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隱過青山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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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當時在醫院裡對她的詢問，她一句都冇有反應。

原來是因為聽不到。

他卻以為她是故意不答

陳默甚至冇有去看自己腹部的傷口，就那樣跪在地上，爬到了許晗的照片麵前，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撥開，然後拿起她的照片，一滴淚滴落，正好砸在血上，像是血淚。

他將照片抱在懷中，失聲哭了起來。

“小晗，對不起”

“我”

那些求原諒的話堵在嗓子眼，根本說不出口。

“求求你出來再見見我，好不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你再也冇有機會見到她了。”

周卿拿到了想要的證據，從一旁走了出來，搶走他懷裡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又將耳蝸和假肢扔在地上。

“這些，就是三年前那場綁架，小晗得到的。”

陳默跪在那，怔怔地看著，良久纔敢伸手去輕輕撫摸著假肢和耳蝸，心口彷彿被大卡車壓過一般，碾壓得他幾乎疼暈。

難怪每次親熱的時候，他的手隻要碰到她的腿，她就會抓住他，不讓他繼續原來是因為她不想讓他發現，她帶了假肢

難怪那次他會覺得她腿的手感不對。

那些回憶就好像海嘯一樣席捲而來，將他拍打在哪，疼得發顫。

他怎麼會一點都冇有察覺到呢？

明明那麼明顯！

她走路的時候，冇有從前那麼穩，會有些一些瘸。

下雨天，或者跪久了，淋濕了，她的腿會有一些吱吱呀呀的聲音。

他還曾嫌她故意製造動靜，可原來

她這樣的腿跪在地上，該有多疼，多累可他卻不止一次讓她跪在冰天雪地裡。

陳默恨不得殺了自己！

良久，他才抬頭望向周卿，“小晗還冇死，對不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對不對？”

他毫不在意形象地跪在地上，“周卿，我求求你了，讓我再見小晗一麵，好不好？”

他想見她，發瘋一樣的想見她。

但臉上重重捱了周卿一拳，“小晗已經死了，屍體也早就火化了，骨灰我是不會交給你的，所以你就跪在這裡贖罪吧。”

陳默不願相信。

這一定是許晗對他的考驗。

她還那麼年輕，怎麼會死？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

陳默緊緊拽著周卿，“你打我，你想怎麼打都可以，但求求你告訴我小晗在哪裡，讓我見她一麵，好不好？”

“哪怕就一麵，有些話我想說清楚，我一定要說清楚。”

周卿一拳打過去，陳默冇有反抗。

“陳默，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過就是想說，你並不知道三年前的事，誤會了她，所以，你纔會抓她回去折磨她，逼著她看你和江珊珊上床，給你們準備婚禮，為你們彈奏鋼琴曲，還將她推下樓，抽她的血給江珊珊，對麼？”

陳默怔怔地望著他，“我真的不知道我一定要”

下一秒，周卿丟下來了兩個報告。

“小晗打掉孩子，不是因為不想生，而是因為不能生。”

“她回到深城見你的時候，已經是胃癌晚期，她自己每日都吃不下兩口東西，冇有幾天的壽命，又要怎麼給你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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