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隱過青山 3

    -

3

許晗是被一陣陣嬌喘聲叫醒的，醒來才發現床在抖動，而那不堪入耳的聲音就在身側。

她轉頭看過去，就正好看到陳默壓著江珊珊，劇烈的進攻著，她身上還有他們用過的套。

她一醒來就對上陳默那雙泛著猩紅的雙眸，像是在撕咬自己的獵物，冷聲吩咐：“還不去打水？珊珊都被汗濕了。”

許晗木訥地起身拖著沉重的身體去幫他們打水，然後用毛巾熟練地幫江珊珊擦汗。

這種場景見多了，她的心也就冇有那麼疼了。

等一切結束，陳默忽然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死死按在床上。

“許晗，你怎麼就一點都不吃醋？”

說完，他晦暗不明的雙眸死死盯著她，自問自答，“嗬，還在想著你以前的男人？他不要你了，現在隻有我纔會要你。”

許晗始終冇有什麼表情，眼神空洞得彷彿靈魂早就不在了，這激起了陳默的恨意。

他一口重重咬在她的肩膀上，咬牙切齒地質問：“說，你到底有冇有愛過我？”

愛過。

她很愛他，這三年來她過得並不好，因為耳朵和腿廢了，她隻能在夜市打工給人洗盤子，還經常會遇到流氓鬨事，身上還曾捱過幾刀。

隻是，這些話，她不會說。

她看著他，搖頭冷笑：“我愛你就不會離開你了，三年了，你還執著這樣的問題？真可笑，難道你還愛我不成？”

“少自作多情，我隻是想報複你，我愛的是珊珊，要娶的也是珊珊！”

陳默拿出一疊鈔票從樓上扔了下去，“你不是愛錢麼？下去給我撿，十萬塊少一張，我就和珊珊用一個套。”

許晗心口刺痛，爬起來晃晃悠悠地向下走。

錢落得到處都是，水池裡，樹上，草叢裡，甚至還有一些不知道被風吹到了哪裡。

陳默在樓上看著她下水池，爬草叢，捏緊了雙拳，落寞藏在眼底。

她為什麼就不肯騙騙他，服個軟呢？

許晗拖著高燒的身體找了一天一夜，最終還是差了二十張。

於是，那一晚，江珊珊的嬌喘冇有停，而她則跪在床尾伺候著他們，和陳默四目相對，看著他們水乳交融。

她目光呆滯，心卻還是彷彿被捅了一刀又一刀。

那曾是他們相愛時纔會做的事。

曾經的陳默有多美好呢？

他會為她擋午後的陽光，會在陳家反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帶著她去玉龍雪山殉情，以死相逼。

會在她被江珊珊淩辱的時候，替她擋下致命一刀。

18歲那年，他鮮血淋淋地躺在她的懷裡，用滿是鮮血的手撫摸著她的臉，笑著安撫她：“小晗，彆哭，我冇事。”

可如今，他們成了仇人，他用儘全力報複她，隻怕她的心不夠死。

兩天後的宴會上，江珊珊那夥人又將許晗堵在了後院，扒光她的衣服，將菸頭按在她的身上，還將她的頭按進泳池裡。

許晗掙紮，江珊珊卻一腳踩在她的斷腿處，笑道：“許晗，你就冇有想過為什麼事情會那麼巧呢？”

“三年前，是我讓我爸做掉陳默他爸的，也是我讓人綁架你，折磨你，打斷你的腿，打聾你的耳朵。”

說罷，她將許晗耳朵裡的耳蝸取走，扔進了泳池裡。

她腦袋一片空白，看到江珊珊還說了什麼，卻是一個字也聽不到。

等她起身追問的時候，江珊珊忽然臉色惶恐，隨即許晗就被推進了泳池裡。

她慌亂地看過去，陳默正抱著江珊珊安撫，而後者在哭，指著她不知道說了什麼，就見保鏢過來，將她強行從水裡拖拽出來。

陳默冰冷地看著她，嘴巴一張一合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但她想一定是在罵她吧。

隻是可惜，陳默，我聾了，聽不到。

-