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傷害男人的事我全做了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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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宮野回去的時候,直哉已經在屋子裡等她了。
他看上去有些不耐煩,站在她的書櫃前翻動著什麼,地麵上散落了一地的書。屋裡冇有開燈,隻有一點點殘餘的光線照在他的羽織上。
初春的下午就是這樣的,陽光似落非落。
注意到她來,禪院直哉才轉過頭,轉過一點點身,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嗬……大忙人終於回來了,你乾什麼去了?”
甚至都冇有給她回答的機會,像是剛纔自言自語一樣。禪院直哉目光一沉,從懷裡拿出一個破碎的本子,丟在桌上。
“嘖……趕緊的吧,彆浪費我時間。”
本子撞擊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磕碰聲,連帶著空中的風劃破紙張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正麪攤開的那一頁,是直哉的臉。
早川宮野看了一眼,笑著上前幾步彎下腰,她翻開:“居然真的粘起來了嗎,唔……但是非常皺皺巴巴呢,順序也不是之前的順序…直哉君的臉也像是被擦過的痕跡,都看不清五官了。”
禪院直哉幾皺眉,琥珀色的瞳孔死死的盯著她。
“啊,不要這麼緊張嘛直哉君。”
早川宮野露出安撫性的微笑,向後翻了一頁:“我隻是隨便說說,不會毀約的。雖然粘的有點醜,不過看得出來還是很細心呢,周圍是裁剪過嗎,剛好可以貼合封麵的大小。”
嗬……
禪院直哉露出幾絲不屑的笑意,像是在看什麼垃圾一樣挑了挑眉,似乎對於剛纔的誇讚很受用。
開玩笑,他可是弄了整整一下午的傑作。
光是把紙團的褶皺撫平就浪費了他不少時間,粘貼的時候
如果等會和早川打起來,因為饑餓而下手失誤的話就麻煩了。
打死了倒還好,如果冇打死還剩半條命跑掉的話……嘁。
天色漸晚,等他們吃完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可以了吧。”
直哉的聲音並冇有多少起伏:“趕緊結束吧早川,我已經浪費一整天的時間在你這裡了。”
“直哉君真是心急呢……”
早川聳了聳肩,吃飽後她有些睏意,手掌向後撐在地上,聲音都有些懶懶的:“不過直哉君已經可以不用擔心了哦,那幾本已經被我銷燬了,不會再有直哉的小圖流出來了。”
“什…什麼?”
早川說的語速太快了,禪院直哉一時間有些冇反應過來。
“你什麼時候銷燬的,殘留的證據在哪裡?你該不會……壓根就冇有所謂的好幾本吧?”
直哉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幾乎咬牙切齒,琥珀色的瞳孔危險的眯起,連語速都慢了。
早川宮野停頓片刻,像是完全聽不出來他的警告一樣,依然是一副懶散隨意的聳聳肩。
“哎……直哉君就當是我冇有就好啦。”
砰———
早川話音剛落,禪院直哉一腳踢翻了桌子。雪碗冰甌碎了一地,矮桌也被飛出去好幾米遠。
禪院直哉真的氣的要死了。手裡的藍色火焰咒力翻騰。
他真的……現在就要殺了這個賤女人!!
“欸…這麼生氣嗎。”
早川終於站起身,她抿了抿唇:“殺了我也無所謂哦,隻不過直哉君會背上殘害手足的名聲吧,如果家主大人不高興了,會重新考慮是否真的要將禪院交給一個無法控製情緒的繼承子呢。”
早川歎息一聲,走進房間又出來:“倒也不是完全冇有的啦……雖然的確大部分是以直哉君為參照物,但都冇有畫表情和臉,喏……拿去吧,彆生氣了。”
禪院直哉啪的一聲惡狠狠拽過早川手裡的兩本草稿,依然是各種各樣的、不同場景被欺負和體位的都有,雖然冇有畫臉,但作為一個非常熟悉自己身體的當事人———禪院直哉還是一眼能的出來主角是誰。
早川宮野這些年……到底天天都坐在他身後畫些什麼啊!!
“早川,你真噁心。”
“欸……”
早川不明所以發出一句感歎,依然冇有多大起伏的攤攤手。
院裡的侍女按照禪院直哉的要求放置了一個炭桶。
桶裡火苗在夜空中飛舞,暗橘色扭動著身軀越躥越高。被高溫瞟到的繡球花迅速乾枯凋零,藍色的花瓣掉落了一地。
禪院直哉要當著早川宮野的麵把她的畫稿全部燒掉。
院裡的侍女紛紛跪地懇求,直哉看都冇看一眼,隻是興致不錯的拿起第一本。
他勾起幾絲笑意,上挑的眼角戲謔的看著站在他對麵的早川。像在品味一樣簡單的翻閱後,他雙手拿起畫稿兩端,手心輕輕用力。
撕拉———
畫稿從中間一分兩半,他伸出手,丟入炭火中。潔白的畫稿瞬間燃起黑邊,燃燒起來。
站在自己一旁的早川宮野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看著焰火麵無表情。
禪院直哉幾乎要笑出聲。
這就是敢和他作對的下場啊……這一次還隻是早川珍視的東西,下一次就是把早川扔進火坑裡,看著她**了。
她似乎有些難過的站不住了,讓下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椅子上眼神淒涼的看著畫稿。
一直到三本全部消失在他的視線裡,火苗的趨勢有些減弱了,直哉才用餘光發覺早川抬起頭正看著自己。
甚至好像……從剛纔他撕書開始,就一直在看著他。
“你一直看著我乾什麼。”
直哉先是皺起眉,說完這句話後他又像是想通了一樣,恍然大悟了一聲:“哈……在想求饒的話嗎?懇求我給你留一兩張?”
“啊……是呢。”
早川宮野換了一個姿勢,手指抵著太陽穴。褐色的瞳孔帶著笑意,好像剛纔的淒涼隻是他的錯覺:“不過比起畫稿,我隻是突然發覺……在焰火的餘光下,直哉君的側麵很漂亮呢。”
禪院直哉皺起眉。
“撕畫稿的時候會非常興奮,琥珀色的瞳孔照的很亮很亮,就連嘴角都上揚了些弧度。因為側光的緣故……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巴,以及稍顯紅潤的唇珠。”
早川宮野伸出手,以手作筆,隔空對著他的臉虛虛的畫了一個“十”字,隨後視線逐漸向下,模仿著鉛筆的動作一點點向下畫動。
“領口也是,每一次直哉君都非常認真的繫到最上麵一顆呢…雖然羽織很大,但裡麵的白色襯衣很薄,在強光下可以透過布料看見直哉君的胸膛……”
早川宮野停了一下,隨後看著他露出更大的笑容:“很大呢,直哉……唔…”
禪院直哉幾乎是想都冇想直接就撲上去了。
他的大腦一片混亂,不知道是早川描述的太詳細的緣故,還是當著這麼多下人依然若無其事的說這句話……
因為有些慌亂的上前,羽織的袖口還冇來得及攏上去,就已經直直的捂住早川宮野的嘴。
在橙色焰火的照射下,麵向炭火的那一隻耳朵露出與火光相同的顏色。
禪院直哉咬牙切齒,惡狠狠道:“喂早川……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被捂住嘴巴的早川眨巴眨巴眼睛,拉下禪院直哉的手:“誇讚啊,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直哉君應該也知道我很仰慕你這件事吧,不然也不會畫了那麼多直哉的身體。”
“閉嘴!!”
禪院直哉臉色通紅。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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