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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王爺_王妃又出去打人了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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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婆出軌她的上司,兩人出差時發生車禍,醫生說救回來也是植物人。

我說賣車賣房我都救,可是我剛賣了房子車子,她就去了。

我得到房款,車款,以及高額保險賠償金和她們公司的撫恤賠償。

哦,還有我妻子賬戶裡的八千多萬,我徹底實現財富自由。

她父母卻找到我,把我告上了法庭,說我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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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審訊室裡,一個警察聊天一樣問我: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認識的?」

另一個警察則是十分嚴肅的做著筆錄,時不時打量我一番。

眼神帶著十足的探究。

我搓了把臉,我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從我老婆出車禍住院搶救,我賣車賣房救她,到她去世,我處理完她的後事。

一切都跟做夢一樣,我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來。

我苦澀的扯了下嘴角:

「我跟她是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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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那天,相親認識的。」

警察又問:「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這是我女兒的生日。」我的表情應該快哭出來了。

問話的警察大概有點詫異,但又玩笑似的問了一句:

「你這麼年輕,又是名校畢業高材生,如今又在體製內,怎麼還需要相親啊?」

我身高
183,外貌不算出眾,但也算不上醜。

研究生,畢業就考上的本地公務員,在國土局上班。

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是外地人,讀書在這邊讀,當時進單位大家都很照顧我,就是……」我有點一言難儘,但還是繼續道:

「大家都很熱情,尤其是叔叔安姨們。」

警察瞭然,說了句:「理解理解,體製內的大姑大姨們確實喜歡給認識的小輩牽紅線。」

接著又問我:「那你們什麼時候結的婚?」

「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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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

「所以你們認識兩個多月,三個月不到就結婚了?為什麼?」

警察多少有點震驚。

我苦笑了一下,「她懷孕了」

「奉子成婚啊」警察瞭然般說了句。

「她比我大兩歲多,當時都三十了,她怕以後生孩子不容易,想生下來,我們商量了一下,照當時的發展,以後肯定也會結婚,索性就拿了證。」

「那你覺得你瞭解她嗎?」警察忽然又問。

我疑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回答道:

「她知性優雅,善良真誠,待人周到禮貌,對我又很溫柔,我,我很少遇到這樣的人,況且——」

說起妻子,我還是忍不住紅了臉,但隨即想到她已經不在了,我又頓覺悲傷襲來,喉頭哽咽,難以繼續。

警察遞給我一杯水,讓我緩一緩,過了一會兒才繼續問:

「況且什麼?」

「她的條件我也很滿意。」我直言不諱。

「她什麼條件你很滿意?」警察追問。

我坦言:「她工作體麵,長得好看,工資又比我高,我們結合,是強強聯手,而不是一邊扶持另一邊。

說句難為情的話,我是沾了她的光,生活水平上了幾個台階。」

「據我們調查,你家情況也不差,當時你們結婚也在當地給你買了房,對吧?」

「嗯,父母早就準備好了給我買房的錢,當時我跟她準備結婚,為了表示誠意,是我們拿了結婚證之後,買的房,房子給她一半。

她沒要彩禮,我媽說回家給我們辦婚禮,她也很理解,表示剛買了房,二老沒多少錢,婚禮可以不著急。」

「一套套二的房子,少說也得兩百多萬吧。」

我臉紅了一下,「不是全款,還貸了一百多萬,用我的公積金還的款。」

「能一下拿出一百來萬的家庭,也不簡單了。」

「父母做一些小生意,我是外地的,雖然上岸體製內,但畢竟家沒在這邊,沒有根基,想要找個滿意的,多少難一些。」

「你這個條件,比大多數人都容易多了!」

「我不想因為結婚,委屈自己,或者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並不避諱這些大家都很想避諱的東西。

「所以就算她大你快三歲,你還是選了她。」警察總結道。

「大三歲在我選擇她這件事上,並沒有形成哪怕一點阻礙,我覺得她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女人!能娶到她,是我的幸運!」

我對警察略顯貶低妻子的話感到憤怒。

「好好好,你冷靜點!」

過了好一會兒,我冷靜下來。

他又例行問了一些妻子出車禍時,我哪裡,我在乾什麼的內容。

我都一一照實回答,末了無奈反問他:

「我丈母孃他們憑什麼認為我會謀殺我妻子?」

見我有些激動,警察讓我先坐下來,冷靜點。

「你妻子出車禍的時候,你為什麼急於賣車賣房?」

2

「當時我手上的備用金就三萬多塊錢,其他的錢都套牢在股市裡,醫生說她的情況很危及,而且救回來也很有可能是植物人,但我不在乎,我隻要她活著,隻要她活著!」

我崩潰的喊了一句,一摸臉上,我竟然哭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情緒穩定下來,才繼續道:

「她住進
icu,你們知道,那裡一天都是一萬起步的費用,很快我的錢用光了,給朋友借的錢也見了底,我也是沒辦法才走到了賣車賣房的地步。」

「你妻子的錢,你不知道在哪裡嗎?」

「我們結婚後,錢並沒有放在一起,都是她管她的,我管我的,家裡的開銷,我負責房貸水電氣,她負責人情往來和裝修等。」

「裝修?」

「婚房是她出錢裝修和置辦的傢俱家電。」我不太自在的說道。

警察點了點頭又問:

「你妻子這種情況,你就沒想過給父母說一說,請求他們的幫助?」

「當時她的情況不太好,我不想讓父母太擔心,我想等她情況穩定之後再給父母講,我怕他們接受不了,尤其是她媽媽,我丈母孃和嶽丈很疼我妻子。」

「據我們所知,你嶽丈並不是你妻子的親生父親。」

「嗯,他是妻子的繼父,但他確實對我妻子很好,我們結婚前,他送了一套房給妻子,就是我們現在住的那套。」我直言。

另一個警察冷笑了一聲,「送房子就是對她好?」

我愣了一下,嚴肅道:

「我們都是普通人,幾百萬的房子,送給一個沒血緣關係的女兒,這都稱不上好嗎?」

他噎了一下沒說話。

另一個警察笑著和緩了一下氣氛:

「你很維護你妻子和她的家人,你們平時會經常聯係嗎?」

「我每個月會固定給老人打兩次電話,妻子的話應該也會有聯係。」我不太確定。

「那你妻子的親生父親呢?」

我有些懺愧:

「我並沒有見過她的親生父親,去年我們沒辦婚禮,但兩家人坐下來吃了頓飯。

當時妻子說她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她父親,也聯係不上,所以我到現在都沒見過他。」

接著警察說道:

「她沒告訴你,她父親已經去世了嗎?」

「啊?」我很詫異。

「她父親是個礦工,在她繼父的煤礦廠上班,出事故,去世了。」

「這個我確實不知道,但他們為什麼要瞞著我?」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接著又聽他問:

「當時你為什麼把所有房子車子都賣了?」警察頓了一下,「包括你妻子的婚前三套房。」

「當時急著用錢,但你們知道,最近二手房市場不好,我怕一直賣不出去,就把所有房子都掛了上去,想著總有一套能夠先出手。」

「可後麵賣了一套,有了錢,為什麼又把其他的都賣了?」

「賣出去的第一套是妻子二環那套大平層,但對方不是現金,要走貸款流程,我怕趕不上;

剛好第二套房子是我們的那套婚房,應該是因為我價格很低,但要求對方現金,那套走的很快,錢也很快到位了。

不過當時我妻子的情況危及,孩子又生病,我就把房子的事情委托給了同事幫忙辦理;

後來等我忙完妻子和孩子的事情,另兩套房子,買家都把錢打到我卡上了。

我要是不賣,付違約金不說,還得罪了同事。

買房的人都是單位領導的親戚,你們知道,我剛去單位不久,我……」

我沒繼續再說下去。

警察有些同情我,市中心兩套位置極好的房子,折價賣,可謂有市無價。

領導親戚想買,我就是不賣也得賣。

「房子都賣了,你現在住哪裡?」

「我們現在住的房子,領導親戚也不是立馬要入住,就先租給我了。」

「最後為什麼把你妻子的車也賣了?」

「我有個富二代同學在車行做汽車改裝,我當時賣房和賣車是同時進行的,我把車開去他那,他說幫我評估一下;

但沒想到後來他手底下員工私自把車開出去,出了車禍,沒辦法,他就把車給買了。」

「出車禍?」

「嗯」

「怎麼出的車禍?」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當時車禍現場,交警應該做了記錄。」警察在本子上記錄了一筆。

「說句題外話,當時賣車賣房,你就沒想過,你以後的生活嗎?」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警察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接著又聽他說:

「你知道照顧一個植物人,要費多大的精力嗎?」

另一個警察見我發懵,直白的說道:

「你找她結婚是因為她本身能夠讓你的生活水平不往下跌,甚至躍遷;

但她變成植物人,你賣車賣房後,你的生活質量就會受到嚴重變化,這些你沒想過嗎?」

我苦笑:「想過,但那是一命啊,是你們,你們會因此就選擇不救嗎?」

3

後來警察問我:

「你知道今天是因為你嶽父嶽母懷疑你謀殺謝媛媛,所以我們才找你來做筆錄。」

我很憤怒,我知道我現在眼睛一定因此而發著紅,但我還是慢慢冷靜下來:

「誰質疑,誰舉證吧,他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害了我妻子呢?」

我苦笑,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那為什麼你在你嶽父嶽母還沒來的時候,就把謝媛媛火化了?」

「那時候我妻子她在
icu
搶救了十幾天,我每天都要簽很多病危通知書。」說著我的手和身體都忍不住抖了起來。

「孩子生病又離不開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感應到了什麼,除了我,根本就不讓保姆帶,四五個月的嬰兒,她,她沒有媽媽了……」

說著我眼眶一熱,沒忍住流下眼淚來。

「當醫生宣佈妻子死亡的時候,我整個人都——」

我搓了把臉,問麵前的警察: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那種感覺,就是……」我找了好久的形容詞,最後才無奈的吐出一句:「天塌了的絕望。」

「那之後的事情,我都渾渾噩噩的,殯儀館的人來,他們說了什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說可以幫我安排好我妻子之後的事,我就讓他們把人帶走了,而且」

「而且什麼?」

「我妻子她死亡的時候,因為是從山崖掉落下去的,整個人都……」我哽嚥了一下,「可以說是麵目全非,我也怕二老看到,接受不了,所以才把人火化了。」

「那你當時為什麼還找了保險的人來鑒定?」

「結婚的時候,妻子給我和她都買了高額的醫療保險和意外險,她出車禍前,剛給保險續了費。

當時還是因為她在醫院,我回家收拾衣服,看到她放在櫃子裡保險單,想著看能不能用保險把醫療的費用抵消一些。

但沒想到,保險都是騙人的,以前說的多麼好聽,什麼賠付及時,隨用隨取,都他媽是騙人的!」

我咬牙切齒。

「但後麵你不是收到保險的賠付了嗎,重疾,醫療,意外,得好幾千萬了吧?尤其是意外,誰家買意外買這麼高?簡直就像要騙保一樣。」

另一個警察陰惻惻的說了一句。

我震驚於他這樣說話,氣的渾身發抖朝他撲過去,「有什麼用?現在賠付有什麼用?我希望我們一輩子都用不上!我希望我妻子永遠也用不上!」

兩人都沒想到我會突然暴起,聽到動靜,外麵的警察也衝了進來,好幾個人把我拉開。

真遺憾,我沒打到那嘴臭的警察。

但他在我惡狠狠的怒瞪下離開了審訊室,換成了另一個女警察來做筆錄。

等我平靜下來後,那個警察才又問:

「你們為什麼會買這麼高額度的保險?」

「是妻子買的」我搓了把臉,繼續:

「她說我們成家,有孩子,跟單身不同,有責任和軟肋;

她不希望,如果我們一方或者都出意外,又或者生病之類的,把我們小家拖垮,影響到日後的生活水平,所以保險,就是買個保險,以防出現這樣的意外。

我當時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而且她給我們都買了,她出的錢,我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

4

我出審訊室的時候,丈母孃瘋了一樣撲過來抓我的臉。

「你個狗娘養的王八蛋,都是你害死了我女兒!你害死我女兒!你償命!」

我妻子驟然離世,又好幾天沒休息好,反應有點遲緩。

所以丈母孃撲過來的時候,我根本來不及躲開,臉和脖子頓時被她抓了好幾條血印。

好在這是警察局,警察很快把她拉開了。

玻璃倒影裡,我看到自己佝著背,十分疲憊的苦笑著說:

「如果您真覺得我對不起媛媛,您就拿出證據來吧。」

「證據!證據就是我女兒死了,你還活著,是你害死了她!你以為她死了,你就能得到她的所有錢嗎?你做夢!」

她聲音尖利還要上前來抓我,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她,並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們抓他啊!是他殺了我女兒,我要讓他賠命!」她指著警察說。

「現在並沒有證據證明他殺害了謝媛媛,我們沒權力抓他。」做筆錄的年輕女警察有點生氣的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說著她又衝警察喊,「告訴你們,你們最好彆包庇他,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哭!」

在場警察的表情全都因為這句話變了變,見過橫的,沒見過在警察局還這麼橫的。

「誰質疑誰舉證,你先拿出證據證明他殺了你女兒,不然就是報假警,擾亂治安,我們有權拘留你!」

一個年輕警察氣憤的說道。

「哼,拘留我,你們知道我是——」

丈母孃的話讓我因興奮而心跳加速,但她卻忽地噤了聲,而後翻了個白眼道:

「不就是證據嗎,我有的是!」

走之前她橫著眼睛看著我說了句:

「走著瞧,你吞下去的,我全都會讓你吐出來!」

目送她坐上豪車揚長而去,那個陰沉的警察忽然在我身後問了句:

「你吞下去了什麼,她要讓你吐出來?」

我愣了一下,苦笑道:

「應該是賣房子的錢吧,不過我本來就打算在妻子的事情結束後,把賣房的錢都還給他們的,沒想到……」

「你是說,他們是怕你不還賣房的錢,所以才告你殺了謝媛媛?」

我的話外音被那個做筆錄的年輕女警察說了出來。

我歎了口氣,沒繼續說什麼,算是預設了。

一抬頭看到那眼神陰沉的警察,看著我的眼神帶著濃重的審視。

5

之後我渾身疲憊回到家,孩子被她外婆接走,我給保姆放了個假。

我本來想衝個澡就睡覺,但看到浴室裡那個大浴缸。

那是妻子的專屬。

我從來沒用過。

鬼使神差就給自己放了缸水,開啟音樂躺了進去。

喝著紅酒,聽著音樂,全身心放鬆,難怪妻子那麼享受,果然舒坦。

也不知什麼時候,我睡了過去,直到一陣劇烈的砸門聲把我驚醒。

我原本以為是領導的親戚過來驗房了,沒想到,一開門就被人一拳頭砸在臉上。

鼻腔湧出一陣熱流,恍惚間一條拇指粗細的金項鏈在我眼前晃過。

一抬頭,我對上嶽丈謝振興那張橫肉疊生的臉。

「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闖,老子的錢你也敢打主意,吃了熊心豹子膽?!」

說完他一巴掌呼我臉上,我腦袋空白了一瞬,耳邊嗡鳴不斷。

「我,我沒……」我剛想掙紮,他帶來的人就把我按到了地上。

「去你媽的!」

他又給了我一巴掌,我想解釋,但還沒開口,他就又給了我兩巴掌。

「賣房賣車,你他媽以為謝媛媛死了,就能得到她的所有?想的倒是他媽的夠美!」

「我……」

他起身踹了我兩腳,接著又拎起我低聲道:

「她賬戶裡的錢,是你挪走的吧?你他媽知不知道那是老子的錢?嗯?

給你個機會,把錢拿出來,我還可以考慮考慮放了你,不然……你的前程,你爹媽的命,你自己考慮考慮!」

他把我往地上一摜,我下巴磕在大理石門檻石上,舌頭咬破,頓時滿口的血湧出來。

「什麼錢?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彆動我爸媽——」

「我動不動你爸媽,看的不是我,你明不明白?」

接著又聽他指揮他帶來的七八人說道:

「你們好好指導指導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被綠,最後殺人奪財?」

我抬頭看了眼謝振興,知道他一定是急了,才衝我來了這麼一出。

至於謝媛媛的死,他或許有點關心,但並不多。

他在乎的是謝媛媛銀行賬戶裡的那八千萬。

6

謝振興的人把我拖進屋子裡拳打腳踢,嚴刑逼供,我咬緊牙關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屋外傳來門鈴聲,我聽到有人暴躁開門,朝著屋外的人嚷:

「你誰啊?乾嘛的?」

「你們又是誰?在我房子裡乾嘛?」一個阿姨氣憤的喊了一句。

「你的房子?去你媽的你的房子,趕緊滾!」

「彆動手,你怎麼這樣!」一個頗為嚴肅的男性聲音響起,兩方應該發生了爭執。

「我怎樣?你再往裡走一步,我他媽還要抽你呢!趕緊滾!」

「啊——」阿姨慘叫了一聲。

我也被人踹了一腳,整個人痛的蜷縮成了一團。

之後屋外一陣嘈雜,我也聽不太真切,也不知道叔叔阿姨離開沒有?

後來就在我意識迷糊的時候,外頭忽然傳進來一聲:

「警察彆動!」

我扯了扯嘴角,暈死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在醫院照料我的同事,剛好是親戚買了我房的那個小領導,我叫她張姐。

見我醒來,她很是驚喜。

「哎喲,小陳你可算醒了,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給我嚇的不輕!」

「謝……謝謝您照顧我,張姐」我艱難的給她道謝,主要一張嘴,就鑽心的疼。

「哎喲,可彆說話了你,你說說你,這遇到的都是什麼事兒?

你好心好意賣房救他們女兒,他們還這麼對你,怎麼那麼沒良心?

還把我表舅媽打的腿都骨折了,也好在是他們趕過去遇到報了警,不然你現在啊,嘖……」

「怎麼會這樣?阿姨她沒事吧?」我顯然被嚇了一跳趕忙問。

「還好,就是腿骨骨折了,都是上年紀的,跟你們年輕人可不一樣,不過跟你說啊,這事兒沒完!

你也彆在顧念你那個嶽丈,你當人家一家人,人家可不這麼覺得,這能往死了裡打你,我看啊,仇人還差不多!」

我苦笑了一聲,又問:

「不知道阿姨在哪裡?我得去看看她。那天要不是我說讓他們過來驗房,他們也不會遇到這起事兒,都怪我。」

「得了吧,你現在這樣,渾身都是傷,可彆再嚇到她老人家,等你好了再說吧!

再說了,那都是你那嶽丈不講道理,跟你沒啥關係,他們不會怪你!」

我垂下眼,歎了口氣,張姐權當我是想到傷心事,就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我從食堂帶來的燉排骨,你這傷的可不輕,趕緊趁熱喝點兒,補補元氣!」

說著張姐把保溫桶裡的湯倒出來給我,又幫我把床頭搖起來。

我艱難的喝了兩口,又聽她問:

「你那個嶽丈到底是乾啥的?那麼霸道。」她眼中閃著八卦的光輝。

我猶豫了片刻開口道:

「我隻知道他是開煤礦廠的,在他們當地很有威望,就,就很多人都很怕他,但我們接觸不多,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哼,我看啊,他多半是當地的地頭蛇,你看他帶來的那些人,凶神惡煞,對你下手那麼狠,手上怕是都不乾淨!」

沒等我接話,她又說:

「我實話給你說吧,你那個房子,我表舅他們是給我表弟買的,我表弟在掃黑組辦事,這次你嶽丈把我舅媽腿給打折了,我表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這事兒出不了多久,就該他倒黴了,到時候你可得拎清楚點兒,知道嗎?」

我滿臉詫異,張姐眼中有對我的提點,也還有幾許得意。

我連忙道:

「我,我知道我知道,難道說我嶽丈他,嘶……」

臉上的傷口痛的我話都沒說完。

「我表舅退休前在法院乾過,他說一看你那嶽丈,就不簡單,怕是條不小的地頭蛇!」

我適當的表現出合理的震驚,片刻後緩過神才猶豫了一下說道:

「張姐,有個事兒,不知該不該說,我不是說這事兒跟我那嶽丈有關啊,我就是覺得有點怪……」

「什麼事兒?」張姐滿眼放光催促道。

「就是我妻子她親身父親的事,我以前不知道他已經去世了,昨天在警察局,警察告訴我,她親身父親在我那嶽丈的煤礦廠上班,出的事故沒了的;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妻子一直要瞞著我這個,瞞我這個有什麼用?我還以為他隻是失蹤了,沒想到……」

我皺眉說著,語序有點亂。

張姐以為我一時半會兒沒想到自己人在單位,但找了個老婆,家裡卻是黑惡勢力的,怕影響前途,所以安慰我:

「那是她繼父,不乾你什麼事,你彆這麼緊張,不過你說的這個,倒是能讓我表弟查查!說不準你老婆親生父親就是她繼父給那啥了的……」

之後張姐又跟我聊了些彆的,見我精神不濟,也就讓我趕緊再休息休息,她下午再來看我,給我送飯。

7

下午警察來找我做筆錄,還是之前審訊室的審我的那個警察。

他提給我提了一兜水果來,寒暄兩句後就問我:

「他為什麼會打你?」

我苦笑搖頭,「他想讓我承認是我為了錢殺了我妻子。」

「那你是真的那樣做了嗎?」他玩笑似的問了一句,我愣了一下,他又揮了揮手說:

「開個玩笑,你彆介意」

我的臉色嚴肅下來,「周警官,我不認為這個玩笑好笑,跟我嶽父母一樣,如果你們懷疑我有殺害我妻子的證據,請直接拿出來!」

「彆那麼認真嘛,不過你之前說,你把你妻子的車開到你朋友那去賣,當時你就沒覺得那車有什麼問題嗎?」他轉移話題。

「什麼意思?」我不解。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他重申了一遍。

我認真想了想說:

「好像沒有,我平時上班,因為距離很近,都是騎車或者走路,隻有週四會開會兒車。」

「隻有週四會開車?」

「嗯,那天下午我會回家帶孩子去醫院做推拿,治療斜頸的問題,一般那天妻子會把車留在家裡。」

「除了上次,你最後一次開車是多久?」警察又問。

我想了一下,「應該是我妻子出事前的一個週末,我們跟朋友去露營,路上是我開的車,妻子她還嘲笑我,說我開車像蝸牛,沒想到……」

見我苦笑,警察默了一會兒才又問,「那之後你妻子還開過車嗎?」

我回想了一下,「週一那天回來就沒開了。」

「為什麼?」

「她出差去了。」

「她為什麼說你開車像蝸牛?」

我有點不好意思回答道:

「我雖然拿駕駛本時間有點久,但一直沒車,開車經驗不多,有點……所以每次開車的速度都不快。」

「週一那天她是自己開車回來的嗎?」

「我不太清楚,怎麼了?」

警察沉默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才繼續道:

「回到之前的問題,你開你妻子的車去朋友那裡時,沒感受到什麼異常嗎?」

我皺了皺眉,不明白他為什麼執著於這個問題,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

「沒有,但……」我猶豫了一下。

「但什麼?」

「好像刹車不是特彆靈敏,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我對車不是特彆感興趣,所以不是特彆敏感,周警官,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沒有回答我,反而繼續問:

「哦,男人很少有對車不感興趣的,那你平時對什麼感興趣?」

「我最近在準備考博。」言外之意是,我沒空瞭解彆的。

「考博?」周警官有點吃驚。

「活到老學到老嘛,本來也想給女兒做個榜樣,但……」

我垂下頭沒有繼續說,
周警官看著我十分痛苦的樣子,給我倒了杯水。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

「我從交警隊那邊瞭解了下,你妻子的車,刹車和氣囊出了點問題,所以你朋友那個員工開車出去,才會傷的那麼重,車子也基本報廢了。」

我聽的很震驚,連忙問:

「刹車和氣囊怎麼會出問題?她那個車安全係數應該很高才對,而且她每年都有去保養,照理說不應該啊!」

一百來萬的車子,就算不保養,氣囊也不會出問題才對,除非……

看著我眼中的詫異,周警官點了點頭。

我結巴道:「有,有人動了我妻子的車?誰?」

「你知道點什麼嗎?」周警官語速緩慢的問我,「還有,謝媛媛賬戶裡的錢,是不是你動的?」

8

周警官沒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就離開了。

但第二天早上他帶著那個目光銳利模樣陰沉的警察趕過來,上來就問:

「謝媛媛車裡有支錄音筆是不是你放的?」

「啊?」我十分不解。

「你最好彆裝傻!」周警官的搭檔陰惻惻的衝我說了句。

周警官把他往後拉了拉,走到我病床邊坐下說:

「我們在你妻子的車裡找到一支錄音筆,上麵有你的指紋。」

「嗯?」我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我之前因為開會要做記錄買了一支錄音筆,但不知道丟哪裡去了,沒想到在車裡!」

兩個警官的臉色頓時變得耐人尋味起來,我又問:

「不會是錄音筆裡錄了什麼東西吧?」

「你不知道裡麵錄了什麼?」周警官問。

我搖頭。

另一個警察又問,「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彆給我裝傻!」

「我不知道為什麼從一開始,您就對我抱有敵意,如果是因為懷疑我是殺害我妻子的凶手,那就請拿出證據,而不是一次次的恐嚇威脅我。」

「沒有沒有,他不是那個意思,他就這樣兒的人,對誰都一樣,你彆介意。」周警官出來打圓場。

我氣憤的不再多說,過了一會兒才聽周警官說,「你就不想知道那錄音筆裡錄了什麼嗎?」

我都被氣昏頭了,聽他那麼說,回過神來問:

「筆開啟的嗎?錄了什麼?」

周警官把錄音筆裡拷貝出來的音訊發給了我,走的時候拍了拍我的肩。

待他們走後,我開啟音訊,同時替換掉手機裡另一個同名檔案。

後來據張姐說,她來看到我的時候,都嚇死了。

我像瘋了一樣把病房裡所有東西都砸了,手上身上全是血。

不過幸好隻是暴力扯出輸液針頭導致的出血,問題不大。

我嘴裡嚷嚷著要讓謝振興去死,要跑出去跟他同歸於儘,幾個醫生和護士都差點沒拉住我。

「我早就說,你那個媳婦兒,長得跟狐狸精似的,慣會勾引人,沒想到連自己的繼父都不放過,難怪你們結婚的時候,他要送你媳婦一套房,可不就是——」

沒等張姐說完,我幾乎要哭了一般祈求道:

「張姐,您彆說了,我想媛媛她也是迫不得已……」

「呸!叫的那麼浪,還迫不得已,我看她是享受的很呐!在車上都搞得上,也不怕被人瞧見長針眼!」

張姐義憤填膺的表情下,多少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見我沒說話,她也就沒再多說,訕訕笑了下又問:

「我都聽警局那邊的朋友說了,你那女兒也不是你的,難道是她繼父的?這我要是你,女兒變小姨子,確實接受不了!我看啊……」

「……」

張姐多少有點眉飛色舞了,但見我一臉菜色,她咳嗽一聲,止了話頭。

「不過我說,你這媳婦兒確實玩的花,繼父前男友的一大堆,嘖……」過了一會兒她又問,「那你知道,你那孩子是誰的了不?」

我看著張姐眼中瘋狂燃燒的八卦火焰,我深知今天與她說的這些,等不到明天,整個單位,甚至其他不少單位都將傳瘋。

而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所以我痛苦的搓了把臉才說:「不知道……應該是她那個領導的吧……」

「咦……簡直不是個東西,你對她那麼好,她給你戴綠帽子不說,竟然還想殺你騙保,嘖嘖,真是人心不古啊!

小陳啊,你也看開點,這世上女人多的是,她這就叫報應不爽,可彆自己跟自己死磕,哈。」

張姐打探完八卦,臨走前拍了怕我的肩膀,好歹安慰了我一句。

9

謝振興似乎覺察到了危險,剛保釋出去,就綁架了我。

「狗雜種,你還說錢不是你拿走的!狗雜種!」

謝振興踹了我好幾腳,之後抓著我的頭發把我拎起來惡狠狠道:

「你信不信,就算你爸媽去了國外,我照樣可以收拾他們?!」

我父母在謝媛媛出差的第二天去國外旅遊了,為期一個月,我給他們報的團。

我從被打腫的眼縫裡看了看他,艱難的笑了起來:

「謝媛媛的車,是你動的手腳吧?你為什麼要殺她?」

他咬著後槽牙給了我兩耳刮子,「你知道的不少啊?」

我吐了一顆牙出來,繼續說:

「是因為她開始不聽你的話,要跟她情夫把你的錢吞了對嗎?」

「你還知道什麼?」他薅著我的頭發讓我看向他。

「我還知道,謝媛媛隻是給你洗錢的工具,而這些錢全都是你電信詐騙所得,所以你不敢報警,對吧?」我說。

「原本還想留你一條狗命,沒想到你知道的這麼多,那就彆怪你爹我心狠手辣了!」

他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摜到地上,磕的我頭暈目眩,他示意身後的人:

「把他指甲拔了,如果還不說,就把手一截一截的剁下來,直到他說出錢在哪裡為止!」

他說完,有幾個人就把我拖起來綁在一張焊在地上的鐵椅子上。

有人用老虎鉗硬生生拔了我一顆指甲,我痛的險些尿失禁。

我現在笑起來肯定很猙獰,但我就是忍不住,所以我看著狂怒的謝振興,咧著嘴說:

「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對吧?」

謝振興大概受不了我的挑釁,把剛點燃的雪茄往地上一扔,撿起一根鋼管朝我走來。

「你這個老雜種,想必你已經忘了何晏清是誰了吧?」

謝振興停下來,似乎真的在認真想,但很快他就放棄了。

隻聽他說:

「謝媛媛帶回去的人?」

見我不語,隻惡狠狠的盯著他,他興奮道:

「嘿,她孝敬我的人不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不過那些女人的滋味確實都不錯。」

說著他惡劣的笑起來,湊近我,說出的話比他惡臭的嘴還讓人惡心:

「國外那些白佬黑佬也很喜歡……」

「呸——你猖狂不了多久了!」

我吐了他一臉血水,他掄起鋼管活生生打斷了我的肩胛骨。

之後他帶來的人,對我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好在不多時,我聽到了警車鳴笛的聲音。

謝振興有恃無恐的被抓,我知道沒幾天他就會被保釋出來,但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

鑒於他多次對我尋釁滋事,甚至綁架殺人。

警察找到我的時候,我差點被打死。

加上之前張姐在單位宣揚謝媛媛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很同情我。

我們局長覺得單位出了我這麼個慫包簡直丟人,所以站出來幫我說話,要讓惡行者付出代價。

據說謝振興被關起來的時候,還揚言要宰了我。

警方因此對他多有關注。

與此同時張姐的表弟那邊,也很快對謝振興出了手。

不出意料很快查出謝媛媛的父親,係其繼父謝振興和生母楊麗娟合謀殺害。

他被以謀殺罪起訴。

此前當地警局又涉案多起貪汙腐敗,涉黑內容,是以對謝振興的行為多有包庇。

如今掃黑組一入駐,頓時拔出蘿卜帶出泥,落馬了不少官員。

甚至查出謝振興跟緬北不少勢力有所關聯,他借著煤礦生意,招了不少外地人。

但這些人大多有去無回,被他送到緬甸做了器官生意。

有不少家庭來鬨,他因為有權有勢,根本不怕,更有甚者,一家端。

至於謝媛媛,她在高中時期,就幫著謝振興物色各種模樣標誌的女性。

這些人女孩子大多出生不好,被謝振興糟蹋後,全都不知所蹤。

後來電信詐騙發展迅速,謝媛媛又用化名成立公司,以招聘形式,招人入公司。

半年後以旅遊福利,把全公司騙到東南亞,最後一個公司全都成了電信詐騙的受害者。

這事鬨得很大,但對化名來做這種事的謝媛媛來說,根本沒有半點影響。

我想,這樣的人,怎麼能夠不受到懲罰呢?

我放在心尖尖上喜歡了那麼多年的女孩子,她不能死不瞑目啊。

謝振興,謝媛媛,必須死。

10

謝振興被抓,一口咬定是我轉移了他的錢,我很無辜。

這些年謝媛媛一直在幫他洗錢,他認為,我知道這件事並且有參與。

所以,警察也懷疑是我把錢給轉走了。

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任由他們去查。

但最後查出,那筆錢流到了國外的一個銀行賬戶,無法追回。

警察問我知不知道那個國外銀行賬戶的事。

我整個人甚至都快麻木了,我說:

「我連謝媛媛,有好幾個身份證的事情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她除了跟魏城野,謝振興有一腿,她甚至還跟她的兩個前男友一直保持著聯係。

她們甚至合夥開了投資公司,我但凡知道一個,也不至於被他們耍成這樣!

我他媽,我怎麼可能知道什麼國外賬號?

我就是個大冤種!」

「那你認不認識唐茜?」

「嗯?唐茜?」

「魏城野的妻子。」

「哦,認識。」

「哦?怎麼認識的?」

「她是我學姐,不過我進學校的時候,她都畢業了。

是後來我研三快畢業的時候,她回校參加校慶,我才正式認識的她,但不熟。」

「不熟嗎?」

「不熟」

「你們兩家人都一起吃過那麼多次飯了,還不熟?」警官問的很奇怪。

我反問,「您都不懂避嫌嗎?」

接著又歎了口氣說:「況且那時候我心裡隻有謝媛媛,但沒想到,她竟是那樣一個人……」

「你不好奇我們為什麼問你唐茜的事嗎?」

「啊?為什麼?」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上的繃帶,「受傷之後,腦袋總是有點糊塗,不好意思啊。」

周警官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似乎在掩蓋自己問了個不太合適的問題。

但他接下來又說:「唐茜的公婆告她謀殺魏城野。」

「啊?她怎麼謀殺的?找到證據了嗎?」我還真有點好奇。

周警官又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沒有,魏城野出車禍的時候,她在國外,但他的車刹車和氣囊也出了問題。」

我愣了一會兒:

「她給魏城野的車動了手腳?」

「咳,不是她。」

「……」我有點無語,直言道:「說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有,警察都像你這樣繞著圈子說話的嗎?」

「那倒不是,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應。」周警官也很坦然。

我更無語了,「所以你懷疑我給他動的手腳?為了殺謝媛媛騙保?」

他沒理我的陰陽怪氣,「他開的這輛車,是謝振興動的手腳。」

我表現出了正常人應該有的震驚,雖然我早就知道了。

沒錯,魏城野的車上也有錄音筆,不過唐茜提前拿了出來。

後來謝振興失去大半身家,又被保護傘所棄,謝家徹底倒台。

楊麗娟因為參與殺夫案,一審被判二十年,二審維持原判。

小果兒的去向成了問題。

之後警方找到謝媛媛另外兩前男友,親子鑒定結果,小果兒是其中一人的孩子。

謝媛媛的事情塵埃落定後,我回到單位。

不出兩個月,單位的叔叔阿姨就又開始幫我張羅相親的事。

這次我敬謝不敏,以自己還沒準備好,統統拒絕了。

一年後,我離開原單位去新加坡念博。

兩年後我接到個國外
offer,帶著父母舉家搬遷到了國外。

翻開一個塵封已久的賬戶,看著上麵數不清的零,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11

我跟何晏清小時候是鄰居,後來她家搬走,我們一直保持著聯係。

她很優秀,初中跳級,高中參加競賽被保送。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考到她所在的學校。

但開學前一個月,我再也沒收到她任何訊息,開學後,在學校也沒見到她。

導員說她開學就沒來報到,人也聯係不上。

這時候,我才知道,她上大學那年,她父母出了車禍。

這也能對上,那陣子她很少聯係我是有原因的。

她竟然什麼都沒給我講。

我一直在找她,可找了幾個月,卻一點訊息都沒有。

後來她們寢室要進新人,她室友把她的東西都交給了我。

我在裡麵翻到一本日記。

那日記本是我跟她約定寫交換日記時,買的同款。

前麵的內容大多都是日常,可在她父母車禍後不久,內容開始發生了變化。

她寫到,父母的車禍並非意外,而是人為。

她父親作為一名律師,接到一個人口失蹤的案子,證據指向一個叫謝振興的當地惡霸。

她無權無勢,不能讓惡人受到懲罰,隻能以身犯險。

她故意接近認識了另一個學校,叫謝媛媛的女生,並跟她成了朋友。

因為,她是謝振興的繼女。

她最後一篇內容是在暑假離校前寫的,她寫著,她跟謝媛媛約好,要去她家玩。

她希望,她能趁此機會找到點謝振興違法犯罪的證據。

她沒有父母,在這個城市認識的人又不多,所以她的失蹤,並沒有讓多少人放在心上。

直到我來。

我很清楚的知道,作為一個平民百姓,我能做的並不多。

所以大學四年,我一點點,慢慢的收集有關謝家的資訊。

可知道的越多,我就越知道我不能輕舉妄動。

謝家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就像高壓線。

我人微言輕,一旦撞上,
輕則個人性命不保,
重則連累親友家破人亡。

我要小心,並讓自己變得有點話語權。

所以我成為優秀畢業生,考研,最終目的都是進入國家係統。

我一直在調查謝媛媛,我知道她有幾個男朋友,
也知道她跟她的上司,
那個叫魏城野的是真愛。

但魏城野早就結婚了,
她老婆還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學姐。

他靠著學姐在公司立足,
有瞭如今的地位。

而謝媛媛,她媽當初跟謝振興的時候,
謝振興也有老婆,但他老婆凶悍,
不離婚。

謝媛媛他爸也不離婚,
兩人一合計一個殺妻一個殺夫。

而謝媛媛也對有婦之夫,情有獨鐘。

我的出現,是謝媛媛給魏城野下的最後通牒。

我聯係上學姐,她卻告訴我,她知道魏城野跟謝媛媛的關係,
謝媛媛甚至是她介紹給魏城野認識的。

我大為震驚。

她說她也沒想到自己的朋友和老公會雙雙背叛自己。

她問我:「你找到我不會隻是想跟我聯係同校之誼吧?」

她這樣問,我就知道,她會是我很好的盟友。

我的外形和如今的社會地位,
成了謝媛媛跟我結婚的一個初級原因。

畢竟,
如果魏城野真不跟她結婚,
我至少也能拿得出手。

而最重要的是,我簡單的身份。

我在這個城市不僅無根無基,
家庭上也是能夠隨意拿捏。

這樣的人,對她而言,不構成任何威脅,
所以她選擇跟我結婚,亦是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跟謝媛媛結婚後,
我查到她在給謝振興洗錢。

她有好幾個隱秘的海外賬戶,
而她竟然在秘密轉移謝振興的那些錢。

直到半年前,學姐告訴我魏城野開始轉移資產了,
我知道,我們可以收網了。

謝媛媛生了孩子後,很快就回了公司,
並以加班名義極少回家。

直到一個月前,
她說公司堆積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
我知道,
她要對我出手了。

她車上我一直都有放錄音筆,這為我提供了不少資訊,包括她破壞刹車係統和氣囊。

再藉由讓我幫忙送資料的方式車禍身亡,我統統一清二楚。

從那時候開始,學姐就開始跟魏城野吵架,魏城野搬出去住,學姐替換了他一部分降壓藥。

後來的事情跟我們計劃的差不多,魏城野帶著謝媛媛出差。

他們在大雨天趕去海邊彆墅的途中,
魏城野犯了高血壓,兩人墜崖。

魏城野當場死亡,
謝媛媛受他保護留了一條命。

後來警察找到唐茜,因為她火速火化了魏城野,
而魏城野轉移的資金又下落不明。

魏城野的父母沒了兒子,沒了錢,
就告她謀殺。

但謀殺是要講究證據的,
但誰也拿不出證據,反而讓魏城野轉移資產和殺妻騙保的惡行得以公諸於眾。

嘖,這就很難評。



(已完結):YX11X2jMTDy8023D9OXnCx7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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