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渣攻,爆改計劃 第4章 第4章·占有 不過是一個影衛而已。…
·占有
不過是一個影衛而已。……
然而,下一秒,
賀邢唇邊的笑意驟然凝固。
“嘶!”
心口毫無征兆地炸開劇痛,彷彿有千根銀針順著血脈紮進心臟。
實在是猝不及防的疼痛,他膝彎一軟,膝蓋撞到了阿影的膝蓋,直接把阿影也一起帶跪了下去。
兩人雙雙跪在銅鏡前。
鏡中燭火都晃了三晃。
“主上!”
阿影顧不得被撞紅的膝蓋,慌忙轉身扶住搖搖欲墜的賀邢。
卻見素來囂張的閣主此刻麵色慘白,額角沁出的冷汗將鬢發都浸得透濕。
“你,給我、過來……”
賀邢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時,指尖已經掐進了自己的掌心。
阿影僵在原地,沾著淚痕的長睫無助地顫動,他分明已經扶著主人,還要怎樣“過來”?
這個茫然的姿態徹底點燃了賀邢的怒火。
他猛地將人拽進懷裡,“刺啦”一聲扯斷那根束縛阿影多時的發帶。
在阿影驚愕的目光中,賀邢竟低頭吻上他腕間淤痕,唇瓣擦過紅腫的麵板時,喉間溢位痛楚的喘息:
“你這…蠢貨妖物……”
賀邢的唇瓣在淤痕上遊移,灼熱的吐息燙得阿影腕間肌膚陣陣戰栗。
“嗬——”
他□□,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隱忍的痛楚,像是要把心口翻湧的絞痛通過這個動作儘數宣泄。
“!”
阿影整個人都僵住了。
閣主素來淩厲俊美的眉眼此刻近在咫尺,長睫投下的陰影裡藏著幾分罕見的脆弱。
溫軟的唇蹭過敏感的手腕內側時,阿影耳尖瞬間紅得滴血,連脖頸都漫上一層薄粉。
銅鏡裡映出這荒誕的一幕:
不可一世的劍閣之主正跪在地上,親吻影衛腕間傷痕;
而本該最擅長隱匿情緒的暗衛,此刻卻連指尖都在發抖,活像隻被猛獸的含羞草。
阿影散落的發絲間,露出一截泛紅的耳尖,被親吻的手腕還虛虛懸在身前,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放。
劇痛如潮水般緩緩退去,賀邢的喘息卻仍未平息。
他背靠著冰涼的銅鏡,懷中緊箍著顫抖的阿影,指節還無意識地陷在對方腰間的軟肉裡。
“你——”
賀邢忽然掐住阿影下巴,眼底翻湧著暴戾的疑雲,
“莫不是修了什麼邪術?還是說你是什麼妖物所變?”
他拇指重重碾過阿影那兩片瞬間變得蒼白的唇瓣。
“屬下不敢!”
阿影渾身一顫,竟掙開賀邢撲跪在地。
額頭抵上冰冷地麵的刹那,他後腰的棘刺紋身完全暴露在燈光下——那是劍閣死士的烙印,此刻卻因主人一句質問而顯得格外刺目。
銅鏡映出阿影痙攣的指節正死死揪住賀邢的衣擺,像溺水之人抓著最後一根浮木:
“求主人——”
阿影喉結滾動著嚥下苦楚,
“主人,阿影不是,阿影不是妖物,求主人不要丟棄阿影……”
賀邢卻盯著阿影,忽然想起三日前柴房裡,這人也是用這般姿態,忍著劇痛承歡。
當時月光照亮的腰線上,也有這道烙印。
若說阿影有異心,賀邢隻會嗤笑一聲。
他不相信阿影會背叛、陷害他。
但這事實在是太過蹊蹺,又是心痛,又是幻覺,對阿影好就不會心痛,對阿影但凡惡劣一點,心疼得都要攪碎了。
賀邢突然煩躁地閉了閉眼。
他撐著銅鏡站起身,目光掃過阿影低垂的眉眼:
“沒興致了。”
他聲音裡還帶著未褪儘的痛楚餘韻,“去取我的衣裳——”
話到一半又生生轉了個彎,“——算了,用不著你,我自己來。”
阿影的膝蓋剛離開地麵半寸,聞言又無聲地落回原處,眼裡露出幾分無措的茫然。
他看向銅鏡裡,閣主的背影罕見地顯出幾分狼狽。
隻見賀邢快步走向衣架的途中,不自覺地按了按心口,那裡還殘留著幻痛,彷彿在警告他:
若再對那影衛說半句重話,便要教他再嘗一回肝腸寸斷的滋味。
阿影到底是不是妖物?
他當真還要把阿影留在身邊嗎?
不過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賀邢很久,賀邢係好最後一根衣帶轉身時,銅鏡前,阿影那道身影仍跪得筆直。
燭光在阿影**的脊背上切割出斑駁的光痕——那些新舊交錯的傷疤在冷光下宛如一幅殘酷的山水圖。
影衛,身上自然都是傷痕。
有什麼好可憐的?
彆說是阿影了,就連賀邢身上,也全是習武的傷。
所以有什麼好可憐的?
賀邢深吸一口氣,嘴角扯出個生硬的笑。
他朝影衛伸出手,指尖在虛空中勾了勾,連自己都沒察覺放柔了嗓音:“過來。”
“今夜洗漱完便就寢吧。”
聞言,阿影的肩膀幾不可察地顫了顫。他遲疑地仰起臉,濕潤的眸子在燭火下泛著琥珀色的光,像是不能理解這突如其來的溫柔。
直到賀邢走過來,指尖捏了捏他的後頸,阿影才如夢初醒般膝行兩步——卻又在即將碰到主人衣角時驀然停住,不敢弄臟主人換好的新衣服。
阿影連忙道:“是。”
隨後起身,跟著賀邢去洗漱,他們做之前要洗一次,做之後自然還要洗一次。
這次,阿影被賀邢拉下水,誠惶誠恐的跟著主人一起洗澡。
浴池裡蒸騰著藥物的氣息。
賀邢先一步踏入水中,回頭卻見阿影僵在池邊,沾著的東西在腿上若隱若現。
“磨蹭什麼?”
賀邢突然伸手拽住他腳踝。
“嘩啦——”
阿影猝不及防跌進池中,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賀邢的眉睫。
兩人發絲在水中糾纏成墨色的網,阿影慌亂中抓到賀邢的臂膀,又像被燙到般急忙鬆開。
“主、主人恕罪!”
剛才做的實在是厲害,阿影聲音啞得不成樣子,脖頸到胸口浮著一層薄紅。
這麼不經意間一看,賀邢忽然發現,阿影這具布滿傷痕的身體在熱水中竟透出幾分玉色的光澤,
那些常年隱在黑衣下的陳年舊傷,此刻,像極了釉下彩的冰裂紋。
似玉有痕。
氤氳的水霧在兩人之間織就一層朦朧的紗,賀邢的手懸在半空,最終卻輕輕落在了阿影濕漉漉的發頂。
“主人?”
阿影仰起臉,常年淩厲、沉默的眼此刻被水汽浸得柔軟,睫毛上掛著細小的水珠,隨著眨動一閃一閃的。
賀邢的指尖無意識地捲起阿影的一縷濕發,看著這個平日殺伐果決的影衛,此刻竟像隻被馴服的猛禽般溫順。
水波蕩漾間,阿影的舊傷若隱若現,滿身的疤痕在霧氣中顯得格外刺目。
幾乎快找不出一塊好肉了。
所以賀邢也不明白,要是論樣貌,論身嬌體軟、膚如凝脂,這天底下比阿影好的人可多了去了。
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阿影感興趣,揉折一把好劍,自然可以激起人的施虐欲。
所以賀邢隻是不明白,自己這個興趣持續的時間也太久了。
不就一個影衛,不過是一個影衛而已。
突然間又想起那個夢,那個幻覺,那個莫名其妙的琉璃心,
賀邢忽然覺得,此刻的阿影就像這霧氣一般,明明近在咫尺,卻彷彿隨時都會消散。
“彆動。”
賀邢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輕,手指穿過阿影的發絲,動作輕柔得不像話。
阿影怔怔地望著他,眼中的默然漸漸化開,露出幾分難得的懵懂與依賴。
事實上,阿影本以為閣主會接著提起所謂“妖物”的話題。
生有異樣,本就是與常人有益,被認作妖物也無可厚非。
阿影本以為主人會趕自己走,但是,直到兩人相擁而眠,賀邢都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
洗完澡,賀邢帶著阿影去床上睡覺了。
就連賀邢自己都未察覺這個動作有多特殊——劍閣之主素來獨臥九尺榻,這幾日卻親手將一個影衛裹進了自己的領地。
躺在主人的被窩裡,阿影僵著身子不敢動彈。
他連著睡了幾天,還是沒有習慣。
但是賀邢可不管他到底有沒有習慣,閣主長臂一攬,便將人嚴嚴實實扣在懷中,下頜抵著阿影發頂。
這個動作佔有慾極強,賀邢是刀口舔血之人,也是江湖中人,他誰都不願意相信,卻願意和阿影睡一個被窩。
——哪怕他剛才還在質疑,阿影到底是不是個妖物、邪物。
“睡。”
來自主人的命令砸在帳中。
“是。”
阿影眨了眨眼睛,應了一聲。
下一秒,賀邢的手卻誠實地箍緊了那段細腰。
窗外巡夜的守衛舉著火把走過,光影透過紗帳,在交疊的身影上流淌。
賀邢無意識地摩挲著阿影的後頸,那裡還殘留著藥浴的苦香,混著溫暖的體溫,竟成了最好的安神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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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邢:不管阿影這家夥是不是妖物,橫豎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