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模擬器 子嗣
子嗣
夜色深沉,養心殿內燭火通明,卻隻映照著兩道糾纏的身影。
江迢不知疲倦地索取著,如同乾涸的旅人啜飲甘泉,將你裡裡外外都染上他的氣息。龍榻之上,淩亂不堪,空氣中彌漫著**的甜膩與龍涎香的冷冽。
事畢,你慵懶地伏在錦被間,渾身骨頭像是被拆過一遍。江迢從身後擁著你,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你汗濕的墨發,姿態是十足的占有。
你望著跳躍的燭火,忽然沒頭沒尾地低笑一聲:“江愛卿如此‘勤勉’,朕後宮那些嬌花一樣的妃嬪,怕是都要凋零成枯枝了。”
那些被納入宮中,用以平衡朝局、維係皇室體麵的女子,如今大多隻能在深宮中對著銅鏡空耗年華。她們存在的意義,似乎隻剩下證明陛下並非專寵一人——儘管這早已是朝野上下心照不宣的秘密。
江迢的手臂收緊了些,下巴抵在你發頂,聲音帶著事後的沙啞與滿足:“陛下有臣……便夠了。”
你翻過身,麵對著他,指尖點在他心口,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也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夠?江迢,你日日霸著朕,澆灌得再是辛勤……”
你頓了頓,目光掃過自己平坦的小腹,又擡眸看他,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殘酷的弧度,“可惜朕是男子之身,終究是……沒法憑空給你變出一個孩子來。”
皇嗣。
這是橫亙在你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也是江迢再如何權勢滔天、再如何獨占君恩,也無法真正抹去的心結。他可以驅逐所有妃嬪,可以夜夜宿在龍榻,卻無法改變陛下無法孕育子嗣的事實。大曜的江山,終究需要流淌著拓拔氏血脈的繼承人來延續。
江迢的眸色瞬間暗沉下去,如同被烏雲籠罩的深淵。他自然知道這一點,這幾乎是他瘋狂佔有慾中,唯一一根無法拔除的尖刺。他懼怕的不是皇嗣本身,而是有了皇嗣之後,那可能隨之而來的、陛下目光的轉移,以及那無法撼動的、屬於皇室正統的傳承,會將他置於何地?
他猛地將你摟得更緊,緊得幾乎要讓你窒息,聲音裡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狠厲:
“那便不要!”
他盯著你的眼睛,像是要透過瞳孔,將這句話刻入你的靈魂深處:“陛下有臣足矣。江山……臣會為陛下守好!至於繼承人……”
他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宗室之中,難道還選不出一個安分的稚子嗎?”
他早已想過無數遍。找一個年幼無知、易於掌控的宗室子過繼,屆時,陛下依然是陛下,他依然是陛下身邊最不可或缺的權臣與……伴侶。無人能撼動他的地位,也無人能分走陛下的注意力。
你看著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算計與獨占欲,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竟低低地笑了起來,越笑越是開懷。
“好……好啊,江迢……”
你擡手撫上他因緊張而緊繃的臉頰,眼中是洞悉一切的玩味與縱容,“連朕的江山傳承,你都算計好了……真不愧是朕的……‘賢臣’。”
這“賢臣”二字,被你咬得極重,充滿了諷刺,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親昵。
你湊近他,氣息交融,低聲問:“那你呢?阿迢……你就從未想過,要一個流淌著你血脈的孩子?”
江迢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不想。”
他吻住你,在唇齒交纏間模糊而堅定地宣告,“臣隻要陛下。隻要陛下是臣的……其他的,臣都不在乎。”
萬裡江山,千秋基業,在他眼中,竟都比不上這龍榻方寸之地,比不上懷中這具無法孕育子嗣的身軀。
你閉上眼,感受著他近乎毀滅般的擁抱與親吻,心中那點關於皇嗣的隱憂,竟奇異地消散了。
罷了。
既然他都不在乎。
那這江山由誰繼承,又有什麼關係?
隻要這至高無上的權力仍在手中,隻要這條最鋒利的惡犬仍忠於自己,隻要這無儘的黑夜仍有人相伴……
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