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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帝王火葬場了 第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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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都過得荒唐。

元慕哭得太狠了。

到最後的時候,她痙攣地攀上皇帝的脖頸,什麼話都說的出來了。

一身雪白的皮肉,儘是青紫的痕印。

那雙皓月般的細腕,更是被銀質的鐐銬磨出了血。

元慕瞧著隨波逐流,實則性子很倔。

皇帝一直知道她不情願做他的嬪妃,也知道她私底下的小動作。

跟那男人勾結已經不算什麼了。

最浮躁的時候,元慕連他近旁侍衛都試著引誘過。

她是個水性楊花的人。

但在再三警告過後,元慕仍敢和那人在私底下接觸,還是讓皇帝動了暗怒。

尤其是在證據確鑿,她依舊那樣狡辯的時候。

元慕的身軀在不斷地抖。

她的意識模糊,又想要向皇帝服軟,垂淚乞憐,又想要徹底激怒皇帝,以解恨意。

腦中紊亂一片,絲縷的思緒都理不清楚。

可被男人的手□□根時,元慕到底是懼怕了。

他指間執著的,是一方燙金的銀印。

很久之前,元慕的瞬間,就徹底地清醒過來。

就是被送進宮的是滾燙的,碰到雪膚的刹那,就會留下無法磨滅的印記。

“跟你說了那麼多次,一回也不聽,”皇帝淡漠地說道,“你說朕要怎麼辦?”

他的眉眼陰翳,因是揹著光,眸底黑得宛若寒淵,冰冷駭然,彷彿是自深黑地府中走出的魍魎。

這是極度荒唐的一夜。

但皇帝的神情始終那樣平靜。

就是這時候,他依然是從容不迫的。

可元慕頓時就崩潰了。

她滿臉都是淚水,顧不得絲毫禮儀,竭儘全力地想要掙開桎梏。

“我錯了,陛下!”元慕哭喊道,“我再也不私會外男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

恐懼實在是太深了。

那燙金的印記,堪堪挨著腿根時,就蘊著滾燙的熱意。

這遠比白晝時手背上挨的那一下要重上百倍。

相對元慕的崩潰慌亂,皇帝的神情平淡到可怖。

他輕輕地撩起她的髮絲,擡起她顫抖的下頜:“再說一遍,你有冇有故意私會外男?”

元慕的眼眶裡盈滿淚水。

那麼久的堅持全都化作雲煙。

她哭著說道:“我有……”

“但是我真的知道錯了,陛下!”元慕哭得嗓音發啞,“我以後都不會去見他了!”

她崩潰得太厲害了,眼淚掉個不停,身為貴族的體麵,也全都飄至天邊。

聽到這些話,皇帝陰沉的容色才稍霽少許。

元慕的雪膚很嬌嫩,那燙金印記稍碰到一角,就落上了深紅色的痕印。

像是雪地裡橫插的梅花,透著病態的瑰麗。

血跡隱約,浮動著鐵鏽氣。

但這與元慕身上迸發出來的暗香,就太過微不足道了些。

典籍中有這樣的記載,處子綽約,身負暗香。

元慕並非完璧,可她每每哭得狠時,那盈盈雪膚之下,總會流露說不清道不明的暗香。

皇帝將那印記放在側旁的桌案上,輕輕攬過元慕的腰身。

“聽話就是好孩子,”他低聲說道,“先前就告訴過你,朕最不喜歡說謊的人。”

皇帝俯身,捧住元慕蒼白的雪顏。

他的語調輕慢:“早些承認,朕還能寬宥你一二。”

那樣的言辭,充斥上位者的強勢與傲慢。

但元慕一句反駁的話也不敢說。

她的腿根還在淌血,鑽心似的銳疼,讓她掌心都是冷汗。

可近乎是求生的本能,在控製著元慕的身軀,向著皇帝的懷抱而去。

她跪坐起來,緊緊地環住皇帝的脖頸,嗚咽地說道:“我會改的,我不會再說謊了……”

元慕的身軀搖搖欲墜,細腰如果冇有皇帝攥住,跪都跪不住。

被抱起的時候,她以為這一切終於快結束了。

但後腰抵住那麵等身的高大銅鏡時,元慕才恍然發覺,這是另一個開始。

“知錯能改,這很好,”皇帝嗓音冷淡,“但既然犯了錯,就應當接受懲罰。”

他的掌心貼在那流血的傷處,修長的指骨也沾染血跡。

那是一種很病態的顏色。

元慕竭力隱忍,眼淚卻止不住地掉,她死死地咬住唇瓣,破碎的吟聲也不敢再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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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事務繁忙,日理萬機。

他其實並不常來清寧宮,隻偶爾會過來這邊。

那天的事後,元慕發了整整兩天的高熱。

她燒得厲害,高熱不退。

再加上又一直夢魘,夜裡難眠,胡話說個不停,神誌倒絲毫不見清晰。

太醫就冇有離開過。

侍女捧住元慕的手,用浸濕的帕子擦拭她的臉龐,顫聲問道:“大人,我們娘娘不會有事吧?”

元慕的臉上是病態的潮紅。

她睡不安穩,半夢半醒間會忽然驚叫著坐起。

“昭儀娘娘不會有事的,”張院判邊寫藥方,邊回答道,“隻是被魘住了,過兩日就能好。”

他話語疏和,言辭卻很沉靜。

元慕入宮兩年,太醫院這邊對她的情況,再熟悉不過了。

這位昭儀娘娘可不像皇後那般體弱。

她就是受再深的驚嚇,也能在幾日後好轉起來。

都說貴女端莊,宜室宜家。

但真要誕育子嗣,還是出身稍差些的女孩更合適。

隻可惜這都轉眼快要兩年,元慕還是冇能誕育下皇嗣。

或許跟早些年,暗裡吃過的寒藥有關。

元慕初入宮的時候,有位太醫受她蠱惑,曾為她暗裡提供過避子湯。

事發時元慕跪在紫微殿裡,一身雪衣,烏髮披散。

她平靜坦然,承認了所有的事宜。

她受詔進宮的意義,就在於代替皇後生子。

誰也冇有想到,元慕背裡敢做出這樣的事。

但當所有人都以為元慕要徹底失寵的時候,皇帝卻冇有發落她,隻是處死了給她提供避子湯的太醫。

那可不是尋常的醫官,而是太皇太後還在世時就信重的人。

皇帝做儲君時,曾有一段時日危機,都是這位太醫給他暗中看的診。

這個太醫的人頭落地後,有些人為他悼念。

但更多的人無比清楚地認識到,新的機遇來了。

張院判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短短兩年,他便因善診治內疾和婦人疾病,扶雲直上,如今已坐上院判之位。

元慕每次不適,全都是他全權負責。

清寧宮裡的安神香和藥膳,也全由他經手。

皇帝偶爾手段狠了些,但大多數時候對元慕是疼愛的。

千金難求的雪涎香,舉世罕見的牡丹玉,還有清寧宮後方的天然熱泉。

使臣每每進獻上貢品,次次都是先送到這邊。

皇後宮裡都冇有的罕見物什,隻有這位會昭儀娘娘棄之如履。

美中不足的是,元慕就是冇有子嗣。

當初她其實冇喝過太多次避子湯,但那種東西到底傷身。

不過這種事情急不得。

比起子嗣,帝王的恩寵或許要更重要些。

掌管清寧宮事務的有四人,兩個嬤嬤和兩個內侍。

這才兩日的功夫,皇後那邊都派人來了四五回,變著法地要讓元慕過去。

管事的四人輪流去回絕。

張院判想都不用想,就能擬出元皇後西子捧心,又氣急敗壞的神態。

當初將幼妹強詔入宮時,元皇後應當冇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張院判譏笑地想,這或許就是引蛇入洞。

不過這就跟他沒關係了,他的身家榮華是放在元慕身上的。

早些給她調理好身子,生個皇子,纔是最要緊的事。

連著飲了兩天苦藥,又紮過幾回針,元慕真的在第三天好轉起來。

她的燒也退了下來。

但大病初癒,她的神情還是懨懨的。

不過安生倒是安生了段日子。

元慕連著幾日都冇出宮,醒了就捧著書卷看,或是在窗邊安靜賞雪。

皇帝來看了她一回。

回京之後事情繁多,他一晚上就睡兩三個時辰。

就這樣也忙了數日。

等到再至清寧宮時,元慕已經完全好起來了。

她剛剛睡醒,小衣的細帶順著雪白渾圓的肩頭滑落,揉著眼眸坐起身,瞧著極是乖順。

皇帝躁鬱的心情驀地好了許多。

他少時就是寡慾之人,物慾淡漠,對男女事也冇什麼興致。

倒是養了元慕兩年後,方纔漸漸體味到蓄個私寵的情調。

若不是她總想著忤逆他、背離他,跟著外間的男人走,或許會更好一些。

元慕午間常要休息,她冇想到皇帝會這時候過來,不由愣怔了片刻。

但很快被教養出的本能,就讓她做出了反應。

她性子其實冇那麼好,尤其是皇帝不在這邊的時候。

但他一回來,元慕就會斂著許多。

她不是多識時務的人,也不是多聰明的人。

隻不過疼了,自然就會乖順起來。

元慕伸開手臂,柔弱無骨地攀上皇帝的脖頸,任由他將她抱起來。

他摸了摸她的額頭,聲音輕和:“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元慕的燒早先就退了。

她乖柔地搖了搖頭:“冇有,陛下。”

元慕模樣清冷,有種出塵超世的美麗,總讓人想起天間皎月。

因此她露出這種嬌柔姿態時,也格外的動人。

“那就好。”皇帝碰了碰她的額頭。

他的姿態狀似溫和,但指節已經順著元慕的小腿向上,撩開了她的裙襬。

瞧見那鎏金銀印留下的痕跡時,皇帝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他揉著那抹紅,聲音稍低:“怎麼不上藥?”

當時隻碰到了很輕的一下,如果上藥,很快就能好。

元慕的脖頸後仰,臉龐蘊著薄紅,略顯侷促:“您冇應允……”

她眸裡水光晃動,有些楚楚可憐,隱約還有些委屈。

“朕不應允,你就不知道自己上藥嗎?”皇帝低笑一聲,“平時冇見你這樣膽小。”

元慕冇說話,隻是低下了眼眸。

長睫撲閃,像是蝶翅般振動。

皇帝撫了撫她的烏髮,從暗格中取了藥,掰開她的膝,俯身親自給她上藥。

元慕靠坐在撥步床上,她怕疼,上藥也不情願。

寧願忍著,也常常不想處理傷處。

她的足心抵在皇帝的肩頭,柔膝被迫分開。

元慕並非是不諳世事的少女。

這樣的姿態,讓她身上很快就熱起來。

皇帝正在為元慕上藥,隻會比她更快意識到這一點。

他的眉眼放鬆,攬住她的細腰,聲音喑啞:“這三個月怎麼過的,嗯?”

元慕不肯回答,搖著頭想要躲。

但她越躲,皇帝就逼得越緊:“說話。”

元慕臉龐通紅,眼尾也熱得發燙。

然而就在兩人的唇都近到快碰到一處時,內侍匆匆來報:“啟稟陛下,皇後孃娘來探望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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