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模擬器 認命
認命
在他額頭相抵、彷彿認命般的沉默中,你能感受到他內心那驚濤駭浪般的掙紮正逐漸被一種深沉的、無可奈何的疲憊所取代。
你沒有推開他,反而就著這親密的姿勢,用一種帶著點苦惱又理直氣壯的語氣,繼續在他耳邊低語,如同分享一個甜蜜又棘手的秘密:
“我總是忍不住對你使壞,”
你歎了口氣,這聲歎息裡聽不出多少悔意,倒更像是一種對自己本性的無奈承認,“哎……”
然後,你的語氣微微揚起,帶著一種近乎炫耀的、孩子氣的比較:
“但我是真的喜歡你。”
你頓了頓,彷彿為了強調這份“喜歡”的份量,補充道,
“連花溪都要排第二了。”
“花溪”——那隻被你視若珍寶、在這冰冷宮闈中給予你唯一純粹慰藉的白貓。你竟然將它拿出來作比,並將他置於其上。
這看似幼稚的、不合時宜的比較,卻在江迢死水般的心湖裡投下了一顆石子。
他猛地擡起頭,拉開了些許距離,在昏暗中難以置信地看著你。那雙眼睛裡充滿了複雜的震動——荒謬、諷刺,卻又無法抑製地生出一絲可悲的、被取悅了的悸動。
他該相信嗎?
相信一個暴君口中這如同兒戲般的“喜歡”?
相信這份建立在折磨與掌控之上的“感情”,竟然能勝過那隻無辜貓咪所得到的純粹寵愛?
這太可笑了。可笑到讓他想放聲大笑,又想慟哭流涕。
但他看著你那雙在暗夜裡依舊亮得驚人的眼睛,那裡麵沒有戲謔,隻有一種近乎偏執的認真。他意識到,對於你這樣一個情感認知早已扭曲的人來說,這或許……已經是你所能表達的、最接近“真心”的話了。
將最重要的“寵物”之位,讓渡於他。
一種巨大的酸澀和一種更深的沉淪感,攫住了他。
他緩緩地、幾乎是虔誠地,再次低下頭,將一個輕如羽毛的吻,印在了你尚且帶著血腥氣的唇上。這個吻裡,沒有了之前的暴戾和瘋狂,隻剩下無儘的苦澀、認命,和一絲……扭曲的慰藉。
那句“連花溪都要排第二了”的話語,如同最詭異的咒語,在他心湖中投下巨石,激起的不是憤怒的浪濤,而是沉淪的漩渦。他剛剛印下的那個苦澀而認命的吻,尚未完全抽離,便被你這聲急促的、帶著鼻音的索求打斷。
“給我……”
你的聲音不再有之前的戲謔或脆弱,而是染上了一種純粹的、亟待滿足的渴望,像是久旱的旅人乞求甘霖。你的手指緊緊攥住他背後的衣料,彷彿他是唯一的浮木。
“給我,阿迢……”
你仰起頭,在黑暗中尋找他的唇,氣息灼熱而混亂,“我想你……”
這聲“我想你”,在此刻,超越了所有恨意與算計,成為最直白、最原始的催化劑。
江迢的呼吸驟然粗重。
所有殘存的理智、所有關於君臣綱常、愛恨糾葛的思考,在這一刻,都被你這**裸的欲/望和依賴焚燒殆儘。他腦中那根名為“克製”的弦,徹底崩斷。
他不再猶豫,不再掙紮。
他猛地收緊手臂,將你更深地嵌入懷中,彷彿要將你揉進自己的骨血裡。他低下頭,以一種近乎吞噬的力道,狠狠地吻住了你,不再是方纔那輕觸即離的苦澀,而是帶著一種絕望的、確認彼此存在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