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模擬器 番外:平行世界4
番外:平行世界4
時光荏苒,五年彈指而過。
朝堂風雲變幻,老皇帝病體沉屙,儲位空懸,各方勢力暗流洶湧。岐王拓拔玟憑借母族勢力和多年經營,呼聲最高。而冷宮裡的那個少年,幾乎已被所有人遺忘——除了江迢。
這五年裡,江迢已非昔日小小的翰林修撰。憑借先知先覺的記憶和遠超同齡人的心智手段,他在朝中不動聲色地編織著自己的網路,結交能臣乾吏,收集各方把柄。更重要的是,他將所有的資源與心力,都傾注在了冷宮中的拓拔琰身上。
他
親自為阿琰啟蒙,教授他帝王心術,為他分析朝堂利弊,將那些晦澀難懂的治國之道,掰開揉碎,融入一個個故事和例項中。
他讓阿琰看的,不再是風花雪月,而是輿圖、兵書、律法、稅賦。
少年阿琰如同一塊乾涸的海綿,瘋狂吸收著一切。江迢是他的老師,是他的保護者,是他晦暗生命中唯一的光。他對江迢的依賴與信任,早已深入骨髓。而在江迢有意的引導下,這份依賴中,更摻雜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超越了師徒與君臣的親密與獨占欲。
時機到了。
江迢看著龍床上氣息奄奄的老皇帝,眼中一片冰冷。他絕不會讓拓拔玟登上帝位,重蹈前世覆轍。
他動用了所有埋下的暗棋。
一份關於岐王拓拔玟“結黨營私、窺探禁中、意圖不軌”的密報,適時地出現在了老皇帝的枕邊,證據“確鑿”。與此同時,幾位受江迢恩惠或拿住把柄的宗室老臣與中立官員,開始在朝中提及冷宮中的“皇四子”,言語間不乏對其“沉穩仁孝”的讚譽。
彌留之際的老皇帝,在權宦陳太後(江迢亦通過手段暫時安撫了她,許以垂簾聽政之權,換取她不支援岐王)和部分朝臣的“勸說”下,留下遺詔,傳位於四子拓拔琰。
登基大典,倉促卻莊重。
十四歲的拓拔琰,身著沉重而寬大的龍袍,一步步走上那至高無上的丹陛。他身形尚顯單薄,麵容猶帶稚氣,但那雙眼睛,已不再是冷宮裡那個無助的少年。那裡有緊張,有茫然,但更深處的,是江迢五年間親手刻印下的、屬於帝王的堅毅與隱忍,以及……看向禦階之下某道身影時,那無法掩飾的、全然的依賴。
江迢身著簇新的朱紅官袍,立於百官之前,仰頭望著他的陛下。陽光為那稚嫩的帝王輪廓鍍上一層金邊,耀眼得令人心悸。
當阿琰終於坐上那冰冷的龍椅,接受百官朝拜,山呼“萬歲”之聲如潮水般湧來時,他下意識地,在人群中尋找江迢的身影。
兩人的目光穿越喧囂與距離,在空中交彙。
江迢微微頷首,遞去一個安撫而堅定的眼神。
——彆怕,臣在。
新帝年幼,太皇太後陳氏垂簾聽政。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真正掌控著這少年天子,乃至影響著朝局走向的,是那個立於丹陛之下、麵容清俊、手段莫測的新貴——江迢。
退朝後,嶄新的、卻依舊透著冷寂的養心殿內。
拓拔琰褪下繁重的冠冕,依舊帶著大典後的些許無措,看向身旁的江迢。
江迢走上前,如同過去五年裡的每一次一樣,自然而然地替他整理略微淩亂的衣領,動作熟練而親昵。
“陛下,”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終於將珍寶置於預期位置的滿足,“從今日起,你便是這大曜的主人了。”
拓拔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感受著他指尖熟悉的溫度,心中的不安漸漸平息。他伸出手,抓住了江迢的袖口,如同幼時一般。
“江迢,”少年天子的聲音帶著初登帝位的青澀,卻也有著不容置疑的認定,“你答應過,會一直在朕身邊。”
江迢反手握住那隻手,指尖嵌入少年的指縫,緊緊扣住。他擡起眼,望向他的陛下,眸中是深不見底的幽潭,是曆經兩世終於得償所願的瘋狂與虔誠。
“是,陛下。”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