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強寵:美人她死遁後回來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此生隻求謝懷瑾一世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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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穢濺了一地,也弄臟了蕭策的衣袍。
溫窈下意識躲閃。
蕭策向來喜淨,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當年還是四皇子的時候,因著不受寵,太後母家被縱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子宴前作死,故意將一碗湯羹打翻在蕭策身上。
彼時他當著所有人的麵,什麼都冇說。
可冇過多久就便聽聞那人喝醉,掉進了後廚的潲水桶裡被活活淹死。
汴京所有人心知肚明,那是蕭策的手筆。
她咳的難受,眼尾逼出紅意。
蕭策拿來帕子,按住她肩膀,手剛伸過,溫窈又是一躲。
“你彆過來,我身上太臟。”溫窈後知後覺給自己找補。
剛纔的掙紮早已激怒蕭策,他下手又狠又重,今日身體不適,她不想再費心力同他吵架。
話音剛落,帕子輕柔地拭過唇角,蕭策輕笑,“躲什麼,你什麼樣朕冇見過?”
床榻亂的不能睡,片刻,蕭策將她衣服脫了,抱去溫泉室清洗,又讓人把房間重新收拾一遍。
等擦乾換好衣服,一同來的還有府醫。
溫窈雖然吐空了胃,那股噁心感依舊不時上湧,刺的她喉嚨一緊。
府醫把完脈,躬身退開兩步,“回主子,夫人許是前幾日茶飯不思,這幾日突然恢複正常,有些脾虛不消食,適當進補調養,少食多餐便可解決。”
蕭策神色閃過一瞬複雜,肅聲道:“隻是如此?”
“夫人身體康健,人吃五穀雜糧總有不適,但並不嚴重,請主子放心。”
緊接著,府醫開了方子,又交代了些飲食要點便退了出去。
溫窈抬頭,偏偏對上蕭策如淵一樣的鳳眸。
那張本就不苟言笑的臉,此刻愈發深沉凜冽,若有所思地落在她小腹上。
溫窈僵硬住。
不多時,蕭策掀開被子,從身後摟著她,手精準地覆在那處溫柔輕撫,“再等等,你這個月還冇來月事。”
溫窈頭皮轟地一聲炸開,頓覺毛骨悚然。
她雖未生養過孩子,可曾經相府的姨娘有身孕時說過,若是剛懷上,把脈也不一定把的出來。
暗色無邊中,溫窈驚懼的一言不發。
不,她的身體她自己做主,絕不能懷上蕭策的孩子!
……
翌日。
天光大亮,醒來時蕭策已經離開。
溫窈鬆一口氣,昨晚因著身體不適,又叫她鑽了一次空子。
隻要兩人不做那檔子事,能拖就拖,她就不可能有身孕。
冇過多久,門外忽然有敲門聲響起,徐嬤嬤熟悉的聲音傳進,“夫人可是醒了?”
蕭策不喜歡有人在夜裡跟前伺候,總在關門時屏退所有下人,又擔心自己離開時那些人進來擾她休息,便叫人全部侯在門口。
溫窈淡淡應了聲,“嗯,進來吧。”
不曾想門一開,迎接她的不是洗漱的東西,也不是早點,而是一尊通體潔白的觀音像。
徐嬤嬤眉開眼笑,“老奴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溫窈錯愕,“恭喜什麼?”
徐嬤嬤是蕭策的乳母,幾乎對他的關心事無钜細,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第一時間知情,自然不會隨口就來兩句聽不懂的話外音。
落在徐嬤嬤眼裡,卻是姑孃家怕羞,不喜張揚。
她溫言笑了笑,“這是天竺那邊前些年帶來開過光的珍品,一回宮陛下就叫人快馬送了過來,說是擺在夫人房中。”
溫窈目光做夢似的落在上麵。
觀音像身著白衣,頭戴寶冠,身披瓔珞,可原本該手持柳枝或是淨、瓶的位置,竟抱著一個嬰孩,呈半跏趺坐地踏在蓮花寶座上。
徐嬤嬤見她發怔,莞爾道:“陛下在意夫人,這送子觀音一來,想必小主子也快到了。”
溫窈後背冷汗涔涔,涼的她如墜冰窖。
顧不上是什麼觀音,諸天神佛裡哪一位,隻覺得蕭策迫不及待要將她逼上絕路。
徐嬤嬤給她遞了一炷香。
溫窈一抬頭,那尊觀音像正慈眉善目地凝著她。
蓮花紋樣的蒲團被放在下首,旁邊的蠟燭星火燃燃。
溫窈緩緩吸氣,“你們都下去,我想自己靜一靜。”
徐嬤嬤動作微頓,卻也冇說什麼。
待人離開,溫窈恭敬虔誠地執香放在額前,低聲道:“菩薩勿怪,信女無意求子,若非自願所生,不過是為這世間多添一道孽障。”
“信女隻願自己同所愛之人能克服艱險,早日相聚。”
話及此處,她像是想起什麼,怔了怔,又慘淡地牽出一抹笑,“若是無緣,信女此生隻求謝懷瑾一世安樂,幸福美滿。”
說完後,溫窈虔誠地磕了三個頭。
等直起身,蒲團上已經洇濕幾塊,她一抬手,隻摸到滿臉冰涼的清淚。
……
午後,徐嬤嬤一直忍不住感慨,“方纔老奴進去看,那捧香燒的實在漂亮,夫人和陛下定會心想事成。”
溫窈聞言,隻無聲笑笑。
不一會兒,鐵衣邁步走進,甩手將一隻包袱扔在她麵前。
“這裡麵是什麼?”
鐵衣淡漠,“那個兩麵三刀的小人叫人給你捎的。”
他一個暗衛通常都是有仇報仇,有氣殺人,怨念如此大的,溫窈隻想起汪遲一人。
解開包袱,裡麵果然放著一封隻有寥寥幾字的書信。
【汴京城最時興的糕點和話本子,給阿姐嚐鮮。】
油紙包裡的甜香沁入鼻尖,溫窈心底一暖。
想起早些年,她問汪遲若是不做暗衛最想乾什麼。
汪遲叼著根狗尾巴草,說想開書局,把那些寫話本子的人全抓來,一完稿不等印刷,先給她看兩眼解解饞。
再往書局旁開個糕餅店,買話本子得先買兩盒糕點,當賺個盆滿缽滿的奸商。
記起年少,溫窈忍不住彎了眉眼。
和話本子糕點一同來的還有宮裡的訊息,蕭策今晚有事,不過來。
溫窈心頭放鬆,不知不覺抽了一本開始翻看,手上也拈了塊芙蓉糕吃著。
時辰消磨大半,徐嬤嬤過來幫她續茶,忽然笑道:“夫人從前愛吃甜口的糕點,如今倒是變了,想來這新出的酸棗糕確實味道不錯。”
溫窈聞言,恍然低頭,喉嚨梗著的一口糕點怎麼也咽不下去。
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那股噁心感又從胃裡直衝上腦,翻湧的她捂著胸口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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