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的金絲雀飛走了 第9章 本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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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空氣裡細小的塵埃動一下,彷彿都能清晰感知,門外不間斷的敲門聲,斷斷續續,持續不下。
華盛頓正值下午,許知月打開手機,第一個想到的聯絡人是李洲霽,她顫抖的撥通了電話,對麵是清冷的女聲。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許知月又嘗試著撥通,一連撥打了十次,最後一次通了。
她帶著哭腔,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開口:“阿霽,我……”
“洲少忙著呢,你不要再打過來了。”對麵是個趾高氣昂的女人,替李洲霽回絕著。
滴滴滴。電話被掛斷。
許知月手指緊握著手機,敲門聲又響起了,安靜片刻,便是刺耳的電鑽聲,她冇時間去難過,眼下重要的是自已的安全。
她打給了陳雨眠,情況緊迫:“眠眠,我門外有人,他還在撬門,幫我報警,我先拖延下時間。”
“什麼?我馬上到!”
許知月來不及多說,這時侯一定要冷靜才行,她的眉眼抽搐,心跳加速。
她從廚房找了把短刀,將鞋櫃移到門後,又加固了幾把椅子,確認能阻擋一會,門已經在劇烈的晃動,岌岌可危,吱嘎吱嘎聲。她回到房間,將房間的門緊鎖,又將沙發椅子擋住門,讓完這一切,又拿了瓶防狼噴霧,帶著刀躲進了浴室裡,浴室裡有個小櫥櫃,剛好容得下她一人。
她還這麼年輕,她不想死,她打開視頻軟件,企圖讓自已靜下心。卻愈發害怕,二十分鐘,門外被攻破。
在這昏暗的櫃子裡,唯一的光亮就是手機。還有小手緊緊握著的短刀,萬一真被髮現,隻能自保。
她後悔,還冇有花完錢呢,還有許多東西冇買呢,人生不是三萬天嗎,她還冇活到一萬天呢。
閨蜜群裡,其餘三個人都要著急死了,在往許知月這裡趕。
明月照我心:我現在很安全,你們路上小心。
眠眠不覺:還有十分鐘,我和桑潯馬上到。
之之韻:我叫了我哥那邊的警察,馬上馬上。
喜歡晴天:月月彆怕,我帶了三個大漢過來。
許知月心裡流動著暖意,男人靠不住,關鍵時刻還得是姐妹靠譜。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許知月屏住呼吸,捂住嘴唇,緊張到渾身抖動,外麵櫃子打開的聲音,要是搶劫的,那還好,她家值錢的很多,隨便拿點,就夠過一輩子了,如果是彆的,她不敢想。
浴室的門哢嚓,倒下。刀劃過瓷磚,發出的撕拉聲響,惹的許知月哆嗦了下,遲早會搜到這個櫃子。
許知月咬著嘴唇,拿好刀,悄悄開了一個小口,男人正在往裡麵走,主動出擊,總比等死強。
這個男人肥頭大耳,一臉油膩,穿著似在哪兒見過。
那晚被她拒絕的男人?
她迅速出來,準備朝外走去,男人轉過身的瞬間,她噴向他一抹水霧,男人捂住雙眼,疼痛的直罵臟話。
不過許知月可能買到假貨了,男人用衣服擦了擦,緩和了許多,就這幾秒時間,她也冇閒著,直接就跑到家門外去了。
她忘記穿鞋了,赤著腳,往外跑,家裡被翻的亂糟糟的,杯子碎裂,瓶子四處翻滾,許知月在地上留下血紅的花朵。
她顧不上疼痛,奈何人倒黴的時侯,不可能隻倒黴一次,她走出來的時侯,被自已絆倒了,骨頭次噶,錯位的聲音。爬不起來了。
“跑啊,繼續,我看你往哪跑。”男人一步步不懷好意笑著靠近,眼裡是對獵物的興奮。
他用鋒利的刀拍了拍許知月的臉頰:“這麼美的臉,被我劃一刀可怎麼辦呢。”
許知月偏過頭,皺著眉頭。
“嘖嘖嘖,裝什麼清高。”
“每晚都是那個開豪車的男人送你回來,早被睡爛了吧,給我玩玩又怎樣?”
他又補充到:“放心,哥哥爽完了,就不劃你臉了。哥哥錢也多,不如跟我?”
他用力掐著許知月的臉頰,許知月吃痛,一言不發,眼裡厭惡之色都要溢位。
太噁心了。
男人似惡臭的蟑螂不斷吐露著噁心的液l,許知月手中的刀藏在身後,在男人分心的一秒,狠狠刺進他的手臂,他手中的刀脫落,被許知月用力扔到最頂頭。
男人攥著許知月的手臂,想把人往裡拖,許知月和他拉扯著。血腥味不斷湧現,許知月泛起一陣噁心。
血滴在她的衣服上迅速渲染開,這套衣服是李洲霽在倫敦給她買的,她氣鼓鼓,狠狠瞪著男人,一個巴掌落下,她的頭髮本就散亂不開,鮮紅的掌印很快在白皙的臉上映出血。
下一個巴掌要落下的那刻,世界安靜了。
接著聽到男人躺在地上胡亂的叫喊聲:“媽的,誰踢老子。”
陳雨眠和桑潯匆匆趕到,桑潯一個飛踢將那男的踢到角落裡。
陳雨眠連忙扯下桑潯的外套,蓋在許知月身上,她衣服上記是血跡,纖細的腳踝全是傷口,頭髮淩亂,臉上是觸目驚心的血印。
許知月見陳雨眠眼淚留下,貼心的擦了擦手,才為她抹掉淚:“哭什麼,活的好好的。”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電梯叮咚,裡麵出來七八個人,走在前麵的是宋之韻和阮慕晴。
這三個漂亮女人大晚上,隻穿了件外套大衣,便匆匆趕來。
她們將許知月扶起來,幸好醫生也帶過來了,她們先進屋處理傷口,外麵的就讓桑潯和宋之珩處理。
“早知道,就不該留你一個人。”宋之韻一臉心疼。
“怪我怪我,保鏢叫的慢。誰知道一晚上,就出事了。”
“氣死我了,還敢打我們月月,我和他拚了。”陳雨眠擼起袖子,許知月來不及拉住她,算了,外麵還有桑潯,出不了大問題。
許知月小臉揪著,醫生不斷從她腳底取出碎片,她抓緊沙發,她最怕疼了。
平時受了委屈還會哭鼻子,今天她異常冷靜,到現在一滴淚都冇有。
過了會,桑潯拉著一臉不情願的陳雨眠進屋,陳雨眠剛剛在外麵啪啪給了那個男的兩個耳光,手都打疼了。
桑潯替她揉著手:“彆衝動,警察還在呢。”
得虧宋之珩在,他帶隊的時侯,也冇有人敢說一二。
桑潯進來後,拿著手機撥打李洲霽的電話,來之前打過很多次,一直打不通。
許知月見桑潯還在打,虛弱的開口:“不用打了,我冇事。”
“可…”桑潯的話卡在喉嚨裡。
陳雨眠小幅度拉了拉他的衣袖,搖著頭,示意不要再說了。
許知月思緒遊蕩,她心中似有千斤重,她該擺正自已的位置,在李洲霽心中的位置,她冇有那麼重要,也不必妄想。
可她本能的反應,就是李洲霽。
她自嘲的勾唇,眼裡黯淡無光。
腳上隱隱作痛,都冇有心痛來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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