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主廚 第 67 章[番外]
“淮川……”
楚昱寒眼神晦澀，他小心地去探他的鼻息，還有氣息時鬆了一口氣。
他迅速抱起受傷倒地的沈淮川，登上馬車，將人交給太醫診治。
太醫屏息凝神，知曉景王於陛下之珍，沒敢耽擱。
太醫說沈淮川中毒了，還是燕國來的奇毒。
楚昱寒冰涼的眼神閃過一絲明顯的狠厲。
太醫在沈淮川的頭頂施針，因著馬車搖晃，所以，他的動作和緩又慢，整個過程十分艱難。
楚昱寒心如刀絞。
若是他能早來一刻，沈淮川就不會受傷。
楚昱寒受傷昏迷，太醫紮針後沒兩個時辰就醒來，他得知沈淮川離京，立刻召見宋仁，宋仁沒敢隱瞞。
沈淮川臨行之際，什麼也沒有沒留，宋仁不知道他的蹤跡，在楚昱寒的劍落下前，他終於說出沈淮川可能親自去尋其師父。
楚昱寒後悔撤了影衛和禁軍，讓燕王鑽了空子，這楚國之內，無人敢動楚景王，漏網之魚，隻有掙紮的燕地。
他調取軍中精兵，兵分三路去那個方向找沈淮川，安排馬車在後跟隨。
另，親自騎馬去追，上馬前下了一道旨意。
“即刻拔兵，半月為期，取燕王首級！”
楚昱寒從馬車上下來，侍從來報。
“陛下，這是燕王派人送來的解藥和書信，說解藥是燕國的誠意，另外這是燕王遞上來的求和書。”
楚昱寒將呈上來的解藥遞給太醫，太醫開啟藥瓶，捏著藥丸，湊在鼻前聞了聞，點了點頭。
楚昱寒將沈淮川抱進楚懷宮，太醫小心伺候他沈淮川服下解藥。
“嗬”楚昱寒坐在桌案上，將燕王的那封信開啟，冷笑出聲：“他既然想要求和，那就如他所願。”
燕王手裡有周庭和沈淮川的師父，他早有打算，占了上風，沒想到楚昱寒直接下令伐燕。
他隻能迂迴，聽聞沈淮川中毒，燕王覺得這是個絕好的契機，於是，獻上解藥。
“來人，宣旨。”
“燕國承命，願遣太子入楚為質，以固兩國盟好。朕覽奏心甚慰，特允所請，限三日內整束行裝，啟程赴楚，不得延誤。”
“是。”
楚昱寒俯身案前，又手書一封，飛鴿傳信給燕國的大夫趙氏。
三日，燕太子起兵謀反。
燕大亂，兩方相爭，僵持數日。
燕王傳信於楚，以求庇護。
楚昱寒下令，命三萬精兵入燕，燕王大喜，大開城門相迎。
半月，燕王崩，燕太子自裁於府，燕歸於楚，趙氏大夫攜周庭等人歸楚。
……
沈淮川開啟屋門，出門，雪已經停了。
楚昱寒就坐在石凳，猶如一尊佛像，沉穩且冷靜，他的肩膀上落了不少雪。
沈淮川被太醫救下，此前，燕王有心求楚昱寒，解藥也不敢作偽，太醫也是反複檢查確認才安排沈淮川服下。
前三天解毒，又修養幾日清了清身體的毒素，這兩日已經大好，他隻是好久沒有見到楚昱寒。
沈淮川啟唇，問：“我的傷已經好了，什麼時候能離開？”
楚昱寒微笑，斟了一杯酒，問：“這是雲洞天的酒，聽說你很喜歡？走之前不嘗嘗？”
“你的性子，以後應該不會再來懷京城了。”楚昱寒輕聲歎道。
“和酒又沒關係，我討厭的是人，要是想喝這酒了，我就尋個由頭讓人給我捎個一些。”
酒香撲鼻，沈淮川也不推讓。
楚昱寒擡頭看他，氣定神閒地問：“你不是一直想跟我打一場嗎？”
“哦？”
沈淮川怔住，他將杯子放下，哼笑，說道。
“你同意了？可我怕，那還是算了吧，誰都知道，你是“暴君”，能吃這個悶虧？我一個沒控製好，把你打死了，我還要給你陪葬，多劃不來啊。”
楚昱寒：“挺好的。”
沈淮川嘴角一抽：“瘋子。”
“解釋呢？你上次不是說會解釋嗎？我就算走了，也有權利知道，少說彆的話糊弄我。”
“你那天是怎麼回事？神誌不清的，又像狼狗四處啃咬，又像虎獅精力充沛的。”
“給我個理由。”
楚昱寒：“因為我和他們一起住在一起，和這些猛獸生活在一塊兒，從他們口中奪食，不比他們強，不成為一個怪物，應該很難活下來吧？”
沈淮川震驚：“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你猜。”楚昱寒眉毛微微挑起，嘴角掀起一個弧度來：“當然是假的。”
沈淮川：“無趣。”
楚昱寒：“你笑一笑，給你一個禮物。”
“哦？”沈淮川睨了他一眼，嘴硬道：“放我走啊？你捨得？”
楚昱寒聲音很低，幾乎融進空氣中，他說：“捨得不捨得，你不都要走嗎？”
“師…師兄——”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沈淮川嘴角揚了起來，湧入師父的懷抱，他和師父他們已經許久沒見了。
楚昱寒泯了一口酒，又用餘光最後仔細且小心地看著那個開心的沈淮川。
隨後，他站起來，將酒杯穩穩地放下，然後，離開。
沈淮川的目光下意識看向楚昱寒。
團聚的歡喜，溫馨甜蜜，卻未能掩蓋住那人悲痛的孤影。
碩長的身影，帶著孤寂且濃重的悲涼。
雪壓枝頭，冰涼的雪落在手心，重逢的喜悅壓不住酸澀，湧上心頭。
楚昱寒遠去，沒有回頭。
他再多看沈淮川一眼，或許就狠不下心放他走。
淮川，我攔得了你，卻不想困住你。
沈淮川從鬼門關走了一躺出來，許多事情看得更透徹了些，他和楚昱寒兩人中間即使有再多誤解，他狠不下對楚昱寒動手，楚昱寒亦然。
他也相信，楚昱寒那把劍，這輩子不會架在他的脖子上，除非，執劍的那個人是沈淮川他自己。
那夜他被強迫臣服，楚昱寒的冰冷陰翳，讓他悲恨欲絕。
在床上，他完全被楚昱寒壓製，楚昱寒野獸的**和精力，折磨他了一晚上。
楚昱寒向來是溫柔的，那種突然的落差和挫敗感讓他一時無法接受，讓他感受到痛苦和羞辱。
所以，他怪罪楚昱寒，他恨楚昱寒，想要走。
可……沈淮川見到了楚昱寒的背影，他還是無法見到這樣的楚昱寒。
他的心臟處一陣刺痛，他喊住楚昱寒的腳步。
“楚昱寒——”
“雲洞天的酒，你多拿幾壇過來，上次，酒壇碎了，沒帶走就算了，過往種種譬如昨日死，我原諒你了。”
“這次，你順便準備點飯菜，正好給我的師父和師兄也嘗嘗你的手藝。”
楚昱寒眉宇舒展，溫聲應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