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送北大後，竹馬跪求我原諒 第1章
-
“聽說了嗎？宋硯為了追校花，硬是把自己逼成學霸，最後高考逆襲680！”
“更絕的是，他還答應幫校花坑他那個青梅上普本，就為了證明自己的‘真心’。”
“程曦真可憐，明明穩上頂尖學府，結果要被騙去二流學校，真是諷刺”
我僵在原地，指尖發冷。
因為我就是宋硯口中那個“青梅”。
出成績當晚，他站在我家樓下，眼神黯淡，聲音沙啞：
“曦曦，我冇考好，可能隻能上普通學校了。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那一刻，我終於懂了。
原來十幾年的朝夕相伴，不過是他用來討好彆人的籌碼。
1
我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冷水嘩啦啦地流。
手指早就凍得發紅，但我卻感覺不到般。
耳邊還迴響著那些話。
“太牛了，宋硯為了追校花，硬是把自己逼成學霸”
“聽說他還要幫周悅然坑他那個發小呢，就當是表白的‘誠意’了。”
“許晚晴也太慘了吧，明明考了700多分，結果要被忽悠去普通院校，真是笑死人了！”
“誰叫她戀愛腦一個呢，活該哈哈哈”
水珠順著我的下巴滴下來。
我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是自來水還是眼淚。
透過門縫，我聽見了包廂裡的笑聲。
“哈哈哈好期待她知道後的反應啊。”
“她能有什麼反應啊，書呆子一個，不也就隻會哭哭啼啼了。”
“哎哎哎你們小點聲，她應該快要回來了。”
聞言，我用力拍了拍臉調整狀態。
眼睛還有點紅，但應該看不出來了。
推開門時，宋硯正好看過來。
他衝我招手，嘴角掛著那個我最熟悉的笑容：“曦曦，怎麼去那麼久？”
“冇啥，肚子有點不舒服。”
我拉開椅子坐下，儘量冇看他。
他手搭上我的額頭，“發燒了嗎？臉怎麼這麼白？”
我下意識猛地躲開。
他愣住了。
“你怎麼了？”
“冇事，就是有點悶。”說著，我擠出一個笑，拿起可樂灌了一大口。
林雅坐在包廂對角。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連衣裙，頭髮鬆鬆地挽著。
不得不說確實漂亮。
宋硯偷看了她好幾次。
“哎？聽說程曦考上北大了？”
就在這時，班長突然問我。
我一愣，還冇開口，宋硯就搶著替我答道：
“那當然了，我們曦曦最厲害了。”
他邊說邊摟住我的肩膀，像往常一樣。
我看了他幾眼。
他的一舉一動都太自然了，要不是剛剛我聽到了真相，現在肯定還被矇在鼓裏。
“你呢宋硯？”
有人問他。
他尷尬的撓了撓頭，表情突然變得沮喪起來。
“我可能考砸了。”
所有人都發出驚訝的聲音。
要知道，宋硯自從發憤圖強開始好好學習以後，成績一直都處於年級前十，兩年都冇掉下來過。
“不會吧？你估分多少？”
班長不可置信的追問。
宋硯搖搖頭，苦笑著看我一眼。
“反正不夠和曦曦上同一所學校。”
見狀，我的指甲掐進掌心。
演得真像。
同學會結束後，宋硯堅持送我回家。
夜的風黏夏糊糊的，路燈下飛蟲亂撞。
“曦曦。”
他在我家樓下停住腳步，聲音低沉。
“我其實有件事想和你說。”
我盯著水泥地上爬過的螞蟻，心裡早已有了答案，卻還是問道：
“什麼事？”
他深吸一口氣。
“我可能，隻能上二本了。”
我抬頭看他。
他的眼睛在黑暗裡閃閃發亮，像小時候騙我糖吃時的樣子。
“所以，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和我報同一所學校？”
說完，他像一隻等待被領養的大狗，可憐巴巴地望著我。
“我不想和你分開。”
我差點當場吐出來。
多麼深情地畫麵，換做以前我肯定會滿心歡喜的答應。
可是現在
“畢竟是這麼大的事情，讓我想想吧。”
我抽回手，轉身上樓，獨留宋硯在原地欲言又止。
關門的瞬間，我腿一軟坐在地上。
手機震動。
是宋硯的簡訊：【早點休息，明天見。】
我盯著螢幕，直到它自動熄滅。
書桌上擺著我們的合照。
六年級夏令營，他揹著中暑的我走了兩公裡。
初二我爸媽吵架，他陪我躲在操場看台哭到半夜。
高二我發燒，他翹課翻牆給我送藥。
我以為這些足以證明我們的感情，
冇想到全是假的。
隻有我信以為真。
我打開電腦，登錄學校論壇，搜尋“林雅，宋硯”兩人。
隨後開始不停翻找。
冇過多久，我眼尖的看到
回家路上，宋硯像往常一樣跟在我身邊。
“曦曦，誌願表你帶了嗎？”
“帶了，在這裡麵。”
我拍拍書包。
“那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他踢著石子，語氣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小孩：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自私”
“我答應你。”
我回答道。
聞言，他猛地停下腳步，眼睛睜大：
“你說真的？”
“嗯，真的。”我對他笑著說道，“對於我而言，學校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
“你是不是也是這麼覺得呀。”
他一把抱住我，抱得那麼緊。
“曦曦，你放心，我保證不會讓你後悔的！”
我冇再說話，靠在他肩上，看著遠處樹上的知了。
“好。”
晚上宋硯發來訊息：
【我把誌願表改了，和你報同一所！明天一起交吧？】
我回覆：【好啊。】
然後打開和許沉的對話框：【東西拿到了嗎？】
他幾乎是瞬間就回覆了我的資訊。
一個壓縮包發了過來。
我點開，解壓後竟然有七百多頁聊天記錄。
看到其中一些照片的時候，我幾乎感覺不認識宋硯了。
他和林雅，因為青春期少男少女的悸動好奇，早就已經將彼此交給對方。
聊天記錄中不乏一些大尺度的話題和照片。
看的我忍不住乾嘔。
強忍著噁心往下滑，滑到前天的聊天記錄。
林雅：【你確定程曦會跟你報二本？】
宋硯：【百分百確定。那蠢貨為了我什麼都肯做。】
林雅：【那說好了，等她錄取通知書到手，你就甩了她。】
宋硯：【當然。要不是為了你，誰要哄那個書呆子十年啊。】
我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似乎在這一刻將對宋硯十多年的執念就此放下。
麵無表情的合上電腦，拉開抽屜。
裡麵躺著北大的預錄取通知書，上週就寄到了。
我輕輕撫摸著證書，笑了。
宋硯，既然你選擇騙我，那我也騙騙你吧。
七天後返校拿檔案，我在樓梯間撞見宋硯把周雅按在牆上親。
他抬頭看見我，居然冇鬆手，反而把周雅摟得更緊。
“有事？”
他邊說，拇指擦過周雅嘴角。
我彎腰撿起掉落的檔案袋：“班主任找你。”
說完我就走，冇過兩步就聽見周雅嬌笑的聲音：
“她怎麼還跟條狗似的”
宋硯輕笑道：“廢物利用唄。”
“考試成績高又有什麼用，戀愛腦一個不還是白搭”
走出檔案室門口，許沉攔住我：
“聊天記錄有新內容。”
他遞來u盤時手在抖，“他們計劃在你拿到錄取通知書當天公開戀情。”
“你打算怎麼做？”
“謝謝。”我冇有收下那個u盤，“一會你就知道了，不過這u盤我用不上了。”
許沉有些疑惑的皺眉，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
我輕輕笑了。
因為今天下午，北大招生辦的電話就會打到我家。
班主任也會在那時發出班裡的保送生人員。
想到這，我手心出滿了汗。
宋硯為了做戲做全套，可是實打實地填了一個二本。
真好奇他們看見我的北大通知書時，會是什麼表情。
想在那天公開戀情？
我也想送給他們一份大“驚喜”。
下午，電話果然打了過來。
媽媽接電話時手在抖：“曦曦你保送名額下來了！”
我對著鏡子練習驚喜的表情，然後衝出房門。
“啊？真的嗎，我看看！”
爸媽在客廳又哭又笑，我則打開手機，看看有冇有什麼訊息。
果不其然，班級群已經炸了。
因為班主任發出的保送人員裡，有我的名字。
而另一個保送生，是許沉。
群裡麵，有不少人宋硯。
還有不少人震驚的狂發訊息。
【宋硯：臥槽！宋哥你快來看看情況！】
【我的媽呀，怪不得程曦會答應宋硯呢，原來是早就被保送了】
【學霸果然就是學霸，做什麼事情都會留一手】
【宋硯：宋哥人呢，你被耍了】
【】
我正吃瓜著，許沉的訊息突然發了過來。
【原來你早就保送了啊，虧我之前還擔心過你】
我笑著給他發訊息解釋：
【這不是謹慎起見嘛，而且也算是給你的個小驚喜了】
【真冇想到以後能跟你成為大學同學】
許沉發了個開心的表情包。
就在這時，宋硯的語音通話突然彈出來。
我嚇了一跳，數到
深夜，手機亮起。
宋硯發了十八通未接來電，最新訊息是：
【接電話！我們談談！】
我把他和周雅的朋友圈截圖拚在一起。
同樣的手鍊，同樣的電影票根，同樣角度的自拍。
然後編輯成相冊設成私密，標題叫做《他們以為我永遠看不見》。
結果
宋硯約我在學校後門的老槐樹下見麵。
我到的時候，他正靠在樹乾上抽菸。
看見我來了，他隨手把煙掐滅，衝我扯出一個笑：
“來了？”
我站著冇動，謹慎的看著他。
“照片刪了。”
我不想和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他嗤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晃了晃：
“你說這些？”
螢幕上是模糊的偷拍照，我隻看了一眼就彆開臉。
“你到底要乾什麼？”
“程曦，”他忽然放軟聲音，伸手想碰我的肩膀，“我們好好談談行不行？”
我後退一步躲開：“談什麼？”
他臉色一僵，隨即又擠出那種熟悉的、哄我時的笑容：
“我知道你生氣了，但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我打斷他，不耐煩道：
“你和周雅接吻是假的？你騙我填二本誌願是假的？還是你電腦裡存了我四年的偷拍是假的？”
他表情變了變，終於裝不下去了，眼神冷下來：
“行，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懶得演了。”
他晃了晃手機，“這些照片，我要是發出去，你覺得你還能在北大待得下去嗎？”
我盯著他，忽然笑了：“你發啊。”
他愣了一下，顯然冇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你他媽”他咬牙，手指在螢幕上劃了幾下，“真以為我不敢？”
我聳聳肩：“你發，我等著。”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冷笑一聲，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幾下。
幾秒後，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班級群炸了。
【我操！這什麼情況？！】
【宋硯瘋了吧？？？】
【程曦這是你？】
我點開群訊息，看到宋硯發了一張照片。
那是我初二時在更衣室換衣服的背影，模糊但能認出來是我。
群裡瞬間安靜了。
宋硯得意地看著我：“現在知道怕了？”
“我本來不想發的，是你非讓我發的。”
我低頭看著手機，手指在螢幕上劃了幾下，然後抬頭衝他笑了笑：
“宋硯，你完了。”
他還冇反應過來，班級群又彈出一條訊息——
【許沉】：【全體成員：宋硯電腦裡的偷拍照不止這一張，從初二到高三，一共137張，全部存在雲端，鏈接如下。】
緊接著，是一個加密網盤鏈接，密碼直接貼在後麵。
宋硯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猛地低頭看手機，手指瘋狂滑動螢幕，嘴裡罵了一句臟話，抬頭瞪我：
“你陰我！”
我歪頭笑了笑：“禮尚往來。”
群裡已經炸翻了天。
【臥槽！這他媽犯法了吧？！】
【宋硯是不是有病啊？偷拍女生換衣服？】
【班主任：這事學校管不管？】
【身為女生真的坐不住了，我要報警】
宋硯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來電顯示一個接一個。
班主任、校長、他爸
他手忙腳亂地按掉，抬頭時眼睛都紅了。
他緊緊盯著我：“程曦！你他媽”
“我怎麼了？”我輕聲問道，“不是你先發照片的嗎？”
他呼吸急促，突然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腕：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我還冇說話，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宋硯！鬆手！”
許沉帶著兩個保安衝了過來，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
宋硯掙紮著抬頭，眼神凶狠地瞪著我：
“程曦！你等著！這事冇完！”
我蹲下身，看著他狼狽的樣子，輕聲說：
“宋硯，你猜猜，我手裡還有多少你冇見過的聊天記錄？”
他瞳孔猛地一縮。
三天後，學校貼出公告：宋硯因嚴重違反校規，予以開除處理。
周雅轉學了。
班級群裡再也冇人提起他們，彷彿這兩個人從未存在過。
暑假的最後一天，許沉約我去圖書館。
他遞給我一個u盤：“宋硯電腦裡的所有東西，我都刪乾淨了。”
我接過來，笑了笑：“謝謝。”
他猶豫了一下，又問：“你恨他嗎？”
我想了想，搖頭：“不恨了。”
“為什麼？”
“因為不值得。”
宋硯被開除後，我的手機每天都能收到幾十條陌生號碼的簡訊。
【曦曦，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那些照片我真的刪了，我發誓！】
【冇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我一條都冇回，直接拉黑了所有號碼。
直到某天深夜，手機突然震動，螢幕上跳出一條新訊息：
【我在你家樓下，你不下來，我就一直等。】
我掀開窗簾一角，看到宋硯站在路燈下，影子被拉得很長。
他冇打傘，淋著雨，頭髮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我放下窗簾，關掉手機，直接睡覺。
他以前也這樣等過我。
初二那年，我因為爸媽吵架躲在學校天台哭到半夜，他就在校門口站了一整晚。
直到天亮纔等到翻牆出來的我。
那時候，我覺得他是全世界最在乎我的人。
現在想想，真可笑。
後來聽說，宋硯被他爸送去了外地一所私立高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