縝密,稍微思索便明白了——謝士津這是終於想起要去看看那個掰著指頭過日子的前丞相大人了。

“嗬。”燕徹執在隻有自己一人的馬車車廂中輕笑一聲。

看來裴逸麟這一醒,讓這麼多人都坐不住了。

“殿下,裴家到了。”沒多久,車夫撩起門簾,對車中的太子殿下說道。

燕徹執起身下車,再到進府,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他穿著這身明黃蛟龍袍子,大概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攔他。

“裴逸麟,本宮聽聞你醒了可是第一時間就趕過來……”

自打裴逸麟不省人事後,礙於種種因素,燕徹執都沒能來看他一次。如今火急火燎地來了,從下人口中得知他住的地方便直奔靜室而來。

這闖入的一下,真是把三人全都尷尬在了原地,彷彿石化——

趙明珠和裴逸麟還維持著女孩俯下身體,男孩伸手回抱的曖昧姿勢,享受著大家留出來、原本隻屬於他們二人的靜謐時光。

這下好了。

趙明珠幾乎是彈跳起身,幾個後退的動作後,恨不得站到牆角去。羞紅的耳根暴露了她的一切心情。床上的裴逸麟偏過頭,緊皺在一起的五官暴露了他現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燕徹執撞見這一幕,也手足無措地愣在了原地,留在這裡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出去的話,顯得他真看見了什麼似的……

“咳……本宮不知道你們兩個在裡麵……”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眼看燕徹執這話一說,肯定得越描越黑,趙明珠趕緊生硬地行禮,硬生生打斷燕徹執。

空氣一度安靜得可怕,而最終還是燕徹執先打破這“驚悚”。

“你可好些了?好些了本宮可要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全盤給你說一遍,趕緊想想接下來怎麼辦!”燕徹執毫不客氣,也毫無架子地坐在燕徹執床邊,急匆匆道,“天翻地覆,洪水猛獸!”

“停停停。”裴逸麟臉上的紅暈未消,依舊偏著頭不肯看燕徹執,“大概的經過,必安和明珠都告訴我了。”

“那你倒是想想怎麼辦!虎父無犬子,何況裴太師和你爹都是學富五車的大拿,你肯定也不遜色,快想!”

裴逸麟扶額。燕徹執叨叨得他頭疼。

趙明珠看出裴逸麟被燕徹執的窮追猛打弄得有些煩躁,先開了口:“他一個目前還隻能臥床靜養的人能有什麼辦法?再說了,裴家連宮宴都不能去,又能怎麼幫你?”

她這一說,燕徹執纔想起來,今年的宮宴並未邀請裴家,美其名曰“宮宴嘈雜,太師多半不喜,逸麟也需靜養。”

可真實原因,知道內情的人,誰又看不出?

看燕徹執臉色沉了下去,趙明珠又補充:“宮宴上還有我們趙家和雲家,所以殿下也不必太過擔心。物極必反,否極泰來,這最後的結局,不到那日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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